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路行-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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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行说完这话,就把电话挂了,对我说:“跟我出门。”
我们两个出来时,外面的街道都是安静的,因为已是深夜,前后看不到一个人,只有路灯孤伶伶地立着。
小县城不像繁华的大城市,有夜生活,有很多不归家的人,这里的人大多还是安于现状,守在自己的一片小天地里自得其乐。
萧煜行拉着我的手,脚步很快,从我们小区出来,走了两条街,然后拐进一条幽深的巷子里。
这里我从来没有来过,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只是周围太安静,我也不敢出声。
巷子里的路灯特别稀少,光线也更暗,再加上房屋众多,几乎是黑的,路面坑坑洼洼,深一脚浅一脚走上去时,感觉像上了一条不归路。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他才在一个小院前停下来。
院子跟别家不同,亮着灯,灯光从门底照出来,成了一条线,就在我们到的同时,门内传出说话声。
是阿霞的,她的语速很快,赶时间一样说了一堆,但是并没人回她。
门从里面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一身宽大的黑衣,罩的连身材都看不出来,只隐约觉得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
他出门后径直往巷子口走,没有回头,也没再跟阿霞说一句话。
阿霞的脚站在门里,没有出来送他,但身子向外探着,直看到他转弯,才神情失落地把门关上。
萧煜行走出来说:“我们进去看看。”
我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和高高的院墙,没说话。
他走到门边,如开自己家的门一样,单手一推,刚关起来的门又无声地开了,刚好让我们来得及看到阿霞进屋。
这院子很小很小,从房屋到大门口,也就有四五步宽的距离,房子也很小,大概四五十平米,上下三层,看上去又细又长,像插着一根筷子。
楼下的灯光很快灭了,三楼的窗边显出一个人影。
我们从屋门进去,看到一楼放着一组简易沙发,还有茶几。楼梯很窄,只能容一个人走,而且上面的栏杆也有多处损坏。二楼放着一些柜子,看上去像装衣服,或者别的杂物。
再往上走,应该就是阿霞的卧室了,萧煜行站在楼梯的转角处,没有往上,反而以此为角度往下看去。
能隐约看到一楼的情形,因为没有光线,屋内所有的物件都是暗绰绰的一团,但是在那团暗影里又很快看出她屋里的摆设,很有讲究。
像一支整装待发的箭。
她的茶几是细长型的,放的也不整齐,朝外的一头超出了沙发;而两组沙发分别放在两侧,四墙不靠,成了箭翼;再往后就是一张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桌子,就在墙边,成了箭头的尾部。
萧煜行看了一两分钟,转身下来时,重新拉住我。
从阿霞的家里出来,我抬头就看到三楼的窗户打开着,灯光成片投射的巷子的地上,还有一个人的影子,但并不是阿霞。
尽管那个人很像她,但是那一身红衣在灯光下太过耀眼,我瞬间就认出了是红衣女人——何思思。
萧煜行当然也看到了她,不过他只是瞟一眼,就拉我进了暗处,并快速离开。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帮我脱了外套说:“洗洗睡吧,明天再说。”
我赶紧抓住他问:“那个最先走的人是谁?”
他看我半秒,才回了三个字:“郑彬礼”。
郑彬礼就是郑局,之前薄如风给我们打电话时,分明说他已经睡觉了,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阿霞家,竟然刚好看到他出来,难道他是在阿霞家睡的?
可是我很快又想到了火葬场的保安,他的身体明明还在火葬场,却有另外一个人在烧毁的毛纺厂出现。
这应该是同一个道理,或许我们走近的也是郑局的梦境。
萧煜行没给我过多解释,看着我睡下,他就拿起一本书坐在床头看。
我偷眼瞄书上的内容,仍是一个字也看不懂,就干脆闭眼睡觉。
第二天醒的很晚,起来时太阳已经高空当照,阳光成片地洒在室内,给所有东西都染成了一片淡黄。
我心情一下子大好,从床上跳起来,快速穿了衣服,跑到楼下竟然看到阿霞正跟萧煜行坐着说话。
她的样子很急切,浓妆下的黑眼睛盯着萧煜行,话里也多是恳求:“萧爷,我下次再也不会跟太太绊嘴了,求您还让我回来开车吧?”
萧煜行没说话,但态度坚决。
阿霞低头伤心时,眼角余光看到了我,立刻就又把头抬了起来,几步跑过来抓住我说:“萧太太,对不起,之前是我的错,求您跟萧爷说说,还让我回来吧,我真的不想去跑出租了。我以后一定少说话,多做事,不惹您烦。”
我又去看萧煜行,他坐着没动,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好,你什么时候能回来?”我说。
阿霞明显怔了一下神,随即喜形于色:“随时,现在。”
第134章养狼为患()
萧煜行也抬头看我,眼神里有些探究。
我先把阿霞打发出去,才跟他说:“她来肯定是有目的的,就算是我们把她赶出去,她也会想别的办法监视我们,倒不如留在身边。”
“你在拿自己冒险。”他说。
我朝他笑笑,故做轻松地说:“不是还有你吗?而且你一开始就知道她的来历,不还是用了,那时候怎么没想到我会有危险?”
他不说话了,而且看那样子有些生气,我也见好就收,赶紧窜回楼上,换了衣服再出来时,差不多已经中午,就约薄如风一起出去吃午饭。
我们不约而同地又去了那家川面馆,时间不巧,这次人挤都挤不下,好不容易找个位置坐下,等了很久都不见饭上来。
薄如风也没心思盯着门口看了,问我:“要不换一家吧,看人家吃饭真的好饿。”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先站了起来,眼角扫过众人,意外在角落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何思思。
震惊是难以形容的,我心里很清楚她不是人,然而她现在就坐在角落里吃饭,而且今天特别奇怪地在红衣外面搭了一件深色的外套,所以一开始我们根本没注意她。
薄如风比我淡定,看到她后立刻就走了过去,拿出痞相说:“美女,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何思思朝他笑,声音苏的腿软:“薄大师,当然可以了。”
因为人多,只有她旁边空出一个位置,薄如风就挨着她坐下去,说话的时候,脸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我不忍直视,专心等饭。
两个人聊的很投机,天南地北,风水异术,人情事故,天气预报,看上去像久别的故交,好不容易遇上了,最后还彼此留了联系方式,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何思思走时,在我这桌停顿了一下,轻弯身子说:“小姐,我有顺风车哦,随时欢迎你搭。”
我毫毛“嗖”一下就竖了起来,看着她飘飘然出去,没弄懂她话里的意思。
薄如风一脸兴奋地走过来说:“我要泡她了。”
我狠瞪他一眼说:“你是不是疯了,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还泡她?我怕到最后是她把你吃了。”
他眨巴了两下眼说:“吃就吃吧,美女裙下死,做鬼也开心。”
“这美女裙下死的人还真不少。”
薄如风没理我的话,连饭也不吃了,急匆匆地出去,一溜烟就不知所踪。
等我吃饱喝足出来,发现这货把车也开走了,我特喵的可能得自己打车回去。
内心是鄙视这种见色忘友的行为,尤其明知对方有害,还不顾性命的往上贴,这事我一定得跟萧煜行说。
半个小时后,阿霞的车子才过来。
她果然跟之前大不相同,语言上对我恭敬许多,但是从她眼神里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对我的轻视和不屑。不过我也不在意,她有她的目的,我也有我的打算,这样相处反而更能提醒我注意她。
车子离开餐厅以后,她从前面问我:“太太,您接下来去哪里?”
“萧煜行没告诉你吗?”我问。
她马上说:“萧爷说让我听太太的。”
“好,那回方村吧。”
我妈弄那个眼珠子也很久了,我知道没用,但是怕她得知结果后再伤心,这段时间事又多,连电话都没打,今天刚好得空,就回去看看。
阿霞把车开到村口,又下来帮我开了车门,然后说:“太太,我在这儿等您。”
我往家里走,过了两个路口又慢慢转回去,发现她把车又开到了方金山家的门口,而且人也扒着门缝往里看。
“这里不是什么古迹,上面也不会开发来赚钱。”我站在她身后说。
阿霞猛的回身,眼神还没从之前的状态回复过来,所以有一瞬的愣怔,瞪着眼看了我好几秒,才转成笑脸说:“我就是好奇,这么好的宅子怎么没人住呢?”
她跟何思思,白洪昌是一伙的,我不信她没听说过这里的事情,在这里看也一定有别的目的,不过我没打算问她,就也敷衍道:“不知道呢,我之前都在外面上学,也很少回村,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虚笑了几下,转身回到车边,我则径直回家。
我家大门紧锁,里面没人,问了邻居,说是我爸妈一早就去地里了。
我一路小跑赶到地里,仍是一个人也没看到,心里顿时就开始着急,一边跟萧煜行联系,一边又往回跑。
经过村西北角的枯井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脑子里也出现之前萧煜行在这儿的情形,不过现在围墙上到处挂着零散的法器,符纸也贴的满满的,几乎看不到原来的颜色。
铁门上又换了新锁,锁上贴着一张红色的符。
里面的柳树枝叶茂盛,已经长出围墙,软软的枝条随风而动,倒是看不出过去的阴气重重。
回到家里,仍然没看到我爸妈,反而是萧煜行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我过去问他:“你从哪儿过来的,怎么这么快?”
“一直跟着你,把一只狼养在身边,我不放心。”他说。
这话齁到我了,习惯了他的冷,这甜来的猝不及防,以至于我都不知道怎么反应,只能干笑两声,绕了别的话题:“薄如风才厉害,还要追那个红衣女鬼呢。”
萧煜行一点也不意外,语气已经回到冷淡:“大概跟你一样。”
好嘛,现在情况既危险又刺激,估计阿霞跟何思思,也有跟我们一样的心思,大家彼此接近,就是想从对方身上找到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然而最大的boss萧煜行,还有他弟弟,包括藏着到现在还没露面的阴阳吏,都各揣心思,不动声色。
两个人站在门口说话之际,我爸妈终于回来了。
一看到他们,我就觉得情况不对,我爸的情况还不如上次,眼神都有点恍,我妈满头汗,脸颊是红色的,偏偏眼圈很黑。
他们看到我也有些意外,一边开门一边问:“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吃饭了没?”
我直接问他们去哪儿了?
我妈说:“去地里了,这不小麦快熟了,我们去看看。”
“我刚也去地里了,没看到你们。”我看着我妈的眼睛说。
她很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