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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清辉-第38部分

小说: 清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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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舒当时问他:“她去你为什么不去?”

    “我不想见她。”他狠了狠心,如此回答。

    张舒表示是班级内的聚会,不会有外人参加,讲完电话,他漫不经心熄灭香烟,枯坐了许久,也没再去报告厅继续参加讲座,一个人漫无目的溜达到食堂,大学食堂十点之前都会有窗口给学生提供宵夜,给晚自习下课后的学生提供便利。

    他那晚独自坐在暗淡空荡的餐厅,点了一碗泡面,两块五毛钱。

    顾初旭大概还是知道自己是什么尿性的,回到东屿市,按捺着自个,潜意识在极力避免跟冯清辉碰面。

    有时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一切都逃不过宿命的安排。去KTV唱歌时,在卫生间门口瞧见一抹细瘦的清丽倩影,那刻情绪犹如洪水决堤势不可挡,平时有多压抑爆发时就有多强烈。

    什么道德什么责任,顾初旭在看见她瞬间湿润泛红的眼皮子时都变得薄弱毫无自制力。感情的事,向来是自私的,霸道的,不讲究先来后到的。他没精力去想去思考,只能被情愫牵引着,做想做的事。

    他只知道,那颗疲惫的,逐渐淡漠的,纵使不承认,但从回来后一直无处安放的心,终于卸下盔甲,得到放松。

    那夜他们到酒店做完之前,的确没说几句话,无声凝望着彼此,看着彼此的神情,似乎相互便能明白。

    两人在酒店里纠缠,抱着她进行,一场巫山云雨快要结束时,她平躺着,身下是洁白无瑕的酒店床单,披散着乌黑的青丝,抬起手臂遮住眼睛,无声落泪,委屈至极,又极力压制怕被发现,顾初旭扯下她的手腕,手掌往下滑,固执且坚定地与她十指交握。

    顾初旭嗓音低沉:“嘘——我已经回来了,嘘——”

    》》》

    冯清辉最近一直没办法好好休息,上车没多久在轻微晃荡中睡着。她对这个即将下堂的老公,还不具有很深的戒备。

    恍惚中察觉脸部有些痒,就像细柔的羽毛轻轻擦过,她忽然惊醒,睁开眼便撞入男人漆黑的眼底。

    “干什么?”语气带着生硬与不善。

    顾初旭说:“你睡着了,我在犹豫要不要叫你。”

    “叫我也不用距离那么近,我听力很正常。”她别开头。

    顾初旭安分坐回去,左右活动了一下颈部,听着耳边虫鸣的声音,靠着座椅说:“如果你真跟我离婚了,第一个去找的男人会是谁?”

    “我不会迫不及待去找男人,但我终有一天肯定还要嫁人,”她侧头看向他,含着冷笑意有所指,“找一个身心契合的,灵/肉/合一的。”

    “什么才叫灵/肉/合一?”

    “……自然是你跟祖玉那样的。”

    顾初旭愣了几秒,转过头认真瞧她,神情变换了几下,阴沉着脸问:“谁告诉你我跟她灵/肉/合一?她本人?她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能有什么,无非是你们无比合适,你如何满足她,她如何成就你,你俩一个牛郎,一个织女,我是那个恶毒的王母娘娘。”

    冯清辉提着眼皮子拨弄额前的头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陈述,“好了,我可以走了吗?看样你今天心情也不会好,八成舔着脸不愿意离婚,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你在耍我,所以压根没抱希望。”

    他沉默到此刻才开口:“还有呢?还说了什么?”

    “烤榴莲,济南吃火锅,”冯清辉指尖有些凉,支着额头淡淡地说,“脑子有些乱,暂时记不得了,印象最深刻的事,她说Phoebus可以让她GC三次,我当时还想,Phoebus到底是何方神圣呢,我甚至做过春梦,现在想想,我脑子里幻想的那个男人,原来是我老公……你说好笑不好笑?怎么那么嘲讽?”

    “……”他脸色有些阴沉,锁着她看了半晌才别开目光,下颌咬合肌若隐若现,“对不起,”他的嗓音嘶哑不堪,闭上眼缓和片刻,“我不应该隐瞒你跟她那段事,那你说我当时怎么办,我牵着你的手说,等我几天,我有个女朋友在南山市,但是我爱你,所以我俩暂时忍住先不能开房,我得回去处理好,你在这等我几天?”

    冯清辉面无表情目视着前方。

    顾初旭问:“我应该这样吗?”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对你跟她如何做/爱没兴趣,她不应该跑到我面前羞辱我,你也不应该给她羞辱我的忌讳,我是无辜的……”她用力咽下情绪。手忙脚乱推门离去。

    顾初旭看着她的背影,拧起眉头,大声唤她:“我如果一早告诉你我跟她的事,哪还有现在?我承认自己没什么道德可言,我也不想讲什么道德。”

    》》》

    周一开早会,赵秋芬到会议室没看见顾初旭的身影,回头问秘书,秘书说:“顾总出差了,带着尹特助去上海谈业务。”

    赵秋芬顿了顿:“顾总走了,那高层会议谁主持?”

    “李总主持。”回答完低着头继续给到场的高层添茶水,就在这时李凡硕大步进来,手里拿着会议需要的资料,被他卷成卷,纸张边角轻微破损。

    赵秋芬问他:“顾总走之前有没有说咱们那个项目什么时候启动?”

    “老顾都没签字,启动个屁,”李凡硕笑看她,“十有八九是对你那个策划书不太满意,估计你这次没猜到他心里去。我呢,连带着遭殃。”

    赵秋芬心里的一丝期待落空,听他又好奇道:“最近跟上海那边也没什么业务往来,是不是顾总又有什么新想法?”

    她对此并不关心,也就没回答。表情平淡地看着李凡硕跟小秘书说笑,忽然就想起在省外的那档子事。

    祖玉分手那段时间正值备考,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心情,赵秋芬是过来人,特别明白那种感受,一次祖玉来找她,拿了一瓶白酒,酒量这东西,除了越练越好,其实也因人而异,而祖玉就属于特别有天赋,对酒精灵敏度不高的那种类型。

    那晚赵秋芬没喝多少,大部分都跑祖玉肚子里去,祖玉喝多后面色潮红,当着她的面给顾初旭打电话,结果自然是打不通。

    也不知道哪来的仗义豪情,为了证明所说不假,她当即给李凡硕打电话求证,李凡硕接了电话笑着问:“我陪顾总出来看海,有什么事?”

    赵秋芬笑说:“你们大半夜看什么海?”

    “酒喝多了,吹海风闻两鼻子海鲜味不成啊?白天那么忙,忙得手脚不连地,晚上难得有时间出来晃悠。”

第45章 第 45 章() 
冯清辉这两日跟顾初旭没再有接触; 早晨在小鸟叽喳的叫声中清醒,她赖着床不想起; 闭上眼; 好似回到小时; 住在有院子有大榕树的老家; 清晨总被不知名的鸟吵醒。

    田瑞兰推着吸尘器进来打扫,窗帘扯开,刺目的光线一下子冲进室内,她顶着毛躁蓬松的长发蜷缩进被中; 露出一截光洁美背,具有让人用眼睛去touch的冲动。

    “初旭出差还没回来?不是我撵人; 你这次住的时间有点长了。”

    冯清辉没应声; 纤瘦的背往里挪了下,又挪了下; 吊带睡衣好似刚从甩干桶拣起来,皱巴巴; 充满褶子,折痕。

    她闷闷叹了口气; 拨开眼眸上脸上的发丝; 往上靠了靠,拥着被子睡眼惺忪,“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才几天就烦我了。最近已经很克制了,吃饭扭扭捏捏; 不好意思吃饱。”

    田瑞兰被她逗笑,掐着腰转过身:“吃的少也是吃了,积少成多。”

    冯清辉慵懒的转过头,抚了抚胸口,“今天刮的什么风?西北风吗?我出去喝两口,省饭。”

    她嘴贫起来时没几个对手,田瑞兰眼角笑出褶子。

    好像智能机兴起以后,大部分人晚上搁下睡觉,早晨醒了第一件事便是拿起,冯清辉等田瑞兰清理好卫生出去,拿起手机查看资讯消息。

    顾初旭破天荒发了许多消息,冯清辉好似一下子回到热恋初期时的待遇——

    我刚出差回来,一个人在家,洗完澡正准备入睡。冯冯,你如果觉得自己短时间内无法接受,我是可以接受暂时分居的。

    很多时候人并不一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其实也不一定离婚才能让你感觉轻松自由。这段时间就让我们以婚前恋爱关系相处,你觉得怎样?

    我们分居期间,我不限制你人身、思想的自由,可以允许你具有单身时候的特权,具有拒绝我亲吻你、碰触你、更深碰触的主权……我只有一点要求,某条线,你不可以逾越。

    所以,这个周末不知道能不能约你出去度假?

    冯清辉慢悠悠地浏览阅读了几遍,对于顾初旭这样卑躬屈膝的请求方式,心里上具有特别爽的感觉,性格被压抑太久,趋于病态。

    这个时候,显然不能太着急回复,应该蹂/躏他,磋磨其耐心,明知他会时不时查看手机等她的答案,她偏偏不让他如意,偏让他心猿意马,抓肝挠肺。

    冯清辉对着梳妆镜描绘唇线,捏着一支口红,桌子摇晃两下,镜子唰一下倒地。她蹙着眉摆弄了许久,稳稳立起来。

    镜子用了好些年,刚结婚后她并不习惯在那边住,隔三差五跑到这里蹭饭,蹭完饭便上楼睡觉,顾初旭大半夜会追过来。

    就如上回那样,某次他出差回来抱着她做,唯一一次想突破床榻以外,转战梳妆桌,不经意把镜子扫地上,噼啪一声,两人惊出冷汗。

    顾初旭比她介意这种举动,定着她半天没再动作。

    冯清辉拿小鹿一般灵动漆黑的眼眸,不耐烦又挑剔的看他。

    事后他才有闲暇拾镜子,检查一番告诉她支架断了,镜北面的材质细软,翘起一圈,徒留一个空荡荡的窟窿。

    冯清辉是个念旧的人,不舍得扔,一直用到现在。

    最近喜欢穿休闲运动装嫩的衣服,钟爱下身失踪的装扮,压箱底那些宽大的卫衣,被她穿出不一样的时尚感。

    她在阳台晒太阳浇花,听见花园旁有人讲话,一男一女对答,有说有笑好不热情。

    她扔了花洒踩着绵软的拖着下楼,天气还有一丝丝凉爽,她晃着腿,暴露在空气中。

    田瑞兰在花园遮阳伞下面坐着,圆桌一旁摆着几杯清茶,白瓷黄色印花,是冯清辉买来喝咖啡的玩意儿,顶级贵。

    田瑞兰虽然做了十几年养尊处优的贵太太,但品味上有待于□□,一贯分不清喝红酒喝香槟以及咖啡和茶,分别用什么款式什么档次的容器。

    冯清辉眼睛盯着杯沿心疼,对着咖啡杯点了点下巴,“喝完一定要立即冲洗擦干净,茶渍特难清理。”

    田瑞兰扭过身看她,“你又不喜欢喝咖啡,留着它也是浪费。”

    “我喜欢瓷器,买来收藏不行呀?”说话间身后有人靠近,她听到脚踩草丛发出的沉闷声,回过头便瞧见吴宇泽,以及身边的娇妻,未婚妻。

    他们一行人穿着浅色运动装,从她家打网球的场地过来。

    吴宇泽看见她,轻淡笑了笑,吴母热情介绍他的未婚妻给冯清辉认识,两人握了握手,她眯着眼睛笑盈盈表示:“我们见过,买紫薯干那次,陪我朋友买,我喜欢吃,但吃多了胃胀。”

    对方笑着点头,“你是不是肠胃不好?”

    “对,我喝奶茶极少加珍珠,消化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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