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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且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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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同秦子洛半壶酒下了肚,他面上微红,连连赞我好酒量。其实我也没多好的酒量,无非是喝一杯同喝一壶没有太大的差别,可以强装稳重罢了。陈画桥偷偷打了个饱嗝,我笑眯眯地问她:“这蛇羹味道如何?”

    “蛇?”陈画桥看着面前的残羹,瞪了瞪眼睛,“你说这是蛇……蛇肉?”

    “这可是从南疆深泥潭中抓的蛇,很是珍奇呢。”我笑着讲述那食材的来历,看着陈画桥的脸渐渐绿下去,又道:“听闻许多人为了捕这污泥蛇,陷进泥潭里出不来,这些蛇便以腐尸为食,因而味道尤其独特。”

    陈画桥手里的筷子便掉了下去,抓着帕子捂在唇边,一副作呕的表情。我又抬手指了指另一只盘子,继续讲解道:“还有这个,生长在茅厕里的皱皮蛙,哈哈,我看你吃了不少嘛。还有这些米粒似的……”

    陈画桥扭头开始呕吐,我呷一口酒,将身子朝一旁挪了挪,心里说不尽的畅快。陈画桥吐得身子都快虚脱了,我便招呼了她家丫鬟将她送出去,特特吩咐莫要忘了结账,临走时陈画桥咬牙切齿地恐吓我:这个仇,她一定会报的!

    我因捉弄了陈画桥而心情大好,晃了晃倒空了的酒壶,同秦子洛道:“这地方叫她吐得也呆不下去,咱们便也散了吧,来日再一较高低。”

    秦子洛撇撇嘴,主动站起来道了声“告辞”,大步走到门边时,抬手在描红面上刮了一下,嬉皮笑脸地扬了扬下巴。描红被调戏得红了脸,无声地低下头去。

    秦子洛走了以后,我便想起了在隔壁的顾且行,不知出于怎么个心思,想着当去探他一眼,哪怕是打声招呼说句“小妹先走,哥哥慢用”。

    可我撩开帘子的时候,依旧见着顾且行一个人坐在那里,似乎他要等的人始终没有来过。顾且行听到动静,转身见到是我,面上略略闪过失望的神色。我心里琢磨着,究竟什么人敢劳烦顾且行如此等待,又或者说,是什么人能值得顾且行如此有耐心,莫不是哪家姑娘?

    顾且行两颊微红隐隐有些醉色,而此刻看着我的目光也不如往日严厉,他清了清嗓子,一动不动地对我道:“你过来一下。”

    我眨眨眼睛,老实巴交地走过去,听他低声吩咐:“你去看看角落里那些影卫现在如何了。”

    我点点头,掀开帘子看一眼,折身同他道:“全趴下了。”

    顾且行管教手下向来严厉,他的影卫自然都是素质拔尖儿的影卫,就算顾且行在里头醉生梦死,他们也不可能偷酒将自己醉趴下,我隐约觉察出有些不对头。而再看看百里香居的大堂,楼下人声依旧鼎沸,可这楼上却莫名地十分冷清。

    顾且行想了想,终是摆摆手道:“你先走吧。”

    我看他摆手的动作也不甚稳便,仿佛是没有力气一般,便站在原处细细打量他,禁不住多嘴问道:“你到底在等什么人?”

    顾且行睨我一眼,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厉色,他道:“让你走就走,我的事情何时需要你来过问!”

    我悻悻地点了点头,抬脚朝雅间外走,顺便又看了眼趴在角落里的影卫,和楼上那些默不作声在吃饭的人,轻而易举地发现,这些稀松落座的客人,都是年岁相仿的青年壮汉,衣着的品味材质大抵相同,并不能分出个三教九流,倒像是一伙人。

    可他们分明又装作互不相识,其中还有人不时将目光扫在我身上,露出些不耐烦的神色。这莫不是在等我快些离去,那我离去之后呢?

    我忽然快步退回雅间,吩咐吟风在门口小心守着,正色对顾且行道:“外头那些都是你的人?”

    “不是。”他淡淡地回答,而后抬眼看着我,敛目道:“我中毒了。”

第39章 鸿雁在云鱼在水(六)() 
我定定地看着顾且行,一股责任感涌上心头,面前的这个人,我的死对头皇兄,就算我再讨厌他,也不希望他有危险。此刻我何其庆幸,我在这里。

    我大概清楚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刺杀行动,顾且行何其小心一个人,如果直接在酒里下毒,他必然能够觉察出来。因此他所中得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液,只是会令人在一段时间内,浑身疲软使不上力气。这种毒虽然毒性微小,但却极难被察觉。

    我朝窗外望了一眼,搀上顾且行的手臂想将他拖起来,“我带你从窗子跳下去。”

    顾且行摇了摇头,他说没用的,这附近定然已经被歹人控制了。我便问顾且行知不知道是什么人要行刺他,他又摇头,目光中闪过疑虑。

    他从怀中摸出一只雕龙金鉴扔在桌上,正色望着我,表情坚毅,“这东西你拿去,今日以后,你若是发现我同以往有何不同之处,便将它交给父皇,将今日之事全数禀报,叫他杀了我。”

    那是象征太子身份的金鉴,这东西除却父皇和当今太子之外,从未有任何人见过,怕的便是有人伪造作假。而顾且行竟主动将它掏出来给我,他这番话,便等于将自己的命放在了我手上,便是他往后同现在没有什么不同,而我一个看他不顺眼,按照他说的去找了父皇,他的命可就没了。

    我觉得手中冰凉的金鉴冷得刺手,颤颤巍巍地不敢收下,顾且行拧着眉头,低怒道:“还不走?”

    手又抖了抖,那金鉴差点掉在地上,我摇着头,眉心也跟着皱起来,“他们迟迟不肯动手,便是在等着我离去,我若多在这里呆上片刻,你便是安全的。”

    从顾且行的话中我隐约有了个推断,那些给顾且行下毒的人,非但是要刺杀他,而且很有可能找另一个人取而代之。而要取代顾且行的身份,这事情便必须做得无声无息,更不能叫我一个公主撞见。因而他们迟迟没有动手,一来是在等顾且行身上的毒性发作,二来便是不想让我知道顾且行曾经遇到过危险,如此,即使之后另一个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我面前,我也没有理由去怀疑。

    替身,我实在无法想象顾且行是如何能想到这一层,但他这么一说,还真是叫人心头发颤。

    顾且行冷笑一声,说道:“你在这里多呆一刻,便是给自己多增一分麻烦,你早些出去,他们或许不会起疑。而那些人一旦怀疑我对你有所交代,将被取而代之的,就不止我一个了。”

    我暗暗咽了下口水,深深凝视顾且行的脸,心里头竟然十分不舍,我低低道:“好,我走。”

    可是已经迟了,我在里面拖得太久,那些刺客终是按捺不住了。我刚提起脚步,外面的胡琴曲调戛然而止,吟风在门口同人打了起来。描红躲进来,用眼神询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顾且行愤愤地叹了口气,扶着桌子想站起来,身体却不大听使唤。我急忙扶了上去,看着吟风被数名刺客围攻,且战且退,越显颓势。

    那些刺客集体冲进来的时候,我和顾且行站在床边,我正在想办法将他从窗户上弄出去,就算外头已经被刺客控制住了,也比呆在屋子里叫人瓮中捉鳖要强。迎风持刀挡在我身前,身上已现几处伤痕,情急下我随手操起只花瓶,朝一名刺客砸了过去。

    三面环敌,吟风始终招架不过来,而我扔光了所有能扔的东西,连小玮也不断跳起来扑咬敌人,又被人狠狠地甩出去。

    房中陷入一团混战,我和吟风顽强抵抗,顾且行也勉强撑住身子,抢了把刀握在手中。可他现在实在是太柔弱了,就像被人抽掉了骨头一般,我必须时时注意着他的安危。

    那一剑刺穿脊背的时候,我面向顾且行竟下意识地笑了。这十八年来,顾且行总在欺负我,他从来不给我好脸色看,从来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多余的那个人。每次吵架的时候,我都那么恨他讨厌他,有时候恨不得他能死掉,他若是死了,我还要去他的坟头上泼大粪,那时候他就再也不能反抗了。

    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自出生就在打,打到现在其实感情已经很深厚了。在我眼中的顾且行,他狡诈阴狠,他清高自负,除了父皇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其实也有被人欺负修理的一天,我想这可能是他人生中最窝囊的一天,因为他最讨厌的人,救了他的命。

    而我扑上去帮他挡剑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过那么多。我只是真心不希望他死罢了,我只是相信自己的运气,若是这一剑扎在我身上,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那剑扎得并不稳当,也可能是因我皮肉厚实,它并没有贯穿我的胸膛。顾且行用疲软的身体托着我,或许可以算是抱着我,那一刻他的目光像是惊慌的孩子,或许只是因为,他没想过,这样的一个瞬间,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想象。

    我们是亲人,亦是敌人。

    我何其骄傲,我做了太子的救命恩人,他一辈子都得感激我,他再欺负我就是恩将仇报,尽管顾且行就是这样一个人。而此刻我的顽强令自己折服,我软趴趴地挂在顾且行身上,却又低低道:“皇兄,抱紧我。”

    我要他抱紧我,就维持这样的姿势,因为我能尽最大可能地帮他挡过攻击,我何其舍己为人,自甘做旁人的肉盾。

    好在我撑住了没有昏过去,而我们也等到了帮手,尽管是单枪匹马的一个人。

    那个从窗口跳进来的帮忙的,是另一名漂亮的男子,大约到了而立之年,眉宇间硬气逼人,身上不经意飘出淡淡酒香。那香气醉人却也清爽,他神采沉稳亦飞扬,剑势花哨却招招实用,看他打架仿佛欣赏精心编排过的表演。

    男子出剑时,顺手扔给顾且行一粒红丹,我此时脑袋发懵,第一反应竟然是糖果。顾且行急忙将那“糖果”吞服下去,又过了片刻,他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大约是恢复了些力气。是解药吧。

    那些刺客好生难缠,本公主都快昏过去了,他们还没打完。待力气恢复得差不多了,顾且行单手抱着我,另一手持刀出招,他太狠了,招招要人命。

    踏着一地尸体,顾且行将我打横抱起来朝外面奔去,那个杀出来帮忙的英雄好汉并没有跟上,而是留在原处检查尸体。此时百里香居已经没有活人了,在方才的混战之中连小二都冲进来砍人了,估摸着这次刺杀行动,同整座百里香居都脱不了干系。

    顾且行将我抱上马车,同前头驾车的交代一声:“回东宫。”

    他这个安排其实也没什么错处,一来东宫比皇宫距离要近一些,二来我在东宫稍作治疗之后,总比让父皇直接看到我这个样子强得多。他老人家身体不大好,我和顾且行都知道。

    顾且行抱着我一动不敢动,估计是怕弄疼了伤口,后来我便睡着了。

    我在一张大床上昏睡,迷迷糊糊感觉到耳根子处热热的,有个什么东西在头发上贴着,柔柔地蹭了一会儿才舍得拿开。我终是睁开了沉沉的眼皮,看见顾且行近在咫尺的一张大脸,哼哼唧唧地问:“你在做什么?”

    顾且行眼睛瞪得挺大,仿佛做坏事叫人发现了一般,忽然将身子挪得远点,干干道:“你……醒了。”

    我想摇头,却发现摇不动,自己整个人是趴在床上的,背上的伤口还在作痛。我又哼哼两声,回答他:“没有,大约是回光返照。”

    他抿着唇,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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