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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侯门嫡女-第95部分

小说: 侯门嫡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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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易知闻言忙道:“哈哈,当年歧山一战打的艰辛,此事我倒也听祖父提起过。如此说来,凤阳侯府与我鲁国公府倒是世交,实不该因老侯爷离世而生疏了。沈妹妹快请,今日为兄能得沈妹妹一杯贺寿酒,却是意外之喜了。”

两家既是世交,遇到此事进去贺一声寿,吃杯酒那是全礼数,却也不打紧。若是初次相见,这便显得有此轻浮了。

淳王听闻两人没一会便论起了世交,不由冷哼一声打前入了雅间。慧安冲罗易知行了一礼,这才跟着进去,春儿几人自是紧紧跟着,如临大敌。

雅间之中众人早就听到了廊下的动静,见慧安进来纷纷瞧了过来,表情不一。倒是那罗易知早已冲小厮使了眼色,他刚入了雅间小厮便捧了两杯酒过来,罗易知呵呵一笑,道:“我先干为敬,沈妹妹意思下就好。”

慧安只欲赶紧喝了酒走人,进了屋顶着各种目光根本瞧都不曾多瞧席面上坐着的众人一眼,见小厮将酒呈上,忙掩袖取了酒,趁众人瞧不见时冲罗易知投了个感激的眼神,这才道:“谨以此酒,祝罗大哥松林岁月,庆衍箕畴。”说罢掩袖抿了下那酒,便福了福身,道:“如此小女便不打搅了,这就告辞了。”

言罢慧安正欲放了酒杯转身便走,谁知坐在上位的淳王又道:“且慢。本王可从未见过与人贺寿却只抿上两口酒就算完事的,沈小姐难道不曾准备什么生辰礼吗?这般没诚意却是不行。”

淳王说了话,登时倒有几个公子笑着响应,慧安气的几欲暴走,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不曾准备生辰礼是小女的不是,今日既品的是这状元红,那小女便说上一个有关及第的笑话,且博罗大哥一笑,全当小女的生辰礼吧。”

见罗易知点头,众人也未有多言的,慧安便缓声道:“且说宏德三年,有一繁州的举子往京城赴试,仆人挑行李随后。行到旷野处,却忽而狂风大作,仆人一时不防,那担上的头巾便被风吹下落在了不远处。那仆人不由惊叫一声,道‘落地了’,举人听了,这还了得,登时便沉了面孔,心中不忧地嘱咐道‘今后莫说落地,只说及第。’,那仆人闻言应下,这才拾了头巾又将行李层层栓好,绑了个结结实实,方挑起担子,得意一笑,大喝一声,道‘如今任你吹破了天去,再也不会及第了’。”

慧安这笑话说的极真,又一本正经,倒似在说一件真事。众人本是当听事情.谁知那仆人最后一句话却暗藏笑料,她言罢,众人一愣之下这才反应过来,皆扶手大笑,有那性子跳脱的,已是笑的将口中酒水喷出。还有人犹自笑得喘不过气,却还气踹吁吁地追问起慧安所说的那举人后来有没有及第,亦有人在脑中回想着宏德三年繁州中举的朝中大人,开始对号入座起来。便是有意难为慧安的淳王,也一个没忍住,哈哈一笑,这一笑倒是不好再出言难为慧安了。

 “沈小姐说的可是鸿胪寺署丞姜大人!我记得他便是繁州人,正是宏德三年的两榜进士出身。”

慧安闻言瞧过去,却见出口询问的是坐在关元鹤身边,方才在楼下与他说话的那公子,忙摇头道:“只是小女随口胡诌来的笑话而已,公子且莫猜度了。”

言罢却由不得将目光往关元鹤那边瞧了一眼,正瞧见他微低着头,唇角却也留着一抹笑意。慧安不欲久待,收回目光,正欲趁淳王高兴赶紧走人,谁知却与此时又有一名公子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这人长的极瘦,身量又高,打眼一瞧就跟个移动竹竿一样。他头带紫金冠,一粒起码有桂圆大小的明珠镶在冠上。身上穿了一件猩红万福团花图案的锦缎圆领袍,腰间系着花鸟纹嵌一圈红蓝宝石的腰带,其上竟挂了五六个香囊,花里胡哨好不热闹。

他装扮的恶俗,长得却是眉目如画,五官精致的犹如女子,眉心之间倒还生了一颗朱红美人痣,叫人瞧着不由有此移不开眼。
他突然冲进来,慧安免不了要打量一眼,见是如此模样的公子不由一愣,谁知那公子一瞧见她,便哈哈一笑,道:“我说这屋子里怎么笑声不断,原是有如此美娇娘在。啧啧,这是哪个楼里的尤物,瞧着倒像个胡女,真真对爷的味儿。”说着抬手竟就往慧安面上摸来。                            




第77章  捉弄钱若卿

“我说这屋子里怎么笑声不断,原是有如此美娇娘在。啧啧,这是哪个楼里的尤物,瞧着倒像个胡女,真真对爷的味儿。”且说此人入了雅间便出言无状,他一言一出,登时屋中便跟咋了响雷一般,再无一点声息。

慧安本瞧着眼前这人有些面善,正盯着他眉心那颗美人痣瞧,不想竟听到如此混帐的话。登时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直愣了下才回过神来。倒是秋儿闻言已是大怒,抬拳便往那人身上砸,大喝一声:“登徒子!”

慧安醒过神见秋儿拳头已然挥上,吓了一跳。这人虽是轻浮但能在如此场合还敢乱来,那身份岂能低了,她倒还罢,但秋儿毕竟是一个小丫头,只怕到时候会惹来麻烦。慧安想着,忙用左手拉住秋儿,死死拽住,右手却素腕一扬,将手中方才抿了一口的酒盅一泼,登时便都兜头兜脸地浇了那人一脸。当即,屋中的气氛又变了一变,更加的无声无息了。

那人被酒一浇不由愣住,慧安本就不欲在此久待,出了这种事情越是纠缠越会闹的满城风雨,故而心中虽气恼不已,涨的满面通红,但也不再多言,将酒盅往那人胸前一砸,拉着秋儿便绕过他出了雅间,直奔楼梯而去。

那人许是从未被泼过酒,一时竟没反应,待慧安行至楼梯口这才听到雅间爆出哄笑声和打趣声,吵哄哄的也听清都说的什么。

慧安气的头脑发懵,也无心去听,快步下了楼,直接便冲出了仙鹤楼。她本是欢喜而来,结果闹了一肚子闷气,上了车狠狠地跺了两脚,这才吩咐春儿等人打道回府。

到了府门口,小厮去了角门的挡板,慧安吩咐马车直接开了进去,在二门方下了车,她见秋儿几个面色都不好,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扯了个笑脸,道:“行了,我都不气了,你们一个个还摆起脸子给姑娘我看不成?一会子谁也别跟方嬷嬷提这事,免得嬷嬷再平白受一口气。”言罢,打先回了榕梨院。待慧安回到内室,吩咐秋夏秋冬自去忙,便由冰月和寒月跟进了屋,冰月自橱柜中取了件猩红的家常褙子,正欲给慧安换上,谁知慧安转头瞧见那衣裳,登时方压下的火气便又一窜而上,怒火三丈地指着那衣裳便道:“将这件褙子给我拿去烧了!”

冰月吓了一跳,一时愣在当场,恰好春儿从外头进来,忙推了冰月出去,又取了件半新不旧的淡紫色长褙子,这才与慧安换上。寒月手脚麻利地端来了漱口的玉杯,净面的银盆面巾,等慧安又洗漱一遍,这才坐在妆台前,打散了长发。

方嬷嬷进屋见慧安盯着镜子发怔,便挥了挥手令寒月二人出去,亲自拿了梳篦给慧安通发。

慧安这才回过神来,她瞧方嬷嬷神情便知秋儿几个还是没能瞒得过她,便笑着道: “嬷嬷,你瞧,你家姑娘真就长的那般艳俗吗?”

方嬷嬷闻言,面上更加发沉,不由用梳篦打了慧安一下,这才训斥道:“不准胡说!我大辉名士贵族面上都追捧那种娇娇弱弱、样貌清纯、瞧着贤良端淑的女人,这才惹得夫人闺秀们个个都打扮的清丽娇柔,就恐落了个艳俗,被人瞧低了一眼。这一两年京中竟还流行起什么垂泪妆,弄的一个个瞧着都跟弃妇一般,嬷嬷是看不出有什么好的。可实则哪个男人不爱那妖娆明媚的,要不那秦楼楚馆中的胡姬怎会那般受欢迎。”

慧安闻言莞尔一笑,瞧向镜中,那一头蓬松的波浪长发被放下,映着那张艳丽的小脸,比一般人稍显突兀的五官,虽模样仍小,但却也妩媚妖娆,也难怪那人会将她认成青楼姬女。

她本身上就少了书卷味,既不沉静,又不喜伤春悲秋,整日娇滴滴的垂泪伤怀她也是做不出来,偏又生了这么张不合时宜的脸,也难怪不怊贵女们的喜爱。

见慧安盯着镜子苦笑,方嬷嬷却道:“姑娘不必在意那混人的话,只听那人说话便不是个什么好的,定是整日里都留恋烟花之地的,这种人你与他计较什么。再者,秦楼楚馆的胡姬怎会有姑娘如此高贵的气质?依老奴看,姑娘这模样却是极好的,将来嫁了人,没有哪个是不爱的。”

慧安闻言面上一红,嗔恼的瞪了方嬷嬷一眼,方嬷嬷便也笑了。

慧安想到方才在仙鹤楼出言无状的那个,这便又想到他挂在腰间的那一堆花里胡哨的香囊来。

大辉的香囊和荷包是通用的,既有用来装香料的,也有入随身物品,或是碎银的,充当钱袋使用的。但大辉男了佩戴香囊的却是不多,像京城的贵族公子们便更喜欢用镂空的熏香球。

大辉制作熏香球的工艺极高,公子们佩戴在身的熏香球既精致又雅观。材质样式也是多种多样,或金或银或玉或铜等,甚至木头也可用来雕花做成熏香球。

这种镂空球中收有放置香料的香盂,由两个持平环支起,在香盂本身重量的作用下,盂体始终保持水平状态,无论熏香球怎样滚动,香料总不会倾洒。

因此既好看,香味也能更好的透出,又比香囊要彰显身份,故而香囊却是落了下乘,只有蓬门小户的男子才会挂戴。若香囊装了银钱,那一般人更不会佩戴在身了,多是令身边小厮带着,或是直接放在怀中。

只有一种情况,公子哥们会将香囊挂在腰间,那便是要逛秦楚楼馆时。

香囊中多装赏银或是玉器小件之类的东西,遇到那可心意的姑娘随手拽了打赏用的,当然也有那叫姑娘自己往腰间摸的,故而香囊这物件可真是逛青楼既方便又便与制造旖旎的好配件儿。

这也使得公子哥们更不愿在腰间挂香囊了,便是马鸣远等那天天往青楼中鬼混的主儿,慧安也只有一回见他腰上挂了个香囊。可方才仙鹤楼上那位竟一口气在腰间挂了六七个香囊,这般人物慧安还真是从没见过。那人这只差在脑门上写上淫棍二字了,真真是个脑残。

和这种人她确实没有计较的必要,慧安想通这点,便也摇头笑了起来。方嬷嬷见她不再难受,这才一面手如灵蛇地给慧安挽着小篆儿,一面道:“说起来夫人还是肖似老侯爷的多,老妈听说夫人那位生母可是地地道道的胡女,高鼻美目,似还长了一双蓝色的眼睛呢,只可惜是个烈性的,红颜薄命啊。”

沈强是个好色的,不光常常留恋青楼之所,府中小妾也是不少,但其子嗣却多艰难。沈清的生母本是亳州一名青楼卖艺不卖身的胡姬,沈强打仗路过亳州时抢了回府,也算宠爱了一段时日,只大军开拔时便将她仍在了脑后,给了遣散银子,打发了事。可他没想到的是过了两年,这胡姬竟遣人送了口信来,说是有了沈强的骨血,已然一岁有余。沈强自不怀疑一名无依无靠的小小胡姬敢欺瞒自己,故而大悦之下带着人便直奔毫州,寻到了那胡姬。

他赶到时,那胡姬带着女儿已饿了几日。原来沈强离开时给了不少遣散银子,胡姬已然买了小院从了良,过着清静日子。后来又发现有了身孕,还非常高兴,买了一个婆子专门看顾着。只用沈强留下的银子便能好好的教养孩子长大,自己这也算有了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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