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审判使-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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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保持清醒与理性,一步一步双肘捣着泥泞潮湿松软的土地,爬向未知——”
卡伦斯的双眼闪烁,“什……么?”
“血虫啃噬着他的身体,舔舐他发脓的伤口,暴雨击打,雷电劈下,他的唇在颤抖,脸已煞白,眼睛在红色与黑色间闪烁,他很痛苦,大帝应该明白那种痛苦吧……”
“后来呢?”
欧曼达?黎德斯文摇了摇头。
“什么情况!”卡伦斯直起身,一把按住欧曼达?黎德斯文的肩膀,“你没做点什么吗?那可是你的地盘耶!”
“我开启了通向西洋镜潭的捷径,耗费灵力阻止森林景象变换,直到西亚一步一步爬向那紫色的潭水,可他已经不行了……艾丝已在潭水边等候多时,西亚却因为嗜血如命,极致克制,加上疲惫不堪,还未爬到对水梳妆的艾丝身边就已断气……”
“后面呢!”卡伦斯死死抓住欧曼达?黎德斯文的肩膀。
“等艾丝回头,西亚已然在消逝,只剩半身,尘烟滚滚……”
卡伦斯喉咙哽住,好像有坚硬的拳头般大小的石头卡在了那里,呲啦的摩擦,干裂得疼痛。
“后面呢……”卡伦斯已经没有底气问,眼睛没有了光彩。
“艾丝疯狂的大喊,辈嚎响彻云霄,心力衰竭,抱着还未化为尘烟的西亚头颅,含泪死去……”
卡伦斯浑身颤动,手垂落了下来,“怎么会这样……”
“大帝,你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是系统,对!是布莱恩的系统!你没有错!是天!”
“大帝?”
“我支持你!无条件支持你!”卡伦斯双手拍在了欧曼达?黎德斯文的肩膀上,双眼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白色的蔷薇花从窗前飘落,诺恩的提醒已经没有了用。
他提醒过卡伦斯的……
“翡翠恋人是世人对他的称呼,翡和翠是雌鸟与雄鸟的一种,因为西洋镜潭多此鸟,如人一般不离不弃,为爱情所生死,而西洋镜潭也是世人情侣多去之处。”在离开前的长廊里,诺恩语重心长的对卡伦斯说道,“而灵力耗尽的欧曼达?黎德斯文已经厌倦了所呆之地,每位恋人的所思所想已经进入他的骨髓,侵蚀他的灵魂,他游离了西洋镜潭,带着众怨,寻找恋人……没有确定的定位,只是寻找……不知疲惫的寻找……”诺恩叹息,“但是你千万不能动心……不能动情……”
因为他是已是恶魔……
第二百四十三章前生()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天际的云是那样的明净而清澈,仿佛使人觉得蓝色苍穹之上只有无边无际的空虚。它们连成片,好像一幅巨大的油画,以不同的色彩,丰富的层次,揭示出自然万物难能诉诸文字的深刻内涵。
赛的眼睛仰视着天空,周围的人事仿佛都与自己无关,她的心已经空洞在那浩瀚无垠的天际里。
幽幽的红色的双眼诉求着无奈与彷徨。
赛感觉她的一生好像一直都很忙碌,也注定接下来的时间依旧扑朔迷离的忙碌。
没有人能承受那么多事情,也更没有人能允许全都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场阴谋,从在魔族出生的那一刻,就没有停止过。
云在慢悠悠的移动,那银白,以神灵的姿态贴着月光偷偷窥视着黑夜的美。那铅灰,暗示的是沉甸甸的命运基调,有着难以言说的压迫与震慑的力量。
是谁在警示着谁……
那些云霾都蜂拥前来,堆成崇山峻岭,把整个天空都淹没在翻腾着的混浊的洪流里,像众神栖息在了云层后面陷入酣睡,闪烁着细微的光亮。
呵……神灵……赛的嘴角勾起,布莱恩的系统的确很糟糕!
脚下的海,已经温和了下来,很柔顺,吸附着赛的赤脚,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力,似乎在呼唤赛再次坠入那黑暗的深处,彻底长眠……
赛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周围的一切都似乎没有了声音似的,轻轻的奏着乐章,赛看到一抹白色的光影从身边擦过,是邬垠,他在朝着对面迎来的悠走去,可是赛却全身无法动弹,有什么已经深入了骨髓,侵蚀了灵魂……
愤怒……对!是愤怒。
“你知道娜斯蘭对你从来都是敬畏的悠。”邬垠不屑却又带着嘲讽得语气像利刃出鞘砍向悠。
悠果然眼神掠过一丝不悦,“邬垠,你的妒忌总是让你显得佷愚蠢。”
“是,我妒忌,你是最忤逆王的人,王却包容你的一切,你的所作所为他从不多问,你竟却能心安理得?”
“邬垠,你又不是公爵,谈此何意?”
“是,而且我也不止效忠创世者。”
“使徒本就与创世者一起将临,同样的至高无上的存在,只是你们要不要臣服由你们决定,所以你不用说这些,你跟随蓝巫而去,我们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你——”
“我可是做好功课的人,所以我从来不慌。”悠平静的眼睛如两盏明灯,充满着光景与未来,“我的每一步走动都有我的道理,所以王没有理由插手我的事情。”
邬垠背过去身,“那这件事你最好也不要插手。”
“抱歉,是按我的步子走,不是你的。”悠挥开了手,银白色的光在右手闪烁,白色的风信子在荧荧的光芒里打着旋。
他们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听不清……
血红色的蔷薇还在顺着脖颈爬向脸颊,吞噬着赛。
为什么会迷茫?总觉得,再多的言语也无法企及自己思绪里的荒芜,再多的举动也无法触及自己灵魂的空虚,再多的表情也见证不了自己内心的苍凉。
我已经身心俱疲,因迷茫而凝结起来的心情,仿佛一首低宛的曲子,不停地吟唱落寂的忧伤。
突然好想大哥……
他总是有办法……
不论什么,他都会给我指出一条路——不!我就是按着大哥的步子才走向了诺恩的灵柩,得到蓝噬灵,奔向狼月山……不,不是的,好像从一开始,我就在按着大哥铺好的路而走——不!怎么会这样!
翩浮的惆怅,晃若细长的触角,肆无忌惮地钻入肌肤的毛孔,像藤蔓一样伸展,入心入肺地缠绕,让赛窒息,疼痛,越来越麻木……
一想起玖德阑那张脸,隐隐生痛的错觉和越发迟缓的呼吸,让赛痛苦涟涟,寂寞的眼泪枯萎在血色蔷薇里,赛已狼狈不堪,在彷徨中迷惑,在迷惑中挣扎,在挣扎中痛苦,在痛苦中迷茫,在迷茫中摸索,在摸索中失落,在失落中破碎,在破碎中更加感伤所有的伤感……
红色的蔷薇花瓣柔软的在眼前飞舞,天空是下起了花雨?
那朵朵血红色,像无数幼小而不可名状的生命,在苍茫的夜空中颤动、沉浮、荡漾。
蓝色的光影在慢慢靠近,空洞的双眼像是一场雨水过后又经历暴晒瞬间干涸的泥土,他貌似哭过,即使他是一头野兽,他也有深沉的爱。
他对赛是真心的,他喜欢这个孩子,这个善良纯洁的孩子,可是,红蔷薇的世界已经包裹了赛,带着浓艳华丽的血红色,沾染着罪恶的杀戮味道。
这说明赛的心承受不住了……
是啊,幼小敏感的心怎能承受这么多的东西。
蓝噬灵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小心的穿过发狂的花藤,在要触碰那可爱脸颊的一瞬间,一根柔软的花藤抽了过来层层缠绕住蓝噬灵的手指——
咔!
手指被拉断两截。
蓝噬灵!诺恩冲了过去,血红色的蔷薇疯狂的从赛的身上脱落,顺着脚边爬向诺恩,诺恩惊恐得后退。
蓝噬灵忍痛用左手握住了右手手指,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里,蓝色的毛发瞬间生长,手指长出,嗜红的双眼闪动,腾空而起。
他痛了心,他不想看到赛这样迷失着自己。
所以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了。
悲哀的嚎叫穿透着云层,水面似乎也惊醒了。
冰龙甩动着身子,脑袋有一半沉在海水下面,银霜般的双眼转动着。
它清楚,现在不是它的时间。
糟糕!悠踩着水浪越过邬垠,一个翻身,手伸向藤蔓用力向空中扯起。
血红色的花藤疯狂的缠绕住悠的手臂,悠左手用力握住右肩,一束白色的光流顺势而下,花藤乱舞着消逝在白色的光亮里,悠翻身后双脚落下,剩余的花藤快速的离开悠的双脚,退到了赛的脚边。
悠看了看赛,又看了看半空中的蓝噬灵,愤怒与无奈全都挤在了眉头那深深的皱纹中。
“这……”白羽从水面一处走来,“他们要都是暴走,事情会比较棘手……”
“我就是担心这个。”悠甩了甩手,右臂还留有花藤扯动的印痕,“总是制造麻烦。”
“邬垠……”坐在水面上的玦劝慰着,“这件事你得和悠公爵一起……”
邬垠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野兽,温文理性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惊人的安静,却让空气怒吼着,“为什么。”
“邬垠?”玦的眼睛惊奇中失望的垂落下来。
“他来可是要带走她的不是吗?”邬垠像是在提醒,确是强调着重吼。
玦不再说话。
“邬垠,若是你有办法解决这个孩子的暴走问题,我可以不带走。”悠双手交叉抱胸转过来身,“怎么样。”
邬垠哼笑着回身,“她可不属于你,你要她何用?”
“她是莫阑卡斯学院的学生,我有权力带回。”
“哼!人类会允许一个拥有魔族血脉的人留在身边?你们不过是想利用她罢了。”
“那你们就没有私心?”悠的余光中杀气显露,“这一点,还不值得你提出口,邬垠。”
邬垠的脸色异样地悲戚、沉痛,像严冰一样冻结,像岩石一样冷峻。
黑暗的难堪的悲痛像一只鹰摄住了他,以一种虫啮般的痛苦折磨他。
想起那次离别,就像像闪电一样迅速地从他的心头掠过,同时唤醒了十分猛烈和尖锐的痛苦,就像已经结疤的创口又被烧红的烙铁烫伤一样。
他不能再让她这样沉沦,从一开始就应该制止蓝巫大人将她放在那位魔族的身体里。
他觉得自己仿佛掉下了一个万丈的深渊里,黑暗像高山压着他,像大海淹没他.
他抬头看向她。
赛的脸在颤抖着,起初那么生气勃勃的紫晶色眼睛,变成了黯淡的铁灰色,转成嗜红,眼泪水也不滴了,殷红的眼眶好似在流血。
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存在,却因为放入那魔族之人的身体里,开始了漫长艰难的路途。
她不该遭罪的。
邬垠低头叹息。
是的,我不该遭罪。赛的眼睛闪烁光芒,遭罪的应该是你们——
赛的手挥起,察觉到异样的悠身体周围开启银色的法阵。
白手挥下,血红色的蔷薇花瓣伴随着飘渺的烟雾在世界里飘落,唯美,凄凉。
伴随着女人的轻渺的言语……
谁苍白了我的等待
世界角落里默默伫影
讽刺了我的执着
等待
是人世间最卑微的名词
心花怒放已开到荼蘼
幸福始终充满着缺陷
执着
想隐藏却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