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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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动不动的审视她,冯清辉脸上还带着精致的妆容,从头发丝到脚都与往日有些不同。
“吴宇泽请大家出来聚聚,给我打电话,我就去了。”
顾初旭听完脸色倏然沉下,眼神中浮现一抹平素很少守着她显露的犀利,如刀子一般,带着冷飕飕的寒气。
冯清辉很无辜,眨动着眼睛与之对视。
“呵”他就这么笑了一下,喉结用力翻涌,含有很多复杂又隐晦的情绪,“去叙旧了吧,这么说就合理了,毕竟换做别人,我是不会相信这么有话聊的。”
“他是我男闺蜜嘛,”冯清辉语气轻快许多,她喝水润了润嗓子,随后道歉,“你是睡醒起来了,还是没睡……我不是故意不接,之前有给你发消息,发送失败,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包厢内信号不好。”
冯清辉低头看着他解释,视线被他领口布满褶子的衬衫吸引,就像刚从衣橱最底处扒出来没经过熨烫,穿在他身上平添一股子颓败感,他的眼眸依旧冷漠,说话的语气也依旧没温度:“你知道当初我尽管两年都没考上复旦金融,缺的不是智商,是运气。你有自己的隐瞒,我也有我的隐私……我只提一点要求,以后别跟他再有牵扯。”
冯清辉蹙眉看了他半晌,“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是我弱智吗?”她想到什么,嘴角抿了一下,“你在吃醋吗?”
顾初旭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没有跟她继续纠缠,起身进卧室,房门被重重甩上。冯清辉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没想到他这么大的火气,站在原地思索了几秒,脾气就如一盅遇到火星的油,噌地一下窜很高,熊熊燃烧。
她大步走过去拧了拧门把,抬手用力砸门,“你甩给谁看呢?门是我花钱请人装的!”
话音刚落,房门忽然被打开,他手中拿着外套,衬衫还是那套衬衫,对着眼前的人凝视了几秒,眼睛闭上又睁开,语气忽然就如被扎破的气球,“我没有甩给你看,我在甩给自己……对不起。”
冯清辉对着他这样瞬息万变的态度,不知道下一秒要说什么,有时候她讨厌顾初旭的一言不发,希望他能说话,有时候他说话了,明明是安抚的话,从他口中总带着淡淡讽刺。
比如冯清辉说“你从来就不关心我”,他被闹烦了,就会说“对,我确实从来也没关心过你”,比如她说“你根本就不爱我”,他就会说“对,我不爱你,我一点儿也不爱你”,再比如她说“你知道你错在哪吗”,他会说“我错了,我爸也错了,他错在把我射出来”。
最后冯清辉指责“你在抬杠,在讽刺我”,他反而一脸无辜,表示“我没有抬杠,也没讽刺你,我只是在顺着你说话”,冯清辉时常被这样的顾初旭气到近乎吐血。
就如同现在,他一句“我没有甩给你看,我在甩给自己看”,让冯清辉诸多不满聚居在心头,又不知道怎么发泄,她其实并不是个会吵架,会抬杠的女人。
第28章 第 28 章()
冯清辉不知惹毛他的是夜不归宿; 亦或是与吴宇泽碰面; 她已经许久没见吴宇泽; 也许久没再联系,甚至在和好后,删除了所有追求者的微信; 其中包括一位对她颇有好感,多次送花的国际友人。
最起码在忠诚这块; 她想她是清白且问心无愧的。
顾初旭离开她没拦着; 掀开窗帘瞧他下楼; 驱车离开,尾灯闪烁在尚且不算明亮的清晨。
顾初旭做过多次去而复返的事,冯清辉以为他这次又要故技重施; 走到一半冷静了,后悔了; 再厚着脸皮装作若无其事回来。几分钟后; 她听到楼下车轮碾压污水井盖的颠簸声; 心中升腾一缕希冀,探头往外张望。
显然这次顾初旭未按照常理出牌。
顾初旭开车从小区出来; 月光清淡地挂在天边,轮廓朦胧; 银辉被朝霞侵蚀着; 若隐若现。
并未走多远,车子停在证券大楼附属下的停车位,今天周三; 距离早八点还有个把小时,所以车位空足,且没有往常半张脸都包裹着,体态丰腴,穿着深蓝色制服的那位大妈拿着□□单挨个收费。
路一边绿化带刚修整好,另一边是十年以上,合包那么粗,俗称法桐的悬铃木。
昏黄的灯光,透过梧桐叶,落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他打开一半的车门,驾驶座椅往后落,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闭上眼假寐。微冷的风拂面而过,卷着腥淡的泥土味。
闭目休憩了片刻,“啪嗒”摁下打火机,咬着烟嘴递上去,烟头轻缓点燃,在他深吸气时,明艳的火星快速地往里燃烧。
他眯着眼睛吞云吐雾,拿手机瞧了眼,昨夜公司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庆典,高层三三两两聚在会议室享用着点心、酒水闲叙,所以顾初旭昨日穿着比较正式。
昨日赵秋芬为各方方便新建了个讨论组,照例第一个把他拉入,他从始至终没发言,因为最近胶东的业绩突出,李凡硕春风得意,讨论组里不知收敛跟别人开起玩笑。
车玻璃落下,顾初旭长臂搭在那,漫不经心掸了掸烟灰,随手点开一句语音。
“老李这么早就打道回府,不像你往日的作风。”
“我往日什么作风?居家好男人的作风?”
赵秋芬丝毫不给李凡硕面子:“你如果是居家好男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好的了。”
“你说什么?我在海边,风太大我听不见。”
“你是美人鱼?动不动就说在海边听不见?”
顾初旭听到这处甚觉无聊,抽完这支烟,塞入烟灰缸按灭。
一夜未眠,急需找个地方休息,出门太仓促,没带钱包,幸好身份证上次用过扔在车里,他入住酒店时,东方青色的天空转变成明亮的鱼肚白。
秘书发消息汇报今日的工作与行程,他回复说:身体不适,休息一日,所有会议往后安排,安排不下就取消。
秘书眼下才得知他突然要休息,一周的计划都被打乱,秘书部自然需要进行应急措施,又是一阵跳脚与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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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清辉今日做事心不在焉,她其实很会站在别人角度看问题,剖析了一番,心头更加乱。
她在等顾初旭道歉的电话,一天过去,这厮依旧无任何消息,等到晚间十一点钟,她躺在床头辗转反侧。
心头的委屈隐隐升腾,拿出手机瞧了瞧,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电话质问,脑中想着不要不要,一咬牙还是拨过去。
几秒的时候变成漫长等待,她以为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没想到一打就通了。
“喂?”他的嗓音如泉水清冽,未参杂太多情绪,早晨那场无疾而终的争吵,好像在他那没激起丁点水花。
自己难受了一日,人家语气与往日没什么不同,想想有些气结,她不想输了阵势,面无表情问:“不回来了?那就不给你留门?”
他在那边沉默了会儿,缓缓吐了口气,声线低沉悠转:“我马上回去。”
顾初旭越来越会摆谱,她不打电话就不回了。冯清辉眼皮子一提,甚想说一句,有种别回来,一时意气的话在舌尖转了转,虽然不吐不快,但还是咽了回去。
婚后有次原因与这次不同的不愉快,冯清辉一整天都在气头上,想着到晚上他回来了,自己要怎样怎样,没想到听见动静,她出去瞧见顾初旭先捧着一束花进门。
怒气瞬间被噎回去。心头的熊熊烈火就好似正燃烧的旺盛,突然被一盆冷水出人意料地浇灭。
她闹也不是,不闹也不是。
电话挂断没多久,电子门传来动静,接着传来皮鞋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冯清辉知道他回来了,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去应对,她觉得电话是自己打了,算她主动,她以前很少对他低头,是强势的那方,不讲理的那方,方才所作所为,让她很委屈,很不甘。
独自愣怔了片刻,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赶紧往另一边转身侧过去脸,做了个疏远冷漠的姿势。
她拥着被子,紧靠床头,听到房门开合没做任何反应,甚至从枕头下方翻出一本书,是法国的歌剧,她看过的,每一页上头都被她勾描了几笔,习惯写下两句毫不扣题的读后感。
故作一副内行读书人的做派。
室内光鲜并不充足,不适合看书,他抬手把墙壁上的灯打开,灯光刺眼,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顾初旭慢条斯理脱衣服,精瘦的腰身展露无遗,掂起睡袍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紧不慢系上腰间带子。
做完这一切,他轻轻扶着床沿坐下,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
线条流畅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他先开口:“你打电话前我正要回来。”
冯清辉心不在焉盯着手中的书本,随手翻开一页,没所谓道:“喔,没事,不回来也没事。”她扬起一抹疏离的笑,“你又不是小孩子,想睡哪睡哪儿,总归有地方去的。”
冯清辉心中这么说,不过不可否认,他显然无比了解自己,心中那句“我不打电话今晚是不是就不回了”的疑问百转千回,还没问出口,他就自动表明了立场。
她这才正眼看他,从他眼神中读出一丝疲倦,两人默然凝视对方,他还是出门那身衣服,电话挂断没多久人就到家,他接电话的时候,身处的地方应该距离家门不远。
“一方没收到另一方深夜不归的消息是什么感受,你现在领悟到了吧?”男人的双眸动了动,“我就当小惩大诫,昨夜的事扯平了,不过你以后要长记性。”
冯清辉没说什么,撇过去头继续看书。
他探手把她手中的书抽走,视线紧盯着她,忽而笑了笑,“怎么不说话?”
“我说什么啊,我怕说错了你又摔门而去。”
他苦笑着转头看向一边,几秒后噙着笑问:“你情商怎么这么低,都不晓得给对方台阶下?”
“你情商才低。”
“……”
他起身去浴室,水花喷洒在墙壁上的声音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冯清辉白天没怎么吃东西,眼下胃中灼热不适,他顶着一身清爽出来时,她已经昏昏欲睡。
男人没给她任何信号,直接掀了被子,俯身笼罩她,头顶的灯光被遮挡,仅有的暖意消散而去。
他触犯着某些地方,试图激起冯清辉的回应,她撇过去头,两只胳膊无意识挂在他脖子上,两人像交颈的鸳鸯般纠缠。
她忍耐了会儿,抵住他的胸膛推了推,顾初旭顺势直起身,冯清辉从一旁抽了张纸巾下意识擦拭红唇,抹去湿漉漉的痕迹,察觉到头顶深邃的眼眸变得锐利,她的动作僵硬住。
“今天没感觉……不要了吧……”她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顾初旭看着她,目光里的热情逐渐散去,足足过去一分钟之久,他依旧压下身子,乾住她的腰肢表示:“不行。”
冯清辉蹙起眉,没再拒绝第二次,他换了个调/情的姿势,两人侧躺着,他比往常细心,用最原始的方式,直接刺激某个部位,轻柔的,耐心的,或急或缓。
她紧闭着双目,很担心自己再扫兴,毕竟某些事她自己也做不了主,不过就算做不成,也与她无关,是他非要固执己见。
幸好他今日表现绝佳,手法也轻柔,许久她便情不自禁握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