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命为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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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见到宋其琛回来松了口气,冲着她屈膝行礼,“奴婢云秀见过宋小主。”云秀说着又道:“奴婢是奉白女官之令,来给宋小主送东西的,可巧您不在,便在这儿等了等。”
宋其琛闻言一笑,有些抱歉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午后去逛了园子,不知道白女官要送东西来,劳姑娘久等了。”
“宋小主太客气了,本就无碍的。”云秀甜甜一笑,态度十分自然亲切。
这时香培玉琢已经把房门打开,宋其琛便伸手迎云秀入内,“姑娘请进,我们进去说话。”
云秀也不推脱,退后两步让宋其琛先行,宋其琛知道规矩没有多说什么,冲云秀略一颔首,便迈步进了屋内。
云秀端着托盘跟在宋其琛身后走进屋子,目不斜视,规矩显然很好。
几人走进屋子后,香培从云秀手里接过托盘,放置在一旁。玉琢则为宋其琛和云秀端了两杯茶水上来。
“劳烦姑娘久等,薄茶一盏,姑娘可别嫌弃。”宋其琛接了茶盏后伸手示意云秀接盏。
云秀见状也不客气,接过茶盏啜了一口茶汤,随即笑着对宋其琛说道:“您太客气了。”客套一句后,云秀又道:“白女官今儿除了让奴婢送东西过来,还有句话叮嘱奴婢要与宋小主说。”
宋其琛闻言眉梢微挑,旋即绽了抹笑,问道:“不知女官要与我说什么?”
“白女官说,小主虽是受了委屈,但小主也并非无措,夏日天燥,小主可万不能心浮气躁,您是有大造化的人,犯不着与人逞些口舌之快。”云秀笑着说道。
闻言宋其琛心中微震,面上却不显露分毫,听云秀言罢,才笑着应道:“劳烦姑娘回去回禀女官,其琛自当谨记。”
“不敢当您一句劳烦。”云秀摆手,说着又转向一旁的香培和玉琢,启唇说道:“白女官还有一句话是交代给二位姑娘的。”
香培玉琢闻声对视一眼,玉琢俯身施礼说道:“女官有何吩咐,奴婢们自当遵从。”
“白女官说,入宫后的规矩和外面不大一样,还请二位姑娘用心护主。”
香培和玉琢听到这话连忙一同应了声是。
云秀又道:“白女官令奴婢送来了一瓶药膏和一卷经书,药膏是昭仪娘娘赐下的,经书是白女官特意去宝文阁选得,希望宋小主能用得上。”
说完这话,云秀便施礼告退了。
云秀走后,宋其琛令香培玉琢把门关上,拿过了托盘上的瓷瓶和经书,将瓷瓶递给香培:“你看看这是什么药。”
说完自己则翻开经书看了起来,“呵,《太上老君清静心经》,这位白女官还真有意思。”
翻了两页,宋其琛笑着将经书合上,转头去看香培,“那药膏如何?”
香培把瓷瓶盖好,慢悠悠地说道:“就是平常的药膏,消肿祛瘀用的,除了里面加了花脂可以润肤外,就没有什么了。”
“我知道了,收起来吧。”宋其琛说着将经书递给玉琢,自己则转身上了床榻。
“小姐您不用晚膳了吗?”玉琢看到宋其琛的动作连忙问道。
宋其琛褪了鞋子萎在榻上,有气无力地说:“天儿太热了,我没有食欲,不想吃了。”
“不吃饭可怎么行,我这就去膳房看看,有没有清凉点的膳食,您好歹用点儿。”听到宋其琛的话,才放好东西的香培连忙过来说道。
闻言,宋其琛摆了摆手,“好好好,你去拿吧,我歇一会儿就起来吃。”
……
简单用过晚膳,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宋其琛点着油灯,捧着今日白落梅叫人送来的经书,靠在榻上,一页页翻着。
直到月上中天,才放下经书,叫香培玉琢铺了床,准备睡下。
然而躺在床上,宋其琛却毫无睡意。
今个儿一整天,先是早早去习礼,又是与女官告状,期间许鹊还横插一脚,将自己与庄宝璐相撞之事闹了个大,再是与贺除夕逛园子遇见了李望知,晚上回来还有昭仪和礼教女官派人来送东西……
这一整天的事儿,走马灯一般在宋其琛的脑子里闪过。
许鹊和庄宝璐没什么好说的,等着看结果就是,只是那李望知叫宋其琛觉得有异。
下午偶遇时,她那怪异的眼神一直在宋其琛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但左思右想,却又不知道她是何意,宋其琛也只能放下。
至于赵昭仪和白女官送来的东西……
想着宋其琛突然扬声唤道:“香培。”
守夜的香培闻声掀开床帘,询问道:“小姐怎么了?”
“你去把今儿傍晚云秀送来的药膏拿来给我擦上。”宋其琛坐了起来吩咐道。
“您要擦药?那我去拿咱们自己的药膏吧。”香培有些怔愣,但还是认真地回答着。
宋其琛摇了摇头,“不用我们自己的,就用今儿云秀送来的那瓶。”
香培依旧摸不着头脑,这种药膏显然是用自己的更加保险,于是她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要用那瓶?用我们自己的不是更安全吗?”
“赵昭仪的一片好意,岂能辜负了?去拿来吧。”宋其琛意味深长地回答道。
香培闻言,虽然依旧懵懂,但也听话的去拿了那药膏为宋其琛擦上。
床榻之上药香四溢,宋其琛便带着如此一身药香味睡下了。
第11章 采女()
晨光熹微,窗外有鸟雀轻鸣。
香培刚睡眼惺忪地推开窗,赶走了落在窗边的鸟儿,身后床榻上就传来了宋其琛含混不清的声音。
“什么时辰了?”宋其琛翻了个身,将床帘略挑起了一道缝儿向外看去。
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刺得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眸子里隐隐泛了层泪光。
香培听到宋其琛的声音,关了窗走到床榻边,轻声说道:“寅时末了,小姐可是要起来了?”
打了个哈欠,宋其琛擦了一把眼角流出的泪,点了点头,“起吧,昨儿晚膳用得少,有些饿了。”
说着宋其琛便撑着床榻坐起了身子。
香培将床前的帘幕拉开挂在两边,随即伺候着宋其琛穿了鞋,又扶她下了床。
在梳妆台前坐下,一番梳洗后,宋其琛胃口良好的用了早膳,便早早地去了钟粹宫后殿。
今儿个是初四,习礼的课程到了进御一项,众采女聚在后殿中,虽然都在极力自然地说着话,但面上还是隐隐能看出几分赧然和殷红。
宋其琛到了后众人见到她纷纷热情地打着招呼,宋其琛也不抻着,含笑一一应答,仪态拿捏得十分自然亲切。
连着几日晴好的天气,使得本就炎热的仲夏更添了一分热气。
殿中冰盆只在四角各放了一个,这钟粹宫后殿又颇大,区区四个冰盆根本就不顶什么用。
因此宋其琛才站了一会就觉着额上渗了层薄汗。
正拿着帕子拭汗时,站在她对面的贺除夕突然拍了拍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向后看去。
宋其琛将帕子放进袖中,又抻平了袖子上的褶皱,才慢悠悠地回头看去。
殿门口因门一直是大敞着,有一处地方便照进来了一地的阳光,晒人得很,所以一直没有人站在那儿。
而这时却有两个人,神色难堪地站在暴露在阳光下的那处地方。
正是庄宝璐和许鹊。
她们方才一前一后走进后殿,本想向着众人聚集的地方走去,然而众人看到她们,却纷纷后退了几步,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叫两人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站在了阳光下。
后殿中因为庄宝璐和许鹊的到来静默了一瞬,随即众人相视一眼,便仿佛没有见到庄许二人的模样,继续交谈起来。
几个平日里与庄宝璐不对付的采女,凑在一起对着面色难堪地庄宝璐一番指点后,便走到宋其琛跟前儿,摆出了一副关切的模样。
“宋采女听说你受了些伤,不严重吧?”
“多谢关心,只是些许小伤,并无大碍。”宋其琛面带笑容,对答得体。
“无碍便好,您可是咱们这届采女里头的头一份儿,尊贵着呢。日后可千万小心小人作祟。”说话的采女掩唇直笑,明显是在借故嘲讽庄宝璐。
宋其琛闻言笑容微敛,语气也淡了许多,“钟粹宫中,大家都是采女,没有谁比谁尊贵之说。”
“嗤……”庄宝璐正难堪着,就听到有人言语影射于她,然而不待她发怒,就又听到宋其琛的话,难免嗤之以鼻。
她若不是仗着家世,自己何故受此屈辱?还没有谁比谁尊贵之说?明明她宋其琛就是觉着自己是最尊贵的!
那些个眼皮子浅的还一心奉承她,也不看看她宋其琛会不会领这个情。
庄宝璐嗤声响亮,然而众人却只作充耳不闻,无一人有所表示,这反应更是将庄宝璐气了个仰倒。
而一旁与宋其琛说话的采女察觉到了宋其琛的不悦,又被庄宝璐的嗤笑打断了话头,不免有几分尴尬,站在那儿进退为难,张了张口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这时三月采选入宫,经过重重选拔,终于入选的一个民间采女钱幼清,走到宋其琛身边,带了两分好奇打破了这处尴尬的沉默。
“宋采女,我听说昨儿个白女官给你送了东西,不知道是送了什么?可否告知一二?”钱幼清打量着宋其琛,直言不讳地询问自己所好奇的事情。
听到钱幼清毫无顾忌的问话,众人一阵无语。
不禁感叹这个钱幼清果然是民间出身,不知忌讳和深浅。
虽然众人心里头都在鄙夷着钱幼清,但也十分好奇宋其琛会怎么回答,毕竟昨日白女官给宋其琛送去了什么,她们也很想知道。
就连贺除夕都面带探寻的看向了宋其琛。
宋其琛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她到不是觉得钱幼清问了不该问的,她只是没想到白落梅给她送的东西,竟然无人知晓是什么。
看到众人好奇的神色,她不禁有些疑惑。
她不奇怪众人知道了她与庄宝璐的恩怨,毕竟知道此事的人不少,女官也没有下令封口,所以随便打听打听就能得知昨日发生的事。
可昨日女官白落梅令人给宋其琛送了东西来,也没有避人,然而众人却不知她送了什么,这却是叫她有些想不通了。
带着不解,宋其琛诚实的回答道:“白女官昨日令人送来了一瓶消肿祛瘀的药膏……”
说到这儿,宋其琛一顿,她突然想到了白落梅的用意。
想来白落梅不让众人知道她送了什么,也是为了不落宋其琛的面子而有意为之的。
毕竟庄宋的恩怨已经传了出去,看起来是宋其琛受了委屈,要是让人知道女官给宋其琛送了静心用的经书,只怕又要引起一番议论。
因此宋其琛想明白了白落梅的用意,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众人听到女官只是给宋其琛送了瓶药膏,也纷纷露出原来如此,果然如此的表情,不再好奇。
只有庄宝璐闻言怒气更盛,但她现在不敢随意乱发脾气,宋其琛仗着家世,她更是招惹不起,但胸腔中一股怒火不发不快,于是她便将火气撒到了家世低微的钱幼清身上。
“有些人真的是不知身份教养为何物,虽然出身差,但好歹也是学了那么久宫规礼仪的人,竟然还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