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骨人-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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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眼赵乐康,可能因为最近事情发生的太多,他连胡茬都冒了出来,看起来更为老成持重,在这张不苟言笑的表情下面,谁知其又隐瞒了多少秘密。
我问他道:“武侍长还说,你们在九年前交过手,那是怎么回事,怎么没听你提起?”
赵乐康一愣,估计没想到我连这个都知道,忙又问我武侍长到底是怎么说的。
我将原话复述一遍,赵乐康听了,不禁轻蔑的坏笑一声,“我就说,这疯狗怎么可能为一个门下弟子就这么大动干戈,原来其目的并不是复仇,根本就是冲我而来。”
第九章 身世疑云()
看他这反应,更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问道:“武侍长说当年的你们结下的梁子是因罗喉戒刀而起,难道你曾经也打起了这把刀的注意”
“我和他抢夺罗喉戒刀?”赵乐康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茬,脸上的表情有些许嘲弄,“他倒还真会扯淡,这罗喉戒刀是魔界之物,除非身上有魔血,不然常人即使拿了,也发挥不了它的功效,还不如普通的开光法器好用,我要它作甚?”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又问道:“那他总不是空穴来风的这么随口一说吧?”
赵乐康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他之所以这么讲,也不是没有理由。上届鬼门武侍长罗竞天,其实是死于他手,但他却嫁祸给我,而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所以到现在还在寻找他杀害罗竞天的证据。如果被我找到,那他就会遭到鬼门的制裁,武侍长一职被夺下不说,性命估计也保不住。”
我听得出奇,眉头一皱,追问道:“他为什么要杀上任武侍长罗竞天?”
“还不是为了罗喉戒刀,他实在太想要那把刀了,”赵乐康说,“他平日行事残忍,积怨太深,惹得不少人都对他怀恨在心,更是追杀不断,如果没有罗喉戒刀,他估计现在连骨头都被剁成渣了。”
少鹏还不知道罗喉戒刀的事情,插一嘴问道:“你们所说的那把什么戒刀,有这么厉害吗?”
我给他解释道:“那是上古神器之一,里面有魔神罗喉的残存意志,用它可以破除一切法术,而术法正是武侍长的死穴,虽然他的体术修炼到了巅峰状态,但是对道法术器却一窍不通。”
少鹏脑子灵光,一听就懂,两眼放光地说:“也就是讲,如果把罗喉戒刀从武侍长身旁夺走,就可以用术法轻易的就将其杀死?”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我提醒他道:“但武侍长又不傻,他自然也深谙此道,怎能可能轻易让人夺走戒刀?估计他就连吃饭睡觉,也会刀不离身,要想从他身旁夺走戒刀,绝不是一番易事。”
赵乐康抽了口烟,瞅了我一眼,说:“所以啊,能不能杀掉武侍长,取决于你是否可以将戒刀从其身旁夺走。如果你好好利用身上的魔血,将戒刀偷走,那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你把他杀了?”我想到之前武侍长说赵乐康会幻术的事情,又故意问他道:“刚刚我见识过武侍长的身手,如果真的单纯的使用体术,即便没有刀,你应该也不可能将其杀掉,他那一身沾衣十八跌简直已经臻入化境,如果想杀他,必要用术法,你会吗?”
赵乐康狡猾着呢,他并不直接正面作答,“那有什么,我手下懂术法的人多了去,随便派两个人过来,就能将其打的魂飞魄散,不算难事。”
看他故意逃避我的问题,我也不再旁敲暗示,直接板着一张脸,开门见山地质问他道:“之前武侍长说你曾使用幻术重伤了他,这事可是真的?”
赵乐康一听,当即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满我用诘问的语气同他说话,不过这时幸好少鹏这个赵家人也在场,让他不好发作。
少鹏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看向赵乐康,问道:“不是说幻术到了我爷爷这一代就消失了吗?乐康叔,你父亲究竟是谁,为什么没听你提起过?”
赵乐康扫了我们一眼,眼神闪过那么一丝杀气,这让我心里一紧,右手不由自主地就朝腰间一摸,但随即暗叫不好,刚刚换了一身衣服并没有佩戴手枪,现在手无寸铁,如果赵乐康突然发难,我和少鹏绝对凶多吉少。
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以下,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凝固了下来,我们三人各怀鬼胎,谁都不敢轻易行动。
片刻之后,赵乐康突然将手中的烟头朝地上一扔,看着皮鞋将烟头踩灭,冷冷说道:“就这么关心我的身世?”
我见少鹏想开,口忙轻咳一声,抢在他之前说道:“我这人比较多疑,你不要见怪,既然想和你合作杀了武侍长,那我自然也得信任你不是?何况日后咱们合作的次数也很多,我怎敢将我的性命托付给一个不相信我的人?”
本来因为赵和泰被杀一事,赵乐康心里肯定就对少鹏存有芥蒂,如果此时再让少鹏开口激怒他,其很有可能会对少鹏再起杀心。
赵乐康又掏出根烟,吸了几口,看着吐出的烟雾,眉头笼罩着一股愁思,突然深叹一口气,说:“其实我只能算半个赵家人,因为,我是赵和安的私生子。”
我和少鹏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他居然是赵和安的私生子!
赵乐康看着我们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不仅哑然失笑,“有这么震惊吗?你们以为我爸真的忍心将自己断后,他不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怪不得,我看赵乐康虽然成熟稳重,但即使留了胡茬,也看不出老态,估计也就三十多岁。如果是赵和安的亲生儿子,那现在已经是快年过半百,和村长以及赵爱军长类似,而赵和安死于七十年代末期,如果他临死前又刚生下一个儿子,到现在的话,年龄也正好不过四十岁。
少鹏目瞪口呆,愣愣地说:“这事大家都知道吗?”
赵乐康说:“除了那几位长老,也就你俩知道了。”
一个私生子居然爬到了这么高的位置,看来赵乐康定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其上位的过程一定充满了曲折艰辛,而赵和安很有可能将其平生所学都传给了他。
“那也不对啊,即使你是赵和安的私生儿子,也不应该能掌握幻术,难不成之前爷爷告诉我的都是假的,或者你是一个例外?”少鹏又问。
赵乐康解释道:“你爷爷没有骗你,赵家的特殊能力只到了‘和’字一辈就彻底终结,我能使用幻术,完全凭借的是自身的苦练,再加上一点特殊而又必要的东西作为条件。不过,现在这个必要条件已经缺失不在了。“
他说完之后,突然莫名的瞅向被分尸的赵和泰,我看了心里一动,难道赵和泰就是他使用幻术的必要条件?
第十章 造血骨髓()
顺着赵乐康的目光,我也看向躺在床上的赵和泰,此刻的他已然成了一具浑身散发着腐朽和死亡气息的尸体,大块大块的褐色尸斑让他看起来颇为骇人,而分尸处的切口平整光滑,看起来就像是被拆开打散的人偶,想到生前他那一副不怒自威的仪容,不禁让人唏嘘感叹,没想到死了之后居然是这幅凄惨模样。
我忍不住问道:“你所说的那个必要条件,难道和赵和泰有关?”
赵乐康静默了会,不置可否,又说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研究,为什么赵家的能力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就突然断层消失?而且现任存活的赵家人中,赵和泰是最后一位能力者,如今他死了,赵家就彻底沦为世俗之人,再无天生神力相助。你们要知道,在几百年前,虽然赵家人口没这时候多,但几乎所有赵家人手上都会掌握一两个异能,有些人甚至对术法无师自通,稍加修炼引导便能成为一代大师。如果没有这些,赵家怎么可能再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一直延续下来?”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吐沫横飞,慷慨激昂,让我一时之间感到不解,他一个私生子怎么对赵家的存亡这么感兴趣?
“所以,”少鹏看着赵乐康,眼神里也透露出不少狐疑,问他道:“那你最后到底研究出来什么了?”
我也看向赵乐康,期望他能给出一个答案出来。
赵乐康一口气吸了大半支烟,缓缓说道:“这事只能用科学发现异常,却不能用科学解释原因。我曾经提取过赵和泰的血液用来研究,发现在里面竟然含有微量的汞以及另一种神秘物质,一种从未被记载描述过的神秘元素,只在赵和泰的血液里首次出现。而赵和泰的特殊能力,就和这种物质有关,上次武侍长和我以死相搏,我就是利用赵和泰的血液才得以施展的幻术。”
原来是这样,我早该想到会如此,骨髓可以造血,想必赵和泰血液里的那种神秘物质,就是来自其骨髓当中。而之前赵爱军逼迫我去给赵和安敛骨,妄图通过赵和安的骨殖继承他梦魇的能力,这正和血液之说不谋而合。
赵家之所以强行规定死后三年要给亡者敛骨,然后再将死者骨殖放置在宗祠当中看管,难不成也是因为这个?每个死去的赵家先人的骨殖里面,会不会都包含了其生前的特殊能力?
我越想越觉得脑洞大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赵乐康谋杀赵和泰的原因,该不会也是因为看上了赵和安的骨髓了吧?
少鹏估计也想到了这些,开口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杀害我爷爷的原因,难道是想取我爷爷的骨髓?”
赵乐康不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不知我俩所想,脱口而出:“什么?”
少鹏耐着性子说:“既然那种神秘元素流通在我爷爷的血液里,如果将爷爷的骨髓移植到你身上,那你岂不就相当于继承了我爷爷的幻术能力?”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骨髓移植是需要的配对的好不好?”赵乐康听了随即嗤笑一声,“我和赵乐康的血型不一样不说,即便血型相同,我要是真想配对,在前几年的时候就完全可以去做手术移植,再说移植骨髓又不会死人,我值当为此就去杀他?”
少鹏眉头紧蹙,“那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爷爷?”
赵乐康吞云吐雾之间,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显得很不容置疑,说:“这事和今天讨论的主题无关,别再多说,你还不够格知道。”
少鹏被呛的一脸铁青,深吸一口气就要发作,我在旁看的头疼,恨不得让他直接闭嘴不要多说话,忙走过去让他别再鲁莽,又开口转移话题,问赵乐康道:“照你这样说,赵和泰的特殊能力是因为他血液里的神秘元素,那我身上的魔血会不会和他一样,里面也要某种神秘元素?你要是用我的血液,可以施展术法吗?”
“你很聪明,”赵乐康点点头,“你身上的魔血确实也含有这种元素,而且含量远远超过赵和泰的血液,给你打个比方,你一滴血里面所蕴含的元素,比赵和泰一碗血液蕴含的还多,是他的几百倍。不过,或许是量变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能达到异变,你体内的魔血即使不依靠骨髓也能够无限增殖,分裂重生的速度比正常的血细胞要快上许多倍,这就是你在受到外伤的时候,稍稍休息即可痊愈的原因。除此之外,更为恐怖的是,它还能侵蚀吞噬正常的细胞组织。”
我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抽取过我的血液,我怎么不知道?”
赵乐康嗤笑,“大概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