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电子书 > 都市生活电子书 > 不疯魔,不红楼 >

第82部分

不疯魔,不红楼-第82部分

小说: 不疯魔,不红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贾敏七八岁时,初次搬来小院,瞅见院子门口的匾额上写着“抱瓮斋”三字,便嫌弃得紧。

    贾政那时虽才十一二岁,但少年老成,又好为人师,便教育贾敏道:“此二字原出自《庄子》外篇,《初学记》中亦有,抱瓮而汲,不设机引,绝彼淫饰,安此璞慎。妹妹年纪小,读书少,倒要好好领悟此二字才好。”

    “抱瓮”的典故,的确出于《庄子》。

    传说孔子的学生子贡,在游历中见一位老人一次又一次地抱着瓮去浇菜,“搰搰然用力甚多而见功寡”,就建议他用机械汲水。老人却表示这样做,为人就会有机心。

    “吾非不知,羞而不为也。”

    后来,文人们便常用“抱瓮”表示自己不耽于机心取巧,安于拙陋的淳朴生活。

    贾敏并非不知这个典故,她见贾政摇头晃脑掉书袋,便揶揄道:“那二哥哥今晚莫吃饭了。”

    贾政愕然道:“为何?”

    贾敏摇着小脑袋笑话他:“咱们府里的饭是用灶台烧火在铁锅里造出来的。那灶台是用器械泥瓦垒出来的,那火也是火镰引出来的,最糟糕,则是那锅碗瓢盆,皆是机械模具锻造而成的!哎呀呀,这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哥哥怎能吃这等机心锻造之食!你不如去抱着个瓮,餐风饮露,岂不璞慎?”

    贾政见贾敏说出“有机事者必有机心”一句,便知道她读过《庄子》外篇,且熟谙抱瓮的典故,于是满面通红,恼羞成怒道:“断章取义!君子当敏于事而慎于言,女儿家当静贞不重辩口利言,妹妹今长于口角,可对得住父亲为你取名为敏?”

    贾敏见贾政恼了,便笑着拉起他袖子,指着“抱瓮斋”三字说:“二哥哥说得对,我自是当不得一个敏字的。那正好,咱们且把抱瓮二字换成徐徐可好?敏者,快疾也!我既不敏,便是徐徐喽!”

    贾政气得甩袖直道:“胡闹!”

    贾敏却笑着,后来真个叫人把“徐徐斋”的匾额换了上去。

    贾老公爷得知此事,倒和贾母说:“敏儿自敏,徐徐者,政儿也!”

    贾母和赖嬷嬷此时来到徐徐斋前站定,仰头看着那个匾额,皆叹日月如梭,往日胡闹的小丫头,如今却已嫁作人妇,离乡经年。

    指挥着丫鬟婆子们把徐徐斋里外收拾得焕然一新后,贾母犹不满意,自言自语道:“我总瞧着还少些什么……”

    “老太太不必担心,如今少的那样东西,不用您去摆设,敏姐儿住进来后,自会摆得满满当当。”

    赖嬷嬷抿嘴笑道。

    “是了!可不是少了书嚒?敏姐儿往日住在这处时,恨不能拿书做枕头,那书本子多的堆山填海样!想来她也改不了这爱书的毛病,再加林家女婿也是个读书人,他们什么都不带,也万万不会少带了书。”

    贾母虽如此说着,到了晚间,到底还是叫贾政挑捡着,收拾出一箱子书来,摆在了徐徐斋。

    却说贾政次日也接到了妹婿林海的书信,信中坦言,他此次携妻进京,却是志在今科秋闱之试。

    林海,表字如海,此时已年逾三旬,之前却是一向醉心诗书,于科举一途并不十分用功。

    但是正如《红楼梦》原文所说:这林如海之祖,曾袭过列侯,今到如海,业经五世。起初时,只封袭三世,因当今隆恩盛德,远迈前代,额外加恩,至如海之父,又袭了一代;至如海,便从科第出身。虽系钟鼎之家,却亦是书香之族。只可惜这林家支庶不盛,子孙有限,虽有几门,却与如海俱是堂族而已,没甚亲支嫡派的。

    东靖候林家的爵位已不得再袭,再加林氏族中子嗣稀薄,子弟凋敝,这让林如海不得不转了性子,归乡潜读,以期一朝举业,得耀家族门楣。

    林如海和贾敏夫妻恩爱有加,家中公婆又已过世,不需侍奉,是以这次进京赴考,夫妻两人便携伴而行,正好解了贾敏的思乡之苦。

    贾政和林如海私下亦书信往来不断。

    林如海为人圆融,处事得体,更兼翰墨在胸,洞明练达之外,亦不乏君子之方,倒是颇令贾政敬重、心折。

    不待贾母吩咐,贾政便交待了赖大总管,令他亲去津塘渡迎候,一定要将人好生接回府来。

    赖大领命带着车马赶赴津塘渡,十来日后,果然就带着贾敏夫妻并一干林府下人回了荣国府。

第105章 (2)吞辣檄堪破六味文 夺探花敏归贤伉俪() 
这日,贾母自卯时起便急急忙忙起床,到了辰时,已走出院门迎了几回,待到了巳时,听见外院车马辘辘,人声鼎沸,贾母便扶着赖嬷嬷站到了内仪门外,巴巴地望着外院的来人。

    待终于见到了贾敏,贾母反倒没有疾步上前去,而是张着两手,望着飞奔而来的小女儿,自己却定在那里,泪流满面。

    鸳鸯跟在贾母身侧,欣喜地打量着黛玉的母亲。

    贾敏此时约莫二十七八岁,可形容却看着要比实际年龄小许多。

    “敏姑奶奶生得不像老太太,想来定是像老公爷的。”

    可人小声和一旁的赖嬷嬷咬着耳朵。

    赖嬷嬷点头,望着扑在贾母怀里再不起身的贾敏,慨叹:“便是老公爷自己个儿都说过,他的这些子女,只敏姐儿最肖他老人家!”

    贾敏从老太太怀里起身,掏了帕子给自己母亲擦泪,又和一旁的邢、王二位夫人厮见着行了礼。

    礼毕,贾敏一抬头便看见后头站着直抹眼泪的赖嬷嬷,便伸手去够赖嬷嬷的衣裳。

    “嬷嬷快来!快叫我细瞧瞧您,看和我梦里见到的还一样不一样了……”

    这一句“梦里”的话一出,赖嬷嬷眼泪掉得更是厉害了。

    她快步走过去抱住了贾敏的手臂道:“咱们敏姐儿还是这样可人疼!嬷嬷也整夜整夜梦见你呢!”

    贾母闻言,回身嗔道:“这老货惯会卖乖。你若真个儿整夜整夜梦见敏姐儿,怕不得赶着去庙里烧香,求菩萨叫敏姐儿快别念叨你了,好叫你能睡个安稳觉!”

    贾敏“噗嗤”笑了出来,同赖嬷嬷道:“母亲这是吃醋了。嬷嬷,咱们且不理她。敏姐儿信嬷嬷,纵真的夜夜梦我,也都是好梦,都能安眠!”

    赖嬷嬷笑了一场,又故意拉着贾敏的手,示威给贾母看。

    一行人便哭哭笑笑,亲亲热热进了贾母院子。

    母女俩促膝说了好一会儿话,又掉了一场泪,外间林如海才随着贾赦、贾政进来给贾母请安。

    邢、王二位夫人避进了内室,留林如海和贾母一家人说话。

    贾母抬眼细细打量这位东床,只见林如海仪容整洁,想是刚在外院洗漱修整了一番。

    林如海虽身材瘦削,但有松竹之挺。

    他此刻坐在客位,也不见丝毫拘谨局促,只有一派安然得体。

    贾母颔首,暗自高兴。

    林如海是贾老公爷亲点的东床,贾母一开始并不乐意贾敏远嫁,也不中意林家之子乃一介白身。

    可是老公爷却说林如海乃金鳞之才,而且林家人口简单,贾敏个性跳脱,倒不适宜嫁入大家之族。贾母原本并未被说服,但老公爷安排她们母女偷偷见了林如海一面后,贾敏就先点了头,贾母也喜爱林如海的人才风度,遂应下了这门婚事。

    到如今,贾敏却是出阁已逾十载,归来却宛若少女,可见她在林家过得极称心如意。

    “只还没有个一儿半女,倒叫人忧心。”

    贾母如此想着,再看贾敏时,便不由眼带忧愁。

    恰逢此时元春和宝玉也来给贾敏和林如海见礼,贾母见贾敏抱着宝玉爱不释手,便愈发替女儿发愁起来,恨不得立时就拉她进内室,请个大夫给她诊诊脉。

    待晚宴尽欢,李纨也被叫来,和贾敏见了礼。

    众人散尽后,贾母携着贾敏的手,母女秉烛夜谈,真是说不完的别后境况,道不尽的牵肠挂肚。

    待又说到子嗣之事,贾敏便无奈叹道:“人都说情深不寿。我虽不信,可也常常疑心。莫不是我们夫妻太过和乐,真遭了天妒,偏不叫我们十全十美?”

    “瞎说!你还年轻,说不得就是哪里不留心亏了身子。待明日请了太医院正堂的王君效老院正,给你好好瞧瞧便是了。再不许说那些着三不着两的孩子话。”

    贾敏便点头道好,把脸搁在母亲肩头,轻轻道:“林家虽好,可也比不过自己家。在母亲身边,我这心才安生了。”

    贾母闻言,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脸儿,笑嗔她:“又说孩儿话!”

    良久,贾母叹道:“如今京中这等局势,林女婿这科,我倒不知,是该愿想着他取中,还是不取中。”

    “母亲,摘星台惊变现已传遍全国,接到母亲密信后,如海也曾同我讲过此中的凶险,倒是和母亲方才所言极是相似。正因朝局如此,如海他才下定决心,定要及早考中,也好趁着这些年太后仍康健,替咱们家再多挣出些活路来。”

    贾敏握着贾母的手,殷切地说着。

    贾母叹了口气道:“如海是个好的,你阿爹当年没有错看他。只是,朝局诡谲,如海现在入仕,等同涉险,就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如海这样急切下场,也是为了女儿。若母亲和哥哥们都不好了,叫女儿又如何自处?再退一万步说,纵如海和女儿能狠心撇干净了,那顺王他日得继大统,难道如海还能有入仕之日?林家又何来光耀门楣之时?除非,他休了女儿,同咱们家彻底断了关系不说,还要彻底背弃咱们才是。可是,如海断断不是那等无情无义的人。所以,于情于理,如海都该赴这场科举,涉这个险局。”

    见贾敏如此说,贾母落下泪来,哽咽道:“是母亲无用,你哥哥们更是……珠儿又遭了祸……倒要叫你和如海替我们家去争!”

    贾敏忙安慰她道:“珠儿……青山仍在,绿水自流。母亲且放心,这世上有离便有聚,正如咱们今日。将来,母亲和珠儿,也定有山水再相逢之时!”

    贾母笑着拍了拍贾敏的手说:“但愿吧。”

    ……

    贾母和贾敏秉烛夜谈之时,后头下人的小院子里,鸳鸯正举着两只小手在自己脸前不停扇着风,口中一直发出“嘶,哈,嘶,哈”的怪声。

    过了一会儿,她又扇着两手飞蹿回了自己屋内。

    也顾不上会扰醒熟睡的可人、意儿,鸳鸯一手掂起桌上的珐琅茶壶,另一只手快速将茶盘子上倒扣着的茶杯翻起一只来。

    因为倒得太急,壶中茶水被鸳鸯全倒在了杯外,又溅出茶盘顺着桌子滴湿了她的袖子、鞋子。

    但她顾不得这些,只慌张地把茶杯里的小半杯水举到嘴边,急不可耐喝了下去。

    “嘶,哈!”

    鸳鸯摇着小脑袋继续发着怪声,感觉那半杯茶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于是干脆放下杯子,抱着茶壶,对着自己小嘴儿猛灌了起来。

    直喝得肚圆发胀,鸳鸯这才放下茶壶,哭丧着脸,继续“嘶,哈”个不停。

    她觉得自己的嘴巴都在着火,喉咙都要被烧出窟窿了。

    鸳鸯后悔死了,她不该去吃刚才那枚文白团。

    她算是知道了:“辣死人”,绝对不是一句玩笑话。

    辣,是真能辣死人的啊。

    而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