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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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保重!有空帮我多烧几刀纸给倾城!”无名果断挥手告别,转身踩着荒草大步而去。
目送无名远去,陈哲南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两行眼泪滚滚滑落。
一直被自己鄙视为老陈的老爹走了,一生励志要医治好的倾城也走了,就连那颗心也被锁进离魂锁,被渐渐远去的无名带走了。
这个世界留给他的还有什么?
除了回到医院继续喝血,一生不停的喝血,他还能够做什么?
第107章 物旧人危()
黄昏时分,无名已回到了久别的麻村,回到了久别的家门。
今日是七月十五,飞机乘客出奇的少,而造型奇特,形容诡异的无名一上飞机就座,周围的乘客便纷纷捂着鼻子躲到后面的位置,反正一多半的座位都空着。
漂亮的空姐聚在一起远远的议论着这位有型的乘客,却没有一个敢接近,送水送餐都要努力屏息,匆匆而过!
整个飞机的前半舱,都被无名一个人“包”了,乘坐包机回家,几千里眨眼间就已经到了。
七百年前需要走一个月的路程,搭乘现代的交通工具只需要几个小时。那么七百年的岁月,借助某种工具是不是也会缩短到七天?
“喂,要饭的,给你!”一只苍老颤抖的手,递过来1块钱,将无名从一路胡思乱想中唤醒过来。
“妈,是我,无名!”递给无名钱的正是张婆婆,已经一头白发,身影佝偻的张婆婆,一双眼睛因为长期流泪,肿起的眼皮已成了一层硬茧,眼角堆满了陈年的眼屎。
望着一直牵挂自己,一直望眼欲穿,长期哭肿眼泡的老妈妈,无名的心一阵疼痛,鼻翼冲过一丝酸涩。
“小。。。无名!”张婆婆颤抖着凑近,仔细端详了半天,上前一把抱住儿子,嘴里依依呀呀的哭了起来。
“妈,我爹怎么样?”无名一边陪着张婆婆流泪,一边赶紧询问老爹的状况。
“你爹他已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一个月了,一直念叨着想见你,可是你留给家里的手机号码一直也打不通。这一年多你到了哪里?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看你这样子,一定吃了不少苦。来,赶紧进来洗把脸。”张婆婆因为无名不打电话给家里,刚刚生出一丝埋怨,立刻转为心疼一副流浪汉样子的无名。
在张婆婆孤陋寡闻的见识里,一定以为无名已经沦为了叫花子,一直在外面要饭讨生活。
“不急,我先去看看爹。”无名制止了张婆婆,自顾大步朝正屋走去。
家还是那个家,却比离开的时候陈旧了很多,阴暗的很多,杂乱了很多,一进屋立刻扑鼻一股霉臭味道。
形容枯槁的老张僵硬的躺在炕上,曾经很有大师风采的一头银发,已经剥落的七七八八,只偶尔几根银丝杂乱的贴在头皮上。
“爹,我是无名,我回来了!”无名立刻扑过去,紧紧的抓起了老爹干枯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
“哦。。。无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张勉强睁开昏花迷离的眼,努力的望了一眼无名,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枯槁的脸色居然泛起一丝淡淡的红光,闭上眼睛又睡着了,气色陡然好了很多,呼吸也不再艰难粗重,居然渐渐平稳均匀起来。
“妈,爹身体一直硬朗,怎么一下子病成这样?”无名见爹睡了,开始跟妈拉家常,询问自己离开这两年家里的情况。
“哎,还不是那本该死的风水书害得。别问了,先洗个脸,胡子也刮一下,妈去给做饭。”张婆婆嘴里不满的念叨着,已颤微微的给无名准备晚饭。
无名洗了一把脸,拿爹的崩了刃剃刀,将蓬乱的胡须胡乱的锯了一茬,便跟着妈进了厨房,一边帮忙,一边继续询问:“是不是那本《风水宝鉴》?它怎么了?”。
“自从你离家之后,你爹就没明没夜的抱着那本破书,嘴里念念叨叨,还拿拐杖不停在院子里画来画去,整天神神叨叨,就跟着了魔一样。折腾了一年多,上个月突然半夜睡梦中跳了起来,嘴里不停的念叨:通了!通了!
折腾了半天,突然莫名其妙的问我:无名回来没有?
我当时想都没想,随便应了一句:没有,深更半夜你发什么病?
谁知道他真的发了病,嘴里念叨着你的名字睡了过去,第二天便再也爬不起了。”张婆婆一边忙碌,一边絮絮叨叨,苍老的皱纹似乎已凝固麻木。
“哦!”无名应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自从那天之后,每天半夜他都会突然坐起来,不停的喊你的名字,不停的喊你回来。一个月了,天天都这样。哎,看来你爹还是有一点法力,你都走了几年了,楞是让他给喊回来了。”张婆婆继续念叨着。
“爹每天半夜都喊我?”一丝心痛突然袭击无名内心深处,这一刻,他的心充满了自责。
“是啊,难道你没听到?那你怎么会突然回来?妈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你了。。。”张婆婆继续干活,眼里又开始挤满浑浊的泪水。
“嗯,我听到了!”无名重重的低下了头。
他是听到了,在爹不停的呼唤了一个月以后,他终于听到了爹的呼唤。
是相隔的距离太遥远,还是当时自己的心已太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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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做好,已经掌灯时分。
无名这才发现,正屋里没有开灯,而是点了几盏很传统很古懂的油灯。
“妈,怎么回事儿?村里现在还老停电么?”无名诧异的问道。
“有你爹点起的七盏油灯,还开什么灯?现在电费很贵,省一点是一点。妈还要攒钱给你娶媳妇呢。”张婆婆亲昵的拍了一下无名的一头乱草。
“七盏油灯?”无名惊疑的叫出声,急忙凑了过去。
果然是点了七盏油灯,排练方式几乎跟自己在苏家祖祠看到的一摸一样,七盏灯完全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布。
“妈,灯油在哪里?灯油不多了,我给它们添点油。”无名看到油盏内的油已见底,灯光已开始暗弱摇曳,急忙跟张婆婆要灯油。
“无名,别,千万别碰。。。”张婆婆一脸紧张,急忙上来将无名拉开,“你爹说了,这是给他续命的灯,碰不得,还要里面的油也续不得,续不得!一切都要他亲自动手才行。”
“哦!”无名迟疑的应了一声,坐在了饭桌旁边。
饭后无名一直守着爹的旁边,痴痴的发着呆,整个人被一种痛苦自责的情绪笼罩着。
“无名,你也累了,不用守着你爹,去睡吧。现在你回来了,他的心也安了,不会在深夜鬼叫了!折腾了一个月,他终于能好好睡一晚了!”张婆婆磨蹭完家务,过来摸着无名的乱发,怜悯的叹息道。
“嗯,妈你先休息,我不困,出去院子里藤椅上躺一会,抽一支烟!”无名起来扶妈上炕休息,自己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往外走。
“抽完赶紧回来睡觉,外面寒气重,别再躺在藤椅上睡着了。”张婆婆叮嘱一句,倒头睡了。
无名抽着抽着,便忘记了妈的叮嘱,居然躺在院子里的藤椅里迷糊了过去。
这段时间他太累了,也该好好歇息一下了!
第108章 婴儿油()
“无名哥,救救我,救救我!”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孩,一张绝望的脸,一双惊恐的目光,正挣扎伸手朝无名抓过来。
“静静?怎么是你?”无名一声惊叫,腾身而起,拼命伸手去抓静静的手,可是却抓了一个空,那张绝望的脸,那双惊恐的目光渐渐隐退而去,那只绝望的手依然在空中绝望的抓了几下,也渐渐隐去。
恍惚中,无名看到了一张熟悉而狰狞的脸,男人的脸,一双躲在静静身后的仇恨目光也渐渐隐退而去。
“无名,你没事吧,咳咳咳!”一双干枯有力的手扶住了伸手前抓,几乎跌倒的无名。
“爹!”无名惊讶的看着一脸沧桑,须白发颓,正在拼命咳嗽着的老爹。
“坐!坐!”老张示意无名坐下,自己也在无名对面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爹,你这是。。。。。。”无名疑惑的看着老张,已经卧病在炕一个月,神智不清,恍恍惚惚,不能下地的老爹,现在不但可以下地走路,看上去脸色红润气色很不错。
“嘿嘿,无名回来了,爹的精神也就好了许多,几年不见了,想跟我们无名好好聊一下。对了,刚才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恶梦了?”老张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开始关注无名刚才的异常行为。
“嗯,那个溺水的黄家女孩,您还记得么?”提起往事,无名情绪很低落。
“怎么?她又回来了?太快了,太快了。”老张喃喃的说,目光里透出深深的忧虑。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无名被老爹的举动搞得紧张起来。
“这个咱们等会儿再说,先跟爹说说,你在S市突然消失,这一年去了哪里?”老张制止了无名的追问,将话题转移到无名身上。
“江南”
“江南?一定是一个湿(尸)气深重的地方,怪不得爹一直看不到你的行踪,连召魂大法都无法穿透笼罩你的尸气。”老张眼里透出一丝惊恐。
“今天凌晨,我才听到了爹的召唤。”无名目光里透出一丝复杂的痛苦,如果一月前就听到爹的召唤,自己在病重的倾城和病重的爹之间又该如何选择?
“我知道,因为今日凌晨一刻,那层笼罩的尸气已经散去了,所以爹才能召唤到你!咳咳咳!”老张说着说着,又开始咳!
随着他的一次次的咳嗽,屋里的油灯似乎被夜风吹动,火光也在不停的闪动。
“爹,你没事吧?”无名急切站了起来,过去替老张捶背。
“没事,没事,你坐,坐!”老张固执的推着无名坐了回去。
“爹,你也在施展七星还魂灯?”看到屋里灯光摇曳,无名的心开始往下沉。
“咦,无名。你不是一直不相信这些么?怎么知道七星还魂?”老张诧异的看着无名,一脸质疑。
“我在江南看到过有人也这样做,听说能够留住阴魂不散,一直持续两年多。”无名实话实说,眼前又闪过了苏十二的瘸腿背影。
“啊?一盏灯油能够持续两年?难道是传说中的婴儿油?”老张整张脸因惊疑恐惧而扭曲起来。
“婴儿油?”
“不错,普通的一盏续命油最多可以维持一个月,一月之后就会油尽灯枯。这婴儿油却维持几年不灭,不过这东西提炼不易,已经失传很久!
据咱们家传的《风水宝鉴》记载,这种油来自一种奇特的花,一种火红如血,四季常开不败的花。。。。。。”老张抬起目光,似乎在凝望一个遥远的地方。
“苏瑾花?”无名不由自主的惊呼。
“不错,不错,是叫苏瑾花,你怎么知道?”老张眼光里的恐惧化成了深深的忧虑。
“我看到过苏谨花,很美,不过它提炼的油怎么会叫婴儿油?”
“因为苏谨花是用婴儿肥培养而成,民间的叫法是血婴花。一簇花并蒂而生,一共七十七株,每株开花七十七朵,花次第而开,有落有生,永不凋零。而用一株血婴花的落花提炼一盏婴儿油,需要一百年的时间,凑齐七盏灯油至少要七百年。”老张的话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