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之后美人如鸩-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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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要转身,忽闻简垚“啊”地一声惊叫。他心头一惊,行如电闪,纵身直上,立时翻过草丛,向着简垚冲了过去
身在水中简垚脚下骤然受袭,原以为是蛇,吓得失声大叫起来。然而低头一看,透过清亮的湖水脚踝缠上的竟是一条金色的锦鲤。
封邪的双脚刚一沾水,整个人就呆住了,半月掩照下,月影投在简垚侧身,衬出了纤纤身段,曼妙娉婷,肌肤如温软白玉,竟与月光如是一色,溶溶不分。
眼前这番光景还有谁记得那声惊叫?还有谁记得救人?
霎时间一条锦鲤跃出水面,在简垚身前腾起,绚丽出奇,而鱼尾带起一道水弧,尽数洒在简垚的身上,让那精致无瑕、灵秀脱俗的胴体披上了一片细碎水晶
简垚弯腰向水中望去,散乱的长发如绸缎一般披洒开来,忽觉一旁多了个身影,转头一看,封邪竟立在自己身前,怔怔地望着自己。
“啊!”简垚又惊又羞,双手挡在胸前,身子急忙躲到水中,急急后退。
封邪如梦初醒,失声叫道:“抱抱歉!”
可脚下淤泥滑腻,简垚一不小心,向后一仰,加上水中浮力,简垚无法站稳,“哗啦”一声,身子扑在水中,立时沉下了水面。
封邪赶忙纵身跃入水中,拖起简垚的腰肢,将她带出水面,简垚剧烈地咳嗽着,睁眼一看,自己身无片缕地缩在封邪怀里,不觉羞愤难当,一口气渐渐难以为继,脑中一阵晕眩,心中将封邪诅咒了万遍,无奈咳嗽不止骂不出来,只得狠狠瞪着封邪。
封邪此时也是胀红了面颊,知道自己如今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索性也不解释,干笑两声,抱着简垚快速走向岸边。
不知多久时间过去,简垚穿好衣袍走了出来,封邪低着头不敢看她,现下气氛甚是尴尬,两人都说不出话来。
“我回去了”
听见简垚的声音,封邪猛一抬头,但见简垚肌肤皎於明月,粉脸却是红如霜枫,羞不可抑地看着前方,封邪故作不在意地揩了揩嘴,应了一声:“好!”
简垚听罢一阵风似的逃去,封邪望着她的背影,忽然闭目深吸一口气,兀自心驰神醉,方才的绮景实已深印脑海,只怕这辈子是永生难忘了。
睁眼咧嘴一笑,愉悦地跳上墙头,谁说他不是故意的?鬼才知道!!
简垚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眼前就出现封邪高大的身影,他站在树下,双手抱在胸前,眼光望向自己,初升的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的脸上投下班驳的阴影,而自己看他的眼神慌张而狼狈,使他略微带点迷茫的表情渐渐变成大笑,在月光下显得那么迷人
“不”
简垚捧住烧红的面颊奋力阻止自己的妄想,脑中的那些人和事飞快地旋转起来,那越来越清晰的面孔一会儿是简穆塍的,一会儿是即墨的,耳边又传来老者爽朗的笑声:
“丫头,你可真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简垚迷惑了,她原以为这世上只有爱或不爱,但回首往事,那些与穆塍哥哥相处的点点滴滴,真的是爱吗?还是只是喜欢只是依赖
想着那句话,那一夜,简垚回到幼年梦境。
无边漆黑中,突兀衍生出一条幽长的小路,路上怒放着大片大片地荼蘼花,散发着香气,一眼望去,无边无际,而穆塍哥哥牵着她得手在花海中奔跑。
而如今自己长大了,东隐海湾荼蘼花依旧开了满地,只是自己孤单地站在长径尽头,无神地看着白色花朵直没自己的膝头
清晨醒来的时候,简垚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经过昨夜地尴尬,她一时无法面对封邪,楚毓来来回回进出了多次,有意无意地弄出许多声响,最后没有办法,硬着头皮隔着帐帘问道:
“你什么时候起来?”
简垚不语,楚毓复又说道:
“那小子让我带个话给你,说是出去找什么蛛丝了,让你乖乖在这里等着。”
“什么?”
猛地一撩帐帘,简垚顾不得衣衫不整就坐了起来,楚毓君子地转过身去,简垚一羞,赶紧抱紧被褥,小声问道:
“他什么时候走的?”
“天一亮就走了!”
楚毓说完斜了她一眼,兀自走出殿外,心想着这女人是越来越懒了。
简垚没有意识到楚毓的离开,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脑中的封邪眉宇之间一片开阔之气,嘴角总是挂着笑,但仔细去看眼睛却很冷,但这冷淡之间仿佛还透露了一点点温柔,一点点忧郁。简垚只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忽然间变的很轻,轻的像根羽毛,漂浮了起来,忽然又变得很重,重得像快石头,一直往下沉
“喂!喂!”
“啊”简垚猛然回过神来,方才发现楚毓在唤她。楚毓瞠目结舌,只想捶胸顿足的嚎哭一番,自己在那说了半天,感情这女人竟然在发呆!在发呆!
第136章 封邪归来()
“那那是什么?”
简垚指着封邪肩头的物体气得直抖,难道这个家伙一去半个月就折腾回来这个东西?简垚觉得自己会信他真是大错特错了,这个无赖、疯子!
封邪一歪头乐滋滋地看着简垚,而他肩头端坐的小猴竟然跟他摆了一个姿势,歪着小脑袋冲着简垚“叽叽”地叫着。
简垚两眼一黑,揉着太阳穴就要向后倒去,幸好身后高大的即墨及时托住。楚毓和贾一倒是一脸兴奋地围了上来,封邪故作潇洒地斜靠在门边,肩上的小猴跟他穿了一样颜色的衣服,也学他双手抄臂端坐在肩头。
“好玩!你从哪弄来的?”
“林子里啊!我跟这小家伙还真是有缘呢!”
楚毓两眼放光,拽着封邪的手向屋内走去,边走便嚷嚷:“好好给我们说说!”
封邪进屋坐下,喝了口茶,清了清嗓音说道:
“我本来是要去找洞窟的,但路过一个小客栈时偶然喝到一种从没喝过的美酒,我就问店家这酒是怎么酿的,谁知店家说,这酒不是他酿的,是猴子酿的!我听了就纳闷了,这猴子也会酿酒?”
楚毓和贾一都是乖宝宝,围在封邪身边托着下巴听得津津有味,简垚无力的扶着即墨,转身虚弱地说道:
“即墨,我们走”
“等等啊丫头!”
见简垚要走,封邪赶忙站了起来,简垚转身厌恶地看他,却见他将手伸进怀里掏了半晌,边掏还一边嘀咕:“钻到哪去了?”
简垚的脾气已经被他磨光了,没好气地站着等,忽听他大笑一声:“有了!”
便掏出个黑乎乎的东西往简垚怀里抛,简垚措手不及,一把接住,确是个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低叫了一声甩手就要扔。
封邪赶紧阻止,大叫一声:“别扔!”
简垚被他吓了一跳,动作一下子就停了下来,低头一看手心竟是只半大的黑色小猫,一水的黑毛油光水亮,小小的猫脸上嵌着两只圆圆的幽蓝的眼眸,霎是可爱。
小东西也看着简垚,稍停了会儿,“哇唔”一声向简垚胸口蹭去,身旁的楚毓和贾一异口同声地说道:
“色猫!”
简垚看见这小东西,气一下子都消了,摸着它的脊背柔声问道:“这小猫也是你从林子里带回来的?”
封邪“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咧嘴笑道:“不过它可不是小猫啊!这可是正宗的黑豹仔,说它是猫,可是侮辱它了!”
“啊”众人齐声惨叫,小小的黑色物体成抛物线状态抛出,却恰好落在即墨的怀里。
“哇唔”
小东西盯着即墨露出嫩嫩的白牙,即墨低头也学着它“哇唔”了一声,“咚”身旁传来众人倒地的声响
窗外的月光淡淡的,摇落在窗前的花影也是淡淡的,就如那黑白中斑驳的心事一样淡淡的带着些许的忧愁。已经是入秋,蝉的鸣叫渐渐远去了,夜,便显的更为宁静。
“北里怎么说?”
简垚望向烛火中楚毓略显消瘦的脸,楚毓不语只是摇头。
“是条件开的不够?”
简垚又问,按说纳贡的数量已足够打动北里侯才是,北里资源贫乏,若有西泽年年朝奉岂不美事?
“不是!”
楚毓转过脸心事重重地看向简垚:“北里太子继位后一切遵从先王,两国之盟约既已定下,北里侯绝不插手内政!”
简垚先是一惊,继而冷笑道:“想不到这个北里新王倒是一个君子,在这乱世也实属难得了!”
楚毓长叹了一口,无力地看向简垚:“这下该去何处借兵?”
简垚莞尔,缓缓说道:“不急,北里侯那边走不通,咱们可以去找北里二世子!”
楚毓眼睛一瞪,跳起来道:“二世子?不是说死了吗?”
简垚嗤笑道:“死?可有人亲眼见到?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北里新王仁厚,也不过诛了个挑动战乱的玄滐王而已,至于二世子怕只是躲在某处耽耽而视罢了!”
楚毓听完恍然,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派人寻访二世子和他手中残余的兵力?”
简垚点点头道:“聊胜于无!”
楚毓兴奋地在屋内乱转,简垚复又想到什么,笑着问道:“静安王可准备出兵?”
楚毓一愣,忽又笑道:“我来可不就跟你说这事嘛,舅舅好像担心薛坤倒戈,确有自己出兵的意思,想不到邬光此人真有这么大的说服力!只是不知道“绣房”二字何解?”
简垚笑着抿了口手中的香茗,道:“出兵就好,其余不必多问!”
说完转目看向窗外,心里想起封邪的脸,暗暗道了声谢。
楚毓见简垚不想多言,便出了屋子,留给她安静的空间。
简垚步出屋外,秋风有些萧瑟,可怀中的小豹却像火炉一样温暖,蜷成一团,呼噜呼噜地打着鼾。简垚走到池边静静地立着,看秋风过处花朵慢慢地飘落,心便随着这落花一点一点的飘零,慢慢地住了花香谢了心香。
“天凉好个秋”
还记得儿时在穆塍哥哥怀里摇头晃脑地背着这些诗句,那时翻过一页页泛黄的纸页,寻找曾经的拈花为笑,末语先嗔,而简穆塍的草绾同心,眸凝柔情就沉淀在回忆里,至今还残留着丝丝温暖。
那不是爱吗?那爱是什么
“我爱你。”
这三个字慢慢地变淡,转远,在无边的苍穹里终于消失而不可闻,有人带着这三个字,走过了千山万水,白发如霜,还相依相伴携手并肩,而自己呢?
简垚低头看着脚下的波光粼粼,是不是能有那么个人在垂暮时分还能看见彼此眼中感动的目光,随着光阴慢慢沉淀,最终剩下永远,然后在离世的那一刻感谢他陪完自己走过这青丝白发,白骨红颜?
是谁呢?会是即墨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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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谁的算计()
“丫头!”
简垚猛地转过身去,情绪不定的看着封邪,封邪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一声引起简垚这么大的反应,他肩上的猴子许也是被吓到了,“叽叽”两声窜到了树丛里。
“你”
他想说什么可是没说出口,简垚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酒壶上,淡淡地问道:“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