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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重生到农家 完结-第44部分

小说: 重生到农家 完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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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夏生用手帮沈天郁擦脸。他还在发烧,一会儿冷得发抖一会儿全身是汗。几番下来,头发都湿了,身上也像水洗了一样,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
  而且陈夏生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沈天郁哭,自然不会往那边联想,便拿着毛巾擦沈天郁的额头、手心,帮他降温。
  沈天郁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几次恶心头疼想吐都吐不出东西,而且干呕的时候肺里疼得要命,就算有想吐的感觉也要拼命往下咽。
  下午的时候有医生过来看沈天郁,听了听他的心跳,然后对陈夏生说:
  “情况不太好……他一直发烧,可是暂时还查不出病因。一会儿让他去隔离病房,家属有意见吗?”
  陈夏生愣了一下,他用力抹了抹脸,吸了吸鼻子,说:
  “什么是隔离病房?”
  “就是防止交叉感染,患者可以在无菌的情况下诊治。”医生带着口罩,眼神冷静到有些冰冷,“但是住院费稍微贵一些,能接受吗?”【纯属瞎掰,勿信】
  “能能能。”陈夏生说,“没问题,那您快点吧,我们现在就能搬走。”
  后来沈天郁就被推到隔离病房了。这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连陈夏生都不让进。在医院里陈夏生不敢违抗医生和护士的建议,可怜巴巴的坐在外面守着沈天郁。沈天郁知道很可能是自己的病有传染性,不然为什么把自己单独放到一个病房里,连陈夏生都不让进来呢?
  虽然查不出沈天郁的病因,但是他的病确实是有传染性的。和沈天郁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位医生已经病倒,有发热状况,胸闷气短。
  一时间医院只能想出把沈天郁暂时隔离的办法,连陈夏生的体温都量了许多次,直到确认他没问题,才让他守在沈天郁的病房边。
  有一台仪器在不停测试着沈天郁的心跳,住院前他就做过心电图,现在心脏上还贴着几张硬硬的东西,不用力抠抠不下来。
  有这么个东西贴在身上肯定不好受,不过沈天郁现在没心情抠他,就放任这些东西黏在自己的胸口上。
  陈夏生隔着透明的窗户看沈天郁。他以为自己身上有细菌,进入病房后会干扰沈天郁的治疗,却不知道沈天郁才是有传染性的病源,医院是不会告诉他的,因为这样有传染性的病会引起骚乱。
  比如,陈夏生根本不怕沈天郁传染给他。生命何其宝贵,可是如果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离他而去,那么还不如跟他一起去了。
  第二天清晨,尤金莲赶到了北京,还没下火车她就给陈夏生打电话,本想让陈夏生来接她,可是转念一想狗蛋来了,花芽那边就没人照应了,便拒绝了,打听着、摸索着,也找到了这家医院。
  隔着透明的玻璃,尤金莲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躺着的沈天郁。沈天郁带着氧气面罩,脸色苍白,病服松松垮垮的罩在他的身上,露出他的锁骨。因为瘦,锁骨清晰可见。沈天郁输液的右手纤细,青色的血管很是明显,之前抽血化疗的时候用得也是他的右手,所以内侧有明显的血痕。
  尤金莲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在她看来,带着这个氧气面罩就是重病的标志,都说母子连心,看到沈天郁这样,她这个当妈的,心如刀绞。
  她忍不住哭出声音来,跪趴在玻璃上。陈夏生连忙扶起她,声音也哽咽了,说:
  “姑,姑,别这样,这里是医院,你别哭了……”
  可是自己的声音也很大,说话的时候都是哭腔。


☆、第 45 章

  第四十五章
  下午;沈天郁被转送到其他的医院。他的体温一再突破四十度,烧得昏天暗地;睁开眼睛都不知道这是白天还是黑天;呼吸都像是能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陈夏生和尤金莲跟着担架向下走;可是他都感觉不到他们两人;陈夏生张着嘴,似乎在大声和自己说着什么,可是耳鸣得厉害;沈天郁一个字都听不到。
  被抬着担架放到救护车上;周围喧闹的声音被车门隔开;沈天郁的耳鸣才好了一些。他吞了吞口水,费力地转动头部,看到了坐在旁边的陈夏生。
  陈夏生也带着口罩,他紧紧握住沈天郁没输液的手,说:
  “花儿,咱们现在要去一家更好的医院。医生说你可能是肺炎,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别怕……”
  那时陈夏生并不知道肺炎也分很多种类,只觉得肺炎肯定没有肺癌严重。现在很多得了癌症的人都能坚持很长时间,肺炎似乎没有那么可怕。
  沈天郁闭上眼睛。虽然听不清他说得是什么,但是还是被安慰了。他烧得浑身发抖,忍不住乱动,输液的细管里都回血了。
  尤金莲哭得眼睛都肿了,不知道对谁说着:
  “我的花芽啊!怎么病成这样了,不就是出来读书吗,什么时候才能好啊……呜呜……”
  因为没有人回答她,尤金莲哭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偏偏是我家儿子得病!为什么这么倒霉就是花芽啊……我从来没想过……”
  旁边的护士听不下去尤金莲的哭声了,可能也有点怜悯,就说:
  “哎呀大姐,谁没得过病呢?你随便在大街上拽一个人,问问哪个人没去过医院。这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您家儿子是大学生吧?好多大学生不注意饮食卫生,送来看急诊真是太多了。总吃方便面的那些人,因为肠胃病送命的也不少。这小伙子是肺病吧?”
  尤金莲擦擦眼睛,吸着鼻子说:
  “是肺病。”
  护士说:“小时候得过肺炎吗?”
  “没有没有,他的肺很健康,五岁之前都没咳嗽过。我们隔壁家的小孩,小时候总是咳嗽,一到晚上十二点准时咳,咳得直吐,瞧了好长时间,过了一年才止住了。”
  护士说道:“那就是在学校里感染了。以后你让他出门的时候戴着口罩,注意寝室卫生。”
  听到‘以后’这个词,尤金莲才镇静了。也是,不过是一场肺病,花芽肯定能熬过去。
  转院后沈天郁还是住在隔离病房。尤金莲和陈夏生一直守在病房外面,在医院里花钱实在是太快了,简直像是流水一样。
  如果光靠钱能让沈天郁好转也没问题。但是第二天,沈天郁就出现了咳血状况,他的鼻腔、气管里都是血,混合着痰液,血液变得异常浓稠。
  沈天郁躺在床上痛苦地咳嗽,每次咳的时候就感觉脑袋要炸开了一样,明明身体里一点力气都没有,却还是能颤抖、痉挛。
  医生穿着隔离服帮沈天郁吸痰、输氧、镇静,体温计被剧烈咳嗽的沈天郁震了出来,还没夹够时间,上面显示的数字就已经超过四十度了。
  在这么烧下去人就要坏了。护士用了整整一大瓶的酒精给他降温,沈天郁只感觉身上的皮肤都快要烧焦了,他口渴难耐,但是这样的剧烈咳嗽让他连喝水的空隙都没有。
  太难受了。沈天郁再次咳出血来的时候,眼神都有些涣散,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前世。但是这样剧烈的痛楚是前世都没有尝过的,他觉的还不如死了的好,太痛了,光是疼痛就让他没有勇气继续坚持下去。
  沈天郁这样挣扎的动作也惊呆了病房外的人。陈夏生愣愣的看着沈天郁痛苦的模样,指甲紧紧抠着玻璃,口中无意识地发出类似野兽一样的悲鸣,尤金莲吓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只是一声比一声大的哀嚎,医院的走廊回荡着他们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隔离病房并不完全隔音,沈天郁甚至也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他口中都是血腥的味道,在专心听他们的声音时,沈天郁短暂的停止了咳嗽。医生凑到他耳边,大喊:
  “你还在呼吸吗?觉得喘不上气吗?”
  沈天郁勉强转过头,隔着玻璃看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人,一时间无法做出回应。
  医生直起身子,说:“不行,他咳得那么厉害,给他上呼吸机吧。”
  沈天郁摇了摇头,又对着医生点了点头,说:
  “我还行。”
  他三天没有喝水吃饭,都靠输液维持生命,这么三天的功夫,沈天郁的声音都变得虚弱了。
  医生弯腰看着他的眼睛,再次确认:
  “真的?有没有觉得胸闷,喘不过气来?”
  沈天郁摇摇头,紧紧皱眉,拼命忍住咳嗽,都憋出眼泪了。
  医生脱下隔离服,消毒后从病房走了出来,对陈夏生和尤金莲说:
  “今天再照片子就能看到肺部的阴影了。下午要给病人做个刺穿活检,病人亲属过来签字。你们做好准备。”
  陈夏生急了,说:
  “做什么准备?!你让我做什么准备!!”
  陈夏生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好长时间,突然跪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
  他明白医生是什么意思了。他感觉真像是在做梦。
  几天前他还去上课,几周前他还能陪自己一起去吃饭,几个月前他们俩还能去河边玩,花儿就坐在河岸上,那么安静地看着自己。
  怎么一瞬间都没了呢?怎么花芽就突然得病了呢?
  不可能!
  陈夏生咬牙切齿,牙齿都在‘咯吱咯吱’响,他对着医生大吼:
  “前几天不是还说没有问题吗?怎么突然有拍到阴影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尤金莲呜呜的小声哭,紧紧拉住陈夏生不让他冲上去,过了一会儿擦干眼泪,跟着护士去签字了。
  沈天郁打了一阵镇咳的药剂,在中午的时候停止了要命的咳嗽。医生商量了一下,决定让陈夏生和尤金莲进来看一看沈天郁,和他说说话。
  陈夏生和尤金莲穿着厚重的隔离服,脸上带着医用口罩。他们俩蹑手蹑脚的走进病房,生怕吓到沈天郁。
  沈天郁已经睁开眼睛了,眼神从来都没有离开他们,直到他们站在自己病床前,眼神才静止不动。
  尤金莲先是屏住呼吸,然后小声的抽泣一下,又怕吓到沈天郁,连忙不出声。她用干过许多农活的粗糙的手心抚摸沈天郁的头发,眼泪‘吧嗒’一下掉到他的额头上。
  尤金莲说:
  “花芽,怎么这样了呢?你疼不疼?”
  沈天郁喉头滚动,哽咽着,似乎有无数的委屈。
  “……不疼。”
  尤金莲抹了抹眼泪,说:“真乖,没事,你很快就会好的。等你好了,跟妈一起回家,中不?”
  “不回家。”陈夏生接话,道,“花儿还得上学呢,是不是?”
  沈天郁的喉咙颤抖的无法说话,怪声怪气的‘嗯’了一声,连忙闭上眼睛转过头,眼泪就流下来了。
  一看沈天郁都哭了,陈夏生心疼的喘不过气来,他拼命咬牙,跪在沈天郁的病床前,对着他的目光。
  一时间什么话都不用说了,三个人心里都明白这‘日后’的期待都是幻想,只有他们流泪的声音。
  对这个家庭来说,沈天郁的病倒可以说是山崩地裂的。尤金莲从没有这么庆幸过自己当初没和沈健一起走,否则花芽病成这样,身边连最亲近的人都没有,多可怜啊。
  “你们出去吧。”沈天郁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说的话就是这个,氧气面罩下他的声音非常模糊,有些空洞的感觉,说完这句话,他就拼命呼吸,半天才说了第二句,“我的病,会传染。”
  陈夏生向前跪了一步,代替了尤金莲的位置,他抚摸着沈天郁的头发,说:“我不怕。”
  在医院的时候沈天郁没办法洗澡,头发和身上都很糟糕,可是陈夏生却毫不嫌弃,凑上前用脸蹭沈天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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