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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冥路行-第132部分

小说: 冥路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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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担心孙宝军被人控制了。

    薄如风出去很久都没回来,我把这些分析清楚后,去了一趟三儿家。

    她正忙着洗一大堆衣服,袖子卷到手肘上面,两手臂上都是泡泡,几个大大小小的盆子摆在脚边,有的盛水,有的放着衣服。

    “怎么不用洗衣机?”我问。

    她羞赧地笑了一下说:“以前的洗衣机,发水灾的时候弄坏了,现在也没钱买新的。”

    “那去薄如风家洗啊,他家有,他又经常用,放久了就坏了。”

    三儿没回话,问我找她什么事。

    “我得回家一趟,如风家里没人,你把衣服拿到那边,边洗边给他看个门,兴许他一会儿就回来了。”我说。

    两人合力把盆子里的湿衣服抬到薄家,我就出去坐车。

    回了方村却没进家,而是趁着天没黑,进了方金山的家门。

    两扇大门已经开同虚设,动一下就开了,上面的锁头也掉在地上,差点砸到我脚。

    里面阴气森森,入秋枯了的黄草,铺的到处都是,几乎把房子都掩没了。

    但树上的叶子还没落光,遮天避日地把夕阳最后的光线挡在外面,显的里面更是幽暗。

    之前的路也没有了,似乎连水泥地上都长出了草,还落满了树叶。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举步往里面走时,发现身后有个人影。

    能看到他的衣角,是白色的,上面绣着金黄色的滚边,脚上的鞋不沾地面,轻轻飘过,带起丝丝凉风。

    我没回头看,可心安不少,就接着往里走。

    大水对这里还是有很多损害的,方金山的房子又破败多年,所以许多的门窗都烂了,可以看到里面跟外面一样,长满了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内外弥漫,呛的人想吐。

    前院的房子我上次来只是简单看过,这回里面又什么都没了,所以没做停留。

    从穿堂里走过去,就是后院。

    眼睛不由地往之前陆清雅住的那间屋子看,奇怪的是这间竟然没有那么破,门窗还完好,虽然台阶和门前也长着草,但放在其它的房屋中间,就显的很不同。

    我往那边走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周房舍,树木,杂草,都成了乌乌的一团,幽森地往下压着。

    脚踩在枯草上面,会发出轻微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听上去更诡异,像蛇在爬。

    萧煜行问我:“你来找什么?”

    “朱老,或者阿霞。”我说。

    他默了一会儿,先我一步往陆清雅的房间走去。

    先开始有点远,光线又暗,只看到这间房门完好,却没注意是全部封死的。

    门窗的里面全部都垫了厚厚的东西,走近了可以从缝隙里看到渗出来的细细的光线,像一根枯草那样,柔弱地投摄在地上。

    我是挺震惊的,说是来找他们,但是根本没有抱很大的希望,只是这个地方阿霞看了太多次,所以我就也想来看看。

    萧煜行的手轻轻一抬,门就被风吹开,光亮倾斜而出,我也看到了屋子里的人。

    既不是阿霞,也不是朱老夫妇,而是董曼。

    她还是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旗袍,斜身靠在床头,跟当初陆清雅的姿势有些像似。

    董曼不是人,她是被白洪昌困在槐花旅馆砸死的全阴女人。

    也是崔健明的妻子,她还跟小黑相处很好,当时我还以为小黑是她的孩子。

    后来事情越来越多,我也一直没看到她,还以为她去转世投胎了,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

    是我先进的屋,她看到我时,半躺着没动,不过萧煜行一进去,董曼就从滑了下来,几乎是恭敬地向他向了个礼。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鬼向他行礼,这个鬼王做的也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萧煜行并未理她,只是站在我身后。

    董曼也那么站着,头微微低垂,一身大红的旗袍在黄白的烛光下,散着幽幽的光。

    我对她的印象不坏,知道她不过是个可怜又受害的女人而已,不过在槐花旅馆没有之后,她能不露痕迹地藏匿于此,肯定也是有些能耐的。

    而且当初在白家的时候,她表现的也相当凌厉,后来的收敛不过是因为萧煜行出现了。

    我也终于知道阿霞为什么会反复在这里看。

    白洪昌野心篷篷,虽然已经落迫到人人喊打,但是他还再想东山再起,而他的筹码,就是全阴命的女人。

    这是我唯一能说通的地方,却不知道为什么萧庆平和何思思会容忍他这样,难道这是他们授意的?

第185章虚荣女人() 
董曼从来没有说过话,她的所有语言都在眼神里。

    此时阴柔婉转,半垂的眼睑含羞带怯,乍一年上去,好像是谁家的新娘子,而忘记她是一只鬼。

    我问萧煜行为什么把她放在这里。

    他回答的很简短:“她的魂原本就在槐花旅馆,那里被破坏了,如果不转移出来,就会魂飞魄散再难聚。”

    “你在帮她?”我再问。

    他没说话,目光在董曼身上扫光,最后停留在我的脸上。

    他的目光跟从前一样的冷然,却不似从前那般硬,许是室内黄线的原因,总觉得里面好像闪烁着一些东西,又看不真切,所以我盯着看了许久。

    萧煜行说:“这里并不安全,暂时容身而已,她的执念在崔健明的身上,待有一天把他的魂也找了回来,他们就会离开这里。”

    董曼曲了一下身子,玲珑有致的腰身矮下去几分,更显妖媚怜人。

    她眼皮始终垂着,嘴角却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这跟我以往看到了太不相同。

    从屋里出来,我问萧煜行这里是否还住有别人?

    他摇头,然后说:“朱老的事你不用担心,薄如风自有安排,他不会让人伤害到他们的。”

    “是他把他们藏起来了?”我忙问。

    萧煜行并不答话,微凉的手却在我的胳膊上托了一把,把绊住杂草差点摔个嘴啃泥的我扶了起来。

    很久没跟他这么近距离接触,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连那份凉意似乎都成了久违的。

    不过萧煜行收手很快,看我站稳,就把手拿了回去,并且径直往外面走。

    他的速度很快,衣摆掠过杂草,一眨眼就飘到了前院,到我跟过去时,他又已经到了门口。

    门口处停着他的车,阿霞没再。

    萧煜行坐进车里后,衣服已经自动换成了现代装,又成了一个翩翩有度的成功人士。

    这种换装技术还是很让我惊叹的,就没急着上去,站在车边问:“你为什么要换衣服?”

    他攸然抬头,问我:“你不换吗?”

    被他呛的一窒,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我跟你不同,我是人,你不是。”

    “没有什么不一样,你原本就是跟我一样的人,别以为侥幸投胎一次就能把自己洗白。”

    “照你这么说,我前世是个跟你一样的坏人了?”我咄咄紧逼。

    萧煜行也答的干脆:“不,你比我卑鄙,可恶,又可怜。”

    “这都是你一面之词,我自己又记得前世,自然是你想怎么诬陷我都可以,有种你把我前世的记忆还回来。”

    他朝我冷然一笑,嘴角挑着斜斜的弧度,声音却轻了几分:“有种,早晚会给你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意味到他这话有些模棱两可,更暗含隐喻,瞬间就觉得脸一阵发烧。

    记得我跟萧煜行刚结婚的时候,他也有段这样的时光,不时会说一个诨笑话,虽然也是透着霸道和占有,我也一样很怕他,但现在回想起来,他那个时候还是比较好相处的。

    后来就变了,跟我说的话越来越少,眼里的杀意却越来越多。

    我费力地想想起来,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却毫无印象。

    他倒是把车门推开,扫我一眼说:“不走吗?”

    我其实想回家的,可这时候已经是夜深人静,估计我爸妈也已经睡了,要是这么回去,反而会吓他们一跳,就随他坐进车里。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车子开的也不开,晃晃悠悠进到县城的时候,我就迷糊住了。

    后来发生的事全然不记得,天亮醒来,我已经是萧煜行的家里。

    还是过去我们一起睡过的大床,光亮隔着单层窗帘透进来,染白了卧室里大部分的物品。

    我从床上爬起来,寻遍楼上楼下,都没找到萧煜行的影子,反而是薄如风的电话这时候打了进来。

    他在那头嚷嚷:“开门啊姐,我来了。”

    我怔了一下,忙着说:“我没在你家,昨天下午就走了,你去找三儿开门吧。”

    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起来:“我知道啊,我也没在家,我在你家呢,找萧哥哥有点事,快开门。”

    我有脸莫名发烧,探头从窗户里往外看,见薄如风的车子就在楼下,他手里拿着电话正在向我摇。

    忙着换了套衣服,跑下来开了门后说:“他不在,一早就没看到人。”

    薄如风四处看了看,一屁股坐在沙发里说:“那我等他会儿吧。”

    我知道他昨天去查阿霞了,就也坐下来问他有没新的发现。

    他叹口气说:“有啊,真是踏破铁鞋无出觅,回首佳人阑珊处,她真的就是那个全阴女人,而且是白洪昌的一个主力。”

    我们一开始都以为白洪昌弄三个全阴命的红衣女人,前两个是死的,这最后一个肯定也是,却没想到阿霞却是活的,而且还是他的妻子。

    我还是不解,问他:“白洪昌现在还以掀起浪吗?”

    薄如风挑眉角看我:“要是何思思还在背后支持他,这浪掀的还大呢。”

    这我就更不懂了,要是何思思支持他,他完全不必再来我们面前暴露,直接把三个全阴命的女人用起来,到时候不就成事了吗?

    薄如风也想不明白,就把脚架在沙发扶手上,倒仰着躺进去说:“搞不懂呀,我最搞不懂的还是萧哥,你说他吧,啥都知道,还把阿霞放在身边,咋就不提醒我一下呢?

    得嘞,咱俩也别在这儿猜了,等着他回来再说吧。”

    萧煜行是这德行,薄如风也好不到哪儿去,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谁知道了都藏在心里,谁也不透漏给对方。

    突然想起这个,让我自己都吃了一惊。

    走到沙发后面,爬下去看着仰躺的薄如风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他愣了一下神,随即“哈哈”假笑数声,然后闭口不言。

    我想掐他,薄如风就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边跳着跑开,一边问道:“那你相信我吗?你连阴阳针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我说,亏我还把你当亲姐呢。”

    原来这小子在这儿等着呢,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紧跑几步往他身上扑,却一头撞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萧煜行面无表情,目光从我身上一掠而过,看着薄如风说:“如果不是把她扣住,事情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没听懂。

    转头看薄如风,他也是一愣一愣的。

    萧煜行从我身边走过去,冷风“嗖嗖”的,带起了衣角,也让我打了个冷颤。

    “车里做了一些改装,她的全阴命再强,只要常时间用那辆车,就会一点点耗掉,你们难道没发现她的变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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