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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六王之后美人如鸩-第25部分

小说: 六王之后美人如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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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内殿的门槛,即墨犹豫了一下,纱幔遮挡的内堂较为昏暗,显得更加的幽静。而简垚正卧在一张躺椅中,看似闭目养神,手上还抓着一卷书,似乎随时准备醒来继续研读。

    静悄悄的,即墨走到简垚身边,俯身凝望。额前的留海,显得含蓄内敛,微风拂过,露出饱满的天庭,细细打量,肤色细腻白嫩。鼻梁笔直,呼吸翕动间,还轻轻皱起,让看的人凭添几分趣意。

    即墨的手不受控制地去碰触简垚娇美的脸庞,心跳地极快,止不住心情的激荡,双眸氤氲着水雾,腮似桃红,微微摒住呼吸。

    “太子”一声低压的呼唤惊呆了即墨,回身望去,简穆塍高大的身躯掩在纱幔中,正慵懒地靠着墙壁看他。风鼓起纱帐送进几缕微弱的阳光,投映在简穆塍略显落寞的脸上。

    他怎么会在这儿,自己进来时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自己眼中只有那个女子?不,他一直站在这里,是自己乱了心,只是为何简穆塍也会流连在简垚的宫中呢?

    “太子前来可是有事?”

    简穆塍上前一步,示意即墨外殿说话,回身看了看睡榻上的简垚,温柔一笑。

    即墨还震惊在简穆塍的笑中,再看时,简穆塍的脸已经沉了下来,明显不悦地看着自己。即墨只是想见见简垚,并未有其他要紧的事,听简穆塍这样问,顺口说道:

    “只是为世都移灵的事,有些细节还想问问侯爷。”

    原来简垚和简穆塍出发后,南阳因左世都的追封而为其移灵,谁料移灵那天,天生异相,狂风大作,此事只能作罢,暂且搁置,可民间却谣传四起,说左将军有莫大的冤情。

    即墨见简穆塍不悦,戒备地后退了一步,简穆塍见此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复又堆上笑容说道:

    “英伯移灵天生异相的事我也知道了,只是我当时不在场,整件事我已交付范梁去办,你可以直接去找他,反正你们都是好兄弟,自家人办的事我这外人就不插手了!”

    这时内殿传来一声轻吟,简垚起身问道:

    “穆塍哥哥,谁来了?”

    即墨抬眼向内殿望去,虽看不见身影,光听到她的声音也有莫名的满足感。简穆塍不答,抄着手臂侧头看向即墨,即墨知道简穆塍在下逐客令,不舍地望了一眼内殿,冲简穆塍一抱拳,转头无声地离开了。

    古琴轻响,轻轻地划过梦际,有淡淡的花香引人一路寻来,隔着那一泓幽幽的湖水,封邪看到了那火红火红的花在微风中一瓣一瓣地飘落,慢慢地旋转,轻轻地全都落入了湖中,将一湖绿水染成了鲜红。在花瓣曼妙的舞姿中依稀飘来古琴的清音,似那淡淡的叹息,随着落花飘渺成伤,恍若梦已经隔世

    简垚一袭白衣,瘦骨盈香,轻轻地弹响古琴,弦音悠悠,和着浅笑盈盈,飞过眼角眉梢,逸满了少女的情怀。而她对面的简穆塍击节和歌,落墨问诗,一剪身影醉了天边的彤云。

    多年以后,这一幕仍常常出现在封邪的梦里,那时简垚眸中的柔波随着古琴的悠扬,留连在山青水秀里,白衣的风景从南到北,从冰川到大海,留下一路的笑语和她温暖的气息。跟随一路肩上缱绻的蝶影,吻过封邪的发梢落在苍老的心上

    “有曲,有诗,怎么能没有酒?”简穆塍微蹙着眉尖,不满地看着杯中的香茗,简垚噘起了嘴,不依地说道:

    “穆塍哥哥嗜酒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简穆塍将脸凑到简垚面前轻轻蹭着简垚的鼻尖,耍赖地笑道:

    “好的!好的!下次一定改!”说完不等简垚反对飞速地向酒窖方向奔去,简垚起身紧追了几步,气得狠狠剁了剁脚,嘀咕着向琴台走去,不觉身后黑影一闪,柳腰被紧紧箍住,简垚吓的大叫,一侧脸,对上封邪眼中冰蓝的笑意。

    “丫头,想我了吧!”

    “想你个头!快放开我!”简垚挣扎着,多日不曾见到封邪了,那日在怀沙的别苑确实有些失落,但真的见到了,依旧是招人厌的性格,死性不改!

    “想头也行啊,是不是想我俊美绝伦的脸了?”简垚已经对封邪的厚脸皮无语了,挣扎了半天未果,索性放松身子倚在封邪温暖的怀里。

    “你快放开我,穆塍哥哥他”正想撂狠话,一侧脸,“啪达”一声,封邪湿热的吻落在脸颊上,简垚惊呆了,瞪圆了眼睛看着笑眯眯的封邪,忽而耳边一阵凌厉的剑风。“噌”一声,简穆塍一手持着利剑,一手提着酒罐,落在她们面前,剑峰越过简垚的头顶直指封邪的眉心,简穆塍金色的瞳孔应愤怒而透着隐隐的红色。

    “你是谁?”声音如同从地狱的缝隙中透过来,冰冷地让人浑身战栗。

    “我?我是丫头的夫君!”封邪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姿态。

    简穆塍眼光一沉,半眯起双眼,简垚胆怯地注视着穆塍哥哥的眼睛渐渐变成沉郁的紫铜色,这是简穆塍盛怒的标志。那一年覆灭百人村的时候,他眼中的这种色泽十日未退。

    剑尖在简垚的眼睛上方,兀自抖动着,发出森冷的气息。剑身锃亮的晃眼,一片阴森。

    寒光顿闪,简垚赶紧捂住自己的脸,大叫一声:“不要!”

    “慢!”一声厉喝,但见简穆塍手中的剑“当”地弹开,简穆塍怒意顿起,一招剑身似直而弯,从来人肩头绕到背后,剑气嗤嗤,一旁的桃树被他的剑气所伤,从树枝上翩跹落下漫天的桃花。段恩离轻巧一个转身躲开简穆塍凌厉的剑气,身体旋转着缓缓飘落在地面上,他衣袂飘飘,面含微笑,待站稳后上前一拜:“草民段恩离拜见侯爷,还请侯爷剑下饶我兄弟性命!”

    兄弟?封邪和简垚相视一怔!封邪挠了挠脑袋,自己啥时候成了这小子兄弟了?瞧他唇红齿白,不男不女,一副娘娘腔的样子,自己才不屑和他做兄弟咧,刚想张口反驳,忽而脚面一阵剧痛,不由地嗥叫起来,一抬头看见简垚一边猛踩他的脚,一边给他使眼色,在去看简穆塍,发现那家伙盯着简垚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一般来说,聪明人遇到这种状况,通常有两种选择:一是趁对方不注意偷偷溜走,二是呢?

    当然是不管对方注没注意,能逃多远逃多远啦!

第84章 惨遭算计() 
所以封邪二话不说,猛地抱起简垚不再让她有机会荼毒自己可怜的脚面,然后对着简垚的脸颊――呃刚刚亲的是左边还是右边?不管了!在简穆塍杀人的眼光中“啪达”又是一口,然后大声说了句:

    “丫头,后会有期!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一转身,“唰、唰”两个纵跳,消失地无影无踪。

    挡在简穆塍面前的段恩离呆了片刻,额头上一滴汗珠徐徐滴下,这无赖就这样走了?

    正想着,简穆塍低哑地嗓音幽幽传来:“你们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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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被那臭小子害死了,段恩离转动着有些僵硬的脖颈,回头看向简穆塍,嘿嘿露出一丝傻笑

    “穆塍哥哥”简穆塍转脸看向简垚,像是再等她的解释,简垚知道他想问什么,他是谁?那个约定是什么?可简垚不能说,为了保住封邪的命,也为了自己。

    穆塍哥哥,你是相信我的,对不对?心中一遍遍呐喊,可简穆塍最终留给她一个背影,简垚的眼中雾气氤氲,耳边传来段恩离低低的询问:

    “为什么不解释?”

    为什么?我以为我和他之间不需要解释,就算所有的人都背弃我们,但我们依然能够彼此相拥,可,什么时候变了呢?

    “不眠阁”的风景依旧,简垚的指尖滑过拱门边突起的青石,上面有湿湿粘粘的青苔,东厢那间屋子,孩子气的将军曾教过她玩色子,那时的他还能那样单纯的快乐着,抱怨着即墨的严肃和无情。

    简垚的嘴角扬起又落下,抬头看月,是满满的圆润,像即墨交付掌心的珍珠。

    风吹叶动,夜晚有悲伤的宁静,简垚轻叹,心中的愁绪为那逝去的生命也为自己

    忽然鼻间有海风的味道,简垚诧异的微笑,提着群摆,转过回廊,轻声唤了声:

    “即墨!”

    夜色中俊美的青年惊讶地拿开已放在唇边的酒壶,那思念的人正一身月白纱衣,眼波含情地站在自己面前。

    “怎么会是你?”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激动和不确定的疑惑。

    “我知道是你,因为有海风的味道!”

    即墨不说话,依旧斜靠在廊柱上,安静地看着简垚,隔着一树丁香的距离,将温柔的目光送进简垚的眼里。

    “我没想到你会留宿宫中!”即墨苦笑,不过几月光景,南阳的一切却已物是人非。

    “不想回去,没有人闹,没有人说话!”

    简垚知道即墨是在想念世都,那时的他们常常饮酒至深夜,然后就邋邋遢遢地睡在一起,怀沙常常对此冷嘲热讽,但三人间的亲密却自然的流露出来。

    “那这里呢?这里不寂寞吗?”即墨抬手按了按胸口,将酒壶递到唇边,热辣的液体入喉,说不出的欢畅。

    因为这里有你!即墨将所有压抑的情感都顺着这酒吞入腹中,只有想到简垚,那胸中涩涩的苦闷才会得到些许的缓解。

    “即墨,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月光轻轻吻过简垚的脸,晕黄了相思的容颜,化作纤月为她画眉;柔云悄悄亲过她的额,浓了眷恋的目光,散作青丝与她相伴;湖水拥过她的心,醉了眷宠的抱怀,凝作秋波入她的明眸,从此琴声轻吟鱼沉花羞。

    此景落入即墨的眼里,便深刻进炙热的心里,那盈盈的眼眉,绽放在浅笑的眸中,足以让爱恋之人流连一生。

    青葱玉指拨弄着琴弦,即墨缓缓踏上琴台,侧坐在简垚的身后,那被风吹散的发丝扫过鼻间,带来痒痒的悸动

    一曲终了,简垚执起即墨的左手,蹙眉看着手背上蜿蜒至小臂的伤痕。

    “怎么弄的?”

    指尖轻触那血迹未除的伤口,即墨的心随着那轻微的触感也在剧烈跳动着。

    “白日里去看世督,不小心蹭的!”

    即墨轻描淡写的说着,不想让简垚牵扯太多。这丫头心思太密,怕她想太多而不快乐。

    又蹙了蹙眉,简垚心里已猜出一二。

    “是为移灵的事吗?”

    即墨应了一声,沉默良久才又说道:“世都的魂魄被人拘了!”

    简垚一惊,连忙问道:“为何?”

    即墨摇摇头,他也确实不知是何人所为,为了何事,只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简垚,我想,也许世都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也认为他有冤情?”

    即墨点头,简垚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断,仔细去想,又都无影无踪了,于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起即墨坐到琴亭内的石凳上,用丝帕沾了茶水轻轻擦拭着伤口。

    “不管怎样,你们是好兄弟,所以你要连他的份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

    即墨猛一抬头,看着简垚低垂的脸,心口一刹那开始酥软,热热的血液涌满全身,回南阳这么多日,所有人都对他说“节哀顺变”,惨淡的南阳使人情也渐渐变得淡薄,就连怀沙也沉浸在她自己的悲哀里,唯有简垚一句简单的话让他的心又温暖起来,他爱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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