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复仇娇娘14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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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才四更,李阿伯便卸了菜,帮着俞夏他三人,将满满八竹筐石榴装上了马车,而他仨也就将就着坐在车后,胳膊叠着胳膊,腿挨着腿。
这一路走的是盘旋的山道,狭窄崎岖,颠簸不已。
文之墨平时就好动,这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使劲扭了扭身子。
这一扭搅得潘清霂也不得安宁,连带着潘清霂旁边的俞夏也遭了殃。
潘清霂瞧了瞧俞夏略显苍白的小脸,拧了文之墨一把,怒道:“这点儿颠簸就受不了了,以后还怎么骑马打仗?”
文之墨撇撇嘴,“你还说我,你看看阿夏,坐个马车脸都刷白,要是骑马打仗,还不得吓死。再说了,骑马可比这舒服多了。
骑马,我可以左动,右动,前动,后动。哪像现在,动半下都不行。”
俞夏头一回觉得文之墨是如此的聒噪,捂了捂心口,咬牙道:“骑马打仗与我何干?”
文之墨上了劲头,神采飞扬地絮叨了起来:“骑马打仗可是你两个哥哥的毕生心愿,你这个做三弟的将来自是要追随我们的。以后你大哥我的军队就叫做‘神弓营’,你二哥的军队就叫做‘双刀营’。你现在就可以选择,是进我的‘神弓营’,还是入他的‘双刀营’?”
俞夏硬声道:“我哪个都不进,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
文之墨不依,“好男儿,志在疆场。有什么事情可以重要过为国效力的。别说哥哥我不讲道理,反正你得跟着”
“好了,阿墨,让阿夏安静一会儿。”潘清霂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俞夏感激地冲潘清霂笑了笑,黯然心道:若没有家恨,我现在只是一个承欢在父母膝下的小女孩,自古以来,女人要做的不过是如何为人妇,如何做人母,为国效力那么遥不可及的事情,根本与我无关。造物弄人,现如今我身背家仇,为国效力我就算有心也是无力,这样一来,依旧与我无关。
这会儿,俞夏的眼前总是晃悠着金灿灿的花朵,一朵一朵地揪在一起漂浮不定,想抓抓不住,想甩又甩不开,甚是恼人。
“阿夏,快醒醒,我们已经到了。”潘清霂瞧着趴在自己肩头熟睡的俞夏,温柔地呼唤道。
俞夏恍惚中睁开了眼睛,金色的花瓣瞬间消失,眼前的正是熙熙攘攘的市集。
第31章 卖石榴喽()
他一抬眼,看见了潘清霂泛着清光的眼眸,不禁面上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暗自思付着自己怎么会趴在他的肩膀睡着了呢?俞夏正在纠结。
文之墨眼尖,一眼就看见了潘清霂肩膀上湿乎乎的那一块儿,哈哈笑着叫了起来:“哈,阿夏睡觉还流口水”
“说什么呢,闭嘴!”潘清霂轻喝了一声。
俞夏装着没听见的样子,目光四处游移,也不看他二人,慌忙去搬石榴。
等到卸下了所有的石榴,李阿伯就赶着马车离开了。
潘清霂又犯起了难,这得怎么卖才好呢?
看着一脸愁容的他,俞夏偷笑不已,到底还是没有吃过苦的公子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
俞夏清了清嗓子,往街中央一站,甩开嗓子唱起了铭阳小调。
“姐在南园摘石榴,
哪一个讨债鬼隔墙砸我一砖头,
刚上巧巧,砸在小奴家头呦。
要吃石榴你拿了两个去,
要想谈心随我上高楼,
何必隔墙砸我一砖头呦。”
那嗓音犹如黄莺出谷一般悦耳动听,俞夏为求音貌并现,配合着小调,一会儿捂着头,一会儿掐着腰的,惟妙惟肖。不仅吸引了路人,连带着潘清霂和文之墨下巴都惊了一地,目瞪口呆。
只听俞夏一段唱毕,稍微停顿了一下,沉了沉气,压低了嗓音,又接着唱了起来。
“一不吃你石榴二也不上楼,
谈心怎么能跑你家里头?
砸砖头为的是约你去遛遛呦。”
原来这一回俞夏唱的是男声,原本清澈响亮的童音,偏偏装出憨憨的样子,实在叫人忍俊不已。
一曲将完,潘清霂、文之墨和一旁围观的人们齐声叫好。
这时,俞夏挂着腻死人的甜美笑容,吆喝了起来:“各位大爷、大娘、叔叔、婶婶、哥哥、姐姐,走过路过可不要错过,新摘的石榴,又大又甜,生津止渴,消食止痢。石榴不光好吃,还预示着多子多福,实乃人间鲜果也!买了我们的石榴,保证您儿孙满堂,早生贵子”
反正俞夏是什么好听就捡什么说。
众人见他模样生的俊俏不说,嗓音又娇,小嘴又甜。原本是为了看热闹的人们,也被这一声清清脆脆洋洋盈耳的吆喝声,勾起了兴趣,纷纷拥了上来。
一个头戴玉钗,身穿粉色广袖齐脚长裙的年轻妇人挤在最前面,问道:“小兄弟,你这石榴怎么卖呀?”
正得意的俞夏顿时一愣,挠了挠头,扭头小声问道:“二哥,石榴怎么卖呀?”
潘清霂也是一呆。
祭酒只说叫卖,也没说到底要卖多少文钱呀!
文之墨挽了挽袖子,嚷道:“随便啦!随便啦!一文钱一个!”
“什么,一文钱一个?好便宜啊,给我十个!”那年轻妇人张着红艳艳的大嘴,夸张地叫了一声,活像是潘清霂他们请来的托儿一样,表情十分敬业。
别说还真管了用,众人哄抢,不一会儿,八竹筐石榴便卖出了七筐半。
第32章 阿姐不见了()
艳阳当空照,这个时候,市集上来往的行人也寥寥无几了,可是剩下的石榴还得卖。
这时,俞夏转了转脑筋,又来了主意。
“两位哥哥,我瞧着这样干等着也没用。不如这样,咱们将这半筐子石榴分成三份,一人一份,去城中叫卖如何?”
文之墨一听还得叫卖,心中很是不甘愿,疑惑地问:“这样成吗?”
这一回,潘清霂倒成了行动派,理也没理文之墨,就开始分起了石榴。
不多时,这三人就各背着竹筐,说好了卖完后还来这市集碰面,谁先到就先等。
约定了这些,三人便各自一方,分散离去。
暖阳的习俗,中秋佳节之时,家家户户必摆石榴果盘和月饼作为贡品。俞夏沿途叫卖,很是顺畅,不知不觉竹筐中就所剩无几了。
他懵懵懂懂的沿着熟悉的青石街,就这么来到了凤暖楼门口,呆呆的竖立在门前。
白天的凤暖楼没有热闹的人群,也没有莺歌燕舞,清静无比。
自己日思夜想的阿姐就在里头,只要进了这个门
俞夏强忍着心中蠢蠢欲动的念头。
阿姐说了见不得便是见不得,只是不知阿姐现在在做些什么?
过的好吗?
是胖了还是瘦了?
是高兴还是难过?
有没有想我?
我在想她。
俞夏就这样站着,一行清泪缓缓流下。原来生离比死别还要痛,不是不相见,而是不能见。
一辆枣红色的马车掠过了俞夏,停在了凤暖楼门前。
俞夏赶紧挪了挪身子,站到了一边。
车上下来了一位身着紫色长裙,头插琉璃珠钗,耳戴白玉牡丹坠,浓妆艳抹,一走一摇摆的女子。
俞夏从未见过她,估摸着是新来的吧!好好的一个美人被胭脂水粉给糟蹋了。
俞夏想:所谓睹物思人,哭也哭过了,思也思过了。
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旁边的屋檐下,有人在议论着什么。
俞夏竖起了耳朵,只听一人说道:“哟,那就是凤暖楼新来的花魁,比白媚儿可差了远了。也不知那白媚儿是被谁赎了去,可惜了呀!”
“可惜什么呀!被谁赎了去,也总好过待在这儿。”
“我可惜的是,她被人赎了去,咱兄弟们不是没有眼福了嘛!就算是碰不着,过过眼瘾也成啊!”
“得了吧,你也就这么一点儿出息了。”
俞夏闻言,两手一松竹筐摔落在地,筐里仅剩的三几个石榴咕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他不敢相信,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便急切打断了正说话的两人,“两位大哥,你们说的那白媚儿现在已经不在凤暖楼了?”
其中一人很是不满谈话被人打断,不耐烦地说道:“去,滚到一边儿去。小孩子家家的打听这些做什么?毛还没张齐呢,白媚儿是在还是不在,你又能怎样?”
恶意的笑声响彻耳间,俞夏理也不理,撇下竹筐,朝城南的土地庙跑去。
“若是想阿姐了,就去以前我们藏身的土地庙”
第33章 卖身葬父()
土地庙依然像从前一样破败不堪,蛛网遍结。
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却是乞丐们的天堂,也曾经给自己和阿姐遮挡过数月的风风雨雨。
在那些提心吊胆无家可归的日子里,白天的时候阿姐总是带着自己混杂在乞丐的队伍中沿街乞讨,到了华灯初上万家团圆的时候又领着自己回到了这个破旧肮脏的地方。
人在逆境的时候,是顾不了许多的,能跻身于这样一个破旧的屋檐,也是一种奢望。而在当时,能保住性命,更是一种奢求,是老天的恩典。
来不及多想,俞夏径直绕到早已分不清颜色的土地公公的泥塑金身之后,搬过了石埂,拨开了最上面的一层浮土,一个明蓝色的布包赫然映入眼帘。
俞夏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怔愕当场。
难道这些银票就是阿姐留给我的?
一共是一千三百多两。
他把银票从布包内拿了出来,将布包翻了一个顶朝天。可是除了银票之外,再无只言片语。
俞夏失落地坐在地上,手中捧着几张面额不等的银票发呆。
阿姐究竟是去哪儿了?
为什么要留这么多的银票给我?
三年的宿修费已缴清,我要这么多的银两做什么呢?
俞夏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着时候不早,只得努力忍着想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揣好了银票,失神落魄地往市集赶去。
暖阳是通往铭阳的必经之地,距其不过百里,虽没有天子脚下的铭阳繁华昌盛,却也民安富足,再加上依山傍水的美丽景致,实在是别有另一番风味。
现如今,俞夏脚下的这条路,便集了万千宠爱于一身。
此街名为文谦,乃是暖阳最为热闹的街市,沿街开满了大大小小的酒楼、茶楼,而这些地方通常都是文人、贵人们最为热衷的场所。街前流淌着的便是养育了一代又一代暖阳人的文谦河,河水清澈见底,一座一座的瑰丽画舫或一叶一叶的轻舟,伴着碧波飘荡于河面之上。
绿苔青石,小桥流水是如此的诗情画意,映衬得原本最为俗气的地方,犹如人间天堂。
这条路俞夏不止走过一次,每一次他都是怀着不一样的心情来欣赏着文谦河的秀丽景致,他一向认为好看的风景就好比上等的美玉,看的人不同,价值也就不同。对于他来说,只有眼前的美景才能让自己觉得原来复明也是有好处的。
而这一次,他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致来瞧了。
熟不知,街角正上演了一出至亲至孝的人间悲剧。
佛说,今世之果乃前世之因。
说简单点,你今世吃尽了千般苦,就是因为你前世造下了万种孽。
钟雪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