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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且歌-第83部分

小说: 且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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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啊,怎么不疼,心里都快疼穿一个洞了。可长痛总不如短痛,趁还来得及将她推开,只要她死心了便也不必为自己的离开而难过了,容祈永远也没打算让且歌知道这一切,那是一个比欺骗和背叛更大的缺口。他不需要她背负着对他的愧疚和感激踽踽独行,他要她像过去一样简单下去,当她从难过中走出来的时候,还是可以看到新的风景。

    至于那些彼此刺痛时的痛楚,让他一个人来承担消化就好,毕竟死亡,是结束疼痛最简单的办法。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对初一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其实他容祈,又曾单纯地为自己选择过几次?

    他不想告诉初一这些,只是很勉强地牵唇一笑,他说:“准备出宫吧,十五在等你,走了,就别回来了。”

    “好,我去收拾下东西。”她温顺地点头应下,对上容祈淡淡的笑容。

    其实她没什么好收拾的,空手而来自然也是空手而去。容祈走后,她从水中把那双手套捞起来,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里,这是那位公主给她的好意,她愿意留下。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她也需要这个东西。

    初一出宫以后,并没有急着和十五一起离开,她们住在皇城里临时准备的房舍里,容祈忙着准备给公主用药,没空顾及她们,十五和初一一样有些担心她们的公子,对初一的做法没有意见。

    不久,整日住在宫中御药房的容祈忽然回靖王府看望自己的老娘了,初一稍作打听,知道明日就是容祈准备给公主用药的日子。她越来越坚信自己的推测,可是又不敢同十五明说,即使这样做很冒险,她还是做了个除了死没有任何退路的选择。

    他们都是容祈培养出来的人,溜门撬锁飞檐走壁样样不在话下,初一和十五偷偷溜进皇宫,由十五负责制造事端分散宫中的注意力,初一来到御药房找到容硕,以帮容祈办事的名义打探到月灵芝存放的位置。

    但容硕盯得太紧,她只能打昏了他,将已经被兽血浸泡唤醒的月灵芝搞到手,朝娇华殿走的时候,才知道心鸾殿闹贼的消息。

    原本初一让十五随便惹些乱子,可并没有打算将事情闹得这么大,而且出了采花贼这样乌龙的名号。初一觉得有些蹊跷,可是附近都是侍卫在巡视搜捕,她来不及与十五会和弄清楚事情的原委,抢先一步溜进了娇华殿。

    侍卫已经搜了过来,她被抓到事小,这月灵芝重新回到容祈手中,被容祈服下以身过毒事大。月灵芝是无论如何不能存在了,她铤而走险,在进入房门之前服下了月灵芝。

    床上的公主辗转难眠,并没有发现她的进入。而侍卫已经打着灯笼进入娇华殿的前院。幸亏她将医书上关于月灵芝的记载都记清楚了,这东西进入体内,并不能马上发作,总要有个半柱香的时间,令血液和毒性融合,真正的药力才能发挥出来。

    刚服下的时候,她凭着这副抗毒的身躯尚且可以忍受,胸口是灼热的剧痛,她放轻脚步来到床边,把匕首架在且歌公主的脖子上。

    公主是个聪明人,帮她躲过侍卫的搜捕,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她感受着自己身体里的变化,毒性逐渐蔓延,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刻就会倒下去再也醒不过来。为了让药性尽可能地减轻一些,她尽力拖延着时间,让自己的身体将毒性多稀释掉一些。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那公主竟然要求把容祈请回来。

    她并不知道,其实在公主做出这个要求之前,皇宫在今夜发生事故,容家的探子早就赶往靖王府向容祈报了信。

    她没有时间了,她不想死在容祈面前,只能先打昏了公主,忍着心灼皮寒的痛楚,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飞溅,她不舍得浪费一滴,手腕抵在公主的唇上,尽可能多的让公主吞服下自己的血液。

    而她自己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了。也许是药力过于生猛,并且没有伴着容祈准备的其它药物一起进服,公主在服下她的血以后,被身体中的痛苦折磨醒,忽然睁开眼睛推开她抵在自己唇边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

    公主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虚弱,两个女子匍匐在地上,初一已经奄奄一息,她强撑着逐渐麻木着,将要失去知觉的身体,她说:“我不是他爱的那个人,公子……骗了你,他……他都是为了你……”

    临死之时,她还想要替她的公子解释,可是事情太复杂了,而她的身体已经麻木到连嘴唇的张合都很困难,从胸口传来的窒息感,迫使她大口大口地喘息,她想把话说清楚,想说更多更多的话,却是力不从心的。

    公主呕出一口鲜血来,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血,还是刚才服下的血。黑红的血液,映着窗外透进来的灯影,反射着凄厉的流光。她张着麻木的嘴唇,低低地说了很多话,耳朵也渐渐失去知觉,她不知道那些话是她说得不够清楚,还是自己没有听到,总之她想说的,认为自己该说得,都说完了。

    那公主躺在地上不停地吐血,初一知道她擅自给公主服了这样生猛的药是不行的,必须及时让外人了解公主此刻的状况,再用容祈研究好的温性药物中和,如此才能真正保住她的性命。

    手腕还在不停地流血,她爬到门边,扶着门框上的镂空雕花站起身子来,开门……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支撑着她迈开脚步,她站在公主的寝殿外,只站了一个瞬间,便彻底倒下,永远地倒下。

    顾且行早就安排了人马严防死守,角落里亦隐藏着弓箭手。

    当那些乱箭朝扎进皮肉的时候,麻木的身体早就感觉不到疼痛,她只是觉得脑袋很沉,闭上眼睛就能彻底睡过去,那一觉一定可以睡得很香。

    可就在闭眼的那个瞬间,身体倾倒的瞬间,她看到匆忙赶来的他,黑夜中随风拂动的墨蓝衣袂,他张惶的眼神中,流转着深深的不舍和歉意。

    可他,终究来晚了。

    他来得不是时候。死,是她最不希望他看到的样子,她不想死在他眼前,她曾见过那么多死亡的画面,她心里无比地清楚,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眼前倒下,比直接听说死亡的消息或者看到尸体难受太多了。

    感受着温暖的身体逐渐冰凉,那种透心蚀骨的悲凉,将会深深种在活着的人心中。她心甘情愿为容祈和他心爱的女人去死,却从没巴望着容祈要记住她一辈子,尤其是带着愧疚和悔恨。

    她的爱,隐忍在灵魂的深处,从八年前的第一眼开始,已经注定了万劫不复。可是要那个人用无关于爱的感情来回忆,来报答自己,这是对爱的侮辱。

    直到死,她都是卑微的,卑微地匍匐在所有人眼前,耳畔已经归于寂静,火光凄厉,她隐约看到她的公子向她一个人奔来,那双从未真正触碰过的嘴唇,在呼喊她的名字——初一!

    公子,你还是来了。

    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试药,自从决定做初一的那一天开始,她就把属于这副身躯的一切都交给他了,包括灵魂,包括生命和所有感情……

    闭上眼睛,那个奢望了八年的,最紧最深的拥抱,她已经感受不到。

    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阑干,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微寒。

    只是微寒,因为这个故事中,她并不那么重要。

第90章 满地残红宫锦污(一)() 
甘霖皇叔提到容祈这个名字的时候,在场的人眼神不约而同地抖了抖,我茫然无知地望着他们,绞尽了脑汁想啊想啊,终于想起些关于这个名字的事情,好像父皇给我选的那名驸马,正是个姓容的。

    顾且行皱了皱眉头,算是默许了。其实打我看到顾且行百忙之中来看望我,我就挺惊讶的,我不知道在错乱的记忆中,到底缺失了什么,反正凭着我和顾且行往日的关系,他现在这莫名的关心,只会给我带来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错觉。

    没人能向我解释吟风是怎么变成哑巴的,他们只告诉我父皇已经离世大半载了,现在顾且行是皇帝,陈画桥是皇后。这些事情我都有些印象,并不十分意外,只是他们说来说去说的都是别人的事情,并没有告诉我,在我错失的部分记忆里,我自己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好在本公主心宽,觉得现在这个云里雾里的感觉有些乐趣,并不急于将事情弄清楚。

    容祈来娇华殿看我的时候,把能打发出去的人都打发掉了,我坐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陌生的美男子,那如画的轮廓,那清秀的眉宇,这个人模样长得可真懂规矩。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脸型有些过于消瘦了,眼底隐隐一圈乌青,好像很操劳疲惫。我想这是顾且行的过错,一定是他委派了太多事情给容祈做,才把人家累成这模样。在本公主看来,美男子的作用,就是用来欣赏的,既可远观、也可亵玩。

    空寂的房间中,我坐在床上和一个惨绝人寰的美男相对,气氛瞬间就暧昧了,而他立在床边俯首看着我,看了好多眼,目光就像钉子似的钉在我身上一动不动。

    我知道看病讲究个望闻问切,看来这位靖王爷他是先“望”上了。

    “咳咳……”我被望得不大自在,终是忍不住打破沉默,礼貌地干咳两声。

    他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抬了袍子在床边矮身坐下,问道:“身体感觉如何,可还有旁的不适?”

    于是我知道他这是开始望闻问切中的“问”了,但他一屁股就坐在本公主闺床上的这个动作,其实非常不妥当。虽说他是父皇选给我的驸马,等国丧满了,我迟早是要嫁给他,可这其中总得有个熟络的过程,一时间我对这个人印象有点不大好,我觉得他行事忒轻浮了些。

    我不动声色地将身子朝床铺里侧挪了挪,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有点饿。”

    “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他简单地答复我,而后将针包甩开,低头很认真地挑选银针。

    我是个很配合的病人,就算他把我的胳膊扎成个红烧猪蹄,我也没同他计较。我一边忍着各种各样的疼痛和酥麻,一边注意着容祈的一举一动,觉得场面怪尴尬的,便随口说道:“你就是父皇给我选的夫君?你长得挺好看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莽夫,没想到你还会治病啊。”

    他低头继续施针,认真起来的样子格外俊美,看得我有点神魂颠倒的。三根手指在我脉上滑过,而后将那些银针一根根拔掉,他抬眼看我时表情有些严厉,好像是在责怪或者是审问。

    但他也只是那么看着我,我大睁着眼睛回看着他,等着他问我点什么,这四只眼睛大眼瞪小眼,瞪得我眼睛都酸了。我终于败下阵来,眨了眨眼睛,侧目看着他,“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

    “你,不记得我?”他微微蹙眉,用十分不信任的口气问道。

    我又仔细地想了想,诚诚恳恳地摇头,将被子向上拉了拉,侧目道:“你这个人怎么神经兮兮的,我同你很熟么?”

    他眯起眼睛,唇角弯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一起睡过了,你说熟不熟?”

    我警惕地看着他,心中默默地写出“衣冠禽兽”四个大字,我并不相信他说的话。轻轻咬住下唇,我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心想父皇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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