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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且歌-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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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她死了,就在她出宫的那日。我派吟风去跟踪了紫兰姑姑,知道她在陌院栖雁阁自缢身亡。紫兰姑姑终究一辈子都没有迈出宫闱,我躲在陌院外看着两名宫人将她的尸首秘密抬走,唇角勾起苍凉的冷笑。

    是啊,我早就知道她不会出宫,知道顾且行和太后不会放她走,我预见了她的死,却没有阻止。大约每个身在宫闱中的人,都长着一颗冰冷的心,它见过太多生死别离,早就不痛不痒了。我从未想过救她,因为知道无论如何都是徒劳,那些在权利最顶端的死神,永远不会放下手中的屠刀。

    可是他们,究竟要掩盖掉什么秘密……

    能够给我答案的人越来越少,我控制不了秘密对自己的诱惑,我将从母妃留给我的盒子中,放着的那枚玉印握在手中。既然那张地图已经有如此分量,那么这枚玉印一定更加重要。也许很多人都在找它,我拿着这个烫手的山芋,决定将事情弄个清楚明白。

    关于我母妃的死,关于父皇的死,究竟是谁给他们下了毒。

    如今看来,宝阁的那场火或许同秘密也有些关系。我在桌上展开画卷,这是那幅归云一去,因为我将它视作与容祈结缘的信物,时常放在房中翻看,才躲过了那场大火。

    自父皇离世以后,甘霖皇叔出宫便再无消息,已经三月过去,不知道他有没有查出什么。我命人将那幅画送去醉影楼,我猜甄妈妈和甘霖皇叔必然是有联系的,我现在不敢贸然出宫去见任何人,只是怕给他们带去危险,尤其皇叔的身份那么敏感。

    深夜时,有人敲开我的房门,甘霖皇叔的夜枭探子打扮成侍卫模样的人,将我带上马车,秘密离开皇宫。

    结束了一整夜的笙歌艳舞,醉影楼已经归于平静。我在厢房中见到甘霖皇叔,尚未来得及打招呼,皇叔将画卷铺开,问我道:“这幅画,你从哪里得来的?”

第59章 草色烟光残照里(四)() 
这幅画的来历其实并不复杂,不过早年我在宫外闲晃时,看到有人拍卖字画,便高价买下来了。我虽然爱画,但并不是个中专家,当时也是有许多老行家在场,纷纷认定此画为先皇真迹,我也才有了十足的信心。

    况且若不是见过容祈那幅赝品,我实在不相信有人可以将先皇的笔墨模仿的如此精妙。然而我错了,甘霖皇叔说:“这幅画是仿品。”

    我难以置信,我将它当神作供奉了这么多年,它怎么能是个冒牌货。甘霖皇叔轻笑一声,说道:“父亲的笔墨,我却能不认得么?”

    是啊,甘霖皇叔可是先皇顾景痕的亲生儿子,我将那幅画仔仔细细地看过,甘霖皇叔挨处指给我看,也是在他的指引下我才发现,这画的笔锋确实要稚嫩些,虽然是极力模仿,但那种气吞山河的魄力也稍微差了些。而回想在秦城画坊看到的那幅画,若是可以拿在一起比较,那个才比较像是真迹。

    甘霖皇叔告诉我,这幅画自作成以后,便一直被留在无雁城的忠孝祠里,近些年被一个神秘商贾买下了,估计买下它的人就是容祈。也就是说,我在秦城画坊撕掉的那幅画,其实才是真迹。

    那那那,他们不但没让我赔偿,反而给了我一百两赏银,这算是什么意思?还是说,从一开始,容祈就有意接近我,而并非无心?

    我摇摇头,叫自己不要想下去,究竟是如何,等他回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说不准人家就是财大气粗不在乎这点钱呢。

    此番我要求与甘霖皇叔会面乃是有正经事的,我迫切想要知道,关于父皇的死究竟有没有查出什么原因来。甘霖皇叔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问我,晓不晓得当年郁王爷造反的事情。

    以前我不晓得,但自从看了母妃留下的盒子,大概也就确定了。我点点头,甘霖皇叔道:“我听说几个月前,容祈找到了郁王爷当年储备的军备,这事情同你有没有关系?”

    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老实地点了点头,将地图的事情说给他听。

    甘霖皇叔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思忖片刻,又问道:“那盒子里真的只有一张地图而已?”

    我不知道该不该坦白,关键是不知道该不该信任甘霖皇叔,虽然他这个人看上去超脱淡然,可毕竟他也有显赫的身份,而男人大多有追求权力的野心,谁又能确定他是真的醉心江湖安逸而已。况且皇叔这个人深不可测,手里有更加深不可测的夜枭网络,如果他想利用资源和手段来同顾且行抢皇位,我觉得顾且行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手里握着半块清君策。

    我试探着问道:“还应该有什么吗?”

    “兵符,郁王爷调兵遣将的兵符。”甘霖皇叔看着我的眼睛道。

    我眨眨眼睛掩去目光中的异样,笑着说:“如此重要的东西,同地图大约不放在一处吧,就像父皇临终托付你我的东西。而且,既然郁王府的势力已经清楚,那兵符大约也没什么效用了。”

    原来那玉印竟然是块兵符,可我见过的兵符大多做得复杂,雕龙画虎的,那不过就是块寻常图章一样的石头,也不过一块马吊牌的大小,这兵符做得也忒小巧秀气了点儿。

    我并不能轻易相信甘霖皇叔,心想无论如何先将兵符瞒下来,待弄清楚了状况,再考虑如何处置那东西。要是父皇在世就好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害我的,我便可以将这烫手山芋偷偷交给父皇了。

    “嗯,”甘霖皇叔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倒了杯茶水推给我,说道:“是很重要的东西,很多人都在找它,但不包括我。自然,那东西如果能一直被藏着,也是件好事,等当年郁王爷的旧部老的老死的死,它才真的没有用处了。”

    “叔叔的意思是,郁王爷的旧部尚有残余?”我好奇追问。

    甘霖皇叔轻笑,说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事情我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堂兄托我照顾你,恐怕你被牵连,我倒是有个建议给你——离宫。”

    我有些不解的看着甘霖皇叔,皇宫里起码有三千军侍保护,大约要好过我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自己在外头住。而且,就算我出了宫,身边跟着的,定也是宫里安排出来的人,区别实也不大。

    “为什么?”我问。

    “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我觉得除了出宫瞎混以及同容祈约会以外,并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毕竟我对皇宫相当习惯了。虽然我打心眼里愿意接受这个建议,但还是想要知道个明白的原因。

    “自然是不方便逃命,也不方便夜枭保护你。”

    我心里在怀疑,说什么保护,莫不是不方便他监视我吧。我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他,甘霖皇叔沉沉一笑,说道:“你无需将事情想得这么复杂,我且问你,你在宫中这么多年,谁最讨厌你?”

    我想了想,最讨厌我的无非三人,顾且行,顾且行他娘,以及他奶奶。但是现在顾且行好像不是那么讨厌我了,而他娘和他奶奶的讨厌是益发得明显了。我忽然明白了甘霖皇叔的意思,问道:“你是说,太后和太皇太后要害我?”

    甘霖皇叔伸手示意我喝茶,并没有明说什么。想想这些年,他们祖孙三个之所以不动我,是因为我有父皇罩着,而父皇不在了,现在偏巧顾且行有心护我,所以太后和太皇太后才没来招惹我,所以顾且行和太后闹别扭,以及勉强同陈画桥圆了房,难道同我有关系?

    我一千一万个希望这些推断是错误的,我不想欠顾且行什么,他有心保护我,还不如直接拿刀子来捅我让我心里痛快。可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那我留在宫里真的很危险了。

    我将杯子凑在唇边,没想什么就饮了下去,觉得这杯中的东西味道极为甘甜,带着淡淡酒气,却一点也不辛辣。

    甘霖皇叔说这是他给我配的解药。母妃因中毒常年服药,那药力过于猛烈,熬坏了脏器油尽灯枯,我在她腹中遗传了毒素,虽然病症没有母妃严重,但是想要根除却更加困难。好在我这病向来都是小打小闹,并没有真正发作过,甘霖皇叔虽然不清楚中的是什么毒,但可以配些常规解药取代那些猛烈的药剂,倒是为我打算的。

    既然他知道母妃中毒的事情,我便想再问他一问,可是甘霖皇叔以一句“我只知道我该知道的”将我打发了。

    他终是什么也没告诉我,这趟出来,我唯一得到的信息便是那兵符,以及我现在手里握着一个可以集结支配郁王爷残部的东西,这事情要是让旁人知道,简直就是造反啊!

    回宫以后,我便开始操办公主府的事情,也专门跑了趟乾和殿,跟顾且行打个报告。顾且行好像很忙,并没有抬头正眼看我,只道了句:“要什么就自己差人去办,无需前来知会。”

    他今日的冷淡,令我很生满意,这才是过去我同顾且行最正常的交流方式。想起顾且行可能因为我同他母后吵架,我心里稍稍有些感激,看他满脸疲惫,退下时低声客气一句:“皇兄保重身子。”

    顾且行抬头看我,目光中有一团翻滚的黑云。我转身离去,听到他在身后长长舒了口闷气。而后侍女端茶上去,他翻手将茶杯摔碎,怒道:“说了多少遍,冷了再端上来!”

    “皇上息怒,太后说凉茶伤身子,奴婢……”

    哎,顾且行还是太年轻太暴躁了,刚登基当了皇帝,被朝事惹得烦闷也很正常。那端着碎片的宫女从身旁走过时,我将她叫住,吩咐道:“娇华殿有个冰盒子,差几个人将它移至乾和殿来,大热的天,无怪他想喝冰的。”

    那冰盒子是容祈从异邦给我弄回来的玩意儿,可以存住冰块,我才用了没几日。总归我懂个心静自然凉的道理,这大热的天,没有它也差不了多少,至多等容祈回来了,让他再给我弄一个去。

    皇城里的王侯大多聚在一处居住,彼此相距不会太远。我秉着不要太过特殊的原则,也为着能同靖王府近一些,公主府的大宅就选在附近,张罗了没两日便匆匆忙忙搬了进去,有了自己的窝,莫名地就松了口气。

    我要是能离开皇城,离开这些是是非非,该多好。

    我搬了家不到两日,公主府上下还忙碌得很,各处尚未收拾妥当,其实我这里总也不会时常有人拜访,我倒是不怎么在意的。按照甘霖皇叔的吩咐,我命人用艾草将边边角角挨处熏过,新居就算定下了。

    算算日子,容祈不出个三五日也该回来了,现在我同他的距离更近了,他定会惊喜的,尽管他一贯不喜欢将心情表现在脸上。

    傍晚,我在院子里头乘凉,侍者通传说是靖王府的侧王妃前来拜会,如今大家可算是邻居,郁如意先来拜会我,按照礼数说是应该的事情。

    我便命人将她引进来,捧着清茶琢磨一盘残局。郁如意神色慌张,几步外尚未站定身子,便哽咽着唤了声:“栩妹……”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称呼我,尤其是在有外人的时候,按规矩她总得唤我声公主。我一听这强调,便有种不祥的预感,扭头看着她,她似乎哭红了眼睛,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拉着我的手道:“你,你要……”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角不自觉地冒着泪花儿,我用力拉她一把,安慰道:“怎么了?你有话就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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