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女相:陛下,请矜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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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并不知道我们是谁,也没有受过祖辈父辈们的恩惠,只是出于善良救了我们,只是因为我们是一群看起来那么可怜的女孩子。但我们在这当中,却能看到这世上真正能与皇权抗衡的力量。”
“他们,是老百姓。”
“你知道一个国家最基础的是什么吗?难道是我们这些世家贵族吗?难道是朝堂上的文臣武将吗?不是的。
“国之根本,在于其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藏富于民,那么这份力量就能聚流成河,源远流长。
“假如有一天,三国的老百姓都遍布华家的支持者,都愿意在危难时助我华家一臂之力,那么我华家的根本,就远远超过了十五个人,远远超过了琅琊和西疆,而是成为了三国各地;没有任何皇权可以真正的撼动我华家的根本!
“那时候我们做什么事,只要行的端方做的光明,还会有后顾之忧吗?”
白苍澜也大为震撼。他正视面前的女子,明明年纪不大,看起来才刚刚及笄,却有一种骨子里的杀伐决断之气。她的这番话,让他这个皇子也深为感触。而她毫不避讳自己说出的这些话,大概算是她最大的诚意了。
“华姑娘说得十分透彻在理,本公子受教了。若日后能与华家合作,本公子将非常乐见其成。”
好吧,华盈琅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但很快接上:“如君所见,华家还没有和贵王府上合作的资本;倘若日后有机会合作,盈琅荣幸之至。”
大家都不再说话。
须臾,章元先生起身,向华盈琅恭敬地长揖:“老夫拜见华家主,老夫倚老卖老,之前多有不敬,望家主恕罪。”
华盈琅终于微笑。她双手接过寄放在章元先生处的金钗,请顾倾云为她戴上。白苍澜恍然觉得,她戴上的不是金钗,而是独属于皇者的王冠。
顾倾云起立,萧让起立,华家所有的人全体起立,长揖及地,久而乃复众身。
这一刻,华家第一百三十二世家主终于在磨难中诞生。
第99章 因循不觉韶光换()
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在秋日微凉的夜晚里,华家小院里住着的十七个人,各自未眠。
怀仁居里的小书房亮着马灯。
“怀仁居”,这是盈琅为这个与竹相伴、牡丹亭亭的小院起的名字。周围人的,大多是借了自己名字的一两个字,连大姐的院落也是“凌云阁”,太子表哥的院落则是称“山月楼”。
当初定名的时候,她想起了论语的句子:“求仁而得仁,有何怨?”莫名的,她就在院门口的木匾上写下了怀仁二字。
这马灯也是华盈琅到恭州之后怀念前世读到过的抗战里的马灯,用了琉璃小罐做的。灯里烧的不是油,而是掏来蜂窝的蜡。
华盈琅的竹案上摆着幅绣品。红方巾上绣了五颗五星。虽然绣到现在才只有外轮,但上面的金色丝线仍然在并不明亮的烛光当中晃了她的眼睛。
前世的种种慢慢浮上脑海。
“载舟覆舟,所宜深慎。”“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解放军是人民的子弟兵。”
细腻地抚摸着这方红色,它曾经是信仰的代表,后来成为自己拼死维护和珍爱的那份光辉荣耀。
恍惚如梦了,六月二十日启程流放,七月二日追杀萧干又来到这世上反被另一个萧干追杀,自从自己来已经两个月了。
军中绿花的生活,已经很久不见。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想来这些日子,虽然是被追杀,但生活依然是自在的。在渡汉江的时候恍然想到孟浩然的诗,“迷津欲有问,平海夕漫漫”,又想起“山际见来烟,竹中窥落日”,“霜落熊升树,林空鹿饮溪”
有悠扬的丝竹弦声,隐隐自远方传来,
想起皇后姑姑的名字华翠微,她不禁笑起来。翠微呀,那么美丽的如同幻境:“山头禅室挂僧衣,窗外无人溪鸟飞,黄昏半在下山路,却听钟声连翠微”
竹屋,竹几,竹筒杯,竹叶茶,削竹治笔,斫竹为棋。这不就是她向往过无数次的隐士生活吗?山水田园,行步成诗。
然而现在呢?再也没有回头的办法了吧。
当初一心向往的,无非是那份自在安然。而这世上,多得是无可奈何,少的是似曾相识。
如今,尽管有无穷无尽所谓无可奈何,她还是找到了她的似曾相识。
看看窗外,月亮快要圆了呢。
这个中秋,也许不会再觉得空虚清冷了。
上一世,她曾经奇怪于她的代号,竟然不是什么孤狼啊苍鹰啊白狐啊什么的,而是吴刚。如今回头,这些神话名字不仅仅是她们那个一众女子构成的特战队的特产。
回想一下,上一世的经历,难道不像吴刚一般吗?倪嫦以她的名字占了优势做嫦娥,但是真正享受月宫清冷的大概是她吧。除了报国,便是复仇,说是报国,其实更多的是那份刻骨的仇恨,只是那仇恨从一开始就定位对准了所有罪大恶极的罪犯而已。
正如吴刚,矢志不渝地砍月宫的桂树,以至于心中的仇恨伐倒的那一刻,她竟然是迷茫而解脱的。
不然,且不说她回想起来意识到,那一处该是离古长城十分近、也就意味着不远处便有水源的,而她却选择了举枪与萧干一同灭亡;
单单是来到这个世界上那一瞬间,满脑子只有完成任务的想法而没有丝毫的动容,就已经说明她那时是完全不在意生死了。
华盈琅笑了。她终于意识到她生命的意义,大概不仅仅是享受山水田园诗的意境。
第100章 噫吁戏呜呼哀哉()
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
四更天,盈琅终于拖着一连工作了七八天的疲惫身子爬上了卧榻。然后,很快的,她就沦落到了一睡不起的地步。
而在竹林另一侧的客房当中,尽管已经及时经过了处理,又因为前一日强行起身了解消息,白苍澜仍旧是高高低低地发起烧来。
这让身为暗卫一方面担心主子安危一方面怨念为何又要现身的饕餮,深切地感到了华家主的“不靠谱”。
于是当鸡鸣晓啼之后不久,华府当中的众人基本都起身之后,大家再次发现:老三(三姐)又不见了。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大家毫不犹豫的再次来到昨夜被分配了房间的白苍澜住处,却看到一个满脸冷汗还在不停的叫冷的病人。
显然是颇严重的发烧。
然而他们还知道,这位闲王身边理应还有一个侍卫的。至于人家明明是暗卫——瞎说,暗卫是能随便出来见人的吗?
饮雪年纪小,并不管什么礼数规矩,直接就开了嗓:“侍卫大哥,——侍卫大哥?侍卫大哥——”
吓得萧让浑身一颤,众人默默擦冷汗——这是在明面上的告诉人家,家里有侍卫吗?明摆着要暴露收治闲王这件事啊。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是暗卫,所以可以想见事后发现自己其实并没闯祸的饮雪是会何等委屈。
很快一阵风刮过来,一身水绿色的饕餮就十分委屈地站在了众人面前。
“诸君,我家主子高烧昏迷,我也想照顾他,但是实在是不了解应该怎么办。这就去找贵家主,然而在屋外喊了好一会儿贵家主也没有答声。正听到这位姑娘叫我才过来了。实在是烦请诸位帮忙叫一下,我家公子便是经贵家主所治,不好委托于人。”
话是这么说,在场的这些精英人士们谁不知道这话里话外的埋怨之意。
顾倾云可管不了这么多,失而复得的小妹不能出了事儿啊,这都已经连轴转了七天了。她着急忙慌跑向怀仁居,行走间衣带当风。
“盈琅,盈琅?盈琅——”
猛的冲进怀仁居,推开卧房的门,急急跟着走进来的姐妹们也都忙着看看怎么回事。
就看到一个将自己蜷成一团的少女穿着全套的衣物缩在床上,哪怕是穿着外裙仍然全身上下如同从水中出来的一般。
这是同样的高烧了。
顿时几个姑娘分别行动起来,有那负责出去烧水的,有抬水盆子的,有忙着关门的,有给拿衣服的。
顾倾云亲自给擦了身子,又换了新的一套衣服,这才发现怀仁居的软榻上竟然都湿了。汗水浸透了罩单不说,连下面的软垫都能挤出水来。
这,就麻烦了。
倪嫦离开了,这仅有的大夫竟然和收治的病人一块儿倒下了,而且都是高烧。
不说别的,起码一个月以来,顾倾云是明白的,小妹即便是内里换了个人,那还是小妹。不说没换人的时候小妹就是个康健的身子,这换了人还是个军队出身的,怎么说身体素质应该比以前还好才对,怎么会和闲王同时高烧呢?
这就是说倪嫦不在了,她若在就会说,该是感染了,还是要打抗生素。
然而这里没有西医实验室,没有抗生素,也没有倪嫦。
华盈琅本不该这么快倒下的,可是她已经有连续七八天未曾正常休息过了,所以怎么可能留有什么抵抗力之类的。
可是要是倪嫦在这里,估计会提出另一个问题。
这当初给白苍澜缝合伤口的时候,少校是戴着手套的,没道理没有直接接触伤口还能感染了啊
第101章 一剑西来天外仙()
华盈琅被昏迷着由三个姐妹抬出了怀仁居,怀仁居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从章元先生到萧让以至于“暗”卫饕餮都愣住了。
这病情简直和闲王殿下一模一样。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就在不久之后,前夜与华盈琅同一个房间合作处理闲王伤口的饕餮忽然腿脚发软,步伐虚浮,浑身发冷,眼前昏黑而晃动。他咬着牙吐出最后的几个字,便像之前的主子和华家主一般昏倒在地。
他吐出的最后几个字是:“前夜重伤,伤口有毒,寻医。”
萧让明白了。
萧让身上的伤口就是在那场差点全军覆没的伏击刺杀当中留下的,后来由舞霓裳帮忙换药包扎,舞霓裳离开之后则是华盈琅上手。前天最后一次上药后伤口已经结痂,虽然是仍需小心挪动但是总归不需要上药了。
他昨日看到了那个闲王身上的伤口,包扎手法和自己身上的颇为类似。
所以说,昨天清早之所以看到东魏闲王从怀仁居里出来,是因为前日晚上闲王身上的伤口经历过表妹的医治,而表妹和那名侍卫就是那时候中了同一种毒的。
中毒后三日突然爆发,之前没有任何征兆,而且连皇家特别训练的暗卫都能倒下,表现与一般受伤后的高烧不退颇为类似
众人对视。
这要不是盈琅为其治伤、侍卫辅助都染上了毒的话,单单凭闲王身上的状况还真是不容易发觉呢。
这么隐秘霸道无人性的毒,应该是出自江湖门派之手了。
想想闲王那些与他本人一点都不相符的传言,以及之前对于闲王因为调戏臣女被罚随军至西南的推测,再加上这种无权废皇子能和江湖之人扯上关系,还莫名被追杀以至于躲到了华府这么几天之内名满恭州的危险地带
众人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家主姐姐(表妹妹妹、盈琅丫头)的意见对。
这么大的风险,华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