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之后美人如鸩-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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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权利说我?封邪,你是谁?你是带兵侵占我东隐的罗刹鬼王,而我是谁?我是东隐的王女,东隐的百姓爱戴我,而我必须守护着他们,不惜……任何代价!”简垚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所有的疼痛感觉全部集中在了这只手上,原来打自己爱的人,是如此畅快又如此的痛。
封邪被完全打蒙了,他也看着简垚的手,那种表情是痛苦和矛盾,叶姜看到他的手臂和全身肌肉都在僵硬,简垚的话比这一巴掌更加刺痛封邪的心,他们原本就是对立世界的人,哪怕再强求也摆脱不了命运赋予他们的隔阂,也许让他们相遇、相爱,本身就是上天的残忍。
“好!”
长久的沉默过后,封邪竟仰头长笑,简垚被他笑得不知所措,唯有叶姜深深感到不安。
“既然如此来人啊!”
帐外进来两个士兵,简垚锁紧了封邪的双目,想看明白他的心思。
“带公主下去休息,给我好生伺候,切不要少了一根根毛发,否则”
“属下遵命!”
简垚左右受了士兵的胁迫只得跟着往前走,刚要出帐,忽听身后封邪又说:“慢着!”
简垚脊背僵硬起来,身后是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终停在背部很近的地方,近的可以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的热力。
右胯的裙摆一动,简垚下意识的低头,发现那从不离身的香囊已然握在封邪手心,心口一沉,突然明白了封邪的意思,简垚突然间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你想干什么?”
第208章 他的世界6()
“我吗?简垚,我封邪的东西是决不容许他人染指的,这世上,谁都一样!”
说着将掌心一翻,那香囊口瞬间滚出一颗硕大圆润的珠子,简垚的目光顺着珠子下滑,最终落在封邪的另一只掌心上。
封邪将摊开的掌心缓缓移到叶姜面前,眼睛还死死盯着简垚,笑容诡谲而残忍。
“叶姜,让人化妆成东隐士兵的模样将这个送给即墨,就说是公主的意思,要墨骑改道‘鹿关’,埋伏备战!”
“鹿关”也是北里和东隐的通道,和不周山口的广阔不同,“鹿关”成“u”型,狭窄而陡峭,因山巅野鹿而得名。自古就有兵道不周山,商道避鹿关的说法,狭长的鹿关仿佛在万丈高山中劈开而成,间距只容单匹骡马经过,若是中途有人想返回,甚至连转身的余地也没有,所以有些大型的商队情愿画上大笔的银两来贿赂士兵,也不愿行走鹿关。
“你你敢”
简垚面色惨白,身体抖落地如同风中的残叶。
“我当然敢,我还要让你亲眼看到!”
封邪凑近简垚的耳边,轻轻吹着气,调*情般的舔*弄着简垚的耳垂,最后带着深寒地笑意说道:“让‘你的’即墨,去-死-吧!”
黑暗中,简垚紧紧的抱着双膝,头深深的埋在膝盖里。她只想抱得更紧些,那么身子就不会这样不受控制的颤抖,那么当她咬紧牙关的时候,至少不会感觉这样的冷,透彻心骨。
时间从指尖的肌肤流逝,心头的痛驱散了睡意,在黑暗的帐篷里,简垚也不明白过了多久,只是送饭的仆人来了又去,如此往复,大约七八回。
抓起手边的馒头,简垚狠狠咬了一口,白面在口中味同嚼蜡,但她还是一口口地咽下去,她想活着,至少不想死在他的地盘里,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她现在的感受。
她从前不了解他,一点也不,但现在有点了解了,但每一分认知都是用血泪换来的,他那个人充满了野心和欲*望,骨子里的残忍远多于善良,他也许有喜欢的东西,但被他惦念着也意味着灾难,比如说自己。
简垚从来不怀疑封邪对自己的情意,哪怕对叶姜有着误会的同时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但简垚考虑着两人感情的长久,这样对立的身份,这样包含这阴谋和算计的爱情到底能支持多久?这一场感情的追逐简垚早在桃花坞就打算放下了,现在更是如此,但那个人却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简垚不明白他还在坚持什么,难道放她在身边他会睡得安心吗?还是说他早已有玉石俱焚的打算?
帐外其实是明朗的晴空,阳光肆虐的照射着每一个角落,在封邪撩开帐帘时,透射进来的日光投在简垚的眼睛上,睁不开的疼。
“怎么不点灯?来人”
“是我不让他们点的。”
封邪有些诧异的看向简垚,其实适应着黑暗的眼睛此刻什么也看不见。他不是奇怪简垚的用意,而是为何此刻她会坐在这里这样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说话。
第209章 墨骑的危机1()
“为什么?”
简垚摇摇头,但封邪看不见,两人静静相对,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屋内有种淡淡腐朽的味道,大概是太长不见日光的缘故,一如他俩无能为力的爱情。
“坐!”简垚拍了拍身边的卧榻,封邪将她安置在还算不错的帐篷,看样子是哪个将领腾出来的,屋内有张睡榻铺了厚厚的熊皮,在还算不冷的季节里显得有些热了,但也许北方人不适应南方深夜里的湿寒,又也许他们习惯了毛皮而不是棉毯,所以走到哪里,还是见他们带着这些,叶姜那里也是。
“嚓”黑暗中,简垚听到火折燃烧的声音,她紧闭的双睑外顿时感到晕红一片,封邪点燃了案台上的烛火,就这样和黑暗中的简垚相处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在简垚身边坐了下来,封邪壮了壮胆,伸出手去摸简垚的手,简垚竟没有拒绝,那双越发白皙的手凉凉的,柔软滑腻,封邪心神一荡,有些腼腆的看向简垚,她那双低垂的双睫只颤了颤。
“你的头发为何是金色的?”
简垚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封邪有些慌乱,他下意识摸了摸鬓角,那里的发丝藏的很好,一点也没有暴露在头巾之外。对于自己的发色封邪是自卑的,连同他那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一起被认为是恶魔的颜色,但发色可以藏起来,一顶帽子、几种染发的草药就可以隔开世人讥诮的目光,但眼睛是藏不住的。
“一直这样,大概因为我是不详之人吧!”
封邪苦笑了一下,简垚动了动,将另一只手覆盖到封邪握着自己的手背上,还是一样的冰冷滑腻。
“我梦里有一个人也是金发,很美,湖蓝色的眼睛,和她在一起就像靠在阳光下水岸旁,明媚而温暖。”
简垚说话时没有抬头,一直垂直脸,封邪的心忽然疼了起来,有些发颤的问道:“你也经常做同样的梦吗?梦到同一人?”
简垚点点头,封邪激动起来:“我也是我”
简垚不等他说完突然倒进他怀里,靠在封邪的肩头,眼睛依旧闭着:“封邪,也许我们前世有缘,今生不要再错了,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你说什么?”
封邪的热情一下子冷了下来,简垚的话像冷水一样的兜头淋下,看着她缓缓张开的金色瞳孔,封邪的心一点点地下落。
“封邪,放过墨骑吧,他们是无辜的!”
“他们是我一统五陆的障碍!”
封邪推开简垚,站起身俐落的转身,“这世上没有无辜的人,有人生就必须有人要死,这是自然恒古不变的平衡法则!”
“封邪,就算一统了天下又能怎样呢?你得不到的还是得不到啊!”
“谁说的?有了权利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简垚默默地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湛蓝的眼眸里发出异样璀璨的光芒,那是欲*望,是贪婪,这样的眼神简垚同样从穆塍哥哥眼中也看到过,哪怕他们偶尔说过要放弃,但这种眼神却从没有消失过。
第210章 墨骑的危机2()
简垚扬起绝望的笑容,起身缓缓走到封邪身边,仰头看着他,封邪诧异地退了一步,此刻简垚眼神空洞,眼里的世界是深的不见底的寒潭,在春天渐渐走远的季节,这两汪潭水寒得逼人。让人想起那些片片飘零着的嫩紫轻红、粉白鹅黄,以及那些残香袅袅。简垚看着封邪,想起从前他站在桃花树下,笑着和自己说话。那时的他有着清洌的眸子,高挺的鼻梁,还有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他的笑容,让简垚感受到了整个春天,而如今这个春天竟然是如此的脚步匆匆而过了
忽然肩膀一阵剧痛,简垚下意识俯下身子,封邪惊慌地托住她连声问:“怎么了?”
简垚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没事你走吧”
“你撒谎!你在桃花坞里也时常这样,到底是什么病症?”
简垚抬起头目光清明:“人一生最无奈地不过一死而已”
天黑了,封邪站在营帐外无声无息的迎着那缕消失在地平线的冰冷。心不住的往下掉,久久没有落底的回声。他知道,在衰微的坚持里,早已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悲剧。
“人一生最无奈地不过一死而已”
什么意思?
手里的砂石轻轻碎落在地,尖锐的棱角割伤了额头紧锁的一份沧桑。他缓慢地抬起手来,看着血肉模糊的掌心,脑海里近乎快意的翻卷着疼痛的浪花。
浑浊阴暗的天空一角,突然出现了一只纸鸢。一只拖着长长尾巴的断线的纸鸢。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阵揪心的悸动从头顶由上而下的传递,封邪的脚开始麻木,他跌坐在草地上,目光涣散的看着那只越来越高的纸鸢。
“简垚,纸鸢”
嘴里无意识的絮叨着,宿命的绝望再次如潮涌来,他,猝不及防,将脸埋进那还残留着血迹的掌心里。他的丫头越来越远,越飞越高,他总觉得抓不住呵,那暗红的丝线勒痛了手,勒痛了心,封邪无力的喘息着,抬首,那高飞的纸鸢静静地飘在视线可及的空中,仿佛一只冷酷无声的眼睛随时随地冷冰冰的注视着自己。
“封邪!”
肩膀上多了一双柔软的手,叶姜挨着封邪坐了下来,她接过封邪的手,转身拿出丝帕小心的为他处理着伤口,封邪的眼睛始终停留在天际,只听他幽幽地问:“是我错了吗?”
“不是!”叶姜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是她错了!”
“也不是!”
封邪突然有种欲*望对着那只拖着长长尾巴的纸鸢放声恸哭,以摆脱那种包裹着自己的宿命和绝望。
“叶姜,我是真的爱她,我可以不计较她的立场,她的背叛,甚至不去计较她是不是真的不爱我。我只是不能忍受别的人碰她,爱她,甚至是想,也不可以!”
“嗯,我明白,这是男人的通病!”
叶姜无所谓的耸耸肩,搞得封邪有些狼狈,她抬头看了一眼蔫下去的封邪,像主人般拍了拍他的脑袋:“女人是很难琢磨的,她说要不一定要,她说不要不一定不要,总之女人是一种将口是心非发展到极致的动物,你若想弄明白就必须真心以待!”
第211章 墨骑的危机3()
“我还不够真心吗?我甚至想过归隐,可是”
“你真的想归隐吗?”叶姜抢白,封邪哑口以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闲暇时的焦躁与不甘,但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放弃和简垚这种神仙眷侣的相处,这种矛盾折磨地他也不成眠,所以他每日每日的练剑,希望在疲累中忘却这种心里折磨。
“封邪啊!你不是那种看的开的人!或者说你还不到那种看透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