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女相:陛下,请矜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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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虚堂虽然已经重新建立,但是即刻重新恢复所有的情报网,基本是不可能的。光靠智库黎潇湘一个人在西疆恭州撑着,也就是建一个大概的架构。她不回去做好设计,下面的人当然也不会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现在,可以相信的唯一西蜀人,就是玲珑了。
在认真地聆听完玲珑的讲解之后,华盈琅感慨万千,默默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西蜀的世家包括皇族,都是不一般的唯利是图——或者说,一切的一切为了家族利益。
她心里大概是有个猜想了。
第135章 何言众口能铄金()
但是,毕竟是在西蜀,猜想的证实是需要时间的。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动用华家和如今的虚堂的任何力量。因为她意识到,群狼环伺的环境下,做的事情只有明面上正大光明、私底下也无可非议,而且还不牵扯任何家族势力,才能真正让他们震慑到。
当一个人以完全光明的方法,出其不意地在一众豪强的眼皮子底下徒手遮天一样的改变格局,豪强便会在心理上忌惮这个人。
因为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后手。
华盈琅心想,果然还是祖父当年的光辉事迹吗如今她也要单口说服十大世家了。
只不过当年,祖父起码还是个正经的朝廷使节——她呢,只有她自己了。
至于说没有势力怎么能完成她的布置?
这很困难吗?
挑拨离间是世界上最简单的对付敌人的办法了。
华盈琅的猜想是正确的,只是仍然需要时间的证明罢了。
——————我是高大上的分界线——————
翌日,锦官城里慢慢有一些新进城的民众,开始“四散谣言”。
夏侯家的少主,作为圣上内侍读的夏侯瑾在出宫门往自家的小茶楼去的时候,就听到了各种各样三教九流的民众,开始议论纷纷。
他莫名有些想笑——这般明显的街言巷议,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竟让一介说书先生来讲事体。
这个发布消息的人,不是那三尺庭深七丈小院里的无知妇人抹黑别的女人,便是一个完全不通世俗事宜的败家纨绔。
没见过这般直剌剌送人把柄的。
他觉得甚是无趣,今日在朝堂上还是颇有心得,正好有前几日将西疆华家的所谓家主打回原形的谈判做衬,他想到了些新的东西。
正是准备在自家茶社好好休养休养,回回劲儿将最近的朝政思路捋一捋的清静时刻。
不料得雅间门外的说书人在大堂上颇有些手舞足蹈指点江山之意,说的舌灿莲花口齿生香的,令人深觉烦扰。
他无法,实在是觉得,宁可听听这些所谓的故意为人所知的“传言”,也较之回到府上被一众姬妾争来攘去,做了那女人间争夺不休的爱物儿,是要强得多。
罢了,锦官城这么大,竟然是连一个清净地没有。也不知我夏侯家的茶楼说书人,是该如何的易于被人收买,以至于什么消息也敢乱传。
这么想着,他摆了摆手坐下,兀自取了甘露酿倾来,完全将珍贵的万金酒浆做了解渴的俗物儿。
属下知道自家大人一旦扶额颦眉,便是在细思朝政,旁人不得干扰。正当属下准备出去命那说书人安静下来时,却莫名听得自家主子一句。
“你且莫要乱动,让我听听当个乐子就是了。”
“是。”
属下老老实实退下,心想什么乐子能叫说书人说了。这么喧哗吵闹的地方真是不适合他们家强大且邪魅的主子。
夏侯瑾似乎有什么不满,举杯细细品了些甘露酿,又唤属下:“你前去取些酒窖里的红烛醉来。”
第136章 必使积毁以销骨()
蜀地的酒也是一绝,因蜀地常年温和潮湿多雨,凡无旱无涝之年,均是粮谷丰收。又因蜀地多山,依山而建往往有大酒窖,湿润阴凉。绝世佳酿的产出还得有些好水——这是蜀地所不愁的。天府之国,坐拥秦山岷水,清澈山泉有之,百年深潭有之,古井古窖有之,无根无萍亦有之。
甘露酿是以所谓“无根之水”,即天降甘露酿成,算是蜀地的酒中极品。
蜀人嗜辣喜饮,大概是地缘多雨常湿要时时排解体内湿气之故。蜀中常出些闻名于世的饮中仙酒中圣,大概也因如此。有需求就有市场,蜀地的酒也是三国之中,虽非顶尖却亦轻易不能及的。
喝了些许尝了尝,这位常年的酒鬼就抬了手。
熟悉夏侯家少主的属下们知道,这是主子对酒不满的意思。
甘露酿这等珍稀佳饮都没能换得主子一笑,果然是主子的品味越发高雅了。
急忙的取了红烛醉回来为主子斟上,一边斟酒一边想,这是主子在思慕哪一位美人儿吗?
没错,红烛醉这酒,说的就是闺房红帐当中,洞房红烛之醉。这是巫家的特产之一,除了巫家的占卜之能,巫家还有统领巫医的职责。这个大家族常常出品一些通灵的东西——比如这种据说能让夫妇百年好合、让思慕者得到心仪之人的酒。
夏侯瑾倒是没想到这些,他现在一心一意都放在了外面那“随随便便就交给了一个说书人”这种“技巧拙劣漏洞百出把柄满地”的所谓谣言上。
他心想,这是什么样的水准,能做出这样的谣言——一如是什么样的巫家能做出这种大大咧咧忝列于蜀中十大名酒之门墙的所谓珍稀酒品来。
什么酒配什么话。他心想。
这样的场合让甘露酿出场太过奢侈。
然而刚刚进了半樽清酒,外面的说书声就彻底吸引了他的注意。
“最近江阳一带似乎是准备开城门迎接流民了啊。”
江阳一带的流民?
这他是有所耳闻的。
“流民听说是不少,大凡也应该是些云昭人。云昭那方百夷族人是时时刻刻不忘了想着进我们蜀地——谁知道又是要来抢我们的什么。”
夏侯瑾听之哂笑。千万别跟他说,这样低劣的谣言,竟然来自之前就想要拿这些东西做文章的华家!
如若当真是这样,那是上天不给琅琊华家留些福祚了。
但是接下来还有呢。
“百夷人是时时刻刻准备来抢我们的东西——这真是够了!他们的祖先没有选好地方,他们就来打我们的主意了。”
底下附和人还是众多。毕竟这说书的人说的句句在理。
“是啊,这南面的蛮夷就是蛮夷,不开化的地方时时刻刻就知道强抢人家的东西。”
“也不能这么说,他们抢进我们蜀地来,不就是看我们西蜀物产丰富能生养人口吗?”
“不过是谁也没道理抢了别人生活的地方啊。”
众人切切喳喳,夏侯瑾轻蔑一笑。
第137章 欲为圣明除弊事()
真是有意思极了,这群民众懂得些什么。
云昭国的百夷人就算打算大肆流进西蜀,那也是流民罢了,云昭自己的地方还能无人吗?一群小民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不甘,也不过是如此。
西蜀养一些流民,还是养得的。
“但是,”人群当中有人窃窃,“关键是我们每年抚恤云昭,不过是因为他们是我们的附属国罢了。我们的钱粮财物,最后都到哪里去了,有多少被云昭人拿了去了?”
有书生羽扇纶巾笑话说话的人:“那你可就别多想了,朝廷抚恤云昭那是每年都有定数的,咱们不跟他们一般计较。”
然而有一个人讷讷开了口:“这不一样吧”
不耐烦者开口:“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还能怎么不一样?”
讷讷的那位又说话了:“粮食钱财可是不同于布料;就算是小布碎料还能一点点布头接起来做件千家衣呢。粮食小袋小袋地买了赠送出去,谁知道最后堆在一起都是从哪里来的?”
众人有没听明白的:“这跟流民有什么关系?”
聪明人往往是一点就透的:“这,毕竟每一回隔个十几年就会有云昭人又说自己那里干旱了,出来一大群流民到了我们西蜀;这时间未免是太巧合了些”
那人顿了顿,疑窦丛生的样子:“云昭人从来都是靠我们西蜀的抚恤岁赏度日,他们时不时在我们边境闹些战乱,几年之前还把穆家军搞倒了。我就不明白,他们动不动就干旱的性子军队粮草是哪里来的?”
众人默默。
这时候茶楼的掌柜也是细思极恐,忙不迭的敲柜子:“莫谈国事——”
夏侯瑾怔了个彻彻底底。
利用民意算什么,利用官意甚至圣意才是高招。
是他愚昧了。
云昭十年一度有流民自称干旱饥馑大量涌入西蜀,虽然是流民,但是也不曾闹得整个西蜀因为这些流民状况频生。整个社会甚至更可以说就像不大不小的献了次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损失,只是多分了些粮食罢了。
这么讲:哪个地方因为饥馑涌入富庶之地的流民是这样听话的?
不打不闹不和西蜀人起什么大冲突,一方面恭恭敬敬的臣服,一方面依附于你才能生存。
这是一件要人命的事。
华盈琅一边想着,一边觉得:这云昭国这样百夷族聚居的部落联合成的原始国家,能够有这样的智慧,实在是堪比当年每年秋天在长江北岸击鼓做出准备作战样子的隋文帝。
狼来了的故事数不胜数。当年陈后主亡国,不就是因为每年都有的战鼓声被当成了南陈士兵的疲劳刺激,再也引不起他们的时刻戒备?
——不过,当狼来了的故事被发现了,那些狼就远远不仅仅是在攻击的时候被人所警戒了。
实话讲,华盈琅很是欣赏运用这种战术的云昭国主。
至于军队粮草是从哪里来的?
华盈琅心中暗笑。
第138章 肯将衰朽惜残年()
嗬!那我可管你是从哪儿来的?
她不是西蜀人,也不是云昭人。至于西蜀和云昭百夷族之间的所谓不可磨灭的矛盾那是不归她管。
她比较看重的是战争:至少在这样的敌我各有留手对方不明的状态下,她不觉得西蜀的统治者会真的智商缺失到要直接和云昭人当场对着干起来。
啊,这对于她来说就足够啦。
不管是做生意的角度来看,还是从民众和平期望的角度来看,那都是一件幸事。
冷战所以是冷战,就是因为谁都不敢真的热战起来。
而这个时代的冷战并不同于军备竞赛——不过是厉兵秣马休养生息罢了,对百姓有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她并没有算计谁,只是将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问题说了个明白而已。
至于说为什么可以确定每隔十年左右这云昭就会来一次干旱?
啊哈,她的地理可不是白学的。厄尔尼诺现象影响印度洋,这是比巫家人的通灵预言准得多的事情。
华盈琅暗戳戳想,该是时候去联合下夏侯家谢家进个宫什么的了。
至于说为什么华家不远千里的跑到西蜀的朝廷上进言?
除了祖父当年的友好交流为华家和西蜀建立了深厚感情一说之外,西疆的地域文化真的是隔西蜀更近了些——起码恭州是这样。
而且,西蜀这么多世家可以相互扶持
嗯,对于西蜀的皇帝来说,会是一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