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香:皇叔请自重-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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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落开红纸包,里头是五个一两的银子,另外还有块玲珑的腰牌,各刻了两个字。
石永梅手中的是丁四,她凑过去看白棠手中的却是乙二。
“我喜欢这个。”她劈手从白棠手中抢过来,将自己的那块又塞过去。
白棠哪里会同她计较,连人头费都是阿梅先垫上的。
听裘管事的口气,是要来正正经经做事的,比她事先想的要好很多。
干娘将两人原路送出来,千叮万嘱别迟了,才放心回去。
白棠取出一两银子递过去,阿梅不伸手,她再递了递。
“你家就少十两银子,有了多的,你再给我,我也不急着花销。”
“那个管事说做得好还有打赏,我三天后再给你。”
“说了不急,你还要去福明山挖野菜?”
第10章 稀罕物()
白棠知道自己的举止有些叫人看不懂,她不能够同阿梅解释,什么叫做将眼光放长远些。
哪怕是立时将家里的欠债都还清,白家的困苦还是一样不缺的放在眼前。
娘和小弟的病时好时坏,还有两亩匮乏得一塌糊涂的田地。
想要扬眉吐气,手里头没有银钱是肯定不行的。
所以,白棠才冒险答应了阿梅,她完全可以拿了石永言主动要借的银钱来抵债,而且对方根本不会催着她还。
这次到余府来帮工,风险要比她想得更大。
她见到了裘管事的眼神,还有阿梅那个干娘,贪婪又怯懦的样子。
白棠不想以后会变成这样的人,一点都不想。
心里头掖着一股气,爬上福明山的劲头,却是比平日要大了许多。
本来一个半时辰才能到达的山坡,今天只花了一个时辰。
代价是双手的掌心很疼,动作粗鲁了些,皮肤最表层被磨去薄薄的一层。
白棠爬山爬出经验,回去擦些自制的药膏,睡一晚上就会没事。
不过就是疼,她低声念叨,不过就是苦,她又费力往上攀登,不过就是累,双脚站稳在半山腰的平台。
总好过,一直一直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老松树凌空展开枝桠,仿佛撑开一柄巨大的墨绿大伞。
白棠小心翼翼的将密实的松针拨开,都说松树底下往往藏着好东西。
这一处,自然也不例外。
除了七八株铁线草,还有才冒出浅褐色小伞的菌子,白棠认得这是松树菌,不但没有毒素,滋味还异常鲜美,特别是这样百年的老树底下。
她将小竹筐都快装满,低下头看看,徒手爬上来的山道,这样垂直着往下看,真是有几分险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也就是一分险,才有一分利。
都是宽阔通畅的大路,哪里还有她来捡拾的份。
白棠将手中的泥土都拍干净,将袖口重新挽一挽,天色不早,她还要赶着回去上工,预备要下山了。
正转过身要下山,吹来一阵回旋的山风。
白棠停下脚,她闻到很清淡的一股香气,简直算得上沁人心扉。
是什么植物这么好闻,她的精神立时抖擞起来,她对这些药材的气味格外敏感,但是她更懂得一件事情。
越是好的野生药材,越是有灵气。
好比以前经常听人说,要挖到好的人参,必须要先用红绳子将人参叶子给拴住,再慢慢的,一点点往下挖掘,否则的话,人参会往土里钻,一个不留神,就没了踪影。
等那一阵山风过去,白棠闻不到香气,不过她的记性好,大致已经记住了风向,猫着腰摸过去。
在那棵足有百多年树龄的大松树背后,阴影底下,有一个不太惹人注意的凸起。
如果没有先入为主的引导,白棠根本不会去注意。
她蹲下去,双手轻轻的将松针和落叶都拨开,底下还有一层细土,嘴角微微上挑,藏得可真好,难怪不容易发现。
抖开松土,底下碗口大的菌伞仿佛嗅到了外头的新鲜空气,慢慢的伸直了细细的茎秆,变得亭亭玉立起来。
白棠呆呆看着它,她想过会是的稀罕物,却不曾想到,会是一株上好的灵芝。
这样的大小,这样的成色,她的手慢慢伸过去,那棵灵芝好似知道是要被采摘的命运,居然轻轻晃动了下。
明明指尖已经碰触到了,白棠有些于心不忍,她想了想,家中的情况,狠下心来,将整株的灵芝折了下来,掏出自己的帕子,将它包裹好,收在竹筐里。
如果一时心软的话,将灵芝留在原地,万一有人也顺着这条道上来,顺手牵羊,到时候,没地方买后悔药去。
得了好东西,白棠没敢多耽搁,脚步不停,直接三步并作两步,下山回家。
阿悦替她开门,要替她背过竹筐,白棠惦记着那棵灵芝,没敢松手,嘴里说是不累,又说要给爹爹捣药汁。
“娘说咳嗽好些,在后院洗衣服,石娃在爹的屋里头睡了。”
“我有些饿了,家里可有吃的?”
“给大姐留了红薯稀饭,我去热一热。”
白棠应了一声,将竹筐背到灶房边的隔间里,自打她上山采药开始,就与家中人说过,所有采来的,无论在放在家中的,还是晾在后院的,只能经由她手。
不同的药材,不同的药性,有些甚至是有毒的,若是弟弟妹妹无意中碰到,就成出大事了。
所以,尽管知道这些草药都能换钱,阿悦却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多瞟一眼。
白棠拉开抽屉,将铁线草稍作整理好,放进去。
然后是橱柜的一个暗格,里面铺着上好的细麻布,还有一层极其柔软的棉纱。
白棠早早准备下,就是想过万一在山里头找到金贵的草药,一时半会儿又不想出手,必须要有个合适的地方。
放置在木头橱柜的暗格中,阴凉透气,加上棉纱吸潮,天气又不热,应该放上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损伤。
她盯着那株灵芝看了片刻,听阿悦在外头喊:“大姐,稀饭热了,快来吃。”
赶紧将五两银子也塞进去,暗格扣上,抓起一株铁线草,亲自用清水洗净,捣成药汁,让阿悦端去给爹爹服下。
“这药闻上去又苦又涩的。”阿悦吐了吐舌头,“爹每天都要喝吗?”
“良药苦口,爹的伤看着没什么,是他怕我们担心,硬撑着,里面的骨头都断了,否则你想想,依照爹的个性,整天整天窝在床上不下地,怎么可能?”
“大姐,我听到爹叹气了。”
“当做没听见就好。”
阿悦将稀饭递给白棠,拿着药汁到大屋去。
徐氏晾好衣服出来,正听到两个女儿的对话,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娘,你的咳嗽才好,不能受凉,衣服放着我来洗。”
白棠将娘亲的双手拉过来,一同按在碗边沿:“暖和不?”
徐氏笑起来:“就属大姐儿最懂事,娘不冷,你饿了大半天,快吃才是。”
“娘,我这几天晚上要出去,不用给我等门。”白棠端起碗来,若无其事的说道。
第11章 贱人()
一句话说完,徐氏静静看着她。
这个大姐儿一天比一天有主意的样子。
身为母亲,她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担心。
白棠见娘亲第一时间没有反对,偷偷松了口气,双亲的身体状况都很差,她不想看到反应过激。
至少眼下不想看到,双亲的病情加重。
顺着口往下说:“我在山上还采到了松树菌,做汤最好的,味道鲜美,让阿悦把后院的挖耳草摘嫩叶下来,投在菌子汤中,晚上给爹爹多吃几口。”
徐氏等她都说完了,才开口道:“大姐儿,我明白自己的女儿不是糊涂人,但是你说几夜外出不归,这是要做什么?”
“娘,我不会做傻事。”
“对,你不会做傻事,你就是同隔壁石家的姑子要一起出去,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我不知道吗,整个村子的人不知道吗,若不是她哥哥的恶名在外,她根本不能在村子里待下去。”
“娘,阿梅不是那样的人。”
徐氏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大姐儿,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阿梅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害我,娘,你只要相信我不会做错事,做坏事,其他的以后我再同你解释。”
徐氏满目都是痛惜,她要不是怕惊着屋中的丈夫,早就上前将女儿拿捏住:“你爹,你爹伤成那样,你连娘的话都不听了,却去听那个贱人的话。”
“你爹要是知道,你跟着那个贱人学了坏,便是拼着那条腿都不要,也得上石家的门去追问个究竟,她要把我家大姐儿拐到那个肮脏的地方去。”
白棠急得直跺脚,阿梅是好心帮忙,背后还要被人说这样的歹话。
她想到阿梅的话,村子里的人,嘴碎眼红,但凡见到一点与众不同的,恨不能一个个上前用脚使劲的往烂泥里踩。
徐氏见她是个不听劝的,生怕她当真扭身就跑,不管不顾的扑上来,将她的手腕拉住。
阿悦给白岩送完药出来,见娘亲和大姐扭作一团,急得说话都结巴:“大姐,娘,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她想将两人给分开,被徐氏挥开:“去,去找条绳子来,将你大姐给捆上,今天晚上别说是要去哪里,就算我死在家里,也不许她出门。”
“娘,你放开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办。”
白棠想过,要是把余府的私活说清楚,落在娘的耳中,再加上对阿梅一贯的坏印象,必定是越描越黑。
既然如此,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等她将三天的活做好了,把十两银子带回来,再同娘细细解释,也是一样的。
白棠早就不是原先的那个柔弱纤细的女子,这半年来,她几乎每天都爬上福明山一次,手脚的力量增强了数倍。
徐氏带着病,身子弱,根本扭不住她,阿悦又哪里会去拿绳子来绑大姐,在阿悦的眼睛里头,大姐在家里头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阿悦干着急,在旁边喊了几声,只是央求娘亲别生大姐的气。
白棠已经挣脱出来,快步到了院门口,银钱还没有赚回来,阿梅不声不响先垫付了一两银子。
哪怕她已经想不起来三年前发生过什么,有个念头,很清楚,很明白。
石家兄妹俩都不会害她,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娘,我只去三天,三天以后,回来任凭你要打要骂,我绝不会躲开。”
白棠边说话边往外跑,始终没有回头。
身后一声大哭,是徐氏按捺不住,扯开嗓子的发泄。
白棠暗暗咬牙,她没有做错选择,有些事情,她没有村里头的人看得重,甚至在她的观念中,斟酒端菜根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工作。
一路上,她没有见着阿梅,看看天色,又怕自己会迟到,索性小步跑到了余府的后门。
石永梅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本来想埋怨几句的,见她的小脸跑得红扑扑的,额头有细细的汗,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怎么才来?”她掏出帕子,在白棠的额角印一印。
白棠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不知是哪里买的香粉,差点一个喷嚏喷阿梅一脸。
“山上多耽搁了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