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锦秀-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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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涵,帮我磨墨!”华宁锦自书单中抬起脸,干脆的喊到,再也不肯去看萧君昊的脸。
事实上,在他说出那句话后,华宁锦的心底的失望溢于言表,更不要说心底的失落、还有感伤与痛楚。
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伤害,才是最最伤人的。而华宁锦,自然也不例外。
清涵连忙磨了墨,摆到了小几上,华宁锦伸手先是把指间的笔锋在墨砚上轻放,又转了转,确定了手上的指尖吃满了墨,这才开始写书单。
除了书单上原本的一些书名,华宁锦干脆洋洋洒洒的一个又一个的连填了一堆,直到记忆里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书了,这才放下手里的笔。
脑子里乱哄哄的,还时不时的有些蓦然的情况传递过来。原来的事她不想在担心,可是,写完了这书名,那种自心底而发的疲惫更甚,想到这里,她把手上的毛笔放下来了。
“爷儿,既然是您要去后院儿,妾身就不留您了,妾身今日身子不爽,就先歇着了,您要不就把公文带回后院儿去做做的好。”
华宁锦干脆的如竹筒倒豆子似的一阵说,也不等对方的反应,先从炕上下来,又唤了清涵要沐浴。
看华宁锦眼睛里的躁意,青妈妈心中不由得很是心疼,可是,现在……又不能把盈月撵了碍夫人的眼。毕竟这盈月是魏嬷嬷选上的,不说她是否安分,盈月聪明伶俐又不乏几分姿色,倒也算是个能用得上的,只要她们再想个法子把她抓到手里。
事实上,青妈妈已经把盈月抓到了手里,不然也不会让她出来伺侯萧君昊了。华宁锦却心如刀绞般的痛了痛,等到心里那阵子无法克制的难过淡了淡,她立刻撇着唇在青妈妈眼睛里多出几分警惕后下炕穿上自己的绣鞋,干脆的去了洗室了。
“夫人!”青妈妈紧紧跟在后来,婆子们把烧得极烫的水分别注到了浴桶与洗脸的木盆里。
“怎么了?”华宁锦明知故问。
华宁锦垂着头,穿着亵衣站在浴桶前,伸手轻泼着温热的水,接着,她有些迷蒙的转过来,看着青妈妈。
“妈妈,大母不在了,我、只有你、只有你和嫂嫂了。”
青妈妈张了张唇,想要说话,可是眼中却情不自禁的一酸,那些在心里曾经锤炼过千万次的劝慰,不知怎么,竟有种不知从何说起的窘迫。
对着华宁锦眼睛里深切的企盼,青妈妈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上前抱住了华宁锦瘦弱的身体,眼睛里的泪水忍不住落下来。
她可怜的姑娘,从前,长公主的话还尤在耳边,怎么一转眼,自己反倒犯起了糊涂?她真真是老糊涂了,才会让她的姑娘这样伤心。
轻轻咬着唇,华宁锦的眼睛里酸涩痛楚,那种痛,仿佛自眼睛里一直蔓延到心里。
不管如何,她不要最痛的那一刀,是最亲近的人给予她的,为此,她宁愿自己主动提出来,她情愿是自己给了自己一刀。
换了衣服出来,房间里萧君昊已经失了踪影,华宁锦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可是在这一刻,心上的滋味却真真是酸苦辣咸都聚在一起。
“夫人,刚刚老太妃派人过来把爷儿请过去了。”盈月过来禀告,华宁锦抬头扫了她一眼,没有吭声。
“好了,既是这样,你就先回去你房里吧。”青妈妈的话一出,盈月的脸色不由一白,她还想说话,青妈妈却摆了摆手。“回去吧。”
“是。”盈月不由得有些委屈,低垂着头应了后转身出去了。
“夫人!”青妈妈眼睛红红的,有些后悔的看了眼华宁锦,终是没再说什么。转头唤了清冬进来伺侯。
“收拾一下,睡吧。院子锁了。”
华宁锦揉了揉眼睛,全身都酸软难受,青妈妈眼睛里有些不赞同。
“夫人!就算是夫人不方便,爷儿去了后院,按理说,您和爷还是新婚,是要圆月的,即使您小日子,爷去了后院也会回来这边住的。”
“可是妈妈!”我嫌脏!最后三个字被华宁锦咽了回去。她深吸了口气,有些事情,她在心里想着,却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即使这位是她的奶嬷嬷。
想到这里,华宁锦轻叹了口气。
“青妈妈,您就让守夜的看着点院子吧,我今天太累了,又不舒服,先睡了。”
第210章 终是失望(1)()
她是真累了,这段时间在清心庵的疲倦,再加上月事在身的疲倦不适,心里的疏离煎熬,一切都让她支持不住。青妈妈看到她眼窝处的黑色,只好点了点头。
倒在了床上,柔软的被褥堆积,华宁锦闭上了眼睛。明明疲倦的全身的肉都在痛,可是,她却莫名的,有些睡不着。
萧君昊顶着月色走到了老太妃的紫气阁,随着丫鬟的禀告声,萧君昊进屋时一眼就看到了年秀如正温柔的站在老太妃的身边捧着一个小小的木匣子。
看到她进来,老太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年秀如亦是。
“阿昊,你过来,看看这个!”
萧君昊走过去,年秀如连忙把手上的红木匣子送上,里面装着一套水头极好的祖母绿头面,难得的,那绿得极深。萧君昊是知道老太妃最喜欢祖母绿的,一看就知这送礼的是送到了老太妃的心里去了。
“这是阿益送给母亲的,不错吧!”老太妃笑得眉眼弯弯,提起最溺爱的幼子她就自心底里笑出来。“别看母亲平时对他偏心,还不是他到哪里都会将母亲放在心上,不像你和阿谦,天天除了打仗就是打仗的。
“三弟心思细。”
萧君昊忍不住一笑。
萧氏三兄弟,他和阿谦都是五岁学武,十岁入兵营,唯有三弟萧君益,因是老太妃最幼的儿子,老太妃不舍得最小的儿子吃苦,硬是八岁才开始学武,十五了才入兵营。
也因此,在三兄弟中,书卷气最浓的就是萧君益。
“阿昊,”老太妃想了想,眼中的意思萧君昊却看得清楚。
萧君昊眉头一皱,抬手轻托额头,他揉了揉眉心。
“母亲,要是没什么事儿,儿子想歇着了,刚回来不知是不是路上吹着了风,这两日头痛得很。”
“什么?”老太妃本想说说关于二儿子与幼子的亲事,可是一听萧君昊不舒服,登时有些担忧了。“秀如,还不快扶着阿昊去歇着!”
老太妃站起来,有些焦急的上前查看萧君昊的脸色。
“你今天就好好在后院儿歇着,不要回去了。阿锦那丫头,年纪小怎么懂得照顾人,你还是歇在秀如的屋子就好。”
萧君昊不由一怔,可是再分辩却已经来不及,年秀如直接靠了过来,温软的身体直接靠到他的肩膀,柔若无骨的手掌抚着他的手臂,年秀如低垂下眼睫。
“爷儿,婢妾扶您去歇着吧。”
“快去快去!”老太妃催促着,又另丫鬟帮着两人掌灯送两人回院子,萧君昊这几日回了府倒光是忙碌着公事,又想到刚刚华宁锦的话,干脆的搭着年秀如的肩,两人回了后院。
老太妃看着两人的背影,轻轻的松了口气。
秀如必须要快些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入门这么久,却一直没能成功生下孩子,年家的女人,必须要在宣王后院里站稳了脚跟才行!如果秀如这几个月还是没能有孕,那么,就真要把娇如抬回来才行!
年太妃轻轻叹了口气,由着孙嬷嬷服侍她睡了。
青妈妈徘徊的在院子里走了两遍,打算等萧君昊回来时说上几句,毕竟,华宁锦可是没管自己的夫君直接就躺下睡了,这可是失礼。只是,等了半晌,萧君昊却并未回转。
“妈妈!”院子里的二等小丫头念春被打发去看看萧君昊回来不回来,足足跑了一身的汗。“爷儿、爷儿……”
“快说,到底爷儿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爷儿好像不回来了。”念春擦了擦脸上的汗,“刚刚去了老太妃的院子,老太妃院子里的乔杏姐姐说爷儿和年姨娘回后院去了。奴婢又去了后院,可是年姨娘的房里已经熄了灯了。”
青妈妈登时呆住了,她有些担忧的转过头,扫了眼熄了灯,只留下一盏羊角宫灯的正房,连忙把小丫鬟念春拉到了一边去。
“过来,你说,后院的房里熄了灯?”
“是啊,看样子爷儿是歇下了,奴婢就跑回来了。”念春看到青妈妈眼中的焦虑,连忙点头应了,眼睛里带着几分怯意看向青妈妈。
青妈妈的眼圈登时一红。这可是新婚啊,爷儿去后院说不得,可是怎么能在后院里住下!元月间居然不和正房夫人睡在一起,这简直……
青妈妈思虑了一下,又抬眼看向正房,拍了拍念春的肩膀,塞给她一把大钱儿。
“好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个就给你买糖去吧。”
“是。”念春眼睛晶亮笑得极甜,抓着大钱就跑回了后院儿丫鬟们歇着的倒座房了。
她的姑娘!青妈妈叹了口气,先令守门的小丫鬟把门锁了,这才悄声走到正房前,听了听,里面一丝声音也没有,青妈妈这才转头回了自己的房里睡下了,只是这一夜,辗转反侧,却是难以入眠。
正房里的华宁锦睁着眼睛,听着院子外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直到一切静下来,她翻了个身,看着大红的绣着喜上眉梢的帐顶,轻轻一笑。
果然,还是不可以期待的,对吧?她心里一直在想着这样一个男人,从嫁给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做到了许多她没想到的事,让她心中触动的事。可是,他的本质,还是这个时空的男人,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男人,所以,再怎么样,他不可能是属于一个女人的。
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
闭上眼,华宁锦放松自己。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天没有塌,宴没有散,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一切,都等着尚京的事情尘埃落定吧!
尚京,皇宫后院。
春太后抱着小皇帝漫步走在御花园里,尚京的天气已暖,阳光明媚,照在小皇帝久病发白的脸上,倒让小皇帝生出几分健康的颜色。
“陛下这几日身子好多了!”一身宫装的奶嬷嬷沈雅露出一丝微笑。“看样子,这民间的大夫倒是有几分手段。”
“是啊。”春太后的脸色亦是欣喜的,自登基开始,小皇帝的身体就频频生病,让她天天操透了气,前几日,刚刚到她身边伺侯的内侍小德子鼓着勇气向她提议要不要换了民间的大夫来诊看,她还犹豫了,不过看到儿子日渐虚弱,她这才下定了决心。
还好!不管怎么说,这决定是对的!
“太后娘娘,周大夫到了!”一个一身宫装的宫女轻声禀告,春太后的眼睛不由得一亮,转过头,她把怀里的小皇帝递给了沈雅嬷嬷,整了整身上的妆容。
“走吧,回慈清宫。”
刚进了慈清宫的院子,春太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长身玉立,双手背后的男子。只见他身穿着石青色圆领锦袍,袖子与领口及衣服的下摆处用银线绣着竹叶,俊美的侧脸迎着微风轻轻摆动的海棠芭蕉,清雅仿似仙邸。
听到了环佩叮当之声,周彦存转过身来,腰带上用金线卷着红线的平安络子下挂着一坏晶莹的翠玉闪闪发亮。那是春太后赏他的信牌,可以让他自由出入这尚京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