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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明日娇-第16部分

小说: 明日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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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那孩子得的不是花柳,那你烧什么衣服?!这病肯定会传染,你们不能待在状元街!”

    孙掌柜厉声指出了她最不想人注意到的错漏。

    萧佑薇眼中划过一丝无奈。

    诚然,斑疹伤寒确实不是救不了的病,可它会传染,这一点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他们刚在禹城落脚,从老伯手里顺利盘下书斋后,一群人就蜗居在书斋后面的院子里。

    这些人抓着传染病这一点作文章,她确实没法反驳,可要是现在搬出状元街,一时半会的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去,若是一直都找不到价格和地段都合适的宅子,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吧?

    她看见人群后面已经有人往外溜了,如果这里的消息传出去,人人都知道她带着个传染病人,恐怕连客栈也不肯让他们投宿。

    麻烦,真麻烦。她苦笑。

    “让他们滚出状元街!”

    “滚出状元街!”

    “滚出状元街!”

    当有人带头喊出第一声后,这句话就成了口号,群情激动,场面愈发不可控制。在房间里为茯苓诊治的六师兄都受到了惊动,探出头来看情况。

    “咳。”

    这时,人群后方传来重重一声咳嗽。

    有人回头一看,惊讶地低呼道:“刘掌柜!”

第24章 猪皮胶冻() 
来人竟是丰乐楼的刘福全。

    刘福全仍是一脸笑模样,和气地对着人群拱拱手,不大的眼睛望着萧佑薇,隐晦地做了个俯首的动作。

    “听见这边喧闹,我就过来瞧瞧,怎么都聚在这儿,不做生意了?”

    他虽笑着,在当地人心里却颇有威严,边上有人大着胆子上去,简单地给他解释了事情经过,刘福全作恍然大悟状,两手一拍,道:“萧家娘子的父辈曾对我有恩,如今遇到麻烦,我不能不管!”

    说完转向萧佑薇,客气地询问她要不要去自己家宅院暂住。

    萧佑薇听他想解围还要编出父辈有恩的幌子,暗自好笑,想到他是爹爹的下属,很是可信,如今确实有难处,假意推脱了一次后“盛情难却”,愉快地答应了。

    状元街这些商铺主人和街坊面面相觑,有些显然是不太相信这个父辈有恩的理由,但刘福全对萧佑薇的异常大家都看在眼里,无形中对她评价又高了一分,见她答应把病人带走,个个都松了口气。

    这些人走后,他们各自回房收拾了衣物行李,六师兄抱着昏睡的茯苓先上了刘福全派来的车,萧佑薇和阿元坐在自家马车里跟在后面。

    马蹄声碎,他们就这样在状元街一众街坊复杂的眼神里离开了。

    临走前她留了个字条贴在店门口,写上刘福全住宅所在的位置,以便莫名失踪的陶九知回来时能跟上他们。

    ******

    刘府后院。

    容貌端方的中年妇人怒气冲冲地把真丝竹扇摔出门外,吼道:“你再说一遍!”

    年轻的小厮瑟缩了一下,鼓起勇气说:“老爷,老爷吩咐说,务必,要好生招待萧小姐,不得有一丝怠慢”

    “呵,呵”妇人转怒为悲,从袖子里拽出一面云纹锦帕,边拭眼角边跟身边的小丫鬟说:“彩月啊,瞧瞧,你瞧瞧,新人都进府了,我这刘夫人的椅子,马上就要换人坐了!”

    那名叫彩月的丫鬟身穿粉蓝衣裳,容貌只能算是清秀,一张不圆不方的脸上透着股憨直,听完也是气红了脸,“这也太过分了!”

    小厮见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声讨刘福全,眨巴两下眼,竟然对彩月忍不住生起一丝羡慕,夫人对她的纵容,府里有眼睛的都看得见,每个月的月钱不知道是他们这些人的多少倍,真是

    同命不同运啊。

    他趁着两人专心说话的空,小心地退出去了,总归传话的责任他尽到了,至于听不听,那可不是他能管的。

    ******

    进了刘府,刘福全的心腹恭恭敬敬地领着萧佑薇来到住处。

    这间属于她的客房装饰简单大方,干净整洁,里面有个两米高的书架,放的多是游记和时下姑娘们爱看的话本。

    窗边还放置了一盆幽兰,萧佑薇前后看看,大感满意,对刘福全的印象又加了个细心妥帖。

    她把衣物放好后略微休息了一下,挂念茯苓那边的情况,就去了院子斜对角六师兄的房间。

    刚走近,透过半开的轩窗,见茯苓安静地平躺着,睫毛卷翘,睡颜可爱得很,像个洋娃娃。

    六师兄正细细地把药物涂抹在银针上。

    萧佑薇站着看了一会,没敢出声打扰,转身回房了。

    穿过重重绿荫,廊下繁花似锦,伸手拈一枝来嗅,香气馥郁,不知是什么花,闻着让人心情大好。

    她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门虚掩着,不禁心生疑惑,出门前明明是关着的。

    侧耳一听里面竟然有呼吸声,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不是杀手,偶尔有两声脚步声,相对沉重,可见是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

    一同来刘府的人只有阿元、六师兄和茯苓,唯一不会武功的茯苓正昏睡着,剩下两个也可以排除,里面的只能是刘福全府上的人了。

    从呼吸的强弱来判断,应当是个女子。

    这样琢磨着,她轻轻推开门,果然见到一个娇小的背影。

    身着粉蓝衣裳,梳着丫鬟发式,正歪头打量房里的布置,脚下还悠然地打着节拍。

    如果不是新进府的,就一定是深得主家宠爱的,不然不会这样没规没矩。

    那丫鬟背对着她,也不知道她推门,悠哉悠哉地转到那面床头,扯了两下素缎床帘,踢了一脚床榻,看这架势,下一步是要把手指伸向她放在枕头边的包裹。

    “咳!”

    她突然清咳了一声,丫鬟一惊,啊地一声转过身来,看清她的时候脸上有点不自然。

    萧佑薇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着重在她那只悬空的右手。

    丫鬟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抬高下巴,就势把右手指向桌子说:“喏,夫人让我来给你送饭!”

    这里的风俗是一日三餐,中午这顿按时间算的话,应该相当于现代的下午两点,算算时辰,确实差不多了。

    萧佑薇没吭声,目光转向桌上冒着热气的食盘,共是两菜一饭一汤,另有一个精致小碗,菜是三色炒虾仁和鱼香肉丝,汤是白玉豆腐羹,都是家常饭菜,夏日吃起来也清爽,只是那个小碗离得远了,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丫鬟像是未卜先知了一般,开口道:“夫人得知萧小姐过来,特意嘱咐厨房做了这道凉菜,名叫猪皮胶冻,有补气养血的功效,对滋养肌肤也极有益处,女子吃来是再好不过了。”

    话到这里还听得下去,她话锋一转,顿时就变了。

    只见那丫鬟眼藏三分讽意,笑嘻嘻地说:“小姐身份金贵,恐怕没吃过,别瞧就这么一小碗,做起来可麻烦呢!要先把活猪开刀放血,猪皮切下洗净,放进开水里煮,煮的时候那猪还没死透,待它没动静了,便可将猪皮取出。”

    萧佑薇含笑听着,只在她把杀猪取皮的环节加重语气的时候,眼神稍微闪烁了一下。

    彩月见她面色沉静而带笑意,眼中的嘲讽愈加明显,“之后拔去猪毛,刮净油脂,切成细条并着调料一同在锅里熬煮,放凉后凝固,就成了这道猪皮胶冻。”

    这次是在“皮”字上加重。

    话到这儿,萧佑薇即便听不明白她意思,也该看懂这神情了。

    什么滋养肌肤的猪皮胶冻?

    不过是在指桑骂槐,暗讽她没脸没皮。

    好一个刘夫人。

    萧佑薇眼底深藏一丝冰寒,面上却挂着温煦的笑容,对丫鬟招招手,轻柔地说:“你过来。”

    彩月心里满是不屑,只当她愚蠢得可怜,自然没防备地大步走了过来。

    萧佑薇在她的注视下缓缓抬起右手,彩月这时才意识到不对,迅速捂住两边脸颊,厉声说:“你想干什么?!”

    却不知道她这一捂,气势已经弱下去了。

    萧佑薇笑笑,没有打下去的意思,纤白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彩月动了动,感到这几根手指就像一座巍然大山一样压在身上,再使劲还是挣脱不了。

    这是怎么了?

    她不信邪地继续挣,可是对面这个年岁不大的女孩子只是这样安静地看着她,琥珀色瞳仁里映出她愈发畏惧的表情。

    联想到老爷对这个萧小姐的异常重视,彩月忽然觉得有点后悔了。

第25章 我跟的是你() 
“怕了?”

    萧佑薇笑笑,如果忽略了她眼底的寒光,倒是个眉眼亲善的俏佳人。

    “我这人脾气不算太好,不喜欢别人坏我心情,尤其厌恶那些弯弯绕绕。”

    “记得回去转告你家夫人,承蒙招待,只希望她不要后悔。”

    说完,她左手端起那碗猪皮胶冻,压在彩月的口鼻处。

    彩月已经懵了,连她什么时候松开压制的都不知道,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呼吸困难,刺鼻的腥味几乎从鼻腔渗透到大脑,嘴边黏糊糊的,让她下意识就想往后躲。

    说时迟那时快。

    萧佑薇迅速从她身上拆下素蓝色的腰带,三两下把小碗牢牢固定在她口部,转到她脑后利落地打了个结。

    想着猪皮冻毕竟太粘,好心留出空供她呼吸,免得一不小心给憋死了。

    “唔,唔”彩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这个刘府的“红人”居然会受到这种对待。

    她刚要伸手去扒,就被这个怪力女孩一把抓住,拽到床边。

    别误会,萧佑薇没什么不良爱好。

    她素手一扬,拈起系床帘的那根缎带一头,猛地一拽,缎带应声扬起,她干脆利索地把彩月的双手扳到背后缚住,打了个死结。

    绕着目瞪口呆的彩月走了两圈,萧佑薇拍拍双手,表情很是满意。

    接下来,是愉快的午餐时间。

    ******

    “猎人当晚抓到一只狐狸,眼睛有铜钱大的疤。”

    故事或许是个不错的故事,配上这平直的语气和呆板的表情,似乎就不那么有趣了。

    陶九知品着澄碧色的茶水,洞察万物的双眼似笑非笑地扫过对面的人。

    许久,在那人隐现焦躁的目光注视下,淡淡地吐出一句评价:“无趣,再换。”

    阿元阴沉着俊脸,放置在桌下的拳头悄然攥紧。

    “你究竟要听什么样的故事?”

    他一字一句地问道,额头隐有青筋迸露。

    陶九知放松地往藤椅上一靠,“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好,故,事。”

    他把惯不离身的青骨扇在桌面上磕了两下,表情几乎写着恨铁不成钢,“你这木头人,听故事倒是认真,可是好好的东西被你讲出来,却是索然无味,真是浪费,浪费啊。”

    阿元的另一只拳头也攥紧了。

    他发誓如果不是有求于人,这两只拳头已经砸在对面那混蛋的脸上了。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的身世?”他喉头动了几动,话到嘴边却是最直白的质疑。

    陶九知好笑地歪过头,一只手作挖耳状,戏谑地说:“小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不会这么不尊重前辈啊,你既然不信我,这笔交易我看”

    “晚辈失礼,还请前辈海涵!”

    一字字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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