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巧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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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笑了笑,从旁边那人手中接走绣样,“这三个,两文钱吧!我回头再附赠一副!”
一点不妥协。
“如兰你掉钱眼儿里啦?!”一个妇人啐道。
宋居安这时看她一眼,叫了声‘如兰’,示意她将东西给李氏。同一个村子因为这点东西收钱太见外了。
“可不就是为了钱嘛!上回她在芦苇荡子那儿偷有光他爹的钱袋!幸好被抓住了!李婶儿你别把杜如兰想那么好心,这婆娘哪会白白拿给你!”潘氏来了劲儿,恨不得把杜如兰踩在泥里糟践。
想起那回仙女河岸上杜氏狼狈的样子,大家又都笑起来。
饶是杜若出门做了心理准备,但这么多双眼睛,被这些人围观看笑话,她太阳穴止不住突突的跳。
“谁不是为了钱呢?几个嫂子来这儿做活都是白做的么?”她坦然的看向那几个被请来做活的妇人。
那几个妇人脸上的讥笑收敛起来,打着哈哈。
“那就两文钱吧!娘拿钱给嫂子吧!”苏明扬扭头对他娘道。
苏明扬是苏家独苗,长相周正,年初及冠,苏群儿和李氏对他寄予厚望,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据说他文采好,是块读书的料子。
他方才没跟着一窝蜂嘲笑杜氏,毕竟宋居安在这里。宋居安对他亦师亦友,怎能让他脸上无光?往后他学业上还要赖于宋居安指导一二。
李氏点了点头。
收了钱,杜若从苏家出来,围观的人也散去了,宋居安也从后面跟了上来。
走到苏家宅院后,宋居安叫住了她。
杜若转过身,神色平平淡淡,“找我要那两文钱?”
“你裁剪绣样”
没等宋居安一句话说完整,杜若就道:“不会可以学啊,我找周宁婆婆学来的!”她知道他迟早会质问她的。
宋居安走到她面前,面露疑惑,“周宁婆婆脾气不好,不怎么与人交谈,耳朵又聋,你什么时候去找的她?她又怎么会教你?”
杜若愣了一下,杜氏以前没和周宁婆婆打过交道,对她的情况知道的很少。
“我去找她,她就让我进门了,也没看出她脾气不好。”她道,说的是实话。
“你裁剪绣样”
杜若不耐烦道:“周宁婆婆教的好,我学的好,就是这样!”
“你”
“你就想要这两文钱是吧?!宋居安你看看我的手!那把破剪子钝成那样!”说着她将右手伸出来递到他面前,食指拿剪子被磨的起了泡,拇指上包裹着布条,还有不小心被剪子戳到的小伤,左手上也有,她裁剪动作不利索,每次完工地上一堆大大小小的碎纸屑。
这两文钱是她凭借自己劳动挣来的,对她意义非凡。
宋居安有些意外,视线从她手上移到她脸上,见她一脸倔强,和方才一样,才缓缓说道:“我就是想问,你裁剪绣样用的纸从哪儿来的?”
杜若:“”
“从你翻来覆去看旧的书上撕了几页下来”她讪讪道。
“谁让你撕我的书?杜氏,你胆子越发大了,谁准许你动我的东西的?”宋居安双手紧握,饶是他素日来脾气好,这回真触动到了他的逆鳞。
杜若也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我以为那些旧书你不看了呢!生的哪门子气?你要打我啊?”
宋居安见她犹自恬不知耻的望着自己笑,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杜若将那两文钱握在手中放到唇边,吹了一口气,嘴角扯动不屑一笑。
宋居安冷着脸走了一段距离,见杜如兰没跟上来,回头望去,发现她依然站在原处,手指夹着那两文钱高高举着,她仰着头对那两文钱嗤嗤的笑。
宋居安想,倘若周围没人,保不齐她会对那两文钱三跪九叩,上束香,当祖宗供起来。
旁人说的对,杜氏掉钱眼儿里了。
他拧着眉头转身快步走了。
杜若不得不佩服王婆子那张嘴,村子里发生点风吹草动,她知道的比谁都快都清楚。
她‘死皮赖脸’赚来两文钱的事儿,婆婆蔡氏没多大一会儿就知道了。吃饭时蔡氏笑眯眯的嘱咐她好生做绣样,多赚些钱,那语气不知和善了多少倍。自从她来这儿,蔡氏对她笑还是头一糟。
她坐在西屋桌前,面朝木窗,小心翼翼用针将手上的水泡挑破,拿干净的毛巾擦干净,又将拇指上包扎的布条解开,重新涂抹了药膏,换个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上。
杜若做这些的时候,宋居安在仔细的检查他的那些书,命根子似的,几乎一页一页的翻查。
“不许再碰我这些书。”他声音不温不火的道。
“知道了。”杜若头也不回的道。
看她那随意的态度,宋居安隐约觉得还会有下次。于是他将书架上的书都拿下来放在木箱里上了锁,满满三大箱子。
杜若觉得宋家如今潦倒,宋老爹生了重病隔三差五的医治拿药是一回事儿,和宋居安买这些书也脱不了干系。
“以后我赚了钱就不交给你了,家里头开销,往后没了我自会拿。”杜若看他一眼道。
和他去大河村找神婆,一下子四十文钱出去了,他明知道那些钱可以省着,可见这人不仅愚孝,还不懂开源节流,花钱无节制。
若是由他掌财,家产迟早败光。
按理说农门小户的庄稼人过惯了苦日子,从牙缝里积攒点银子,花出毫厘都像是要了命,前思后想这个钱到底该不该花,很是精打细算。
宋居安不然,他很有养尊处优的潜质,只可惜他没那个命。
听见她的话,宋居安停下擦拭书架的手,回望了她一眼。
在西屋里,俩人各自做着各自的事儿,互不影响,没人吭声。
杜若从没想过自己不仅和一个男人共居一室,还这么和谐。
过了一会儿,宋居安掀开帘子出去了。
她也站起来,将桌子上放的针线筐整理了一下,发现剪子不见了,许是宋银花要用进来拿走了。
堂屋里的蔡氏忽然大声喊她,她只好去了堂屋。
“把这些脏衣服洗了!”蔡氏对她道。
“叫二姐洗吧!我没空!”她扫了眼那堆脏衣服道。
“你二姐做鞋呢!你要是会做,你去做,让银花洗!”
“我剪绣样呢!”
“不差这一会儿!”
“二姐就差这一会儿了?”杜若皮笑肉不笑的反问。
第16章 肖想他()
蔡氏扬手打了一下床帮,又气的拍打着胸脯骂道:“贱蹄子!嘴这么刁!居安呢?居安!给我狠狠地打杜氏!她是想气死我啊!”
杜若倚在门上,看着她做戏。
宋银花一掀帘子从里屋跑出来,惊慌的看着她们,“娘,如兰,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
宋老爹那边也忽然传来动静,大约是刚才睡着被她们给吵醒了,他用手敲打床腿,咚咚咚!一下又一下。
宋银花连忙走了出去,“爹!你咋了?!”
宋老爹声音混沌不清,说不三句话,又剧烈咳嗽起来,宋银花连忙为他顺气,“爹,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儿不舒服?”
“还不是这挨千刀的婆娘给你爹气的!看我老婆子受欺负,你爹心里能好受吗?!”蔡氏恶狠狠的道,口中又继续骂着。
杜若叹了一口气,对宋银花道:“爹是渴了吧?你倒点水给他喝。”
她不做,宋银花就得做,摸着良心说,宋银花回到娘家也没少干活,不然现在伺候蔡氏与宋老爹的就是她了。
她木着脸,将蔡氏与宋老爹换下来的脏衣物收拾一堆抱了出去,蔡氏的骂声也停了下来。
杜若又回西屋拿了宋居安穿过的两件衣袍,木盆堆的高高的,搬不动,她只好将衣物分开拿,先将一部分抱到外面的水井旁。
宋居安就在水井那儿。
杜若放下东西朝他望去,发现他正蹲在那儿搁石块上磨一把剪子,就是她找不到的那把。
磨了一会儿,他往上头淋了点水接着磨。
那把剪子确实不怎么锋利,钝的很,中间还有几个豁口,她前几天磨过一次了,用了没两天,又不行了,布头都剪不动,实在费劲儿。
她默不作声的回家将剩下的脏衣服抱了出来。搬了个矮凳子,坐在上面揉搓敲打,望着西边如血残阳一点点的落下去。
洗完晾晒起来,天已经完全黑了。回到西屋里,杜若见那把剪子在针线筐里躺着,她拿起来,对着空气剪了几下,刀刃明晃晃的闪光。
宋居安在堂屋里帮宋老爹擦洗身体,蔡氏一声高一声低的说着话。
三伏天,做什么都热得一身汗,西屋里有些闷,她将窗户打开通风散气,过一会儿又关上了,躺床上睡觉。
离十五越近,月色越是明亮,水银般穿过木窗洒在窗前。
她不停的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拿扇子呼扇几下,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半睡半醒,杜若睁开眼睛,发现宋居安面无表情的在她床边站着,背着手,强烈的月光洒在他身上,甚至有些刺眼。
神婆给的那个娃娃布偶就悬挂在床帐上,来回晃悠着,布偶的一双眼睛对着她,好似在笑,让人心里发慌。
“中药喝了吧?”宋居安忽然张开问,那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
“喝了”她答,但想了想,那药不是被她倒进陶瓮里了吗?“你站这儿做什么,安郎?”她问,想从床上坐起来,好像浑身没了力气,动弹不得。
宋居安一步步朝床边走来,杜若忽然看到他身上还贴着神婆给的黄符,他神情怪异,让人心里发憷,杜若又连忙问他:“天亮了吗?宋居安你怎么了?”
“不是说为什么生不出孩子么”他声音低低的,已经走到了床边,朝她伸出手来,床帐上挂着的娃娃布偶也忽然诡异的笑了起来,就在宋居安快要触碰到她的时候,杜若猛然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个噩梦!
外头天已经大亮了,清晨的风从雕花窗棱里扫进来,她摸摸脸,额头上居然有汗。
她坐起身,将床帐上挂着的布偶扯下来看一眼,做的鼻歪眼斜的,也不知道神婆为了诓骗别人批发定制了多少个,丑的很,她气的扔到地上。
不解气。
她朝地上看去,发现宋居安铺在地上的床铺还在那儿,居然没收拾,宋居安每天起床后都会及时卷起来的,以免被蔡氏发现俩人分床睡。
她下了床,走上去将被子踹了出去,又在枕头上踢了一脚。
她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倒是常常担心有人装神弄鬼。梦里的宋居安太可怕了,也不知道宋居安起这么早做什么去了。
她伸了个懒腰,默默的蹲下去将她踢走的枕头捞回来放好,又跪在席子上将被子也拉回来,省的被宋居安发现责怪她。
然而她从来没这么快的心想事成过。
因为就在此刻宋居安掀开帘子打外面进来了,身上还穿着单薄的里衣,墨发披在肩上,气定神闲的样子,甚至唇角还带着一抹笑。
他视线落在杜若的身上,唇上那抹笑僵住了。
杜若也僵住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杜若连忙解释。
“你别多想,我就是、就是醒来见你不在,怕银花忽然进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