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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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就更加不可能。这次他为了你铤而走险,他父亲简直狂怒,我前脚到这里,估计他家的人后脚也会来了。”
“那又如何?他们会怎么对我?用钱?用权?还是用美男计?”他说的话句句刺耳,再也受不了,我开口反驳。
“留白,我们这些潮州世家的祖上,都是怎么发家的,你不会一点耳闻都没有吧?”
我瞪视他,这句话,已经跟威胁没什么两样,我该怎么办?尖叫逃走?还是向他求饶?
他看着我微笑,“吓到你了?别害怕,至少我在这里,你不用害怕。我想说的是,就算楚承这次赌成功了,最多我们袁家撤资,结婚这件事情,现在不过是内定,八字没有一撇,琳也不吃亏。不过他父亲那一关,我看你是无论如何过不去的。为了保险起见,这段日子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吧。”
“跟你在一起?”我骇笑,“说了半天,你就是要说这句话吗?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和楚承,根本水火不容,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利用我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
“你放心,我不会算计他,也没那个必要,再过五年,楚承可能还能与我斗一下,现在的他,如果我真的要算计,十个都不够。你们不是要见一个人吗?见了他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他连这个都知道!我心一寒,“不行,我要回酒店。无论怎样的情况,我都不能这么莫名其妙跟你走掉。”
“留白——”他欲言又止。
我拉开车门,幸好这辆车不像之前那部怪物,每次都把我锁在里面,“不用你送了,我自己走回去。”
手被他一把抓住,身子顿在当中,我回头,有些惊惶。
“留白——你不要这样,我这几天,心里一直很担心。”他细长的眼睛里,神情复杂,从没有听到他说话这么断续不流畅过,“我担心你,楚承那么年轻,我担心他保护不了你,反而让你受伤害,我知道让你现在接受我很难,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
“不能!”我用力挣脱他的手,“请你不要说下去了,我现在要回酒店,而且,也请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我怕楚承会误会。”
他的手停顿在那里,突然低笑,“留白,原来在你面前,失去控制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能再跟着个人单独待下去了,理智催促我加快步伐,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这几天我会在北京,如果你需要,打电话给我。”
不想回答,我在花香和晚风中,开始快步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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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众位亲亲,从现在开始,大大会坚定目标,一路奔终点而去
第 53 章
一口气跑到酒店门口,门童还是下午那个,看到我的样子有点吃惊。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我停下脚步,喘着气让自己恢复平静,然后才举步进门。
一进套房,就看到桌上满满放着中式的青花碗碟。地毯软厚,脚步落地无声,我走到桌边,正中大大的汤碗,揭开碗盖,人参竹丝鸡汤,分毫不差,只是有些凉了。
拉开椅子坐下,我一件一件打开碗盖,白瓷架上搁着乌木包银的长筷,落在手里沉甸甸的,一碟一碟地夹菜,慢慢咀嚼,不愧是五星级酒店的厨师,潮州菜做得地道,清淡可口,汤虽然凉了,也没有什么浮油结块,青花小碗薄得通透,细腻的叶瓣,隐隐透着光,勺了一碗汤,我一口一口喝下去,小勺细巧,偶尔碰到碗沿,声音清脆。
锦衣玉食啊!留白,这种生活,原不是属于你的,这个世界,本和你无关。现在,你坐在这里,理所当然,下一刻,却诡异未知。
突然低低笑起来,套房安静如斯,笑声把自己吓了一跳。但心里澄静通透,不过是爱了,又不是犯了什么弥天大错,揣测前路,又能如何?最多不过是鱼死网破。我与他,缘来则聚,如果是命运,要分也分不开,如果不是,要合也不可能。一路走到这里,难道我还要在这个时候抽身而退,留他一个人四面楚歌吗?到了今天,我是宁可负天下人,也不能负了他。想得明白,反而安定下来。我重新举筷,索性吃个痛快。
门被打开,楚承的声音随即传来,“留白,你还在吃?”
闻声回头,其实才隔了短短几个小时,不知为什么看到他突然有失而复得的感觉。我扔下筷子,奔过去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膛,温暖清香,这才是我要的,唯一要的,从没这么确定过。
可能被我的动作吓到,他一时没有反应,半晌才出声,低低含笑,“姐姐,你居然投怀送抱,我幸福得要晕倒了,可是我现在还是腿软,真的,要不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喝口汤,休息一下,等会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脸红,我放开手,“从来没一句正经话,要喝汤在桌上。”
他点头,表情严肃,但是眼睛里都是笑,“我知道,跟你讲话要严肃,否则很容易挨批。现在我要领命喝汤了,你先上床,我马上就过来接受批评。”
忍不住笑了,看着他走到桌边,灯光下侧脸柔和安静,我爱你,楚承,心里盘旋着这句话,这世上如果有奇迹,奇迹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然后快乐。从现在开始,我们互相守护,共渡难关吧。
第 54 章
第二天一早,有车来接我们,去见那个神秘的大人物。从未见识过这么怪异的车牌号码,我坐在楚承身边,心里想着昨天肖所说的话。
“留白,我们到了。”有些失神,直到楚承拉我下车,又是高耸入云的大楼,这些人,不把自己弄得高高在上,心里是不会满足的。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下车引路,一同搭电梯,以为到了顶层,他却一直走到侧边小门,与站在门前的两个男人打招呼,然后引我们到另一部电梯。搞什么?神神秘秘的。雕花玻璃映出我和楚承的脸,他伸手按开门,没有人跟进来,电梯门合上,只剩下我们俩。
我的表情在玻璃上映得清楚,楚承嘴角含笑,“不要不耐烦啊,留白。这个人其实很有趣,你不会后悔见到他的。”
我点头,他突然伸手过来,与我十指紧握,眼前一暗,唇上柔软滚烫,一触即分。“楚承!”我低叫,“这个时候不要闹。”
等不及他回答,叮地一声,电梯门缓缓滑开,我看着面前的景象,目瞪口呆。
这大楼里,居然有一个古色古香的江南园林,脚下流水潺潺,小小的曲桥直通月型拱门,翠绿的芭蕉掩映,回廊里铺着青石板,委婉延伸,曲径通幽,琵琶声隐约传来,还有扑鼻的茶香。我,我又时空错乱?这里跟刚才所看到的现代化大厦根本搭不上调好不好?
楚承拉着我往里走,回廊尽头,平台广阔,面对一整面玻璃幕墙,蓝天白云,阳光通透,穿着旗袍的女子在平台一端低眉弹琵琶,一个男人背对我们坐着,轻轻打着拍子。听到脚步声,笑着回头,声音清朗,“阿楚,你来啦。”
我突然停下脚步,眯起眼睛,这个人,这个人,就在几天前,我刚刚见过,场景相似,背景音乐都仿佛还在耳边,这个神秘的大人物,竟然就是那天晚上在花园唱曲,还被我赞他繁花似锦的贵妃娘娘!
他的眼光越过楚承,落到我身上,我发誓,他绝对第一眼就将我认得清楚明白,但是人家涵养功夫到家,眨眼便把眼里的一抹异色掩去,继续招呼楚承,笑得云淡风清。
“你说要带一个人来给我看看,就是这位美人吗?”
“这是留白,留白,来见见周。”
我很想重复自己说了不知多少遍的老话,这些人都没有中文名字吗?但是这个男人身上透着诡异,本能地感觉,了解越多越麻烦,我选择闭口不语,只是对着他微微点头。
三个人坐下,琵琶姑娘躬身下去,有穿着制服的人送上点心和茶具,一番忙碌,终于一切都安静下来。
“周,好久不见,最近如何?”
“刚刚往外跑了一次,一回国就被我老爸抓去批斗,真是不巧,这次回来居然赶上他在家。所以前几天去了上海,等他跑乌克兰去了,我才回来。”
“你父亲也还好?”
“每天新闻联播都可以看到他精神十足的样子,好得不能再好。”他轻声笑,“对了,前几天你老爸亲自跟我们总经理联系,要动那些股份,小三说就等你来确定,你确定了没有?怎么跟你在电话里对我说的是两回事?”
楚承点头,正要说话,我突然站起身,“那后面是不是还有一个小花园?周,楚承,我想进里面看一下,可以吗?你们慢慢聊。”
周的眼光转过来,不知是否错觉,居然有些赞赏,“留白,里面还养了些挺稀罕的小东西,你去看看,如果喜欢,挑一个带走。”
“你要小心,他的地盘都弄得九曲十八弯的,你方向感不好,别迷路。”楚承站起来叮嘱我,顺手帮我理了一下发梢。
楚承,你自己最要小心,心里想着这句话,但不好说出口,我对着他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走进掩在绿荫后的小花园,耳边只听到清脆的鸟叫声,寻声走过去,是一个小小的凉亭,三面环水,吊着些精致的鸟笼,就算完全不懂这些东西,也看得出这几只小鸟毛色润泽华美,叫声婉转绚丽,一定价值不菲。可惜现在的我,哪有心情欣赏,靠在亭边的栏杆上,我愣愣地看着下面,流水清澈,数十尾锦鲤穿梭游弋,从没感觉自己这么没用,明明一切已经摊开在眼前,但是毫无改变的能力,只能在这里静静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我回头,看见周穿花拂柳,走到我身边,微笑,“留白,短短一个星期居然见了你两次,真是惊喜。”
“楚承呢?”
“他得和财务总监待一小会,马上会来接你的,别担心。”这个男人,感觉跟肖有点像,脸上都笑得畜生无害,但总是给人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我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不担心,“贵妃娘娘,你在玩无间道吗?”
他笑容加大,“留白,你真是个妙人。不过今天我看到你也很意外,肖真不够仗义,昨天刚和他通过电话,也不告诉我你今天会出现,让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如果我真的要算计,十个楚承都不够。你们不是要见一个人吗?见了他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肖的话在耳边盘旋,原来他昨天所说的,是这个意思。脊骨有点发凉,不过还好,经过这些天的考验,我道行日深,心里再怎么波涛翻滚,脸上照样平静如水。
“那天肖告诉我,一起唱曲的是他的堂兄弟,你也姓袁?”
“不是,那两个才是他的堂兄弟,我不过是跟老朋友一起凑个热闹。”他站到我身边,一同低头看锦鲤,闲聊起来。
我猜也不是,你父亲是每天新闻联播的主角嘛,怪不得有本事圈下这么多地,心里碎碎念。
“我真得有点好奇,留白,我的朋友实在不多,阿楚算一个,认识他没几年,一直以为他是最最安分的乖孩子,绝不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肖也算一个,倒是我多年的老友了,怎么你一出现,这两个人就开始反常了呢?”
“哪里反常?”
“还不够反常?阿楚居然跟他老爸唱反调,还拉下脸来求我帮忙,肖更妙了,你知不知道,那天他打电话给我,第一次提到你,然后问我元宵是什么意思,现在我们都改叫他汤圆了,全是他自找的。”
忍不住想笑,我嘴角微微上翘,突然觉得不妥,还是收起笑意,正色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