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色生香:邪王请就寝-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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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许菁彩站起身,眸光从韩氏移向许壆药,最后定格在许薰身上。她眼中仿佛含着万千的碎光,齐聚所有的冰雪,吞噬般地朝许薰激射而去,霎那间几乎要将她吞掉。
然后她站起身,走向了门口,不等她迈出门去,韩氏突然唤了她一声。
许菁彩回头看了眼娘亲,看到她别有预谋的眼神,最后转身出了门。
第404章 我一个字都不信!()
与此同时韩氏与许壆药站起身,送许菁彩出门,众人簇拥之下,将新娘子送往花轿。
“彩儿!”
韩氏紧步跟上来,又唤了一声。
许菁彩回头,她此刻有些不理解了,为何娘亲总叫她,之前她们不是已经约好了吗再转眼朝父亲许壆药看去,只见他精神抖擞,仅仅是面色有些苍白而已。可是她娘亲韩氏,脸色比他更白!
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怎么了?
许菁彩顿时感到不对劲,为什么娘亲会这样,不是本来应该是父亲的吗?
就在许菁彩心里猜忌时,追上来的韩氏身体猛然一僵,紧跟闭眼朝后倒下。
“娘!”
许菁彩尖叫,可结果却只看到韩氏猝然摔倒的模样。
哗啦一阵,四下的人扑上去,七手八脚地将韩氏扶起来,摇动她,呼喊她,让她醒来,可她跟睡着一样,闭着眼睛的模样无比安祥。
站在外围的许薰,在乱中取静,偏头凝望身边的许壆药,清冷启唇:“父亲,是您把母亲毒死的吗?”
许壆药未置一字,却剧烈甩开许薰扶着自己的手,厉声正欲出言许薰抢在他前,声音依然清冷而淡漠:“我知道父亲想说什么,你想说母亲是我杀的对吗?可是,如果我不承认呢,刑部和京兆尹会不会查出真相哦对了,父亲既然执意栽脏我,又怎么不会做全做实证据,使我无法翻身呢!”
许薰说话的语气实在太自负,这使得本来自负的许壆药,反而心下没底了。
他为此事准备日久,多番计划,几度更改就等今天!
韩氏这荡妇早已变心,许壆药已密谋除了她。可她好歹乃是宋王府的养女,若是凭白无故死了,宋王府焉能甘休?只能做好万全之计,但后来许寻书这个丫头送上门来,她先不听训教,后又夺他药铺甚至开始怀疑曾氏之死留下许寻书,不如一块除了她——把韩氏之死,栽在许寻书头上,坐实她罪名。纵有楚王府的护佑、郡主身份,只要犯了律法,皇帝也不饶。
再者,从沉香料开始,许壆药就已经开始铺垫韩氏的死亡之路,至此,韩氏的身体已极度虚弱,哪怕是一点点无害的药,只要用对了、用在她身上,她都会死。而这样的谋杀,细究起来,留下点滴线索与证据,都会指向许寻书,而不是他许壆药。
待许寻书被抓起来,她手中曾氏的产业,将统统让出。
“父亲有没有感到右腹靠胸位置,有些许痛意?”
许薰的声音若鬼魅般幽幽送至:“只要父亲仔细体会,咽口口水,就能感到那处的疼痛现在,有否感觉到呢?”
许壆药闻此言,惊得脸若白雪,眼瞪如铃,噬向许薰:“你敢向我下毒?!”这个贱丫头,竟敢谋害自己生身之父!不需要感受,身为大夫,许壆药对自己的身体状态比普通人更了如直掌,可怕的是许寻书竟说准了!
许薰笑了,“父亲想要牺牲女儿,达到你不可告人之目的;现在父亲只不过身子小有抱恙,便责备女儿不孝呵,你有没有想过,你身这毒不是我下的,而是你最宠爱的二女儿所下?”
她的这番话饱含的信息太多,多到许壆药根本反应不及更是不想接受:她的意思是,她已经知道他的阴谋了!她还说,害他的人是彩儿,怎么可能?!
“休想骗老夫。”
这一刹那,许壆药仿佛猛然醒悟过来,厉声斥道,眼中瞬间布满血丝。
这时父女俩的对话已被迫结束。
因韩氏被众人抬进屋来,有人试了下她的鼻息,竟是“没气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直到许菁彩尖叫着惨呼,“死了!死了!我娘亲死了!”
这满满的喜气洋洋的御医府,被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气息包围,场内的宾客已经惊着了大半,缤纷五彩的气氛一下子蒙上了灰濛濛的死寂。
外围的南邑公主见此,得意一笑:“本公主就说,今日这事,没完!”
这厢许壆药恶狠狠地怒瞪许薰:“是你杀了韩氏,是你”
许薰轻飘飘地打断他,“父亲,杀掉韩氏的人不是我,而是许菁彩。另外,父亲还得感激我,因为没有我,父亲可能不会这般完好地站在这里,尤其是你还中了毒,能活下去岂不是很美好么。”
许壆药哪里肯听许薰再胡谄下去,她说的每一个字,许壆药都不相信。
他率先冲左右大声宣布,“许寻书不孝不敬不顺,先以杀害府内丫鬟出气,后又害死自己母亲,其罪不可赦,来呀,将她押下!”
这样的话说出,更是震煞众人灵魂!
本来韩氏之死,大家以为她是病疾发作,正让大夫前来救治;可是现在,事情的性质完全变了,这下子不仅要找大夫,还要找官府的人,甚至是连许郡主也、可是许郡主完全没有理由杀韩氏吧,还是在婚宴这样的场所。
像是得到主心骨般,一直在哭韩氏的许菁彩,像是发了疯般嘶咬许薰:“是她,是她害了我娘,是她杀的人!”
吉时已过,因为韩氏的死,许菁彩没能迈出自己娘家大门。而前来迎亲的承恩侯府之人得到韩氏的死讯后,立即赶去禀报侯爷。
南邑公主听罢这话,双手抱胸笑得更深了,这场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冬青迎着许菁彩的话头,当场喷了回去:“说我家小姐是凶手,明明是二小姐你心虚!韩夫人这许多日,一直在生病,突然死了也属正常!反倒是二小姐你,没有照顾好她,却偏来咬别人,素日里你就恨我家小姐,这样咬她,也实在太正常了!”
许菁彩根本不与冬青说话,她站起身直指许薰,气势十足地指控:“许寻书她先夺我宝物,杀我丫鬟,如今又害我母亲。大家别被她这副温和的面具给骗了,实际上她早已疯狂!”
说着她一把抓过二姨娘,扔到众人面前。
二姨娘打了个哆嗦,无比恐惧地看一眼已死的韩氏,又扭头不安地看许菁彩。她本是想依仗着韩氏,今后在这御医府立足,保下半生安然无忧。可现在韩氏死了,她要靠谁?难道要靠二小姐吗。
“快说呀你,否则本妃处死你!”许菁彩一巴掌扇在二姨娘脸上,嘴里已自称“本妃”。
第405章 放肆托大()
场内众人听了,面上均露出诡异的表情。这许菁彩还没嫁入承恩侯府呢,怎么就能以侯妃自居?
可二姨娘听了,心花怒放:虽然韩氏死了,可是二小姐却成为了侯妃,更有地位了,也将更能为她撑腰!老爷只有她和雁露两个妾,只要她击败雁露,韩氏又死了,她将成为这御医府惟一的女主人!
二姨娘站出来,站到了许菁彩身边,她眉头紧锁,充满唏嘘的口吻:“郡主她因嫉妒二小姐,与之有些口角,夏绿上前来劝,郡主因嫉恨她忠诚于二小姐,所以也杀了她。只是妾身没想到,郡主竟连夫人也杀了真是可怕呀。”
许薰浅浅微笑,不在意地道,“你说本郡主杀了夏绿丫头,你可知道夏绿死的时候,本郡主在哪。”
这样的话令二姨娘微微一震,眼珠子转动,眉峰蹙起。许菁彩抓了她一把,抢过来话茬儿:“大姐姐杀我丫头,现又杀我娘亲,怎么你现在想让你的人证明,你根本就不在杀人之地是不是?我早已猜到,那些给你做证的人,也必被你收买了!”
眼看着许薰又要辩驳,许菁彩立即道,“如今在这婚宴上,我祖母宋王妃资历最老,该让她做出评断!”
她想让老王妃做那个公平的裁判,借机为她谋利,可惜在这里头最尊贵的另有其人。
“咳咳。”果然,许菁彩话才落下,南邑公主站了出来,当着众宾客,她微微眯起眼,涂抹得娇艳的容色染着皇家特有的尊贵与睥睨,仿佛场内所有人都是蝼蚁一般,“看来本公主在这里,是碍你们的事了,嗯?”
“如此甚好,本公主走。”
南邑公主话罢,带着人就欲离开。
她离开,许菁彩心里倒是喝声彩,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好办了!
这时老王妃站起身阻拦:“公主殿下,何必与小丫头一般见识,这里离了您,又怎么能行呢。”南邑公主是个不确定因素,虽然赶走她,事情是好办多了,可是只要南邑一走,今日之事不管得出怎样结果,南邑这样的身份在外头只要说出不一样的看法来便是对宋王府的一场振动。
转眼老王妃责备地瞥一眼许菁彩,嘴上却是执意挽留公主。
许菁彩却还不服气,疾步奔过来,抱住老王妃手臂,撒娇般地制止:“祖母”
两边的媳妇薛氏机警地按住许菁彩,示意她不可再多言。如今许菁彩要老王妃断这案子,私底下便是做靠山,这是把宋王府推向风口浪尖为了个小小的御医府,还真不值得偌大的宋王府这样做。所以公主必须留下来,许菁彩也不可这般放肆托大!
南邑公主留下,这时钱夫人走到跟前福福身道,“臣妇的夫君钱逢正带人赶来,想必能为御医府分忧。”
对此公主哼了声,不作他辞。
老王妃点头,做满意状,“如此甚好。”查案的职责,便该是给官府,方才许菁彩那般说,实在太妄为。
钱逢带着一队人马赶入御医府,如今这府邸里面宾客济济不得而出,外面看热闹的百姓济济不得而入;因府内死了人,又有公主做主,如今的宾客们却只能待在府内等候官府来查验明白。
没想到属于自己的机会,来得如此迅速。
钱逢一入御医府,先而朝许薰望去,继而他直直走到许薰面前,人高马大,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他垂着眼笑,“郡主,真没想到”
这样的话淡而无味没有情绪,仿佛再平常不过般。可许薰抬眸仰视面前这高大身形的京兆尹大人,她知道,钱逢的机会来了,是将她置诸死地的机会。
许薰清澈的双眼眨动几下,无悲无喜:“钱大人,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自赎的机会。
与许薰打过多次交道,自夫人中毒,便与之关系恶化。钱逢深知她背后有着楚王爷做靠山,但来之前他可查清楚了,楚王根本没来!
这说明什么?
与皇家人打交道日久,钱逢对怀有皇室血统的尊贵之人,尤其是似楚王这般既尊贵又权倾天下的男人,钱逢真是太了解了!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样的人,要什么样的感觉,会找不到?又怎么可能单单恋上许薰、扒在这棵树上吊死?男人嘛,总有厌倦的时候,何论如今,楚王府里还住着一位美人呢!是以许郡主早已过气儿。
此际钱逢垂眸露出丝狞笑,“许郡主,本官会把握住、这最后的机会。”杀你的机会。
两人相视而笑,转眼又各自若无其事地走开。
钱逢让手下人去查探情况,顷刻间回忆起三殿下的话:许寻书不死,本皇子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