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之后美人如鸩-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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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有恩与你吗?”
蟠漓点了点头,仰目看了看天空的艳阳,他对左念儿笑道:“难得你不怕我、敬我,便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吧!”
还没等左念儿回神,蟠漓袖幅一摆,下一刻左念儿已置身云端,她的下面是连绵的云海,微微可见墨色的群山,而她就坐在蟠漓的背上,手心下是他蓝黑色的鳞甲,冰凉而又富有金属般的光泽,左念儿惊呼着,伴着一声长长地龙吟,蟠漓带着她直接冲向了九层云霄。
天都皇宫
“哎,叫你呢!发什么愣?把衣服送到朝阳殿淑妃娘娘那儿去!”简垚一回身便见那宫女盛气凌人地叉着腰看着自己,她默默点了点头,拿起一叠洗好的衣服用托盘装了,疾步走出浣衣院。
朝阳殿是当年那加住的地方,简垚还记得在这里和那加、黑将以及即墨相处的时光,可是岁月轮转,现在只徒留下自己走在这空寂的长廊,再也找不回当年的欢声笑语了。
简垚踏进熟悉而陌生的厢房,这里的陈设已经大变了,没有了当年的精致,现在的它充满女性的气息,淡粉色的纱帐还透着那么一丝淫靡的味道,而那加为她安置的琴台早已不见了。
第614章 前尘幻境1()
“哟,这不是皇后娘娘嘛!怎么今天送衣服的是你啊!”
淑妃身边的贴身宫女笑着讥讽道,简垚不以为意地说:“今天浣衣院人手不够,就让我来了,娘娘的衣服都在这了,请您点收!”
“点收?我哪儿敢呢?您可是皇后娘娘啊!”
简垚知道她在挤兑自己,也不恼,平静地说:“姑娘点收吧,我早已不是皇后了,浣衣院今日还有很多衣服要洗,简垚要是回去晚了,要挨罚的!”
那宫女还想说什么,里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娇吟,接着体态风流的淑妃从里面走了出来,靠在门旁抱怨着:“琉翠,这大早上的吵什么呢?昨日在陛下那儿折腾了一宿你不知道啊,还让不让本宫活了?”
简垚心中一颤,并没有吱声,淑妃像是刚看到她一般,这才说道:“琉翠,快把衣服接了,上回在凤栖殿受的教训还不够啊,陛下说了,这人不能见了,见了触霉头!”
琉翠笑着说好,接过简垚手中的托盘对她冷哼道:“快走吧!”
简垚向淑妃福了福身子,转身踏出门槛,就只听里面两个主仆笑道:“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看她现在这个样子那还有当年那副清高的样子?”
“主子,她这辈子怕是就这样了,瞧瞧她那双手,估计陛下摸都不想让她摸吧!哈哈!”
简垚低头看了看自己红肿变形的手,心中并没有难过,她淡淡一笑,挺胸走了出去,徐徐漫步在这里,那一刻心情也舒展开来,她忍不住走到凉亭,犹记得在这里教那加喝茶,而黑将常常喜欢在那边莲池里钓鱼,钓上的锦鲤只在手中看一看便又丢回莲池之中,而即墨呢
即墨
简垚心中没有悲伤,此刻想起那晚,简垚只觉得庆幸,庆幸即墨走了,从此不再受感情的煎熬,而自己还活着,就是为了恕罪吧,为即墨、为那加、为简穆塍甚至为了封邪。
她这辈子对不起很多人,也许最对不起的还是封邪!
而远处有一双深蓝的眼睛悲伤地看着她的背影,封邪的眼中,朝阳殿一切的美景都淡化了,变成清清白白,红红绿绿,只有简垚单薄的身子有着一种寂寞而无奈的色彩,封邪看着她忍不住要上前将她抱紧,可理智却又束缚着他不能靠近。
他在惩罚她还是在惩罚自己,封邪早已问过自己千百遍,可是答案永远不甚明了的悬在深宫的月色中,一日日,一月月,一年年,彼此煎熬着,熬成现在这般,让两个人都生不如死。
“陛下,怎么不走了?”
身后的总管催促着,封邪不自然地抹了一把脸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左念儿好奇地望着眼前苍翠的古林,忍不住回身看着身后高大的男子:“这里是哪儿?”
“是前尘幻境!”
“幻境?”
“对!”蟠漓手腕一扬,前方的古林渐渐化开变成一条宽广的河流!”
左念儿惊呼:“那是海吗?”
第615章 前尘幻境2()
“不是!这是槐江,我出生的地方!”
“槐江?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那是自然,槐江是上古最大的水域,可是后来她干涸了,万年巨变沧海桑田,现在她已经裂变成这五陆各色的河川,可以说五陆的水都是槐江的水,而我是集槐江灵气而孕育的小龙!”
说话间,左念儿看见一个金发的女子缓步从江水中走了出来,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让她整个人发着眩目的金光,而她的身子却能不沾染一丝水汽!
“啊!她”
“她是槐江的水神,英招!是她养育了我!”
左念儿看见幻境中那女子手臂上缠着一条小蛇,不,有角的话那是一条小龙!
左念儿偷偷看向蟠漓,却见他目色迷离,像是在追忆往事,他说:“对,那就是我!”
从前尘幻境回来后,左念儿向易怀沙辞行说要回天都,虽然心有不舍,但左念儿是封邪亲封的紫阳公主,即使是易怀沙也不能强留。
昭帝五年,左念儿回到宫中,因简垚的事和封邪大吵了一架,随后搬出了紫禁城,封邪只得在天都城外给她另设一间宅邸。
同年简穆塍死了,简垚复又被封为皇后,自投赤水,封邪失魂落魄地将她救上来后竟然十天水米未进,其间左念儿搬到城外的静安寺,日日为简垚祈福,最终简垚醒了过来,却失去了记忆。
昭帝六年,左念儿十三岁,被封邪追封镇国公主,已多次随蒙虎征战沙场,驱逐东林叛党。
昭帝六年除夕,左念儿进宫陪简垚守岁,晚间封邪不得不大宴群臣,而简垚和左念儿却坐在凤栖殿的台阶上安静地看着冬日的月光。
“阿娘,我知道你没有失忆,你都记得的对不对?”
简垚一怔,没有搭话,左念儿兀自说着:“我南阳的阿娘才是真的失忆了,她不记得的时候总是不停地问,问这问那的,竭力想回忆起来,而你从来不问,我知道那是你心里都知道,你把痛苦的记忆都埋藏起来假装不知道地跟他相处,你这样做是因为什么?我不相信是因为想跟他在一起。”
“念儿!”简垚柔柔地出声,左念儿侧身看着她金色的瞳孔,那么美,像清晨洒进窗棂的第一抹阳光。
“你真是大姑娘了,还记得当年第一眼看见你时,你才这么点大!”
左念儿瞪大双目看着她,惊呼:“你果然”
简垚点点头:“我不瞒你,我时间不多了,毒素已经侵蚀入了心肺,我活不了多久了,这些日子我犯病的间隔越来越短,我知道,我就要死了!”
“阿娘你这么不说呢?父王知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我有时会犯病,但不知道我会那么严重,这些年我一直在偷偷用当年七花的法子克毒,现在那法子也不好用了,我想我的身子是到了极致了!”
“你为什么不说?”
“不说了,说了只会让他伤心,我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几乎不曾让他开心过,这一年就当是我欠他的,他当年为我捉圣兽,九死一生的时候我就说要陪在他身边,但是发生了很多事,我没能履行我的誓言,这一年就是履约,我欠了他很多很多,这一年就当还债了,还清了我就能安心地走了”
第616章 换命1()
简垚的声音空灵而又苍凉,停在左念儿心里像刀割一般,她抹了抹泪水道:“你们不该这样的,龙神说,你们这一世是应该要在一起的!”
“龙神?什么龙神?”简垚好奇地看着她,左念儿这才想起自己的失言,但龙神的事她是不是该跟简垚说一说呢。
“阿娘,那神罚录你看了吗?”
简垚摇了摇头:“那神罚录是本无字天书,上面什么都没有!”
“那你们的前世呢?”
简垚狐疑地看着她,皱眉问道:“念儿,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前世的事情?我记得我不曾跟你说过!”
“阿娘,我知道的!我知道的远比你想像的多!”
天都城外的山岗上,一名高大的男子立在树梢,双手环胸,夜风鼓起他的衣袍,让他像只黑夜中蓄势待发的黑鹰。
“将军,宫里都打点好了!”
他身后的男人恭敬地单膝跪着,他没有说话,手中的弓箭轻巧的在指尖旋转了一圈,许久他问道:“城里部署的怎么样了?祭天的日子就快到了!”
“回将军,一切都按您的指示安排好了!”
男子点点头,身后的属下安静地退下,留下他放眼看着脚下那灯火通明的城池,月色下,他一半的铁面泛着清冷的光泽,但瞳孔却温柔地看着前方,他低声喃喃:“简垚”
天都皇城内,封邪的酒劲被冷风一吹,便上了头,他摇摇晃晃地走来凤栖殿,屏退了众人,自己推开了宫门,简垚已经睡了,芙蓉帐内,她的身体随着呼吸浅浅的起伏着,封邪心神一暖,上前拥紧了她,简垚睁开眼柔柔一笑:“陛下恕罪,臣妾先睡了!”
“叫我名字!”
“封邪”封邪的吻落了下来,封住那想了一整天的红唇,辗转厮磨,他的话含在口中,顺着津液度进简垚口中:“丫头,我是不是在做梦呢?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感觉为什么那么不真实呢?”
简垚轻喘着,笑道:“怎么不真实呢?我就在这里啊,你抱着我,今天是除夕,等钟声一响就又是一年了!”
“嗯!丫头,我们要年年岁岁这样一直在一起!”
吻如蝉翼簌簌下落,简垚抚摸着他亮金色的发丝,看着那醉人的湖蓝色眼眸,不舍地流连着。
今夜她的心绞痛又开始了,一阵阵像是要撕裂了一般,她这具破败的身子怕是再也撑不下去了,但她却不愿他知道,她怕他再劳民伤财的为她求医,现在东林叛军的声势越来越大,尽管封邪从来不说,但简垚知道,这帝国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坚实,在封邪驱散后宫后,朝中有多少人恨他?尽管他们跟着他打下了这个天下,但却不能保证他们一定会跟他一起守护着这个国家。
简垚知道纳妃是帝王的权衡之术,以前封邪这么做她从没有怨过,因为她本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他长长久久的厮守。
“封邪”
激情中她不知该怎么告诉他今天所听到的,左念儿把她这些年的猜测都颠覆了,原来他和她原本就是相爱的!
“丫头”
凤栖殿的烛火从没有哪一年像今年这般亮的缠绵,身心契合的两人在深宫里忘情的厮磨,这是最后的时光
第617章 换命2()
除夕过后朝中呈现出一派忙碌的场景,大家都在为祭天做准备,封邪一直很忙,往往到深夜也不见他回来,简垚时常在半梦半醒中感觉他会拥她入怀,然后又在半梦半醒间感觉他悄悄离开。
他以前是一个将军,现在是一个帝王,他从来就没有跟女人儿女情长的时间,简垚明白这一点,只是今夜凤栖殿的香似乎熏得浓郁了些,简垚躺在床榻上只觉得昏昏沉沉,隐约觉得有人似乎来到她的床前。
她以为是封邪想叫他的名字,去怎么也没有力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