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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且歌-第34部分

小说: 且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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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抿着唇,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我勉强撑开唇角,觉得他应该对我道谢,不过顾且行那样的人,估计“谢谢”两个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房中炭火哔啵作响,我略略扫一眼,大约点了七八个炉子,因而房间里很暖和,我身上只需披一层薄薄的云被便足够。东宫的侍奉还挺体贴的么,知道本公主身上有伤,叫被子压坏了可不好。

    我们静静地处了一会儿,其实我口渴,可是又不好意思吩咐顾且行伺候我,他自己也没个眼色,没想起来要招呼个侍婢进来。我犹豫了很久,实在忍不住了,同他道:“我想喝水。”

    顾且行忽然抬头,目光抖了抖又马上平复了,他伸手取过桌边的小碗,沿着碗边细细吹几吹,竟然当真亲手舀了一勺凑到我嘴边。

    我闻着勺中的苦味,撇撇嘴撒娇似的说:“我不吃药,我要喝水。”

    “水会将药力冲散。”他简单解释一句,手里的勺子已经撬开我的嘴巴,我只得伸出舌头舔了舔,被他强迫着灌了半碗汤药下去。

    “父皇来过了,怕伤口裂开,不好轻易动你。你便先在这处养着吧,等伤口愈合了,回宫也不迟。”他垂下目光,不耐烦似的同我道。

    “哦。”我低低应了一声,觉得脑袋迷迷糊糊的,浑身有些虚热。大概是有些发烧,我眯着眼睛含含糊糊地问:“你可还好?”

    顾且行一顿,点了个头,“我没事。”

    “那些行刺的是什么人?”

    “还在查。”

    “那个帮你脱困的又是什么人?”

    顾且行便沉默了,见我执着地撑着眼皮想要个回答,他便也只好回答:“只当是个侠士。”

    我不大满意他的回答,本公主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了,他还是如此地不信任我,我低低嘀咕一句:“你可要好好报答那位大哥。”

    “嗯……”他想了想,跟着嘀咕道:“大哥这称呼,不大合适。”

    我现在脑袋烧得糊涂,没心思去琢磨他的话,只是觉得按他这个意思,那人莫不是同我们老顾家有点什么关系。而我也没力气同他废话了,我虚虚望他一眼,挥挥手懒懒道:“都没事了,那我接着睡了,你出去吧。”

    我在床上昏睡了三天,东宫便忙上忙下伺候了我三天,醒来以后我因伤口没长好,依旧赖着没走,接下来的几日顾且行也没过来搭理过我。就说他这人忘恩负义,我都见怪不怪了。

    太医吓唬我,说我身子本来就差,这一回约莫要落下病根。我心里不太痛快,本公主上房揭瓦偷鸡打鸟无所不能,哪里身子不好了,不就是容易咳嗽么,那也是他们调养不当的过错。

    我回宫那日,顾且行才看过我一眼,直到我上了马车,他也没说过一句感谢的话。而这前来接我回宫的,却是我现在不大愿意看见的容祈。

    马车驶入宫门之后,便忽然停下了,容祈掀开轿帘,打发了描红出去,坐在门口定定地看着我。

    我便也不情不怨地看着他,生怕他趁我现在身板不利索,再学以往那般欺负我。幸而容祈他还没禽兽到那个地步,只是凝视了很久之后,忽然绽开眉眼笑了一瞬,说了句酸到骨子里的话:“你这样不说话的时候,很美。”

    我白他一眼,将目光移到别处,不禁想起他抱着郁如意时的模样,心里便又烦躁起来。我也不愿同他玩压抑,索性把心里的话说出口:“你出去好不好,我现在真的不大愿意见着你。”

    他的目光略有迟滞,随即又恢复成一派淡然,正色同我道:“我不是来同你话情长的,你有没有觉得,太子有哪里不对劲?”

第40章 鸿雁在云鱼在水(七)() 
我被容祈说得发愣,想起那日在百里香居时顾且行交代过我的话,莫不是那些推测容祈也知道了。可是这样重要的事情,若非十分信任的人,顾且行怎么可能会轻易相告。

    顾且行信任我?我摇了摇头,大约是当时情势所迫吧。

    而我这些日子以来虽然住在东宫,却根本没有同顾且行照过面,他如何不对劲我也没有机会察觉。我转着眼珠子打量容祈,试图揣测他心里的想法,容祈忽而一笑,又道:“你不要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他今日的神色同以往不大一样。”

    “挺好的啊,面色红润身体健康,哪里不一样?”我下意识地问出口来,又下意识地去回想顾且行将我送上马车时的神态,也没什么不一样啊,依然是板着张冰块脸,什么体贴呵护的话都没有说。

    容祈缓缓收起笑容,轻轻摇头道:“大约是我多想了,太子如今看你的目光,似乎温和了许多。”

    依着他那个意思,顾且行见着我永远都跟见到敌人一样就对了,我嗔哼一声,别过脸去抱怨:“好歹是我救他一命。”

    “我也曾救过你,你如何就不能对我温和些?”他挑唇问道。

    我便又瞪他一眼,心里的算盘拨了几下,容祈虽然救过我那么两回,可他那般欺骗与我,这恩情早算是抵消了。况且他不是还救过郁如意么,如意会对他很温和的,何消我来取悦。

    “你活该!”我暗暗咬着嘴唇,垂着眼睛不想看他。

    他的手指扶在门框上,脸上的笑容又换了副姿态,藏着些我捉摸不透的深意,他道:“同你说正经的,自从你受伤之后,太子便开始调查当年郁王府大火的事情,为此还同皇上起了些争执,此事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这事情同我没有关系啊,我又不是个野心勃勃的公主,我只在乎如何将自己的小日子过得顺溜,朝堂上的事情完全没有兴趣。不过顾且行这个行为确实很奇怪,外头都传郁王府的火是父皇放的,父皇也从没有试图做出什么破除谣言的事情,如此便算默认了。顾且行是闲得多么难受,要去调查自己老子惹下的命案。

    我不说话,容祈便又问我那日在百里香居究竟是什么情况。我想顾且行该说的一定都说了,容祈该知道的肯定也知道了,他现在私下里问我,算是在怀疑乃至调查顾且行,按照身份尊卑来说,他这是逾越了。

    我自然不会与他同流合污,冷言冷语回应几句,容祈的思维果然很跳跃,见问我正事无果,便又转了话头道:“这些天在东宫,住得可好?”

    “好,锦衣玉食高床软卧,舒坦得我都不想走了。”

    他索然无味地轻笑,大约也习惯了我在他面前阴阳怪气的态度,顿了顿,正色道:“且歌,你最好不要同太子走得太近。”

    我狐疑地看着他,觉得他和顾且行都是怎么回事,一个顾且行不准我同姓容的来往,甚至故意揭容祈的老底挑拨我们的关系,另一个人容祈又不希望我同自己的皇兄走得太近。可我又听说,自从张庆德倒台以后,原本的职权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落到了宰相陈岚手中,另一部分被顾且行争取给了容祈,他二人也算是个合作的关系。

    “为什么?”我问。

    “我不希望你有危险。”他说。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看着他面上温和的神色,只觉假得一塌糊涂,拉了拉盖住半边身子的云被,没好气道:“遇见你之前,我过的可太平着呢。哪次倒霉同你没有关系,姓容的,你就接着算计我吧,看你这美男计能撑到几时!”

    他的面上骤然掀起一阵波澜,尽管一闪而逝,但因为这张脸的千姿万态我都太过熟悉,哪怕丝毫的变化都看在眼中。看到他心里不舒坦,我便也踏实了,打了个呵欠道:“我乏了。”

    他的手掌扶着马车的门框,指节分明有力,转身离开时,他对我道:“下月便是新年,除夕家宴正是由我主持操办,我看过往年的册子,无外乎舞龙舞狮搭台唱戏,你可想看些什么新花样?”

    “在宫里玩新花样是件冒险的事情,你可悠着点。”说完,我又觉得容祈无需我来提点,撇撇嘴,索性将云被蒙在头上,懒得多看他一眼。

    路上我不禁开始琢磨,明面上父皇给了容祈很多权势,但其实真正交给他做的都是不起眼的小事。便如这操办除夕家宴,从后宫里随意找个妃子就能打点的过来,交给容祈有些大材小用的意思。看来容祈手里那点权势,也不过是被架空了的权利,父皇始终还是不信任他。

    如他说要凭自己的本事配得起我,这个理想任重而道远呐。

    我回宫后才听说了郁如意流产的事情,当然她这个流产是假流产,我早就猜出她并没有真的怀有身孕,只是懒得细查当时容祈以怀孕这个理由要娶她的时候,他们是如何将太医都糊弄了过去。而她既然没有怀孕,便不可凭空变个孩子出来,时间长了事情总是要穿帮的。因而那日我去靖王府闹了一通,害得她掉进冰窟窿里差点死掉,容祈顺水推舟说她流产了,看上去便显得合情合理。

    于是宫中私下有人传言,说本公主何其恶毒,因同锦飒郡主争风吃醋,故意害得人家流产,我平白便背负了个蛇蝎的恶名,心里头对容祈的记恨又增了一分。我却不知道,我为何不肯去父皇面前揭穿他们的谎言,或许只是念着同郁如意往日的闺中情分吧。

    我在娇华殿里养伤,闲时便同宫人搓搓马吊,日子过得无趣,也没什么人来打扰。不久皇城又落了一场大雪,天地间满是灰白的尘埃,就像一副水墨。

    我在自家的小宝阁中翻弄搜集来的字画,看到那幅先皇所绘的《归云一去》,不禁又想起在秦城画坊初遇容祈时,被我撕掉的那幅赝品。坦白说,我虽然认定它是幅赝品,但是那赝品无论从材质手法和年代质感来说,同我手中这幅简直一模一样,又或者说几乎比这真的还真。

    我百无聊赖翻箱倒柜,也不知道究竟想要寻找什么,只是想看看宝阁里有没有被我遗忘掉的,如今可以拿来逗乐子的东西。终是让我翻到了一只木匣子,样式是宫中最常见的首饰匣,表面深深浅浅的雕花缝隙里,塞满了灰尘。

    我将匣子从高架上取下来,放在桌子上守着它发呆。

    这是母妃临终前交给我的遗物,她说若非绝对的生死关头,比如我闯了大祸父皇要摘我脑袋的时候,我才可以把这个匣子打开。那时我还小,并不能理解八卦的魅力,母妃这样交代我,我便一直这么做着,从未想过要打开来一探究竟。

    而现在我守着这方盒子,抓心挠肺的好奇,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看到呢,那必然是个能扭转生死的了不得的东西。免死令牌?若是这个,大约不用如此神神秘秘的吧。藏宝地图?兵符?灵丹妙药?

    我越想越不靠谱,就越想将它打开来看看,总归我看一下里头的东西又不会跑掉。我仔细吹掉匣子表面的灰尘,抬起手来去拨铜质的锁扣,蓦地感觉身后旋起一股阴冷的小风,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双眼睛在看着我。

    我知道这是做贼心虚的表现,抬头看看这间宝阁,黄昏的光线打在里头阴森森的,因宝阁平日里不准闲人进出,在这样干寒的天气里,连个炉子都不点。我忽然想起我这里有几样宝贝,受了干寒成色容易受损,而今年冬天又尤其的冷。我将手里的匣子塞进层层叠叠的袖管子里,走出宝阁后,差描红记着生口炉子,莫要冻坏我的宝贝们。

    日子一晃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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