慕少,我们说好不谈爱-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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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如潮水般用来,她被爸爸接走,妹妹一手拿着气球,一手牵着外婆,在老家的门口冲她挥手,“姐姐,你要早点回来。”
爸妈死后,亦时扑上来抱住她,哭着说,“姐姐,外婆不在了,我怕。”
在福利院吃不饱,亦时偷偷剩下半块面包留给她。
她的亦时,她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们都来得及见一面,老天爷就残忍的把人带走了?
就像带走爸爸妈妈一样,这个孤独的世界上,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我应该早点找到她的,亦时,是姐姐错了,错了”阮非晚将纸捂在胸口,瞪大了眼睛痛苦的喘息着,却觉得身边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像是一条被扔上岸的鱼,难受的快要死掉了。
苏木慌乱的伸手想要抱她,又不敢,眼睁睁看着她挣扎痛苦,无奈和自责让他后悔莫及,他不该说的!
眼泪顺着尖尖的下巴几乎要汇成一条小溪,下唇被她要出血来,她沉默的痛哭,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
很快,脆弱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了这种重击。
阮非晚抽搐了几下,软软的倒了下去。
“小晚!”苏木接住她,只觉得怀里的人遍体冰凉,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着手拨打了120。
电话还没接通,门就被人踹开了。
闯进来的男人脸色阴沉,正是慕谨言。
他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等回过神来,胸膛前已经空空如也。阮非晚安静的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意识全无。
“我会好好照顾她,有劳你了。”慕谨言扔下冷冰冰的一句话,带着人直接去医院。
苏木恍惚的动了手臂,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留给他的,只有自己的一丝苦笑。
疲劳的工作加上强烈的打击,彻底击垮了阮非晚,往医院来的路上时就发起了高烧。六月的天,她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气息微弱的躺在病床上,脆弱的好像随时会消失。
“慕总,医生说今晚阮小姐应该是不会醒的。你开了一天的会,不然这里我来守着,你先回去休息。”陈柯从医生那里拿了检查报告回来,明知是徒劳还是忍不住说了这番话。
果然,慕谨言一动不动,目光紧紧锁住病床上的人。
他后悔了!要是早知道阮非晚的反应会这么大,他绝对不会用这个法子!
不过,木已成舟,慕谨言用沾湿了帕子,动作轻柔的帮她湿润干涸的双唇,心里只希望她能尽快迈过去这道坎。
“那户人家都安排好了?”
“确保不会出问题,只是将那户人家过世女儿的照片全用三小姐的替上了,连他们都不知道女儿的资料用来做什么,给了一大笔钱,过几天就会离开京都。”陈柯办这件事的时候,可是费了十二分的经历,要找一个条件富足、领养孩子而且孩子还不在了的家庭,说难不难,说简单,可也不简单。
不过老实说,他并不赞成慕谨言用这样的手段去欺骗阮非晚,他也含蓄的骗过,但是被训了一通,也就不敢再多言。
没人能理解,慕谨言对待阮非晚的小心翼翼,已经完全到了变态的地步。
阮非晚在隔天的下午才醒。
她安静的睁开眼,眼神不甚清晰,在慕谨言将她扶起来喂水的时候,也毫无反应。
像是完全没有看到这个男人一般。
“晚晚,你好点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慕谨言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握着她依旧冷的渗人的手,有些紧张。
她还是没有反应。甚至于护士来重新扎针,给她喂饭,她都只是看着前方,像是封闭了所有感官一般。
慕谨言一直在小声的与她说话,说他的思念,说他的心痛,他认错,他用她喜欢的词句来哄她,却毫无回应。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整整两天,饭喂不进去,只能靠营养液撑着,短短的4时,本就清瘦的阮非晚简直变成了皮包骨,宛若一个被耗尽心力的木偶娃娃,来检查的护士都不敢多看她一眼。
慕谨言也好不到哪儿去,没日没夜的守着,还要兼顾江城的合作案,简直是心力交瘁。
他意识到不能再任由阮非晚这样下去了,要不了多久,她会把自己折磨死!
“晚晚,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傍晚,慕谨言将她抱在怀里,面对着窗外的晚霞,怜惜地在她的额上吻了吻,“你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你这样,是在折磨我。”
“你听着,你妹妹已经死了,我很早就知道,也派人去那个人家核实了消息。你妹妹死了,这是事实,不管你怎么做,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怀里的人开始微微颤抖,他抱紧她,残忍的继续。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逝者已逝,你要让她安息。我相信你妹妹并不愿意看到你这样,她会心痛,她会觉得这样的姐姐无能,你没有办法好好照顾她,现在连自己都不能好好照顾。她虽然没能见到你,但是一定同你一样,是希望对方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你不能让她失望。”
“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阮非晚哽咽着,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第94章 慕总出事了()
“你不能自私的只考虑你自己,你和你妹妹不是双胞胎吗?她死了,你就是她生命的延续,你这样,难道是想让她死后都不得安宁吗?”
“别说了,我让你闭嘴!”
阮非晚捂住耳朵,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她发了疯一般的挣扎,放声大哭,将困住自己的那双手臂抓得伤痕累累,她拼了命的发泄,流泪,直到耗尽体内所有的力气,又抽搐着昏了过去。
慕谨言将她抱到床上,站在一旁默默的看医生检查,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发泄出来就好,只要不是一直憋在心里,时间总会慢慢抚平那些伤痛。
“慕总,你的胳膊”陈柯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一直到他叫人才敢进来,此刻看见他手臂上的那些红痕,只觉得触目惊心。
慕谨言随便上了点药,又坐到病床边守着,漫长的黑夜过去之后,才不舍地挣脱开阮非晚紧握住他的手,让温柒进来。
陈柯不解,眼看着人就要清醒,怎么走了?
“她现在不一定想看到我,算了,不想再让她受刺激。”慕谨言很疲惫,在门口看了又看,才离开。
阮非晚吃力的睁开眼,只觉得哪哪儿都很痛,眼睛干涩得灼人,胸口发闷,四肢毫无力气,就连想要开口说话,都觉得吃力。
“小心点,你这烧昨晚才退,不舒服也很正常。”温柒小心的把她扶起来,用小勺给她喂水,“难受的话就别说话了,好好养着。”
她小口的吞咽着,觉得好受了些,想到半夜迷糊时看到的那个人影还有回荡在耳边的声音,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温柒,是你一直在这的吗?”
“来,喝点粥,时间算的刚刚好,温度正合适。”温柒没回答她,自顾自给她喂粥。
三天没有进食的身体,对食物也的确渴望,她没推却,乖乖的喝下一口。
软糯的粥一进嘴,她就知道是慕谨言做的。
以前两人住一起的时候,每当肠胃不舒服,他就会熬上一锅。
“他什么时候走的?”
“守了三天,今早走的,刚刚让人送来的粥。”温柒并没有刻意遮掩,“听说他在江城还有公事要办,你这几天可是把他折腾的不轻。”
她心底一痛,安静的喝完一碗粥,“我要回京都看看我妹妹。”
“慕谨言都安排好了,剧组那边不用担心,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就陪你回去。”
她听见温柒说的是“我陪你回去”,沉默的点了点头,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休养了足足一周,阮非晚的状况才好些,只是人依旧很瘦,话变得很少,眼中也缺了些神韵,时常发呆,有好几次温柒从外面回来,发现她的眼眶都是红的。
没人有办法,这个坎,这能靠她自己闯过去。
回去那天,京都下了些小雨,驱散了六月的燥热,少有的让人觉得舒心。
阮非晚下了私人飞机,直接来到墓园,看来那户人家对阮亦时还算好,选了个清静的地方让女儿长眠。
她走到墓碑前,看到上面的照片,力气瞬间被抽干,坐在了地上。
这一刻,所有她不想承认的,都在眼前验证。
黑白照片上的人,的确是阮亦时,眼角的泪痣清晰可见,她在笑,大约十七八的模样,青涩又美好。
“这是从领养人那里拿来的一些东西,他们说既然你是她的姐姐,这些东西应该还给你。”温柒从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里面的东西不多,一本笔记本和一些小玩意儿,以及几张照片。
“我想见见他们,可以吗?”
“恐怕不方便,他们已经移居国外很久了,也不愿意再想起这些事情。”
阮非晚不再多说,把东西一一拿出来,东西看上去很久了,费力的想了想,才认出来那是阮亦时在福利院是戴的发卡。她把照片和东西小心的收进口袋,颤抖着打开了笔记本。
上面的字迹歪歪斜斜,写着“姐姐、外婆、我想你,阮非晚、阮亦时”这样的字样,写满了一整个笔记本。
她想,亦时被带走的时候,一定很无助、很害怕。
她想,在她思念亦时的时候,亦时也一定很想她、很想外婆。
她想,在亦时离开人世的时候,大概是怨恨她的,怨恨她这个姐姐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她。
阮非晚抱着笔记本,她不想在阮亦时的面前哭,可是她克制不住,咬紧了牙关,呜咽声却还是飘了出来。她含着泪上前,拥抱了冰冷的墓碑。
“亦时,对不起,姐姐来晚了。”她小声的道歉,抱得很用力。
天空暗下来,又飘起了小雨。
“走吧。”她比温柒想象的更加平静,“回江城。”
两人离开墓园的时候,阮非晚恍惚间一抬头,看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静静停在那里。
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原本正在看文件的慕谨言也抬起了头,他透过车窗看过去,纤瘦的身影立在那儿,雨雾朦胧,让人看得不甚清晰。
在这一瞬间,他的心跳快了起来,他以为她会走过来。
但是阮非晚只是看了一会儿,便转身进了自己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向了机场。
江城。
“不然你再休息几天?不用这么急着开工的。”温柒一下飞机,听阮非晚说两天后继续拍摄,立马就急了。
“不用,我真的没事了,你别担心。”她语气轻柔,露出了这些天以来的第一个浅笑。
笔记本始终被她牢牢抱在怀里,直到回到酒店,她才将所有东西收进行李箱,又开始对着行李箱发呆。
“非晚,李导演来了。”温柒去开了门,将李洵领进来,一回头,发现她依旧一动不动。
阮非晚回过神,条件反射般起身,大概是站的有些猛,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被李洵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就你这样,还想两天之后开工?我可不想落个苛待演员的名声。”他收回手,指尖骨瘦嶙峋的触感让他心惊。
眼前的这个阮非晚,依旧美丽,但却单薄的让人心疼。仿佛几日之间,被抽去了一半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