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命为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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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善言辞的嫔妃正逗趣地与太后说着话,惹得太后一阵阵的笑声不断。
然而宋其琛此时却无心去听她们讲的各种笑话。现下的她脑子里全都是云婵与宓妃孟思桐。
先前皇后有孕,宓妃孟思桐与昭仪赵和铃一同协理后宫事务,可是不过几日,宓妃便因病需要静心修养,从而丢了这份协理之权。
然而除非是真的病得起不来身,不然这时候谁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份协理之权。宓妃又不是糊涂的人,便是病了,她也定会挺下去。而且之后她还有心力去钟粹宫传召采女作舞乐,想来也并非病入膏肓。
不是主动放权,也不是病得严重,如此想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是被迫生了病需要静养。
而整个皇宫之中,有本事让她孟思桐被生病的人,只有皇帝周述。
只是周述为何要让孟思桐生病,这就不得而知了。
但宓妃失了圣心,却是显而易见的。
而云婵,面上瞧着是个冷傲的性子,实则其人心思浅显又度量狭小。自以为攀上了宓妃的船,却不知宓妃说不准也是自身难保的时候。
从万寿节一事上便可得见,宓妃其实帮不了云婵什么。
但昨日云婵侍寝一事,却又让人很是摸不着头脑。
以云婵自己的头脑,绝对没有筹划这一切的本事,若有,当初万寿节出风头的可就是她了。
可若说这一切是因为宓妃相助倒是还有几分可能,可宓妃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毕竟如今宓妃说是养病,实则却是被禁足在未央宫中,自顾都不暇,又怎么有办法将云婵送进了建章宫?
宋其琛着实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
宓妃为何会病?云婵与宓妃又有何交易?宓妃又是如何助云婵首日便可侍寝?
种种种种,都让人想不清楚,摸不着头脑。
想得直叫人头痛,宋其琛暗叹一声,扶额按了按头,以缓解胀痛之感。
随着动作,头疼渐渐消了,宋其琛收了手,向太后看去,想听听她们再说些什么。
然而这时太后说够了话,也到了用早膳的时间,便吩咐了众人退下,只留了皇后与赵昭仪伺候她用膳。
宋其琛只能随着大家伙儿一同行礼告退,缓着步子走出了寿康宫。
在寿康宫外将几个高位送走后,宋其琛和贺除夕便凑在了一块儿,准备结伴回宫。
两个人所居的披香阁与朝华轩相距不远,同在皇宫西面,中间隔了四座宫室,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如此距离便算是很近了,因此宋其琛还高兴了好一阵儿。
两人一路说笑,带着宫人走上了西宫道,然而刚拐上宫道,宋其琛抬眼就看见了正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的宋好音。
宫中有规矩,见到上位要主动问安,宫道之上又是人来人往,所以宋其琛二人无法,虽然不愿,但也只得脚下快了几步,走到宋好音身后俯身行礼,异口同声道:“嫔妾见过宁嫔娘娘。”
宋好音闻声回首,见到二人抿唇笑道:“妹妹不必多礼。”
说着她伸手虚扶了二人一把,做了一副亲切的样子,“我正预备着去披香阁看望妹妹呢,可巧这就遇上了。”
宋其琛闻言暗暗蹙眉,随即扬了抹笑,抬首道:“竟是这样,那嫔妾与娘娘一道回去?”
摇了摇头,“不了,既然在此遇到了妹妹,我便不用再跑一趟了。”说着她举了帕子拭了拭额头,侧眸看了一眼旁边的贺除夕,随即一笑又继续说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终归我们是嫡亲的姐妹,总要比旁人亲近些的,所以准备去问问你可有什么需要的,若有尽管与我开口就是了。”
这话说得假的很,宋其琛也只当听不出来。
明明都是一块儿从寿康宫出来的,有话方才在宫门口就能说,却又说要去披香阁找自己再说,而现下又说是巧遇上了自己,就这一条路,可真是够巧的。
更可笑的是她说的那些个滴亲姐妹,比旁人亲近的话,更是虚伪得很。
心底嗤讽,宋其琛只道这宋好音如今只怕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多些娘娘惦记,嫔妾那儿一切都好。”宋其琛懒得与她多说什么,便婉言道。
“如此我就放心了,行了,天热,甭在这儿太阳底下站着了,都回去用早膳吧。”宋好音挥了挥手笑着说道。
宋其琛和贺除夕闻言施礼告退,两拨人各自向南向东而去。
宋好音转身离开之前,眸色深深地望了一眼宋其琛二人,宋其琛与她对视一笑,贺除夕却垂首不去去看她。
宋好音笑意微冷,随即便转身离开。
宋其琛见她如此模样略有些疑惑,却也未曾上心,与贺除夕一同往居所走去。
到了披香阁近前,宋其琛招呼贺除夕入内同用早膳,贺除夕却摇头笑道:“不了,这边才刚迁过来,正一团糟的时候,许多事儿需得处理,我就不去了。”
闻言宋其琛理解地点了点头,“也是,着实要忙上一阵儿的,那等我们都安排妥当了,再在一处说话,今儿就算了。”
点了点头,“那我便先回去了,你快些进去吧。”贺除夕说着与宋其琛一笑,便带着宫人向朝华轩走去。
另一边,宋好音与宋其琛二人分开后,向东走了一段距离后,竟是又折回向南而去。
一路捡着避人的小路,两刻钟后,她才走到一处破旧的宫室前。
那处破旧的宫室墙角种了几棵高耸的树,枝叶茂密繁盛,将下头遮了一片阴影出来。
而这阴影下,此时正立着一个人。
只是这人被阴影所挡,瞧不清面容。
宋好音却不好奇,也不去看那人长相,一脸淡漠,仿佛已经知道了是谁,走到近前儿,她神色冷厉地瞪着眼眸,语气里满是警告威胁的意味,“主子让我告诉你,该做的去做,不该做的,就别瞎动脑筋了。”
说着宋好音伸手拍了拍阴影里的人的脸颊,发出两声清脆声响,“你倒是善良,舍不得她受苦,可是你要知道,好心肠在这儿地界儿可是没用处的。”
冷哼一声,宋好音甩袖负手,“别再做傻事儿,到时耽误了你全家人的性命,可就晚了。”说罢,宋好音定定地看了阴影中的人一眼,随即转身扬长而去。
而阴影中的人在宋好音走远后,又站在远处待了好一阵儿,才幽幽太息一声,转身离开。
第43章 侍寝()
朱红四脚漆香桌上,架着一只黄花梨镂空雕太平有象图镜台,此时镜台上支起了铜镜,镜中宋其琛正垂首看着眼前的小巧的妆奁。
她翻翻捡捡的从妆奁里,挑出了一只影青瓜形盒,随手递给了身后的香培,“今儿换这个胭脂吧。”
今儿个是六月十三,一大早从寿康宫回来后,宋其琛简单用了几口早膳,便坐到了镜台前梳妆打扮起来。
这日她约了贺除夕,准备一同去见赵昭仪,所以要好生拾掇一下。
拜访上位,妆容自然不宜太重,但也不能太过寡淡,显得不够尊重,所以宋其琛便准备换个胭脂,使妆容瞧起来更妥帖些。
如今离采女册封已经过了七日,这七天里,宋其琛除了每日往昭阳宫请安,寿康宫晨省,便没有怎么出过披香阁,一直在打理阁中事务。
这七日来,宋其琛将披香阁中的几间房,以及三十个女官内侍宫女,都一一做了个了解,现下她不敢说不说一清二楚,但整体上还是有了数的。
轩与阁乃是三等宫室,一般都是由一处小院子,加上正厅、后堂、左右偏厅、带有两间暖房的内室,以及宫人房组成的。
披香阁也是如此,宋其琛这几日里将这座宫室的角角落落全都逛了一圈儿,又和香培玉琢,将披香阁里伺候的余下二十八个宫人,全都认了一遍。
首先是女官轩令孟怀思。
孟怀思原先是尚服局司衣下的一个主令,殿选册封后,才安排来了披香阁,官阶也因此升了一阶,从八品升为了七品。
而内侍官边之撷,则是先帝前便在披香阁任职的轩正侍,伺候过先帝的一位容华。
先帝驾崩后,那位容华因着没有子嗣,便出宫去了三圣庵修行,这几年间,一直是他打理着这里。
之后则是两个七品奉侍与监侍。
奉侍自然是香培及玉琢,监侍则分别唤名为卓淮与卓源。
在大齐,女官的地位是要高于内侍与宫女的。只因为女官年满二十五就可以出宫,且可以自行婚配,并且在婚事上并不为难。
而宫女若是没有恩典,便要在宫中待到年满三十不说,且还没有自行婚配的权利。
至于内侍,地位最为低下,入宫后便再没有出宫的机会。
当然若是有主子给予恩典,那就另当别论了。
内侍虽有内侍官和普通内侍的区别,但除非是到了徐德清那般地位,或者是在主子跟前儿十分得脸的,不然内侍官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谁也不会放在眼里。
再有,便是宫女和内侍是由自己的主子所赐名,且名字不得与嫔妃小主相撞,即使音同字不同也是不可以的。但女官和内侍官用的一般都是自个儿的本名,因此便没有这一说道。
而这也是宋其琛从听到孟怀思的名字开始,心中便存了个疙瘩的缘故,毕竟孟怀思与宓妃孟思桐,两者的名字很是相像。
因此她难免有几分怀疑,不知这个孟怀思被安排到披香阁是有心人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这边宋其琛正一边想着孟怀思,一边由香培为她上着妆,那边门外便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宋其琛透过铜镜看到门外的孟怀思,扬声将她唤了进来。
孟怀思随声而入,走到宋其琛身后,嘴角含笑地看着香培为宋其琛梳妆,“香培姑娘好巧的手艺。”
闻言香培羞赧一笑,没有搭话,反而是宋其琛作势一板脸,透过铜镜看着孟怀思道:“怎么,原来不是本嫔天生丽质,倒是我们香培姑娘的手巧了?”
孟怀思知她是在打趣,若是往常她也就随着凑趣两句了,可是今儿个她心里存着事儿,虽说面上不显,但终究没了说笑的心情,因而只道:“嫔主自然天生丽质,不然也不会越众而出,成为如今的襄婉仪了。”
这话入耳,宋其琛便知孟怀思此来是有话要说。
这几日交往下来,她对孟怀思虽说不上多么了解,但起码能看出来,这个孟轩令表面上是个稳妥随和的人,惯爱与人说笑,与下面的人也不端架子。
并且虽然爱说笑,但不该说的,却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总之是个妥帖性子。
因此宋其琛一听孟怀思如此说,便知有异。思索了一瞬后,宋其琛开口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儿?”
宋其琛本可以逐渐试探,但她觉着孟怀思无论是为了什么来了披香阁,在她没有显出异样之前,都可以直言以对。虽然警惕之心也不能失,但毕竟要用她,直来直去得更省事儿不说,说不准她来披香阁真的只是巧合,如此对她,或许还可能收来她的一颗忠心。
孟怀思听到宋其琛如此问道,眸中闪过什么东西,却被低垂的眼帘遮了住,叫人瞧不见。
“边大人方才来说,昨儿个建章宫……还是李贵人……”孟怀思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