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有令:娘子,别下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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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勤敛下眼帘,掩住眼中惊骇,虽然早己经知道尊主非同常人的能力,只是这样壮观奇异的景象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不由想到,五年前尊主隐退,四处奔波游荡,仿佛每到一处选择定居下来,方圆之地必有寒潭。
火与水,热与冷?他不敢再想……
沉默恭敬地站在一边,低头等候听命。不管尊主有什么隐秘,他就是他的主子,把他从地狱里拉上来的恩人,他天勤一辈子效忠的尊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突然潭水上恣意畅舞的火焰被一股吸力牵制,极速朝中心点拢聚,最后消失在墨九慕体内。
此时满潭的冰已经全部消融,潭水碧青剔透,水中的墨九慕睁开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露出了一个转眼即逝却颇为满意的笑意。显然,这次修炼达到了他预期的效果。
扬手一挥,枝桠上覆雪的衣袍已经飞到了他的跟前,“哗”,踏水而上,袍边飞扬,瞬间,他已经处在了潭边雪地。
一股劲风吹过掀起地上雪堆,溅起一朵烟火般绽放流溢的花雨,隐没在白雪中的棉靴露出了端倪。
墨九慕从容闲逸地走上前穿上,淡雅如斯。
这双棉靴可是崭新的,和他身上的深青色绣黑色祥云暗纹边的衣袍一样,花纹是他家娘子亲手所绣,他宝贝的很,岂容一点损坏。
“有事?”口气略显不悦。
子时已过,他还要回去呢,成隶三十一年第一天已经来临,不知那丫头是不是一夜没睡还在等他?想到她固执却认真坚韧的性子,很有可能啊……
“尊上,请降罪!”天勤“扑通”一声,毫无预兆地双膝跪地,腰板却挺得笔直,垂着脑袋抱拳等待主子发落了。
墨九慕微微颦眉,心中不悦之意更甚,“起来说!”他有过恩令,九宫中天字辈九卫不犯死罪见他不必行大礼。虽然他们时不时会忘记,但已经说到降罪,岂不是真有事发生?
说实话大罪小罪死罪,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毕竟有没有罪还不是他说了算,此时他不悦更多的是因为此事所耽误地时间,他想回去啊……
尊主发话,天勤自当听从,起身开始有条不紊叙述内情缘由。
“尊上,慕容文琦将军在齐凌峰剿匪时受伤了,如今生死不明。天鶴虽已经赶过去救治,却不知能否挽回。属下有罪,派去保护之人没能尽到责任,疏忽大意而酿成大错。”其实他也是冤枉,他一直跟着墨九慕,那些手下虽是他调教派去的,可是,五年了,鞭长莫及,他也不能时时敲打,如今一朝松懈,却是后悔也莫及了。
墨九慕心下一沉,面**桀一闪而过,“齐凌峰?”
“是的,快马加鞭也要两天路程。不知尊主可要去一趟。”天勤由此一问,也是因为慕容文琦是尊主唯一一个明确派人去保护的人,虽然他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知道,尊主身边带着的墨轻扬小公子正是慕容文琦的庶子。
果然,“自然要去,跟上。”墨九慕不用思索就下了决定,他率先运起轻功飞身而下,风雪不沾衣。
这个世上,除了如今让他挂念心间的唐豆豆,也只有扬哥儿和他,能让他费上一点心了。
来到山腰处,静立枝头回望小院依然灯火通明,微微颦眉,看来那两个都还没睡。熬夜对身体可不好,想要进去斥上两句,又怕到时难舍难分,再说缘由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尊上,需要进去说一声吗?还是要带上小公子?”天勤看墨九慕久久凝望不语且不动,小声出声提议。
墨九慕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最后还是否决了,“不了,你派人过守着,轻易不要惊动他们。”
“遵命!”天勤颔首领命,再抬头,他那尊上早已越过山头不见踪影。
“唉!”他叹气,尊主运功全力行走,他必然是跟不上了。如今只能先去安排好人来守护小公子和夫人,然后全力以赴前往了。希望不要他还没到那,尊主却回来了,那可就糗大了。
天勤越过三座山头,来到一处独立山间的庄园,“墨宅”……
守门小厮看到来人鞠躬行礼,“勤爷……”迎他进去后随即关上了大门,自己依然守在门口。
此处是因为墨九慕来到大山村定居而新建的据点,所以不过五年。
庄园里人口不多,也就百来十号,各施其职,打理庄园井井有条,仿若真正的山间农家庄园一般。
就算是官府来查,也是合情合理,不会有丝毫疑虑。
都说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而九宫势力正是隐于这世间各处,无处不在,无所不能……
第48章 48。等待,如此熬人()
唐豆豆只感觉干涸的双眼已然生涩酸疼,泪痕沾黏在皮肤上的紧绷还有因夜凉而冰冷了脸颊上的麻木,都使她心中悲凉酸楚着。
她自嘲般扯了个苦笑,牵动细小肌理的不适,已经无足轻重了。
抬起冰凉的手揉搓同样冰凉的脸,那股刺激的透心凉,让她大脑总算又运转起来了。
外面的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初阳冉冉生辉,柔和的光束映射在窗纸上,却是晃花了唐豆豆迷离的眼眸。
唐豆豆缓缓合上了一夜未睡而疲惫的双眼,闭目养神,心中来来回回反复回荡着几个问题,他去哪了?为什么还不回来?难道出事了?……
原本恐惧后的迁怒责备已经被牵挂担忧取代,同样让她心神不宁?可是,多想又有何用?只会徒劳伤神。
唐豆豆把澎湃的心思通通压在心底一角,强迫自己不再理睬。再睁开眼,清澈的眼底已经毫无波澜。
转眼看床上的扬哥儿,还在熟睡,往日里这个时辰他早就起来做早课了吧。
心疼不已的想要伸手摸摸他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伸到一半却徒然停在了半空中,手指握拳缩了回来,算了吧,她的手指这么凉。
维持这一个姿势坐了一夜,腰酸腿也麻,拧着眉头嗤牙咧嘴下床,活动了好一会才舒缓了过来。
给扬哥儿掖好被褥,唐豆豆除了房门,屋外院中堆积了厚厚一层白雪,如果昨夜什么也没发生,她定要拉上扬哥儿兑现诺言,和他玩打雪仗,堆雪人了。如今嘛,只盼着他能赶紧好起来。
来到厨房,她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熬白粥煮白水蛋,想了下又去瓮里抓了把萝卜干出来,这还是前阵子清理菜地时翻找出来的萝卜,她把它们切了腌晒起来,也有十几日了。
取了一个小的咬上一口,“嘎巴”嘣脆,咸淡适中,唐豆豆颇为满意,利索地切丁进油锅翻抄了一下才起锅。
“婶娘……”
唐豆豆身子一顿,回望厨房门口,扬哥儿小小的身影背对着阳光而站,略显苍白的小脸绽起笑容依然那么暖人心扉,好像一切苦难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么乖巧懂事坚强的孩子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折磨呢?唐豆豆心中越加酸楚不忍……
“起来了,身子还好吗?还难受吗?”唐豆豆停下手中活,走上前蹲下身子拉起他的小手询问。
“没事了,婶娘……”扬哥儿顺势扑进了她的怀里,再次贪恋地感受那得之不易而珍贵的温暖。
熬的入口即化的白粥配上补充营养的水煮蛋,又有开胃咸菜萝卜干在,杨哥儿胃口大开喝了两碗白粥才罢休。实在是唐豆豆怕他喝多了胀肚,不然他还要添上第三碗呢。
吃过早饭,唐豆豆让他坐在屋檐下晒太阳休息,自己开始打扫院中积雪。
扬哥儿不依了,说还要堆雪人呢。
唐豆豆无奈劝解,“扬哥儿,你身子不好,要休息啊,听话好吗?雪人我们下次再堆,不然婶娘来堆,你看着?”
扬哥儿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婶娘都是为他好,可是,他这根本不是病好吗?所以休息也是多余的,虽然发作的时候痛不欲生,好了也是身体倍儿棒!
省的婶娘担心,扬哥儿觉的还是和她说清楚吧。
“婶娘,我这不是生病,是以前中毒的后遗症,虽然发作时难受,好了也就好了,我现在一点事没有,精神好的很啊。”扬哥儿说的轻巧,唐豆豆却是心惊之余,更为担忧了。
她拉着扬哥儿坐下,“能和我说说具体情况吗?怎么会中毒呢?”
“小时候的事,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只知道以前我住在一间很大很漂亮的院子里,身边还有很多人伺候,可是他们都不是好人,总是打骂我,给我吃冷菜冷饭,有一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浑身难受,头痛恶心,后来就不知道了。”想起那时的映像其实已经很淡了,但是那冷到骨子里浑浑噩噩的日子,还是让他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这该是怎样的残酷对待,才让小小孩童留下这样深刻的阴影啊。
“扬哥儿不怕,都过去了……”唐豆豆已经后悔自己的莽撞了,她不该问扬哥儿的,让他再次回忆起了不幸,是她失策了。抱紧他的小身子,唐豆豆心疼又自责地按抚着他。
“没事了,婶娘不必伤心。”扬哥儿很开心,他感受到了她的心疼,原来这个世上除了小叔,还是有人稀罕他的。小叔不善表达,从来一副高深莫测的平淡样,他虽然知道小叔给他的那些磨练都是为他好,但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感到孤寂,他也想要亲人的关怀啊,现在让他等到了,真好……
“后来我醒来就看到了小叔,之后我每天都过得很好,虽然留下了头痛的后遗症,但是没人再打骂,每天能吃饱。小叔还教我练功,如今我身子骨硬朗极了,背一斗大米上山都轻轻松松。”扬哥儿得意地弯弯自己小胳膊,用来显示自己强壮的体魄。
只是,就他这小身板也能用“硬朗”这个词?
唐豆豆“扑呲”一声,被他夸张的小样逗笑了。“哎哟,扬哥儿真棒,是个小小男子汉了哟!”
扬哥儿也开心地笑了,“那是,以后就有我来保护婶娘了!”铜铃大眼中露出纯真却又坚定信念,信誓旦旦的语气,都显露着一个信息:他绝不是开玩笑。
“扬哥儿真乖,不过你如今还小,就由婶娘保护你,等你长大了,再有你来保护婶娘好吗?所以,现在你好好休息,先休养几天,听话好吗?”他虽然说没事,唐豆豆却是不信的,疼成那样,脸都廖白了,怎么可能一下就恢复,精神这东西可一点不能马虎。
扬哥儿最终还是在唐豆豆的坚持下坐在太阳底下晒太阳了。
冬日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暖洋洋的,眯着眼睛看光晕下认真铲雪的女子,那么温馨,那么幸福……
第49章 49。慕容文琦之危()
唐豆豆这一等就等了整整十天,这十天她和扬哥儿过得还算安逸却也煎熬。
她没主动提起墨九慕去哪里了,而扬哥儿对于小叔的离开也没有多大反应,居然也不询问,两人就这样像是刻意忘记了提他的存在,却又各自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眺望山脚,希望能在那一回眸时见到那个他们在意的人,只是,屡屡失望罢了!
墨九慕紧赶慢赶也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到达齐凌峰山脚军队营帐。此时天刚蒙蒙亮,营地戒备还是非常森严的,一排排巡逻队来回交叉行走,不放过一点可疑之人,可疑之处。
只是,防守再怎样严密,碰上墨九慕也是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