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命为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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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撞了一下?伤得严重吗?”吴玉冰闻言收起了眼里的戏谑,郑重其事地问道。
宋其琛摇头,正要说话的时候,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
“你这人怎么这样?枉庄姐姐回来还说了你的好话,没想到你竟然会跟女官告状!”
许鹊方才上课时嫌腰上挂得香囊碍事,便摘下放在了一旁,课后忘了拿走,才想起返回来预备进殿里拿,就听到宋其琛和吴玉冰在殿前的对话,一气之下也顾不得礼数,便上前质问道。
许鹊与庄宝璐同居一室,昨日庄宝璐从玉屏桥回了屋后,特意和许鹊说了玉屏桥头与宋其琛相撞一事,只不过话语里肯定都是向着自己的,虽然后来夸了宋其琛两句,但也不过就是装个样子。
然而许鹊性子单纯,说话做事不过脑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因此听了庄宝璐的话根本没有多想,只以为宋其琛做得不对,后来虽说态度好了,但也是应该的。于是她今天听到宋其琛疑似在和女官告状,便十分替庄宝璐不平,觉得她是在污蔑庄宝璐。
第7章 告状(下)()
宋其琛被许鹊满含怒气的话语打断了思路,她本来还想继续演一演害羞的样子,好让吴玉冰顺着她的意思免了明天的课程。
可谁知许鹊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却完全打乱了宋其琛的计划。
宋其琛见此却也不怒,眼眸一转,心生一计,便连忙摆出了一幅莫名其妙的表情看向许鹊,问道:“许采女你在说什么?什么告状?”
“你还不承认,昨天明明是你挡了路,庄姐姐不小心撞到了你,你态度嚣张又恶劣不说,还仗着家世辱骂庄姐姐,如今你竟然还有脸来告状!”许鹊闻言上前一步,仰着头瞪着宋其琛。
许鹊比宋其琛矮了几分,人也长得娇娇小小,配上如此怒不可遏的表情,着实有些不伦不类,叫人看了直想发笑。
宋其琛也没忍耐,噗得笑出了声,掩唇有些无奈地看着许鹊,余光却看向一旁默然无声的吴玉冰,解释道:“许采女你误会了,昨日我是和庄姐姐撞了一下,但你说的那些可都没有,而且我也没有想要告状,不过是无心之失,哪里就值得告状了呢……”
说着宋其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吴玉冰,面色绯红,“只不过我背上有块青紫,而明天的课程……”宋其琛垂首作害羞状,“我怕有什么问题,所以才想要来问问吴女官,我可连庄姐姐的名字都没提过呢。”
吴玉冰听了宋其琛的话点了点头,也看向许鹊,“宋小主说的是,她的确是在与下臣询问明日课上的的事项。”
许鹊闻言却没抓住重点,怒气丝毫未收,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你骗谁呢,庄姐姐都说了昨天只是轻轻撞了你一下,根本就没事儿,还背上有块青紫,你不就是想要说大了伤势,让女官给你做主吗,可惜让我听到了,才不会让你得逞,肆意污蔑人!”
宋其琛听着许鹊的话都要忍不住大笑出声了,好个嫉恶如仇的许采女,真是帮了她大忙了。
强忍了欲出口的笑意,宋其琛看着许鹊,呐呐了两声,才带了两分委屈吐字道:“你这才是诋毁人,我哪里就骗人了。”
宋其琛说着拉过香培,继续说道:“你不信问问我的侍女,那伤是不严重,过两日就能好,但确实是有块青紫的痕迹。”
香培还有些茫然,听到宋其琛的话条件反射一般地说道:“是,是有块儿拳头大小的青紫痕迹,不严重,养两日就能好。”
许鹊见状有些狐疑,“她是你的侍女,当然向着你说话,与你一同凭空捏造了伤势也是有的。”
吴玉冰与许鹊不同,她在看到香培的神情后,便相信了宋其琛的话,又瞧了瞧面色犹疑不定的许鹊,心中便有了数。
想来是昨日宋其琛与庄宝璐撞了一下,宋其琛并未当回事儿,不过见着伤了,担心影响明日的课程,便来找自己询问一下。
而庄宝璐怕是在背后说了些什么让人误会的话,才引出了现下的情形。不过想一想宋其琛的家世,吴玉冰便明白庄宝璐想要做什么了。
想明白后,吴玉冰不免对庄宝璐有几分不喜,宋其琛以三品家世入宫殿选,那是对皇上的敬重,如今宋其琛在太后皇后那里都是挂了名的,就连皇帝看到名单上有个三品家世时,都露了个笑。
若无意外,宋其琛中选是一定的,而这个意外,可不包括她们这些个采女的小手段。
宋其琛觑着吴玉冰的神色,渐渐放下了心来,开始继续装委屈,“许采女说我们凭空捏造伤势,我还说许采女都不曾见过真相如何,却凭空冤枉了我呢?”
“你胡说,我才没有冤枉你!”许鹊闻言,本来渐消的怒气,一下子又被宋其琛点着了。
“那敢问许采女,是昨日见到了我与庄采女相撞,还是见到了我背上没有伤?你什么都不知,便空口白牙说我捏造伤势,这不是冤枉我是什么?”宋其琛得理不饶人,她预备借着许鹊的这股东风,一着解决了庄宝璐。
许鹊看不透宋其琛的想法,听了宋其琛的话更加愤怒,却因不善言辞,只能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宋其琛却不去看许鹊,反而看向吴玉冰,带着一脸的委屈说道:“昨日玉屏桥头当值的宫人不少,庄采女也带了钟粹的随侍一同出去,昨日事情如何女官找人来一问便知,至于臣女身上的伤,也好说得很,找医女来一验便知。”
宋其琛说着垂首,语气有些低迷,“耽误吴女官的时间了,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如今臣女却担不起那凭空捏造伤势污蔑人的名头,还请吴女官还臣女一个清白。”
吴玉冰略显无奈的看了一眼许鹊,便招手吩咐侍女去找昨日在玉屏桥当值的宫人,还有昨日随庄宝璐出去的钟粹宫随侍,最后又叫人找来了医女为宋其琛验伤。
几人中医女来的最快,各自问安后,便随着三人一同入了偏殿。
偏殿里,宋其琛跟着医女去了屏风后头。
查验了伤势后,医女走出屏风,对着吴玉冰和许鹊施了一礼,说道:“宋小主背上确实有块青紫,是新伤,瞧着吓人,但并不严重,上了药几日便能消下去。”
医女不知事情如何,只以为采女受了伤,见伤势骇人便找了姑姑。然而那伤势远没有瞧着吓人,只不过是伤后按揉得使青紫的范围大了些,并不碍事,所以简单的说了一句后,便退下了。
医女退下后钟粹宫的随侍也来了,同来的还有一脸不忿的庄宝璐。
吴玉冰对庄宝璐一礼后,便没有再理会她,而是向那随侍问话,随侍不过是钟粹宫的宫女,自然听从吴玉冰的吩咐,将昨日的事情实话实说了。
只不过讲述过程中有些话,却让屏风后正整理衣衫的宋其琛觉得有些奇怪。
那随侍言语虽说的都是事实,但其中却隐晦的是偏向宋其琛的。
她说了些什么“庄小主嫌弃宋小主无礼像是街口卖菜大娘”、还有什么“庄小主说宋小主磕坏了就得遣送回家了”,更是说了句“宋小主像是纸老虎,一戳就破了”,惹得宋其琛在屏风后掩唇直笑。
那随侍说完,也不管庄宝璐怒目而视,径自退到了一旁。
这时宋其琛走了出来,对着众人行礼后,宋其琛才委委屈屈的向许鹊说:“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如今许采女可信我了?”
许鹊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过头却瞪了一眼庄宝璐,更是叫庄宝璐气个仰倒。
吴玉冰看了眼三人作态,面上不显,淡然道句,“还有玉屏桥头的宫人未来,等她们来了后,这事儿便能有个定论了,三位小主莫急。”
三人不管现在是什么心情,听到吴玉冰的话纷纷应是。
第8章 除夕()
不多时,昨日在玉屏桥当值的宫人便到了,几人恭恭敬敬的将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庄宝璐和许鹊的神色随着几人的话越发难看,宋其琛则只低着头,不言不语。
吴玉冰令宫人退下后,面色稍冷两分,看着三人说道:“这事儿说到现在可不是我能处理得了,三位小主先行回去用膳吧,这事儿等下臣上禀后,得了旨意再与三位小主分说。”
说着吴玉冰便施礼离开了偏殿。
吴玉冰走后,宋其琛神色不变,与许鹊庄宝璐二人施了个平礼,也转身出了偏殿。
“庄宝璐你为什么骗我?”偏殿中,许鹊怒视这庄宝璐,喝问道。
“是你又傻又蠢,我说什么都信,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有管闲事的功夫不如去好好看看宫规,省的形如泼妇。”庄宝璐恼怒地冷哼一声,瞅着许鹊的眼神仿佛淬了毒,胸腔起伏着,又盯了她一眼才甩袖离开。
宋其琛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话语声,垂下头绽了抹笑,心情甚好的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居舍走去。
转过拐角,宋其琛看到贺除夕正往这边来,一笑,上前两步走到贺除夕身前,询道:“除夕你这是要做什么去?”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疑惑地继续问道:“这个时间,你用过午膳了吗?”
“我正要去寻你,方才听人说偏殿那里出事儿了,你没事儿吧?”贺除夕看到宋其琛后神色不变,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关切。
宋其琛闻言不禁有些动容,方才招问宫人的时候,并没有特意避人隐瞒什么,钟粹宫地方又不大,有心探听两句,自然就能知道偏殿那里出了事儿,女官正招人问话呢。具体事情可能还闹不清楚,但当事人是谁,想来这片刻间,整个钟粹都该知晓了。
因此才让宋其琛想不到,贺除夕竟然如此关切于她。
采女入宫方有三日,这届殿选又与之前不同,到底天家是个什么路数都还没人摸得清楚,聪明的人自然都是处处小心谨慎,以防意外。
贺除夕这人虽说腔调高了些,但怎么说也不是个笨的,与宋其琛也不过初初相识,却在不明情况之下,愿意去寻她,与她站在一处,这份心意着实让宋其琛过意不去。
“我没事儿,有事的另有其人。”眨了眨眼儿,宋其琛安抚般的说道。
“没事儿就好,回去用膳吧。”贺除夕闻言放下心来,理了理袖子,便要转身。
宋其琛见状连忙伸手牵住了她手,面上虽是笑着,眸子里却满是郑重,“多谢你。”
两人站在钟粹宫中的青石路上,周围偶有一两宫人经过,墙角几株月季花开得正好,暖风吹过,枝叶摇晃。
贺除夕垂眸看着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莹润玉如纤长细柔,伸手拂开,予了她一枚白眼,便旋身向前走去。
“有什么好谢的。”
“恩,是没什么好谢的。”宋其琛眉梢轻挑,迈步跟上贺除夕,偏头看她说道。
贺除夕失笑,也偏头看她,“你这人……”摇首轻笑,“你不必挂在心上,这钟粹宫里数你长相最得我心,我怕你被遣送回去,我日后就再无美人看了。”
“是是是,多亏了我这张脸,合了您老的喜好,我可真是荣幸极了。”宋其琛步伐轻快的走在贺除夕身边。
贺除夕懒得搭理她的不正经,走了几步才开口问道:“方才,是出了什么事?”
闻言宋其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看左右,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