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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清辉-第45部分

小说: 清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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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购旋即弯下腰拿出旁边的一盒,“五块五20贴。”

    冯清辉接过慢吞吞看了几眼,忽然又说:“还是要贵的这个。”

    导购笑了笑,那笑容好像在说,女士您真纠结。

    她走到门口付账,几块钱而已,顾初旭也没想着抢先付,两人间距不到一米,他侧身瞧着这边,冯清辉低头拿着手机沉默。

    导购在这时突然问:“有会员吗?”

    冯清辉愣了愣,嘴巴比大脑的反应要快:“有。”

    “手机号?”

    “1875336xxxx,”她犹豫了会儿才回答,以为就此没事,导购在这时却又多余问了一嘴,“顾先生吗?”

    她脸庞忽地一热,极不自在地答应了声“是”,顾初旭神色如常地看她,一直到出门都很正常。

    冯清辉默默走着,到车里才此地无银似的解释:“过段时间我再用自己的手机号办个会员,好像是以前某次留了你的联系方式,一直也没改。”

    顾初旭说:“你不用急着划清界限,我觉得很正常。”

    “哪正常?”

    “我们在一起那么久,并不是去趟民政局就能一刀两断,生活中的琐事牵连太深,比如一些会员卡,银行卡,有的是用你的身份证办的,有的是用我的,安全起见,肯定要分清楚,我建议你最近找时间再回家一趟,我们抽出一天的时间理清楚……对了,你还有很多东西在家,什么时候去拿,我带你过去。”

    冯清辉闷闷地说:“那些东西你处理了就行,衣服鞋子什么的,统统不要了。”

    “一些证书也不要了,毕业证学位证之类?”

    “……当然要,”她眨眼想了想,“我不记得塞哪了。”

    “我回去找找,找到再给你。”

    冯清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他的。

    顾初旭把她送到地方,这人敷衍着打了个招呼便溜了,语气跟表情都是极不耐烦的样子。

    目送玫瑰色纤细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他落下座位昂着脖子休息,甚至迷糊着假寐片刻,被车窗外呼啸而过的电动车彻底惊扰,他展开手臂,不经意碰到副驾驶座上的东西,顿了顿,从椅背根部掏出来,七个黑色的大字映入眼帘:“云南白药创可贴”。

    他捏着药盒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忽然会心一笑。

    》》》

    祖玉性子比较粘人,隔三差五就会主动光顾顾初旭的单身公寓,有段时间甚至把他的办公室据为己有,他有些无奈,曾对她表示:我很忙,希望你克制一下思念,我们周末见面,其余的时间各忙各的。

    祖玉特别受伤地看着他,委屈巴巴的哭了,她深刻知道女人眼泪的魔力,所以平常不会哭,只会在关键的时刻落泪。

    后来顾初旭收拾好她的小东西,从书本电脑还有她故意遗漏在这里的饮水杯子,她看着整个空荡荡的办公桌,陌生又难过。

    她哭了,没用。

    甚至在被撵走的几天后,她故意跟着同班男同学去喝酒,喝大了,但是神智还算清楚,她拜托朋友用她的手机给顾初旭打电话,就说她喝的神志不清,看看顾初旭会不会过来接她。

    这男人当时特别严肃,电话里说:你俩是成年人,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选择跟异性喝酒,又选择喝醉,那就说明你们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再有,她喝醉了知道找我,也说明并没醉,是在装醉。

    祖玉被当场揭穿,红着脸不敢吭声。

    当时一同喝酒的人,还真有一个暗恋她的男孩子,从大一一直到那一刻,一直都在默默守护她,祖玉对他没有感觉,这一点让彼此都很无奈。

    祖玉被挂了电话,抱着膝盖蹲在马路上哭泣,一路上走走停停,那个男孩子始终不离不弃,就在走到学校篮球场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他特别生气地问:祖玉,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不管我怎么做,你都看不上我,是不是?

    祖玉当时被问的哑口无言,感情这东西,最迷人的地方就是不听大脑使唤,并不是想爱上谁就爱上谁。她不喜欢这个男孩子,也知道这人喜欢她,所以她才会选择找他。就像男人并不介意自己多几个老婆,好多女人其实也并不介意自己多几个备胎。

    孤独无聊的时候,受情伤的时候,可以享受一下被追求的快感,可以肆无忌惮地从不感兴趣的男人那寻求温暖,且不用作感情回应。

    她曾经问顾初旭爱不爱她,顾初旭认为爱不爱这个词太沉重,不要轻易脱口而出,那些时时刻刻把“我爱你”挂嘴边的人,其实每次说出口,都没有经过脑子,他说完沉默了许久,又感叹:可惜你们女人并不明白。

    祖玉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说‘你们’?”他听了闭口不答,愈加沉默。

    那晚回到学校早过了寝室的门禁时间,祖玉跟着那个男生去了实验室,复式双层的实验室,孤男寡女,她合衣躺在二楼办公区的一张折叠床上,蜷缩着身子跟男生聊天,把自己描述成一个苦情少女,昂求他想办法让顾初旭过来。

    男生不解地问她,这个男人都这么做了,你还想跟他和好吗?

    祖玉郑重地点头,她说,我比那个女人不差什么,唯一差的点是相识太晚,几年跟几个月这么一比较真的一文不值,所以我在试着理解他。

    暗恋他的男生从始至终皱着眉,坐在床沿边没有一丝一毫的逾越行为,后来要了顾初旭的手机号出去打电话,不知道交流了什么,很久之后才回来,说顾初旭答应了过来。

    她基本不抱有什么希望,没想到男人还是在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出现在实验室门口,一楼入口那站着,男生走了以后,他沉着一张脸并不上楼,好像上了楼就不能撇清,恪守着自己的原则本分。

    钟表滴答滴答地走动,祖玉被冻得指尖冰凉,静静等他过来安抚,从心怀期待一直等到心如死灰,在那个漆黑漫长又冰冷的夜,那种绝望感永生难忘。

    那个男人在一楼站到天色朦胧着要亮不亮时,抬手把香烟熄灭,一声不吭转身就要走。她哭着追下楼,站在楼梯台阶上,问他有没有改变想法,问他是否还坚持最初的选择,对方只是淡淡解释:我之所以过来,只是心怀愧疚、不安,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好自为之。

    祖玉声嘶力竭质问顾初旭,自己究竟差在哪里,顾初旭回应她的答案是沉默,而后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

    赵秋芬在知道那晚的事情后不禁唏嘘,问过一个问题:你是否心疼过那晚辜负的小男生?

    祖玉笑了,对于不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去心疼,且心疼这种东西,装不来的。

第53章 第 53 章() 
高馨丽电话中向冯清辉诉苦; 说她因为生了孩子没办法出去工作,一个月嫂照顾不了; 两个月嫂请不起,更不想降低生活质量,所以她跟尹峰最近频繁吵架; 尹峰说她变了; 固执不知道变通。

    冯清辉说:“恋爱的时候他就应该清楚你什么性格; 以前觉得那些无所谓,现在又觉得你固执; 不是你变了; 是他的心态变了。”

    她一直没坦白告诉高馨丽尹峰在外面有女人的事; 提醒暗示了几次; 似乎高馨丽并不想往这方面猜; 冯清辉不相信作为妻子; 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外遇; 可以完全觉察不到; 不傻,脑子也不存在问题; 只能说不想知道,不愿意知道,不敢承担后果,所以不去深究。

    晚上回到家中,冯清辉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慢吞吞走过去; 盯着田瑞兰的身影看了半晌,嗫嚅半天才说:“妈妈,我离婚了。”

    噼啪一声,锅铲撞到平底锅上,田瑞兰僵硬了背,转过身看她,脸色震惊。

    她故作平淡地说:“当今社会离婚很正常,双方经济独立,谁也不想迁就谁,我觉得这是好事,说明女性的地位在逐年提高。”

    田瑞兰反应过来,低声斥责:“你别对我说那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为自己打掩护……真离婚了?”

    冯清辉从兜里掏出白天刚从民政局拿出来还热乎着的红本本,摊开放桌子上,“我们协议离婚,没提前告诉你们是害怕你们会阻拦,但我想,一直住家里,肯定很快露馅的,以后爸爸不要动不动就叫顾初旭来家中吃饭,既然离婚了,还是撇清关系的好。”

    田瑞兰被气的呼吸不畅,穿着蓝格子的围裙愣怔了许久,举着锅铲大声对外喊:“老冯——老冯——”

    冯佑军答应了一声,从书房出来,什么还没问,田瑞兰已经带上哭腔,抖着手指点冯清辉:“真是你的好女儿!”

    冯清辉低着头,就像做错事但又顽固不愿意认错的小孩,她瞧着自己的脚尖,忽然想起前段时间高馨丽分娩,尹峰在产房录下的一个视频,刚出生的婴儿赤着粉嫩的身子,护士认真数婴儿的手指和脚趾。

    冯清辉耳边尽是两人聒噪的声音,她有些累,就像睡眠不足后的症状,看着他们快速一张一合的嘴巴以及铁青的激愤的表情神志游离。

    冯清辉当时有多喜欢顾初旭,身边的人没几个不清楚,她在被分手那夜,跟田瑞兰聊了一整宿,第二天肿得眼睛都睁不开,天亮戴着墨镜出去做头发,设计师问她想要什么造型,她笑着说:“渣男离子烫,渣女大波浪,就来个渣女波浪卷吧。”

    冯清辉感情不顺的时候,一向都是在自己头发上找问题。

    被点名问到为什么非要离婚的时候,她才忽地一下被拉入现实,失聪的耳朵恢复听力,冯清辉顿了下,“我提的。”

    田瑞兰说:“我就知道是你,小顾肯定不会提离婚的,你这都什么脾气,随谁啊!”

    冯清辉摊手笑了笑:“随你。”

    这场无休止的讨伐在一通电话中结束,冯佑军的电话,厂子里厂长打来的,听内容像是为了查环保的事情。以前别人问冯清辉,你家到底做什么类型家具的,冯清辉其实也不太懂,她只在小时候,看到父亲穿着那身破烂脏兮兮的蓝色工作服刮腻子、喷漆,身上夹杂着各种铁锈味,木料味。

    冯佑军那时经常从一个远房大表哥那里拿防静电的制服,远房大表哥在某个化工厂的研究部门搞研发。三十多岁就被折腾成了地中海,冯清辉小时候还以为他是化学药品接触多了,中毒所致。

    相比较以前,冯佑军如今也算八面玲珑,每天穿的光鲜亮丽格外挑剔,偶尔闲暇还懂得做一做面膜,去出差,每次都不会空手而归,给田瑞兰女士买这买那。

    一个电话把冯佑军叫走,直到晚上都没回来,田瑞兰情绪稳定之前,冯清辉闷在屋里不想出去,趴在卧室沙发上无所事事。

    后半夜老头才回来,似乎遇到糟心事,喝了点酒,外面响动不小,隐约听到几声争辩,她听到凳子摔倒以及房门开合的声音。

    冯清辉搞不清是否因为自己,心下酸酸涩涩,内疚到后半夜才沉沉入睡,睡前忘记关窗,冷风拂面,凉丝丝的,席卷而来,意识挣扎了片刻,在“要不要去关窗”与“不想动”之间纠结了会儿,最后还是开着窗睡了一夜。

    早晨起来的时候左膝皱巴,不太舒服,不知道是否因这两日太放飞自我,穿着裙子瞎显摆,被顾初旭说中了。

    冯清辉伤左膝是大学时候的事,那段时间顾初旭忙碌,她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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