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女相:陛下,请矜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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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没有人想到,这样一片夏夜的盛世之景,会在当晚演变成南越建国以来的第二大血案。
——想问什么是第一场?那还用说,当然是华家覆灭了。
随着夕阳西沉,皓月渐升,此时的秦淮江畔越发的拥挤了。前来放河灯的民众,祭祀的信众,初一十五允许出门而扎堆儿上街游玩的闺中小姐们,以及平日里就是放荡游冶、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公子哥儿们,代表家族出门来祈福上香的夫人大妇们,加之忙着将在江边办超度法事的僧侣。趁机走街串巷的商贩,赏玩景致的游人,维护秩序的兵士和游船花楼的姑娘,直直把个秦淮河畔挤成了人潮比江潮。
然而这样一番热闹景象,和皇宫此刻的压抑比起来,就显得对比分外强烈,而给这鬼节本就有却被人刻意遗忘的灵异平添了一抹诡异的色彩。
第19章 金銮殿龙颜大怒()
皇宫,金銮殿。
南越皇帝萧律坐在鎏金的龙椅上,阴沉着脸看着跪在汉白玉地面上的几个黑衣下属。
这片洁白如新的汉白玉地面,又有谁知道曾经浸染过多少人的鲜血。
“告诉我,你们得到了什么消息?”
黑衣人格外恭敬地稽首再拜,随后不辨男女的嘶哑声音回荡在大殿中:“回主上,邕王府中确无邕王本人在。邕王府的老管家也一并消失了。在邕王府暗道的密格中属下们发现了这个——”
他将手中的纸卷以近乎膜拜的姿势呈给身穿龙袍却无端散发着阴沉之势的男人。萧律接过来,却是秦淮河畔一片花楼船舫,商铺林立之景。在画卷的末端,不出意外,画着一个小小的庙宇。
萧律一看便毫不犹疑地相信了这正是邕王和他的管家逃跑的路线,因为画卷末端的这座小庙他今下午还曾路过,就在万严山妙法寺的南端,是一座老旧的土地庙。而更让他确信邕王会如此逃走的,是因为除了南越历代皇帝和太后,没有人知道这里其实是南越先皇们的真正墓穴。
当年南越开国皇帝在一众将士的拥护下由小小的千户侯独立出朝廷而成立南越,征伐疆土的时候可没少掘人坟墓补充军费。即将辞别人世的时候就密令,他和今后他的继承者以及皇后将葬在城南的荒山之中,这样哪怕遭人盗墓也好过被后人扰了清静。当年的开国太祖,确也是个豁达的圣明君王。
邕王自幼为太子,被所有人当做储君培养长大,七岁入皇子府教养之前在太后的面前待的时间可能比他这个皇帝待在后宫的时间都长。谁能真的拍胸脯保障说,太后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她钟爱的小孙子呢?
那座土地庙东侧不出二十米,就是他的元后,邕王的亲生母后,华翠微之墓。
每当想起这些,他就禁不住地恼火。先皇在时,他还没有继承大统,母后最偏爱的就是自己的六弟;等到登基,自己毫不犹豫将六弟流放掉并在途中暗杀了,母后竟然就再也没对自己上心过。自己的皇后和儿子却成了她的心头宝。
在萧律眼里,母后当年的行为无异于撺掇自己的儿子早早将自己架空做太上皇。他从不认为母后这是对他失望的表现——不,母后就没有关注过自己,怎么会对自己失望呢?
于是每当看到自己的五子在华翠微的面前比不上邕王这个当年野心勃勃的太子的时候,他就总能联想到当年的自己——也不想想,自己明明是太后的亲儿子,而五皇子和元后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甚至是天生的仇敌。
就凭这一点,他也是严重的偏向了五皇子。
“逃了?很好。朕这些年,果然是养了个野心勃勃的好儿子、好储君!去通知御前侍卫统领和禁卫军,严守皇城,搜查秦淮江畔的所有花楼和商铺,重点检查那些放河灯祭祀的人!我就不信,他还能大摇大摆地祭拜完华家那群死鬼,然后滚到他母后那里去出京!羽林军给我全京城挨家挨户的搜!封锁所有的城门!噢对了,你们隐殇派一百个人,给我亲自去土地庙堵他!”
黑衣人心中大震,主子这是要赶尽杀绝吗?竟然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分配军力都这么语无伦次的。他恭敬地回道:“诺——”
刚转身飞出大殿,却听到背后咣当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有违抗者,有任何不明身份的,全部杀无赦!”
“诺!”
——无人看到,那块被暴怒的南越皇萧律直接摔下御案的玉玺,被硬生生摔碎了金龙的一只角。
第20章 宫女闲坐说国钟()
黑衣人的猜想很快得到了证实。这一天必将在帝王的怒火下成为整个南越帝京金陵上至红袍要员下至布衣百姓的噩梦。
天色渐黯。秦淮江边苍黄的天色似乎昭示着一场血雨腥风的来临。
南越是个河泽之国,上至帝皇下至百姓都较之其他国家更亲近水的文化。每年的中元节都会有的放河灯祈福仪式,都是由皇家起头,官员和应,之后才是百姓随之。
按照惯例,在秦淮河两岸聚集的官员民众每个人都手提河灯,却只能在皇宫护城河当中流出由皇帝和内命妇亲自施放的祈福河灯之后才能按官职品级为先后次序追随前面的河灯施放。
皇家自然是天子之家。不论他们这么晚施放会导致百姓放河灯拖到什么时候,他们总是稳稳地占据着放河灯的“最佳时刻”,即太阳将落山的时候。然而让所有的官员百姓都惊讶并暗暗猜测的是,不知为何,今年直到皓月初升也没有见到宫中流出河灯的影子。
发生了什么事?众人的猜测当然不会停。
官员还是一本正经正襟危坐的样子,哦不,正襟危“站”,但百姓倒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尽管他们带着对皇权与生俱来的畏惧,但谁能说百姓和舆论的力量不是最强大不可压制的呢?很快,种种猜测就迅速蔓延开来。猜是归猜,却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开口说些什么,江两畔一片窃窃私语蔓延开来。
什么?你说百姓们实在是太不注意言论了?那你是没看到皇宫御花园此刻的景象。
御花园里,平日里几乎整日勾心斗角不停的互相指责,你一言我一语挤兑个没完的一众妃子们,如今正在面面相觑着。
“这是怎么回事呀,还没来人呢?”朱妃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自己的指甲,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暗暗警戒。方才从朱雀宫旁经过的时候她就发现,平常经常在朱雀宫中习武巡逻的大内侍卫今天似乎都销声匿迹了,她还以为是皇上已经驾到了,吓得花容失色急急忙忙往御花园赶。结果来了一看,只有一众妃子规规矩矩地站着。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朱妃一样有这种闲情逸致的。朱妃毕竟是四妃之一,家室也好,还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傍身。尽管皇子并非她亲生,但是她和皇子的亲生母妃也并不是交恶的关系。所以朱妃在宫中也算得上长盛不倒。皇帝来不来,宠幸谁,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如果今晚不会是发生什么大事的话。
至于刚刚晋升嫔位的容嫔顾芜菁倒是没有那么风轻云淡。想起自小对她极好的姑姑顾九芝就是在被太后召进宫里不久便丧命的,哪怕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多年,那时她才十几岁,她还是下意识地觉得恐惧。而不久前姑父也被圣上监斩了他们顾家只能算是依附百年华家的小家族,尽管是清流但终究是文人。不知道为何在华家一夕覆灭的时候没有受到牵连,谁知道圣上会对顾家下什么狠手呢?
第21章 南越皇一失民心()
深宫的主角不外乎是宠妃和权妃,哪怕皇后如果不太张扬也最多沦为这一场场争夺战的背景板。
很快就有人发现,以往备受宠爱、母凭子贵而十分气焰嚣张的冰妃不知怎么的竟然没到现场。
“呦,这是怎么回事?众姐妹们,还有谁没来呀?哎呀,——这是冰妃妹妹还没到吗?哎呀呀真是的,我们姐妹几个就算平时有点小矛盾,也不过是为了尽心尽力侍奉皇上着想。虽然皇上没到但我们也理应当好好守着。冰妃妹妹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说这话的人是皇贵妃,天知道她有多痛恨这个冰妃!对皇后,她是心怀怜悯,毕竟她能清楚地看到这个皇帝并不把皇后这个位子看在眼里。可是谁承想还能有个小小太守之女将宫里人三分之二的宠爱全部夺了去!就更别说她那两个出类拔萃的儿子!
这简直太可怕了!另一个曾经一度差点拿到凤印的淑妃双手紧握,指甲几乎要手筋掐断——难道那个妖艳女人是要把皇帝迷惑的乱纲吗?皇帝和冰妃这两人都没到所有人几乎都开始怨恨那个女人。
朱妃却不这么觉得,当然她也不会故意开口去说些什么。那些女人是被嫉妒蒙了眼,但是,依这个皇帝如此自私的性子,怎么会就这么让冰妃害得他在文武百官朝中上下乃至京城百姓面前失了面子呢?
这样想来,果然是更加让她不安了。
至于诸位们讨论的主人公冰妃,此刻分明是在自己的清玉宫里做些让诸位们都想不到的事情。一个身穿深色皮甲的男人正跪在冰妃面前,向她恭敬地汇报:“信王正在随同圣上一同剿匪,派属下来请娘娘莫要心急,切不可离开宫门半步,否则将有危险。”
而这位信王,就是五皇子萧干了。
“我儿他在做什么,难不成有什么危险吗?还是——”她顿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她又想起一些什么,“他有信心剿匪成功吗?”
“回娘娘,主上必定会成功的!“
“那好,我就不出宫门了。”冰妃恢复了优雅高贵的样子,心里则暗暗惊讶。难不成我儿已经准备今晚逼宫了?这时候确实早了点。不过,看这个属下能够越过皇宫大内侍卫前来送信,我儿的势力大概也是在自己这个母妃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增进了不少,把握应该是有的。再说了,今天下午的佛光也是吉兆。既然如此,她就不出门去装什么样子了。至于“剿匪”,嗯,我儿果然聪明,这句话别人听见也是毫无破绽的
不得不说,冰妃娘娘您实在是想得太多了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的景象已经结束了。此刻的秦淮江边是绵延的一片寂静。
远处,渐渐传来一阵阵如击鼓雷鸣般的声音。不久,在众人的惊呼声和蔓延而来的哭号声中,江两岸涌来一大队暗金色花纹的骑兵——从头盔到兵甲到马鞍全都是暗金色花纹装饰——将众人团团围住。随后,他们粗暴的下马,举起剑就向人群中的某些朝廷要员、要员亲属和一些百姓刺去。人群顿时大惊。
“是羽林禁卫军!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有令,捉拿追随邕王的反叛者,杀无赦!”士兵当中有人高声叫道。
哭号声,惨叫声,惊怒声连成一片。
有人因为穿了一件青色的衣袍,又长得略像邕王而被禁卫军直接抓过来刺穿胸膛;有的人只因为保护妻儿的举动就被当成是反抗,就地屠戮;花楼里的女子即使是做了这么久歌舞姬的也有绝大多数是清倌,却到底被剥光了扔在地上进行惨无人道的肆意凌虐;最要命的是提着河灯而吓得魂魄肝胆俱飞的姑娘小姐们,她们完全忘了手中那一盏盏河灯的隐患。不知是谁打翻了河灯而引燃了一大片,顿时引来了更大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