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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孟鸽传-第7部分

小说: 孟鸽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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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处处拘谨,再不像从前那般,究竟发生了何事,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忙跪下:“殿下言重了,我不过一个区区婢女,委实不敢乱了规矩,以前是奴婢不懂事,还望殿下海涵!”

    他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要将我拽起来:“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奴婢的,你知道我从未将你当做奴才!”我拼死不肯起身,两人僵持良久,他才放手,蹲到我面前,语气中带了丝恳求:“好歹今日是我的生辰,你非要如此吗?”

    我突然有些心疼,却还是心一横,没有起身,既然决定要断了来往,就不该再给他任何念想,即便他因此生气,要惩治我,我也不能回头,一开始做错的就是我,如今伤了他,不能一错再错。而且,此事不止关乎我们两人,若被虔贵妃知道,她定会以为我是姀妃安插在珮荨身边的探子,故意接近韩佶,到时连累了栖霞宫,祸及姑姑,那我就真是该死了。

    韩佶离开时带着极大的火气,我猜到他会生气,只是不知道日后该如何面对,若他知道我一开始便是为了自保,会不会气得想杀了我,原本将他当做靠山,如今我当真是孤立无援了。

    韩佶来嵌巧宫的次数不似从前那般多,珮荨也觉出不对,拉着我问:“孟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事惹皇兄生气了,他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我笑着安慰:“你没有做错什么,太子殿下他许是太忙了,才不得空,再说,他那样疼你,即便你做错了点什么,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她依旧嘟着嘴:“可我在母妃那里见到他,他脸上也可不高兴了,既然不是我惹他不开心,那是你们闹别扭了吗?”我一惊,愣愣看着她,她一笑:“放心,没有别人知道!其实,我和妍耳都看得出来,皇兄待你绝非寻常朋友,难道是你们吵架了?”

    我拍着她的脑袋:“你呀,一天尽爱乱想,殿下待我好,是因为我是你身边的人,他待妍耳不也一样吗?他是堂堂津国太子,我只是你的婢女,要是别人也这样误会,不仅我会有杀身之祸,殿下也会受牵连的!”她似信非信,仍有诸多疑问,我只以言语搪塞过去,此事就此为止,我也怕再生出端倪。

    先前我给珮荨做的驱蚊香囊效果极好,妍耳她们也都托我做了几个,一时间,嵌巧宫里人人腰间都配着香囊,后来就连虔贵妃也说喜欢那清新淡雅的味道,我便又调了几种清香的,她让人挂在床头,几日下来,很是受用。自从纯嫔之事过后,她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了很大转变,不再像以前那般处处提防,碰上高兴的时候,还会打赏些小玩意,我送香囊去的那日,她还说:“听闻你家里世代从医,你自幼耳濡目染,想必也不会差。”

    我自然不敢在她面前表露这些,只说略知皮毛而已,是她抬举了,她倒不在意我医术如何,只是说我通医术,便能更好的照料珮荨。

    时逢冬至,陛下设宴朱玉台,每桌都添了锅子,里面的牛肉是上午才从封平送来的,原本津国是有冬至食羊肉的传统,只是后宫女眷大都不喜羊肉的膻味,于是才改成了牛肉。如今天气寒冷,冬夜里的宴会都是关起门来吃的,每桌都冒着白烟,看着很是暖和,没有管弦之声,一大家子说说笑笑的也十分热闹。

    贤妃举杯祝酒,陛下才发现纯嫔没来,问道:“纯嫔还是不出门?”贤妃有些为难,解释道:“妹妹毕竟年幼,头次发生这样的事,一时伤感无法自拔,还请陛下见谅。“

    陛下微微点头,也十分无奈,皇后宽慰道:”纯嫔自小产便日日啼哭,如今哭坏了眼睛,伤了身子,定要好生调理,她终归年轻,以后定还会有孩子的,贤妃你要多劝劝!“

    贤妃谢恩落座,陛下四处望了望,问:”姀妃今日也没来?“

    皇后又笑着回话:“如今天气渐冷,姀妃的病又犯了,午后遣人来回话说无法参加晚宴,臣妾已唤了太医过去,她这是陈年旧疾,还得好生将养。“

    陛下又点点头:”是老毛病了,也罢,让她好生养着吧,明日让姜扶玉过去瞧瞧!“皇后点头应下。

    晚宴重新热闹起来,珮荨也学着样子祝酒,“珮荨祝父皇事事如意,福寿安康!”陛下高兴地命她到跟前同坐,将她最喜欢的梅蓉酥递到面前。

    皇后道:“珮荨公主贴心懂事,最会为陛下排忧解难了,今日太子不在,你可要多陪陛下喝两杯!“

    珮荨一脸天真的点头,惹得陛下又是一阵笑,一边笑着一边转头去看虔贵妃,见虔贵妃也捂嘴笑着,他的笑意便更深了,看着珮荨道:”你同你皇兄都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太子去皇陵行祭,算日子也该回来了。“

    话毕,门口的宫人喊到:”太子殿下到!“

    ”说曹操,曹操这便到了!“皇后不由笑道。

    先帝忌辰,韩佶替陛下去皇陵行祭礼,借机巡视安南各州,离宫至今已两月有余,想必是日夜兼程才在今夜赶回来,看样子还没来得及回宫沐浴更衣,鬓角微乱,看着有几分沧桑。他进殿请安,还未汇报此行的情况,陛下便说今夜是家宴,不谈政事,让他入座了,宫人添上座榻,也呈上一口热气腾腾的汤锅。

    晚宴过半,橦贵人说起宁贵人的小妹被陛下赐婚许给了樊侯的长孙,襄南大将军樊尹书,众人都说这门亲事极好,抢着要敬宁贵人一杯。樊家世代都是朝中肱骨大臣,樊老侯爷的爵位是袭承下来的,膝下众儿孙中除了世子便要数这位少将军最得重用,年纪轻轻已战功无数,陛下曾称赞他是骁勇之将,如今亲自指婚,也难怪宁贵人笑得合不拢嘴。

    众人正说着,皇后恍然大悟般:“说到这,臣妾想起一事来!月初去侯府赏花时,正逢桑兰弼期使夫人携幼女也在,此女名唤鸳戈,面容姣好,淑慎有仪,甚有其母之风范。此女已到并笈之年,尚未婚配,臣妾想着,若由陛下为她指一桩婚事,是再好不过了,陛下以为如何?“

    陛下点头以示赞同:“万俟氏一族远道而来,族内如今也只有这一名女子未婚,说起来她与太子同岁,是该行婚配了。”说着,看向韩佶:“太子!”

    韩佶起身应答:“儿臣在!”

    “你既为太子,是我大津国的储君,现已成年,当行婚配,现将桑兰弼期使之女万俟鸳戈许配于你,为太子妃,入住东宫,于正月十五行大婚,责各司筹备大婚之礼!“

    殿内沉默片刻,隐隐觉得韩佶正朝这边看过来,我心中一紧,唯恐他拒了这桩婚事,生出别的事端,半晌才见他上前朝陛下跪拜谢恩:“儿臣叩谢父皇!”他终究不是那般鲁莽之人。

    订下这门亲事,陛下十分高兴,邀众人举杯同庆,这下子,众人都要排着队贺喜虔贵妃了。这万俟氏一族来自异域桑兰,世代任桑兰弼期使,现任弼期使代桑兰国王出使津国,陛下有意召他入朝,处处优待,这门亲事正合他意,这太子成了婚,虔贵妃怕又要晋一位了。

第9章 人间四月() 
姀妃的病断断续续养了一年多,出门更少了,年初韩佶那样空前盛大的婚礼,她都未曾出席,栖霞宫又变回原来冷清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回到原点,若不是其间发生了那样多的变故,我都不觉自己离开栖霞宫已有两年,说来两年的时间算不得长,只是东宫添了位太子妃,珮荨已到并笈之年,再有别的,便是皇贵妃对我日渐好转的态度,许是见我照料珮荨得当,她对我似也渐渐有了几分好感。

    大婚之后,韩佶似要比之前更忙了,好在珮荨也懂事不少,不再时刻缠着他,倒是跟我更亲近,有什么知心话只肯跟我说,遇上事情也总要我帮忙拿主意,旁人觉得我得皇贵妃和公主抬爱,平日里遇上总是分外殷勤,我在嵌巧宫待得愈发自在,只是同韩佶的关系大不如前。自那次他生辰过后,我们之间便再不似从前般亲密无间,原本是我心中有愧,回回遇上他都不由生出歉意,他却不得缘由,似有几分生气几分无奈,然而这种情况却在他成婚后起了变化,好似心中有愧的是他,偶尔看我的眼神更添了一丝内疚,这事本就不好解释,我想着如今大家都相安无事,便由他去了。

    四月的梁都要数桃花开得最好,而赏花最好的去处便是樊侯的侯府,都说侯府的桃林花团锦簇,奇香四溢,每每到这个时节,皇后都会携几位后妃前去赏花,今年随行的多了两人,一位是太子妃,另一位便是珮荨,原本我也可趁此出宫瞧瞧,只是前两日受了凉,便生生错失了这样好的机会。

    说起来,我自来到嵌巧宫便和珮荨寸步不离,此次她虽只出宫半日,我却是各种不放心,许是因为这两年唯一做的事便是照顾她,俨然已成了习惯,又是怕天气突变,让她受寒,又是怕她靠花太近被蜜蜂蛰,她见我唠唠叨叨叮嘱个不听,便抓住我的手:“好姐姐,我就去侯府赏个花,又不是不回来了,你怎么有这么多不放心的?你这两日本就病着,正好趁我不在好好歇一歇,我若在外面瞧见什么好玩的,就给你带回来!”

    我只得无奈一笑,朝她点点头。她那日穿的一身鹅黄色广绣裙,行至宫门还不忘回头看我一眼,露出一个率真爽朗的笑,她的样貌承自皇贵妃,生得极美,那个笑也极美,只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会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她。

    原本这两日头就昏昏沉沉的,一觉便睡到了黄昏,脑袋是清醒几分,四肢却异常酸痛,想着珮荨应当回来了,正要换衣服去她的寝殿,门外跑来一个小宫女,喊到:“孟姐姐,公主叫你过去一趟!“我应了一声,一边加快动作。

    匆匆行至寝殿,殿内却一个人都没有,我唤了两声,依旧无人应答,正纳闷,寝殿大门忽的被关上,我被吓了一跳,忙上前呼喊,却没有人理会,直接锁了门,也不知是什么情况,珮荨分明不在,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落锁?我在门口坐了一阵,只觉背后寒意渐起,虽已入了春,天气却还是有些冷,我怕再受凉,寻了薄毯披在身上,靠在门边候着。

    隐隐觉得外面有些吵,迷迷糊糊睁眼,天已大亮,摸了摸发烫的额头,病情果然加重了,把着门框强撑着起身,门依旧锁着,只隐约听见有人在给皇贵妃请安,我拍了拍门,无奈力气太小,外面的人并无察觉,我心里急迫忍不住咳嗽两声,外面响起皇贵妃的声音:“我知道你不乐意,但这是国之大事,陛下既已应下,断没有反悔的道理,我也舍不得你,但你是大津国的公主,这是你应尽的责任,相应事宜我会亲自为你打理,这几日你便在寝殿中好生休养吧。”话毕,宫人们恭送她离开。我却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哑着嗓子喊她,可是声音太小根本无人听见。她的话应当是同珮荨说的,可寝殿中的人是我,珮荨又在何处?她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只觉得不安,想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被妍耳叫醒的时候已浑身滚烫,迷迷糊糊的被搀到床上,灌下汤药,我伸手去抓她的衣袖,声音嘶哑的几乎听不清,“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只道:“先别管那么多,赶紧养好身子要紧!”我脑子万分昏沉,也没有力气再问。

    睡到半夜突然惊醒,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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