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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且歌-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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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现在,容祈服食这些东西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尤其是深夜。

    清晨出发,穿过十里林荫便抵达皇城郊外,而十里林荫也正是容祈那间小筑的所在。此处仍旧藏有许多容祈过往部下的机关,以及即便是冬日,亦有林荫遮蔽,极适合埋伏打劫。

    这件事情,我能考虑到,顾且行也考虑到了。

    车队进入十里林荫的时候,我和容祈的马车走在最前面,正儿八经地做了回引路使。那些潜藏的机关埋伏被轻而易举地绕过去,却还是碰上了大批不明来路的黑衣人马的伏击。

    驾车的车夫被射杀,马匹受了惊,直朝密林中冲出去,我们距离跟在后面的大昌的人马越来越远。容祈在前面用力拉住缰绳,可这马匹像是发了疯,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在树林中横冲直撞,老树光秃的枝干打在马车上,幸好这车框子结实,不然早就被撞碎了。

    我在马车里头,被颠得骨头都快散了。

    容祈一手拽着缰绳,又向我伸出一只手掌,我下意识地抓紧他,被他拽到驾车的位置,他看着前面一丛低矮的草垛,放弃了手中的缰绳,双手将我抱紧。在经过草垛的时候,容祈抱着我一并跳了上去。

    松软的草垛上还沾着尚未融化的冰雪,草垛减轻了跳车的冲击,我们从垛上滚下来,滚得浑身脏兮兮的。容祈一直用身体尽量包裹着我,使我尽可能避免被地上横七竖八的枯枝伤到。

    受惊的马匹越跑越远,我也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容祈将我扶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面上的表情仍旧很舒展,他说:“躲起来,不要乱跑!”

    我当真傻乎乎地找了棵够粗的大树躲了起来,容祈目送我藏好身,适才后退着离开。我从树后偷偷看他的背影,直到很远很远他才舍得转身,我看到墨蓝的衣裳绽开凝重的红,他受伤了……

    又是苦肉计,我才不吃这套呢,我就是要看看,容祈今天在跟我玩什么花样。

    我不相信,这十里林荫大小算是半个容祈的地盘,此地有埋伏他能不知道?他这是借着我的眼睛,想要大大方方地绑架那矮胖子,我早就猜到了。

    这肯定又是他和秦子洛合谋的,他们在皇城附近天子脚下抢了矮胖子,给顾且行的耳光才够响亮。

    可是顾且行也不是傻的,这边打劫打到一半,顾且行的人马就赶到了,他可真是个标准的马后炮。

    我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危险,也没有刻意闪躲,寻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回去,想看看前线的情况。

    当我回到原点的时候,容祈和矮胖子已经不见了,剩下的是顾且行的人马以及几名黑衣人在打群架。当然官方以多胜少,没多久就把那些人都撂倒了,能跑的跑了,不能跑的舍身取义死翘翘了。

    我看着局势已经稳定,打算走出去和官兵相认,岂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竟有人放了冷箭划伤了本公主金贵的小腿肚子。

    但是我没来得及跌倒,因为我的身子让人接住了,而接住我这个,是名女子。

    我扭头看到比我略矮的十五,她就是放冷箭的那个。她穿着一身黑衣,约莫刚才也在打劫大使的贼匪之中,只是凭她这个脚力,此刻早就应该跑掉了。

    十五弯臂挟着我,在我脖子上架了把刀子,谨慎退步。

    官兵之中有顾且行的亲信,那些人已经辨清了我的容貌,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小心地朝我这边逼近。

    十五贴在我脖子上的匕首更紧一些,压在我耳边低声道:“公子要奴婢接姑娘回去,姑娘最好配合着些。”

    果然是容祈,如此说来,他方才必是故意惹惊了那匹马,将我带到远一些地方,我便不必看到他监守自盗大开杀戒的场面,他这个做了婊子立牌坊的行为,我实在太不屑了!

    看着前面遍地尸首,爱民如子的本公主痛心疾首啊,他要绑架矮胖子,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何必非搞得尸横遍野才罢手,真是个变态啊!

    我想反抗,稍一动弹就被匕首划破了脖颈上的皮肉。

    而下一刻,十五的手忽然一松,眼前有白色羽箭疾驰而来,我听到皮肉被刺穿的声音,架在脖颈上的匕首落地,十五的身体,在我身后沉沉倒下。

    年轻女子的身体,落在地面时发出沉闷的声响,我的心不由跟着一紧。

    而那射箭的男子,一身高贵冷傲,他将手中长弓交给下属,动作轻得仿佛被射死的不过是只不值一提的野兽。

    微抬的下巴,狭长如星的眉眼,他负手等待着我的靠近。

第98章 看尽落花能几醉(一)() 
顾且行真是千百年来最喜欢亲力亲为的皇帝,比如今朝这桩事情,他完全没有亲自出马的必要。而他却又来了,尽管穿得很低调,依然掩盖不掉与生俱来的帝王气质。

    许多日没有见他,他仿佛又变了副样子,人前他是威严的年轻帝王,沉默寡言吐字如金。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已经习惯于他皱起的眉心,眼中是专注的运筹帷幄的孤傲神采。

    我站在原地望着他,几分熟悉几分思念。对于外面的世界和自由,我有多少向往就有多少胆怯,而在顾且行身边,虽然少不了受些闲气,却是足够有安全感的。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只是他那个人不善于表达,与人交流的方法总是别别扭扭的。

    而且他太注重体统。便是此刻,本公主小腿受伤,根本走不过去,他还是站在远处等着我,等我主动向他靠近。

    我侧目看到十五的尸体,顾且行那支箭射得准头极高,方才只要有分毫偏差,或者十五反应再快一点,中箭的人就是我了。

    她平躺在地上,死不瞑目,胸口绽放殷红的花,这年轻的女子终是为自己的主人死去。我很不明白,她们的生命究竟意义何在呢,如果初一为容祈而死是因为爱,那么十五又有怎样的信仰。

    同她们相比,我何其幸运。我没什么信仰,只是追求自在和快乐,我有那么多人的疼爱,有人肯心甘情愿为我牺牲。我无法容忍自己曾在某时某刻沦为他人的棋子,而她们心甘情愿地做了一辈子棋子。

    命运,果然是不公的。

    我没有走向顾且行,而是在十五身旁蹲下,轻轻覆过她的眉眼,使她合上眼睛。我和容祈之间,已经夹杂了太多的性命,那些因我因他而死的人,我不知道怎样做才能不辜负他们的死亡。又或者,这些并非我所希望的牺牲,也无需我去承担任何责任。

    鲜血顺着小腿流下,我感觉脚腕湿湿的,忽然不想站起来,一步也不想走了。

    我坐在原地,轻轻叹了口气,抬眸看到顾且行大步朝我走来。玄色的锦靴,每一步踏得那样坚定平稳,不急不缓。耳畔杀伐停歇,地面上的枯枝碎叶,被他脚下踩出生动的“咯吱”声。

    这片林荫之中,容祈再度抛我而去,等待和迎接我的,是顾且行。

    他将我打横抱起来,带我回家。

    我在娇华殿养腿伤这些日子,据说那大昌国的矮胖子已经被顾且行找回来了,官方的说法是,劫持矮胖子的是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匪徒,本想讹些银两花,新上任的武状元亲自深入虎穴,从内部捣了人家的老巢。

    事情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

    醉影楼早已关门大吉,容祈、甘霖皇叔和甄心下落不明,我仍旧装傻卖愣地混着日子。秦子洛一直在边关,踏踏实实任劳任怨地帮顾且行打仗,南夷一带收复在即。

    顾且行是个厉害的皇帝,手段比父皇要激烈的多,往往任何地域有点小动作,他说打就打从不含糊,定安疆土治理的有条不紊,眼下是一片盛世太平。

    我并不关心容祈去了哪里,靖王府的人依旧好好的活在那里,顾且行给的说法是,容祈被派到一个秘密的地方修建皇陵了,且那皇陵是个相当浩大的工程,短短两月就耗资百万,放眼朝堂之上,最不可能贪污的就是容祈了。

    顾且行忙于朝政,只隔三差五抽空来娇华殿走一遭,而皇后的心鸾殿比这头更加冷清。我仍旧对他不冷不热的,我们俩坐在一起,除了不声不响地下棋,便无话可说,相处起来算不了多么愉快。

    顾且行还是很有耐心的,他不提我失忆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要求,只是用自己的方法对我好着。只是有日醉酒,神经兮兮地跑过来,对我说了一句:“我不懂如何照顾人,但是容祈能做到的事情,我都必须做到。”

    宫里有了什么好东西,除了太后那边挑挑拣拣,便都是先往娇华殿里送,最后才能轮到皇后陈画桥。而陈画桥心态不错,再也不主动找我麻烦了,闲时同玥娇一起过来找我谈天打马吊,我们姑嫂几个相处的格外融洽。

    但顾且行对我的好是宫中有目共睹的,我若是站在旁人的角度来看,险些要当自己是顾且行的哪个宠妃了。但我是公主,没人敢公开诽腹我们的关系,私下里也免不得闲言碎语。

    顾且行都不在乎了,我便更加洒脱。

    转眼又是一年,据说容祈还在给顾且行修坟头,秦子洛结束了南夷的战事,暂时回都过年,古泉汗王已经退位,安享晚年生活,贺拔胤之以漠北汗王的身份向皇城发来新春贺电。

    除夕夜,照旧是索然无味的家宴,宴席上又是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唠唠叨叨,催促顾且行不要太操劳,琐事就放心交给下面的人办,一方面要多注意身子,另一方面则是在公开暗示他,该琢磨琢磨后嗣问题了。

    太后还提议,国丧虽然是大,但不孝有三无后最大,就算是父皇泉下有知,也更愿意看见他扩充后宫开枝散叶。顾且行不是个对付女人的能手,可惜后宫里除了几个没长大的皇弟,全是些女人,各种亲妈后妈亲奶奶祖奶奶,唠叨得他眉头越皱越紧。

    我觉得顾且行不是对女人没有兴趣,而是他不知道如何同女人相处,怕麻烦罢了。若是换了往日我那爱管闲事的性子,我会很乐意调教调教他的。

    我在宴上基本属于被无视的角色,太后能忍着我在宫里住着,已经算给足了他儿子面子。陈画桥如今被提到生养问题,也不似往常那般故作羞怩了,自从发生小产的事情,又从陌院搬出来之后,她似乎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整个人看起来有脑子多了。

    大约是被伤着了吧。

    我看着时候差不多,便先起身遁了,除了玥娇朝我看了两眼,其余人等也不怎么在意。自从父皇去世,虽然顾且行对我照顾有加,本公主之荣宠亦不比当年,而且我现在老实了,大家也就不怎么拿我当回事了。

    我不想回娇华殿,便在宫闱里瞎转悠,不知不觉转悠到母妃常去的梅园。大约是去年吧,容祈曾将这里搞得银灿灿的,而今日,梅园的红灯依旧高挂,素白的冷梅绽放,再也不复当日落星般的光彩。

    容祈说的不错,我明明记得所有人,怎么可能偏偏忘记他呢。他不信,说给谁听谁也不信。

    我确实失忆过,只是刚清醒的那几天罢了。便如甘霖皇叔所说,随着药力的消散,在我身上的影响也就逐渐减弱了。但是我想起来了又怎么样,如往常一般同他大吵一架么,问问他这若即若离,一会儿将我伤至骨髓,一会儿又捧在手心,到底是为了什么?

    算了,我早就没有刨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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