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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部分

清明上河图密码(1-5册):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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鸥盖谆丶摇

    第二天,他忍不住又想去寻莫裤子耍,可他在帝丘乡,莫裤子在阳驿乡,中间隔了八九里地,他从来没有独自去过这么远的地界。可心里百般忍不住,便悄悄溜出家门,沿着睢水一路往东跑去。快跑到那块界石时,一眼瞧见前头有个男孩儿也正往这边跑,竟是莫裤子。两人跑到界石边,互相望着,又一起笑起来。

    “我来寻你耍。”

    “我也是来寻你耍。”

    隔了三十多年,游丸子始终忘不掉那天那情景。两人一起在那界石边耍起来,折柳枝、编凉帽、打水花、脱鞋蹚水、挖泥捉蚯蚓、扳石寻河蟹、偷人田里的瓜菜吃……又一直玩到傍晚,才无奈分开,各自往家跑。

    自那以后每隔两三天,他们便要会一次。每回只要他想见莫裤子,莫裤子也总是恰好想见他,两个人心里似乎连着一根细丝线,这边一颤,那边立即便能觉知。而最令他们震惊的是,两人竟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两家父母得知后,让他们结拜为兄弟,莫裤子是早上出生,为兄;他是夜里出生,为弟。

    唯一不同者,他是家中长子。他父亲望他读书举业,第二年延请了一位儒士来教他读书。他忙恳求父亲让莫裤子也一起来。他父亲去问莫裤子父亲,莫裤子父亲自然极乐意,忙备了酒礼束脩,送了莫裤子来。两人从此天天在一处,同学同耍、同吃同睡,一刻都离不得。莫裤子每个月回家几天,他都要跟过去。

    和乡里其他孩童玩耍时,他们两个家世最好,又事事都能站在一处、想到一处,自然成了其他孩童的首领,整日率领一群孩童四处疯耍。只要不喜哪家农户,便去丢石投粪、踩田摘果。当然,他们也并非全都使坏,若见乡里哪个人欺凌幼弱,便会率领那些孩童,一起冲过去骂止。那些村人不敢得罪他们两个,只能忍气躲避。

    这般过了六七年,书没读多少,孩童诸般乐事却几乎玩遍。十三岁时,他母亲病故,父亲便辞了那儒士,让他专心守孝。他从没那般伤心过,莫裤子原本要回家,见他哭得那样,便留下来陪他守孝。他哭,莫裤子陪着落泪;他吃不下饭,莫裤子便陪着饿。一直陪了半年,其间他们两个都没笑过,更没戏耍过。半年后,他才渐渐回转过来,莫裤子也才辞别回家,却隔几天便要来看他一回。

    第二年,他父亲便续了弦,娶了一个二等户的美貌女儿。那继母起初对他还能温言善语,后来得了宠,又生了个儿子,便渐渐变了脸。日夜在他父亲枕边说他诸般不是,他父亲开始对他渐渐疏冷起来。那继母越发得势,先是时时挑错嚷骂,继而开始责打。游丸子虽怀愤在心,却不敢违逆,只能跟莫裤子悄悄诉苦。莫裤子其实早已察觉,并开始谋划报复。

    那继母有个弟弟,不时过来看望。游丸子发觉继母每回都要偷拿些家中钱物,塞给弟弟。莫裤子听了后,顿时有了主意。有回那弟弟又来了,游丸子父亲留他吃夜饭。游丸子忙叫人传信给莫裤子,莫裤子骑了家里的驴子急忙赶来,召集了村里一伙少年,拿根绳子候在村外,躲在路两边草丛里。天黑后,那弟弟吃饱出来,他们用绳索绊倒,一起涌上去,将他绑到路边杨树上。从他袋里搜出那继母偷送的绢帛和银器,挂在他胸前。莫裤子又寻了一个木牌立在他身前,上头写下几个大字:“姊夫财物,任我偷盗。”

    绑了一夜,第二天,村人们见到,全都围着笑看。游丸子父亲得知,羞恼至极,当即休了那继母。虽然只过了半年,他父亲便又娶了一房,但那新继母性情柔顺,从来不敢欺凌游丸子。

    之前,游丸子虽极欢喜有莫裤子这样一个朋友,经过此事,才从心底感到万幸。他们为了能常在一处,便一起去考县学。原先两个都不爱读书,为了能考上,一起沉下心尽力发奋,苦学了两年,竟双双考中。两家父亲都极惊喜,送他们一起去了县学。

    到了县学,除了教授和学官,再无人管束。两边家里怕他们受不得学中清苦,给的银钱都极充裕。县里不似乡里,玩乐去处极多,他们两个便时时出去游逛玩耍。先是勾栏瓦肆、听曲赏戏,渐渐结识了一班富家子弟,便开始吃酒赌钱、寻妓宿娼,十八九岁青春年纪,已遍尝世间诸般放纵享乐。人们便将“纨绔”二字拆开,唤他俩一个纨子,一个绔子。唤得久了,忘记来由,只存其音,成了丸子和裤子。

    学官因他两个常日逃学放浪,将他们除名逐出县学。两家父亲虽有些恼,但终归家产雄厚,即便不做官,也衣食无忧、一世丰足,便没有多责怪。两人在县里玩乐惯了,哪里受得住乡野闲寂,因而时时相约,仍一起去县里游荡。县里耍够了,甚而开始去汴京、应天府远游。

    如此又浪荡了两三年,有天莫裤子来寻见他,面色瞧着有些异样,拉着他进到他卧房,关起门,才郑重开口:“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不过,说这事之前,我得先和你定个约。”

    “啥约?”他从没见莫裤子这般郑重过,极纳闷,又想笑。

    “我们是不是生死兄弟?”

    “当然是啊。”

    “是不是约好,这辈子不论甘苦贫富,都同担共享?”

    “是啊。怎么?”

    “我听过一句话。”

    “啥话?”

    “言语过耳忘,墨字百年新。你若真心实意,咱们就立个约、定个契。这样,不论谁想食言,都反悔不成。”

    “咱们两个还需弄这些个?”他不禁笑起来。

    “要。你若不怕反悔,就跟我立约。”

    “我怕个鱼鳅,定就定!”

    于是莫裤子让他立即磨墨,自己提笔写了两份约书,随后签下自己名字——

    游智与莫甘二人今日共立此约,今生不论钱财、田产、身体、亲眷,均不分彼此。富贵同享,患难同担。若违此誓,人神共弃。违约一方所有财产尽归另一方,此约书为见官凭证。

    他读过后,忙问:“身体也要同享?”

    “这个极要紧。倘若有天我摔断了腿,行不得路——”

    “我也得敲断腿?”

    “你得问我,我若说你敲断,你便得敲断。我若想让你留着腿,你便留着。”

    “这?”

    “又不只有我会摔断腿,人世无常,你若摔断了腿,也是一样。”

    “我自然不会让你敲断腿。”

    “多谢。不过,你腿坏,我腿好,我自然会照管你,日日扶你行路,直到老死。这便是君子之约,终生不忘。”

    “这很好!”他笑了起来,但随即又问,“那亲眷呢?”

    “亲眷首先是双亲,我们一个若先死了,另一个便得替他孝敬父母,养老送终。其次是儿女,一样,一个若先死,另一个替他抚养成人——”

    “嗯,这个越发好。不过——”

    “妻子?”

    “对啊,妻子如何同分共享?”

    “我今天来,正是要说这事。我爹嫌我日日在外边游荡,已替我说了一门亲事。这个月二十,便要成亲。”

    “啊?”

    “我们两个原本该一同成亲。可如今,父亲逼得急,我只得先听命。这两天,我细细想了想,今天才想明白。你我从小到大,哪样不一起分享?妻子为何就不能了?因此,我定下个主意,我这妻子你也要来分享。”

    “这个如何分享?”

    “到我成亲之日,你来了便知。我只问你,这约书,你签不签?”

    他觉着其中似乎有些不对的地方,一时却想不清楚。莫裤子连问了两回,他怕伤了兄弟之情,便说了声“签”,随即抓起笔,在两张约书上都签下自己名字。莫裤子笑着收起一张,折好揣进怀中,隔着衣裳拍了拍,而后说了句“成亲那天你早些来,我得赶回去,家里有几万桩事候着我——”说罢,便转身走了。

    游丸子瞅着那纸约书,既有些欣慰感慨,又微觉有些好笑,更好奇莫裤子所说的分享妻子。

    好不容易等到二十那天,天不亮,他便匆忙起来,带着备好的一份厚礼,骑了马赶到莫裤子家。那宅院里挤满了人,莫裤子一身锦衣,帽插一朵鲜花,被人围拥着前去娶亲。游丸子根本没有说话余地。娶亲回来后,院里更是拥嚷不堪。直到晚间筵席上,莫裤子才走到他身边,悄声说了句:“你躲到我床下去。”

    他一听顿时笑起来,他们两个自小混闹惯了的,隔窗偷听过许多回新人夜床,却从没钻过婚床下。他顽性大起,瞅空儿偷偷溜到洞房那里,门关着,窗纸映出烛光,窗户开了道缝。他扒到窗下,往里偷瞧,见新娘盖着盖头,坐在床边。屋里还有三个丫头婆子,站在床边说笑。一对红烛正摆在窗边的桌子上。那时正是暑月,天热无风,他来时带了把折扇。他从腰间抽出扇子打开,对着那道窗缝,朝里猛扇了几扇,蜡烛被扇灭,里头顿时嚷起来。他忙走到门边,贴墙躲着,一个丫头急忙忙开门出来,去寻火种。里头丫头婆子仍在叫唤,他已听准那几人大致方位,蹑脚溜进房中,贴着墙轻移到床边,从床头下面小心钻了进去。刚趴好,那丫头取了火种回来,重新点亮了蜡烛。他趴在床底下,一动不敢动,听着那丫头婆子说笑唠叨。

    等了许久,一群人才簇拥着莫裤子进到洞房,众人嬉闹起来。游丸子在床下早已趴得浑身酸痛,忙趁乱翻转身子,平躺下来。那些人又闹了许久,才哄笑着散去。屋里顿时静下来,他侧耳细听,先是莫裤子脚步声,而后是闩门、关窗、脱衣、吹熄蜡烛的声音,屋里顿时黑下来,越发寂静。他屏住呼吸,听着莫裤子走到床边,心不由得跳起来。莫裤子似乎在扯新娘的衣裳,新娘似乎躲了几躲,随后便停下来,又是一阵脱衣、挂衣声,之后两人上了床,床板吱吱嘎嘎响起来,接着便是莫裤子喘息声和新娘强忍的嘤嘤声。游丸子听得顿时血脉偾张。

    半晌,床上忽然停了下来,接着,莫裤子下了床,伸脚朝床下踢过来,正踢到游丸子的腿。莫裤子又弯下腰,伸手探进来,扯住他的衣裳,拍了拍。游丸子知道他在示意自己出去,顿时有些怕,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莫裤子又用力拽了拽,游丸子心一横,忙爬了出去,才半站起身,莫裤子伸手将他往床上推。他慌得直喘粗气,神志随之昏乱,略一犹豫,经不住莫裤子连连推催,心又一横,爬到了床上,伸手摸到新娘的小腿,顺势便要趴过去。新娘却似乎察觉,猛地一颤,随即拼命往墙边缩去。他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略停了片刻,再受不得,慌忙跳下床,推开莫裤子,奔到门边,拔开门闩,逃了出去。

    院子里还有许多仆役在忙着搬抬收拾桌椅,幸而天黑,他躲在暗地里,急急奔到马厩,寻见自己的马,解开缰绳,急牵出院门。守门的老仆人认出是他,笑着问讯,他却顾不得答话,骑了马,便朝家里奔去。那一刻,他才清楚知道,这世上有一些东西,绝难与人分享。

    回去后,他久久都难平息。第二天下午,一个消息传来,那个新娘半夜上吊死了。

    他听到后,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传信人又说,新娘的家人闹将起来,莫裤子被官府的人捉了去。他越发慌怕,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更怕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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