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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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的需要安静的浅眠一会。走进休息室的时候,我再次停住了脚步,单单的戛然而止在门口,或者心里正在发生一些怎样的变化,或者是希望试图转身时,看到什么吧。
“别想太多了,孔笙,休息吧。”我低着头慢慢地喃喃道,看着自己的步子又动了起来,随即只是留下了轻轻关上的门。
梦回转许,是什么样的念力,让更多的记忆愿意停驻不前呢?迷迷糊糊之中,我好似呆在昏暗里,只是隐约的听见了一个模糊的声音,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来自哪里,他只是不断重复的说着“跑啊,赶紧跑。”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孔笙,快跑,孔笙,跑,不要停,不要停下来,快跑。”而随着他这句似有若无的话语的开始,我的周围,突然之间就好似有千万张脸,周绕不停,每一个都在那诉说着什么,却每一个声音都是听不见的,周遭只开始一片的混乱,刺激着脑膜,刺激着血液里,一股不安的感觉,一种扼杀一般的窒息涌来,带着干脆,利落,沉重,瞬息袭来。。。。。。
“啊!要跑到哪里去!”猛然一下,让我立刻大吼着的坐了起来,这时才发觉,只是一个梦境而已,但却带着格外的真实,甚至格外的压抑的痛苦,也顿时让我再也睡意全无,我只得坐了起来,把护士服外套穿上,一下一下的扣住自己扣子,眼睛失神一般,动作麻木的站了起来,不多时,我来到了洗脸池边,像是用了狠劲一般,重重的朝自己的脸扑去。
“你到底怎么了?”我抬头看着镜子里,有些惨白色的自己,自问道。
“到底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说着话时,才已然发觉到,不知何时起,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而我却没有察觉到,我只得苦笑一番,擦干眼泪,再回到正常忙碌的工作中去。
一直以来我到底在逃离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每一次的自问,到头来,都成了虚无,甚至我每一次遇见他,最后都是内心痛苦难捱的,这股子莫名,从第一次在上海混战之中,就有了,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活在现世,直到如今,一闭上眼,满是回忆里的曾经,惨痛无比的乱时。而偏偏那样的场景里,枪林弹雨般的过去里,有着我熟悉的人,熟悉的身影,甚至是至亲的二哥都一同在,已经徐绕多时是这番场景,这番念力的梦境了,这种仿佛每晚都在经历着刻骨铭心的感受,使得我越发的憔悴了。
而在我心力交瘁的第三天里,很不幸的,我昏倒了,倒下的时候,我还记得,刚刚我还在给一个伤患换药来着,我除了看到在未闭上眼前,大家各自不一,但是都惊讶万分后,带着的担心,而睡过去。
这一沉沦仿佛成千里梦境的最初时刻,倒是没有来惊扰我,甚至都过于太平静了,平静之中,我也只是沉睡着。
待再睁开眼,清醒时,据王丹丹说,我已经睡了两天了,都快超过一个重伤的人的昏迷程度了,我听着话,却无法开口说什么,不仅仅因为嗓子剧痛,更是因为。。。。。。
“你的身子,自己要多注意了,不能因为年轻就是瞎熬,你虽然是护士,但你个小姑娘,要多注意自己的休息。”护士长说着这话时,我还在被强制的躺在床上休息。
“还有,冯医生说你,夜有多梦,心绪不宁,愁满抑多,所以说,借着这话,我倒想多问问你,孔笙,你到底怎么了?你之前就总是爱发呆,不那么爱说话,我一直以为是你本性就是少话安静的性格,谁曾想被检查了这么多的,不该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啊?”半响后,护护士长看着我,一脸的忧心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最近做了些噩梦而已。”我干涩的哑着嗓子回答道。
“你可要自己调整好,心病也是一块难病啊,这不是吃药,打针,就能好的,这是需要你自己改变着的。”护士长认真的对我说道。
“恩,我真的急是噩梦几天,会好的,放心吧,护士长。”我冲着护士长,安慰的笑了笑道。
“好吧,每个人都自己的难事,自己的那份愁自己最懂了,不过快了,还有几天,我们志愿小组就要回上海区了,在这几天,你一定好好调整好自己,我出去工作了,你再睡会吧。”护士长看着我说道。我点点头,看着她轻轻的关上门,出去了。
“又是一个不眠夜啊!”我低着声音在床上喃喃道。比起上一次的不眠夜,似乎这一次,更带着一丝的莫名吧。
而我也已经许久都没有家里的情况了,自我来到杭州城里以来,就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不知道家里看见我让倩倩带回的留信,是怎么样的怒火中烧,也许家里早就乱的鸡飞狗跳了,也许阿爹会后悔把我送去上海读书,或者阿妈,也一定自己偷偷的在我房间里抹着泪,爷爷的拐杖一定会很愤怒的重重敲着地面,姥爷和阿叔一定会帮忙劝着爷爷的暴怒,大嫂一定带着源源躲开的远远的,以免源源的不懂事,会更加火上浇油,或者,没准,现在爷爷已经命令大哥前去上海抓我回去定亲了。这样百般推测的想着,越来越增添着我心里的不安,不安之中,带着一股深深的蠢蠢,好似,有什么,就在不远之处,等着我一样。
“孔笙,孔笙,在吗?”不知几时王丹丹敲门的声音连续响起,也促使我清醒的回过头来。
“怎么了?在的,王姐,进来吧。”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
“孔笙,你赶紧穿衣服出去看看吧。有人来找你了。”王丹丹开了门,立即进来,带着一脸的特别之意说道。却带给我,如临大敌一般的忐忑,冥冥之中,带着一股猛然的恐慌,甚至连大气都不敢一出了,“难道真应了是我自己刚才的推测!难不成来找了吗啊?”我垂头丧气的喃喃道。
“哎呀,你被磨蹭了,是个很俊俏的长官呢!看着军衔还不错呢,年纪轻轻的,这样子很上进了。”王丹丹看着我一副彷如惊弓之鸟的模样打趣的说道。
“啊!啊!”我听着她的话,一边忙着大口出气放松着,一边更加的惊讶着,谁会来找我?我能认识哪个长相俊俏的长官?
“我先出去了啊,你快点啊,就在前院子呢。”王丹丹关门前对着我别有意味的说道。我邹着眉看着她满脸的好奇加之喜悦,不禁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
半响后,我忐忑的迈着步子,去到了医院的前院子之中,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背对着我站着的挺拔背影,旁边还停着一个亮着灯,未熄火的军用汽车,带着好奇和疑惑,我缓缓地走上前去,而那个背影也刚好的转了过来,懵神之间,着实是惊心的意料之外,顿住在原地。
“你。。。。。。”
037【相顾无言】()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其实有很多东西,往往真的只在一瞬间,如同半陌已然,甚至一秒的光辉间就可能被惊心在原地中央,久久不能回神。
“钟长官?”半响过后,我虽有意外,但是仍旧淡淡的如同以往的开口道,只是没有带着刚刚一点的喜悦之气。
“孔小姐,没想到你真在这里啊。”钟樾惊奇的说道。
“什么?”我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问道。
“恩,有那么个人说过这一回事,不过都没什么。”钟樾站在我对面说道。
“好吧。那么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继续说道。
“想给你见个人。”钟樾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人?”我疑惑的跟着重复道,而在话音落下的一刹那间,一直开着车灯的军用汽车突然的熄灭了灯,隔着一段距离间,车里好像下来个人,并且正慢慢的向着我的方向走过来,我转过头,看着距离的越来越短,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一分一毫,并且脸上也带着越来越深的惊讶,心里也一点一点的被吊起,随着那个身影的越发走近,而越来越激动着心情。
“啊!”当那个人已经走进我站在对面的,那一瞬间里,我情不自禁的双手捂住了嘴,不敢相信着是他,实在难以相信着。
甚至,我原本以为,钟樾长官来这里,只是碰巧而已,从未想过,他能带来的这一个人,能够让我,在沉寂了很久很久的悲泣后,再次一拥而上,前来,直直的,绕上心头处,久久不敢忘怀,我甚至不敢相信我眼前的一景一幕。此景河间,如同光阴似箭一般,此去一生都不会忘记,何曾想过是如此场面,在除了诧异,除了惊喜,除了无限的激动之情外,甚至找不到更好的名词来形容了。
“三哥!”我失声的叫道,久久之间,甚至不敢去闭上眼睛,怕眼前人儿,只恍惚就消失了。
“是我。”彼时的三堂子哥,正站在我的对面,一身笔挺的军装,活脱脱与此之前的一切告别,甚至连一丝往日儒雅的气质都消失全无,眼前的三哥,是笔挺的军人形象,是刚毅的中国军人。
“是你吗?,三哥,三哥真的是你吗!”我激动的叫着他,反复告诉我自己,不能激动,不要流泪,孔笙,这是好事啊,这是难得的好事情啊!
“是我,阿笙,我是你三哥。”三堂子哥回着我的话,还是如往日那般的温暖耳畔,还是熟悉的声音,从来不觉得,有任何时间上的生疏。
“怎么会!你过的好吗?”我说着话,声音激动的不像个样子,眼里里满是泪水的侵袭,流进了衣服里,流进了心尖尖处。
“长官告诉我说他认识一个上海同济的女学生叫孔笙,我就告诉了长官说你是我妹妹,然后今晚钟长官说要带我来见一个人,我一猜就是你了,只是,真没有想到在这还能见到家里人,真是开心啊。”
待冷静了许久后,我和三哥席地而坐,而三哥也终于缓缓的说起了这些。我一字一句的听着他的叙说,听着他当日离开家之后的境遇,他说他很幸运,遇到了长官,因为当时他直接去了南京的军部,结果人家把他拦在了外面,后来他在那等了一天一宿后,终于被长官叫了进去,从大头兵一点一点的做起,直到今天,他进了钟长官的队伍里。
“对了,家里,家里还好吗?”顿了顿后,三哥犹豫着的问道。我全程都在点着头,就好似生怕他知道家里长辈对于他当时出走的大肆哀伤。
“家里都好,一切安康着,三哥不要担心。”我说着话,眼里的泪还是簌簌的往外掉去,三堂子哥还是一脸的怜爱着的看着我,并慢慢的说道“三哥知道你不容易去面对家里当日那番。”
我听到了三堂子哥的这句话后,没有去回答什么,我只是再次低下头了。
“不过,阿笙这回假期你怎么没有回家?还跑来了杭州?”三堂子哥询问道。我没有马上去回答什么,我在思考着要不要去告诉他,我没有回家的原因。
“我不想被逼着,和一个我不认识,我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定亲。”片刻后,我慢慢的说着积压在心底的真实问答。
“因为,我不想,就这样去将就的和这样的一个陌生人,去过我的余下一辈子,我虽然不懂情爱为何,但是啊,三哥,我还是知道,自己的心说不要,自己的心不想的拒绝。”
“我明白。”静默的时间过后,三哥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