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之后美人如鸩-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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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邪将两手枕在脑后开始不正经起来:“没胃口,除了女人,没什么其他想要的!”
叶姜被他气得苦笑不得,走来推着他的脑袋道:“好好好,回去给你找女人,要不这儿的宫女也行,你要哪个?”
封邪当真地歪头想了想:“那你把倚澜殿的阿红找来,抱着她能做好梦呢!”
“好的,我现在就去!”
叶姜作势回身,一转头见封邪笑着看她,两人就一齐笑了起来,虽是明摆的玩笑,叶姜也看出封邪的强颜欢笑,怎么他笑闹中也想着倚澜殿?那个女人伤他还不够深吗?
“你们男人也真好,谁都可以”叶姜话里有话,封邪明白她的意思,成亲以来,两人做了长久的名誉夫妻,即是封邪不想,也是叶姜不要,封邪明白叶姜忘不了简穆塍,那个女人都做不到的事,叶姜又怎么能做到呢?
“其实女人也可以”封邪笑得辛酸,叶姜怕看见他的那副样子,将头转了开来。
“女人一旦爱上了,就不可以!”
“哦?原来她是真的不爱我!”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简垚低头走了进来,抬头时屋里的三个人都愣了,叶姜坐在封邪的床头,两人正亲昵的依偎,封邪的脸色变的有些青白,一瞬不瞬地盯着简垚同样青白的脸。
简垚站在门口迟疑着,有那么一会,才勉强堆起笑开口道:“门外没有侍卫,所以我就进来了可以吗?”
听到这句话屋内的两人不由得微微心酸,此时此刻,曾经那样高傲的一个女人,现在却在他俩面前忐忑着,问可以吗,只是这样一句不经意的话,简垚已经完全丢下自己骄傲,透出难掩的祈求与讨好。
叶姜轻轻点下头,站了起来,封邪还是那个姿势,只是叶姜注意到他的手指不自然地蜷曲着,有些微微地抖。
“我是来谢谢王爷的”
简垚说话时看着封邪,金色的蜜瞳看不出情绪的波澜,封邪直起身并没有下床,简垚将手中用织锦覆盖的托盘递向他,然而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继而转向叶姜,笑着说道:
“这次承蒙王爷舍命相救,实在感激不尽,这点薄礼还请收下!”
叶姜用眼角扫了封邪一眼,见他没有起身的意思就伸手接了过来,笑道:“这不敢当,娘娘怀的是龙子,我家王爷既身为人臣,定是要尽忠的!”
说着扶着简垚坐了下来,封邪顺着叶姜的话将目光落在简垚微挺的小腹上,薄唇下意识抿了起来。叶姜转过身去倒茶,简垚捕捉住封邪刻意躲闪的目光,金眸融融,似有千言万语,却在封邪淡然的眼神下渐渐暗淡了下来。
“娘娘是一个人来的吗?”叶姜最终打破了沉默,捧着茶微微对着简垚一笑。
第305章 伤在你身痛在我心6()
“不,侍女还在外面!”简垚坦白的回答她。眼光又不经意地看向封邪,那曾经的情人显得异常的遥远。
“哦?怎么不让她进来?外面怪冷的!”
简垚给她说的微微一怔,沉默了一会,她笑道:“王爷大病初愈,怕人杂吵了他!”
封邪始终不语,从简垚消磨的动作不难看出她有话要说,可是此时此刻她想对他说什么呢?与简穆塍的一场恶战无法避免,她来,可是要他手下留情。
叶姜从封邪的眼神里看出犹豫,她明白他的为难,如果简垚开口了,让他又如何回应呢?对于简垚的滞留叶姜早就看出端倪,但她不打算离开,不管简垚想说的是什么,她不能给她机会开口。
“身子倒是好了点,只是一直说头痛,太医说还要静养!”叶姜将茶盏递给了简垚,简垚明白她的意思,接过便放了下来。
“是要好好养着,我也不便打扰了!”
说完向着封邪点了点头,唇角带笑不露声色地转身,那一瞬她再没勇气看封邪静卧的床榻,在那里自己曾努力想劝说自己会是一个终点,但也没有料到会变成悲伤的起点。眼角的余光停留在那锦帕下的平安腰带,简垚将心底所有想倾诉的冲动都按耐下来了。
“告辞了!”
她抬起头,看着叶姜,脸上现出一个恍惚的笑容,这种笑容,那么迷人又迷离,但是仔细看去,背后只有空洞,无边无底
暖阳初升,一夜冰花,在闪闪的阳光下渐渐消融。
阿红正搓着手,见简垚出来,忙兴奋地凑上前问道:“他怎么说?”
简垚不语,见风儿吹过,落了屋檐上的残雪,便伸出手,雪轻轻飘落,盈握、融化,潮湿了掌心
“走吧!”
她说,努力挺直了背,捂着腹部在未融的雪地上留下浅浅的印痕,阿红呆了呆,随即明白了什么。转身狠瞪了宫门一眼,便向着简垚追了过去。
月尘宫内
“她送的什么?”封邪伸长了脖子努力看着远处案几上的托盘,叶姜走过去掀了锦帕,便是一愣。
“是什么?”托盘被叶姜的身体挡住了,封邪左右摆着身子,想找个角度看看清楚,不料锦帕却又被叶姜盖上了,她转过身,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块羊脂玉。”
封邪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扶着床沿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
“你别动啊,伤口又裂开了!”
封邪不听劝阻将她扑过来的身子一推,踉踉跄跄地走到案几前,锦帕撩起,那绣着平安的玄色腰带显露出来,震得封邪心口一颤。
“你干什么?你不能出去!”叶姜急速地跑到宫门前,张开手臂将门堵了起来,封邪只着单衣,披散着发丝,一脸苍白地站在她的面前。
“让开!”声音中有着不容质疑的威严,封邪一手拿着腰带,一手捂住向外渗血的伤口。
“不让,你疯了吗?只不过一条腰带,你要把命给她吗?别忘了简穆塍的兵就在西泽城外!”
第306章 谋反1()
“让开!”封邪不耐烦地大吼。叶姜咬紧了下唇,死死瞪着他盛怒的眼睛。
“要我让,从我身上踏过去!”她撂下狠话,激的封邪眼眶都红了起来。
“叶姜,我告诉你,如果她是为了给简穆塍求情,你也好不到那儿去!我问你,那夜我们一万精兵伏击简穆塍为何会失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是傻子?”
封邪说着一把揪起叶姜的衣襟,叶姜显然愣住了,不置信地看他。
“你想救他!你不要他死对不对?”
“不!我没有!”
叶姜矢口否认,青色的眸子染上一层氤氲。
封邪冷着眼看她,重重地拨开她的身子。
“我没有!你怎么可以不信我?是的,我不要他死,可我也不会害了一万兄弟的性命!封邪,你为何要这样想我?”
叶姜说到最后哭了出来,但封邪对她倍感委屈的泪水视而不见,出门前他只冷冷说了一句:“对于女人,我谁也不信!”
简垚伫立在内廷的宫门外,遥望被红砖绿瓦湮灭的月尘宫,手心轻轻拍了拍有些动静的小腹,低下头轻轻低语:“宝宝,你爹是这五陆最好的战士,如果连神也打不败他,那他就注定是这五陆的霸主,对不对?”
她说完淡淡一笑,扬起头的身姿如同冬日里向南守望的女神,那深情的眼神仿佛能将雪望成春水,将寒梅望成玫瑰,将沧海望成桑田,将浮世望成睫上尘埃,然后随着阿红的一声叹息,内廷红色的宫门缓缓合起,直到“砰”一声将一切情缘都隔在了门外
“王爷,没有侯爷的令牌,任何人都不能出入内庭!”
“令牌落在月尘宫,你们派个人去取来,先让我进去!”
“王爷!”内庭的守门侍卫将刀一横,将封邪硬是挡在了门外,依旧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还是请您先拿了令牌来,这规矩不能坏了,要是上面怪罪下来,小的可是要掉脑袋的。”
封邪拿着腰带一身单衣立在内庭门外,偶有女眷出入时,皆羞怯地低首,封邪见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这身装扮也却有不妥,便没有再说,转身想离开时,月尘宫方向匆匆跑来一名侍卫,见了封邪便是一跪。
“启禀王爷,前方来报,简穆塍率领五万精兵企图攻城!”
“你说什么?!”
北国凛冽的寒风呼啸着一阵阵的从耳旁掠过,封邪捋了捋额前散乱的长发,回身又望了一眼紧闭的宫门,那朱红的漆让他又想起初春时与简垚相遇的时分,想起桃花坞那些落花缤纷的日子。可是她唯一的亲人却与他站在烽火狼烟两侧,这样微妙的关系和缘分衬在这条平安腰带的背后又能说明什么呢?如果说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情,那这丝丝的情分在这场战役以后,也会如现在呼啸而过的风,吹过,就过去了吧
仁德十二年春夏,简穆塍领兵五万意图攻克西泽王城,但计划在鬼军的浴血奋战中彻底崩溃,至此两军皆死伤惨重,简穆塍乘机围堵了西泽以南以东的道路,截断了北里一切对外的物资,西泽连同北里陷入了物资缺乏的困境,对此,北里国中众说纷纭,但史官手中却留下不容质疑的一笔:鬼王迁都一举实属败笔矣。
第307章 谋反2()
而西泽城更是惨淡愁云,北里侯承诺的骠骑营并没有如约参战,而是守在战场的百里之外,西泽前阵的鬼军将士一个个倒下去,却不见骠骑营伸出援手,民间谣言四起,说鬼王曾因此大怒,领兵逼近北里皇城,距三百里以外驻守三日,三日后虽退兵回西泽,但鬼王争位之心已昭,乃北里之患,朝中大臣纷纷倒戈,上书要求北里侯遏制骠骑营,骠骑营成了北里防范西泽的门户,而非参战之军。
到了仁德十二年秋,战事已到荼靡之际,所有人的心弦都紧绷着,西泽仅剩三万将士,十道请兵符飞入北里皇城请求骠骑营出兵,但北里侯都置若罔闻,东隐的战书已下,三日后的杀场,一切都会有结果。北里皇城也陷入恐慌之中,如若鬼军真的败了,那北里所要面临的又是何种局面呢?
深夜,灯火辉煌的朝华殿,众臣皆身着官服,静静等候着那一道急似一道的战报,猊貘异常的沉默,大臣们额上的汗珠汇成一股,不断地往下留,听完战报后,终于有人熬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侯爷,您就出兵吧,西泽城不能丢啊!”
他一句话刚落,身后的一干众臣都跪了下来:“侯爷,东隐如狼似虎,我们如今确实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们这些怕死的老朽!”宫清词站了出来,高喝一声指着带头的那人吼道:“你们都明白封邪的叛逆之心,现在出兵,即是杀狼纵虎!”
“侯爷”
那带头的官员抬起头看着一直沉默的猊貘,并不理会宫清词的责难。
“难道鬼王真的有叛逆之心吗?难道他的反抗不是被某些小人逼迫的吗?”
猊貘身子猛地一抖,抬眼看向说话的大臣,这曾是辅助北里三代的老臣,从他浑浊的眼中却看到别人所没有清朗。
“什么小人?你说的是谁?”宫清词愤怒的喊着,指着那名老臣不断地谩骂,而此刻猊貘眼中只有那名臣子的目光,在他潮湿隐忍的注视下,猊貘感觉一切也应该结束了。
倚澜殿
“主子,你用力啊!你不能不动啊!用力啊”简垚一脸苍白,气息垂微地躺在床上,发丝已被满额的汗浸透,那被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