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顾倾婚-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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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人接应,那就不需要脱离路线去转移。只要在小海马经过的路上,适时适当地开一下车门,再把人搬过去就好。
整个过程,大概只需要十几秒。
更何况,在他们收到消息之前,这辆车有一段时间内处于无监控状态。在那个时候,人质也有可能被转移了……
像是回应窦厅长的猜想,很快有消息传来。
当出租车迫于无奈的停下,司机从车上连滚带爬的下来,哭哭啼啼的喊“错了”时,警察们不敢大意,缓缓逼近,顺利的把司机压在地上铐起来。
“厅长,我们逮捕了司机,可是他说他只是闯红灯……而且车上没有第二个人!”
窦厅长的冷汗,唰地下来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贺正骁,一时半刻的,居然懵圈了。
之所以出动省厅警备去救乔唯欢,是老爷子的意思。
老爷子让他这么做,是因为这不是个人问题,而是政治问题。
虽然事件的核心只是个女演员,但她是知法守法形象大使,动她等于公然挑战国家法制。何况德姆维尔代表了英女皇,帮他,等于促进两国邦交。
可乔唯欢现在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绑了!
窦厅长惊疑不定地看向贺正骁,压根不能从这位英国公爵身上窥测到半分情绪,他弄不清楚,眼前年轻优雅的男人到底是愤怒还是满不在乎。
可不在乎乔唯欢的话,他本人会亲自过来省厅?那帮人大张旗鼓的绑人,不也成了笑话?
窦厅长深深地吸了口气,“德姆维尔公爵,我们现在开始排查出租车经过的每条路线,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确认人质的踪迹!”
他开始迅捷果断地部署全局,身后的男人却低缓平和的说:“晚了。”
窦厅长浑身一僵,猛然转头,“……什么?”
然而窦厅长却只见到贺正骁深沉挺拔的背影。
出了省厅,忠叔不发一语地拉开车门,到底还是没忍住,犹豫着问:“少爷,乔小姐会在哪?”
贺正骁动作微顿,随后慢条斯理地上车,身子靠上车座,深邃的眼眸阖上,笔直的长腿交叠,搭在膝盖上的长指缓慢有节奏地敲着。
国内法制太严谨,同时几波人在四面八方搜查,早晚会透过蛛丝马迹捕捉到关键点。如果他是绑匪,就会把女人带出国境,靠国界的屏障来隐匿女人的踪迹。但是出境同样困难,空中禁行,陆地上掣肘太多,相比较来说,海上更容易些……
海上。
海军的调动程序异常繁琐,想要在海上搜查,前期会花不少时间。现在调派已经来不及,因为他们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可以脱离密不透风的围捕和紧跟其后的眼睛,转而在通达的海上,去往任何一个方向、任何一座城市,再转向任何一个国家……然后无处可查。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轻微地震了下。
思索中的男人,眉目瞬间冷肃下去,睁开眼的那一刻,眸底幽暗的夜色中,浓重的寒气稍纵即逝。
电话那端,冰冷压抑的男声里,带着无形的煞气。
“德姆维尔公爵,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
另一端,许钟书的车半路抛锚,不甘不愿地停了下来。梁队十分捉急,半身不遂地跳下车,抬脚踹了轮胎两下。
车主人下车,脸色难看地动动嘴唇,跟着弯下腰捂住胃,再也忍不住的:“呕——”
方舒瑜和梁队:“……”
两个人丝毫不考虑晕车人士的痛苦,不约而同的抬手去拦出租车,结果出租车看梁队半身披红、方舒瑜眼神凶恶,呲溜一下把车开走了。
“……”
方舒瑜跳开两步:“梁大队长你离我远点,不要耽误我打车啊!”
梁队忍着爆粗口的冲动,耐心十足的给小弟打电话,让他过来接。
就在这时,一辆香槟色的轿车从他们旁边路过。
开车的人看见梁队,嘴角几不可查地抽了下,旁边的人面上不动声色,低低的出声提醒:“这警察眼睛毒,你别漏了马脚!”
谁知道话音刚落,方舒瑜抬手猛挥,“那边的司机大哥,对,就是你,让我搭个便车行不行?”
说完还把梁大队长推到旁边,“我和这人可不是一起的啊!”
然后那车受了刺激一样,“轰隆”一下,飞快地跑了!
“……司机大哥你至于吗?”
“方舒瑜同志,你能不能消停会?!”
“我说梁大队长,你不能让守法公民装哑巴吧?再说,我天生嗓门大我有什么办法……”
“呕——”
谁也不知道,后备箱里的乔唯欢在听见方舒瑜和梁队声音的时候,有多想立刻跳出去……也就只能想想。
她用头当敲门砖敲了一路,这辆车除了在给警车让路的时候慢下来,其他时间开的相当平稳。而她却在一次次的动作里,被消磨光了力气。
乔唯欢在狭窄的空间里蜷缩一团,手指艰难地动了下,跟着就再也动弹不得。
不可预知的未来是黑色的,铺天盖地的包裹住她,让她呼吸困难起来,险些窒息。
好在没过多久,这辆车终于停下。
后备箱打开,乔唯欢没多少重见天日的喜悦,反而彻底沉下心。
不远处,B市不算清澈的天和海交接,一艘货船在起伏的海面上轻轻晃荡。
有人搓搓手,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拽着她坐起来。
乔唯欢半睁着眼睛,露出的小半眼仁黑的渗人。
这人一巴掌呼到她脸上,把她打的脑袋一晕,嘴里登时一股血气涌上来,又被她硬生生的咽下去!
“妈地,就因为你,我们遭了多少罪!”
这人骂骂咧咧的扬手,眼看又一巴掌要落下,被人拦住了。
旁边的人和他扯吧扯吧又嘀嘀咕咕,乔唯欢被扇的晕头转向,勉强听了个大概。
“别打,打坏了三爷能杀了你!”
三爷,谢三爷!?
“为了这臭娘们,老六扔里了啊,那帮警察不可能放过他……”
……老六是那个司机?
“老六不扔里就是我们扔里!”
“我扔就我扔!操,都是那群傻逼!还说是专业的,哪专业?他妈的连两个人都搞不定,还留下一口气报信,不知道他们怎么办事的!”
“行了,要不是那边帮忙,我们还不知道要扔多少人进去!”
乔唯欢困难地颤了下眼睫,正在琢磨那边又是哪边,两人却不再说,默契地闭上嘴,一个扯过乔唯欢的胳膊,一个抓住她被困在一起的脚,把人从后备箱里抬出去,跟着上了货船。
穿过空无一人的甲板,直接下到船舱最底,把她重重地扔了进去。
随后大门“吱呀”关上,把乔唯欢一个人留在潮湿黑暗的船舱底层。
第70章 命门(4)()
彻底的黑暗里,人的感官会变得敏锐。
乔唯欢能在随着微波而起伏的船舱里,感觉货船正在匀速前进。
手脚被绑着,她艰苦万分的从地上坐起来,小腿不小心擦过坚硬的物事,她试探性地再一次用腿碰,觉得那像是个木头箱子。随着货船的前行,箱子里不时传出阵阵的玻璃碰撞声,和含蓄的水声。
这艘船明面上应该是运酒的。除此之外,再难确认什么。
乔唯欢委顿的半靠上冰冷的船舱,额头上的伤口从新鲜变得陈旧,干涸的血迹黏在伤口处,成了一层斑驳生锈的膜。
沉寂的空间里晨昏难辨,乔唯欢全身发僵,麻木的四肢快要没了知觉,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突然之间,门开了。那道厚重的铁门被拉动,吱呀吱呀的现出一团惨白的灯色。
有人拎着电筒进来,脊背佝偻,脚步声一高一低、一轻一重,好像长短腿。
这人先是把灯放下,跟着弯腰拿起什么,缓慢地向乔唯欢走过来。
直到他在身前蹲下,用勺子舀了口饭递到她嘴边,她才知道这人是来给她喂饭的。
也是在这时,乔唯欢才终于看见对方的长相。
这里光色凄惨,男人背着光,随着他低头抬头的动作,隐约现出凹凸不平的皮肤、青紫的脸色、肿胀的嘴唇,乍一看简直人鬼不分。
尤其是他说话的时候,一字一顿,音调短促刻板,十万分的古怪。
“没、毒,你、张、嘴。”
乔唯欢硬生生的,被这三个字说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她顺从的张开嘴,吞了半冷不热的饭。
男人沉默着,又舀了一勺递过去。
很快的,一碗干巴巴的米饭和一叠小菜便被乔唯欢吃了个一干二净,男人喂了她小半杯水,跟着不发一语地端起碗筷。
回身的时候,乔唯欢看见他的左袖管荡来荡去,似乎内里没有任何东西。
男人拖着长短不一的脚步出去,半路又折回来,弯下腰,把她腿脚上的绳子松了两分,稍微缓解了她腿上血脉不畅的痛苦。
可这人只是个送饭的,平时便守在船舱外,在长久的时间里保持沉默,声息全无。
偶尔乔唯欢会怀疑,外面是不是真的有人。不过这人的确没有离开过,因为在又一次长时间的静寂无声当中,乔唯欢以为他不在,然后清晰的听见他隔着舱门说话。
“小、时,哥很、很好……”
“没有什么、什么事,这、这次大概要几、几、几——几天,才能……。”
他是个结巴。
难怪刚开始和她说话的时候,会用那样古怪的方式来沟通。
男人用温和却断续的语言和妹妹聊天,乔唯欢自娱自乐的听着,然后一阵纷沓的脚步声却打断了短暂的祥和。
但凡是个群体,便有默认的等级存在,无论这个群体本身所在的阶层高低与否。
舱门外,身高马大的人一把拍掉男人的手机,毫不客气的把人推到旁边,还不屑的朝他吐了口水,“话都说不明白还打电话?”
男人并不还嘴,也不还手,只是默然无声地捡起手机,珍而重之的擦了擦,揣进兜里。
“人怎么样?”
“还、好。”
“大点声!”
“还、还、好!”
一片哄笑声里,夹杂了一点推推嚷嚷的动作声,随后嘈杂渐渐平息,门外又恢复了平静。
今天男人再次进来的时候,是傍晚。
门开的时候,乔唯欢看见海天的颜色被浓重的夕阳渲染,瑰丽震撼的赤红色在天地间层层铺散。
男人一瘸一拐地进来,脸上的肿胀不减反增,还挂了明显的新伤。
喂饭的时候,乔唯欢一边咀嚼,一边用沙哑柔软的嗓音问他,“你妹妹多大?”
男人明显愣住,过去几秒才说:“十、四、岁。”
乔唯欢浅浅的笑了下,“她一定很漂亮。”
她说话的时候,眼眸低垂,细密的睫毛轻微地颤动,自带风情的眼尾挑起一点宁静的弧度。额头的伤口、脸上的脏污,居然全不能遮盖她皮肤的细白,和那种平和别致的美。
男人静了下去,随后说:“没有你、你、你漂亮。”
在离开之前,男人特意完全解开了乔唯欢腿上的绳子,半夜要睡觉的时候,才进去重新绑住。
如此过去几天,货船停过两次,他们也换了两次船,转移乔唯欢的时候她会所有人盯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