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灯三更半-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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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娟子身上怎么那么香,原来是她擦雪花膏的缘故。
玻璃的窗户透明清澈,另一侧墙下放着一个描花柜,柜上摆放着一盏煤油灯和一个青花瓷瓶,瓶里插着个鸡毛掸子,墙上正中挂着一个相框,里面有金老汉和娟子小时候的照片,还有日历,挂钟。
炕上放看一个针线笸箩,里面有针头钱脑,顶针钮扣,织针毛线,鞋样补丁,还有一个手电筒和一本《红楼梦》。
看来娟子也知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道理,开始读名著了。做人就是要这样,要活到老学到老,在不断的学习中成长。
我眼看着娟子的家即纯朴又温馨,使我呆呆的站在屋中,久久的发愣。我觉得世上最难寻找的,莫过于是一个好媳妇,她绝不是即能上厅堂,又能下厨房那么简单,她更是决定一个家族兴衰的摆渡人。
娟子应该就是这样的好女人,即旺夫,又旺家,更旺族。
我站在屋中呆呆的发愣,这时就听娟子喊:“天一,你发啥愣呢?快点放桌子,吃饭了。”
我听娟子喊吃饭了,这才醒过神来,到外屋拿起炕桌,放在屋中的炕上。
娟子手脚麻利,干啥像啥,饭做的也快,我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娟子就把饭菜都做好了。
娟子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了屋,我一看有白面和玉米面两掺蒸的花卷,玉米粥,咸菜,婆婆丁蘸酱,外加一盘蒸干肉。
饭菜放到炕桌上后,娟子又到厨房妙了一盘鸡蛋。
我是个孤儿,一生下来就被挂在树上,不知道父母是谁,靠吃百家饭长大,以前经常吃娟子家的饭。
娟子做的饭好吃,我一闻到饭菜的香味,口水都快流出了。
我逗娟子:“哎呀娟子姐,你怎么没杀只老母鸡呀?你没听人说,新姑爷进门,老母鸡丢了魂吗?噢,对了,老丈人还没回来,我俩先吃,这样不好吧!我看还是先等他老人家回来一起吃吧!”
娟子见我油嘴滑舌,便瞪了我一眼说:“哎呀妈呀,我是看明白了,你是真不要脸啊!你也不问问人家同不同意,就一口一个姑爷,一口一个老丈人的,你是真不要脸啊!”
随后话锋一转说:“快吃吧,我爸出门去了,要几天后才能回来呢。”
边说着,边打开描金柜,从里边拿出一瓶白酒来,白酒是土烧的,满满的一瓶。
我一见到有酒可把我乐坏了,古人有言:“万事不如杯在手,”可好久没喝过白酒了,放在瓶子里我好像都能闻到酒的香味。娟子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善解人意,可能知道我很久没喝过酒了,就把她爸的酒拿出来给我喝,看来娟子真是我的红颜知己,知心的姐姐。
我盘着腿坐在炕上,摸起酒瓶子,一口就喝下三两,土烧是鄂伦春的马奶酒,是金老汉和邻居傍到一起,在鄂伦春加工的,酒性很烈,酒香也浓,真是久违的味道,我摸起筷子,甩开腮帮子,抡起大槽牙,也没客气,看来今天能吃顿饱饭了。
而娟子只吃玉米粥、咸菜和婆婆丁,看样子蒸干肉和炒鸡蛋都是做给我吃的。
娟子深情的说:“小天一,你是饿了吧!你慢点吃,还有好多呢,够你吃的,看你狼吞虎咽的,别噎着了。”
我听娟子让我慢点吃,我便放慢了吃饭的速度,说实在的,我很久没吃过像样的饭了,面对这么香的饭菜,我能不狼吞虎咽吗?
这时娟子又说:“看你的头发,也太长了,都披到肩上了,咋不剪一剪呢?你看,头发都掉到饭碗里了。”娟子说着,就用拿筷子的手来帮我撩头发。
娟子很节俭,家里的筷子都是旧的,其中有一根筷子的头部裂开了,我像个野人似的,头发又长又乱,就把娟子手中裂开的那根筷子挂住了,于是我就伸手去摘,我一边摘筷子,一边就感觉到好像哪里不对……
但是哪里不对,我却想不起来。
我一边摘着一边想,忽然,我想起来了,狐仙画像上的人头头像是披肩长发,面目模糊,记得当时我观看那幅古画的时候,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头像,很眼熟,可当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后来头像就在古画中消失了,如今听娟子一说,我才猛的想起那个头像和我是极其的相似,而且向的不能再向了。
这幅画也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哪个年代的古画,居然跟我开了个这么大一个玩笑。
我忽然灵光一闪,一个从来没想过的问题出现在我的脑海里______我是谁?我的父母又是谁?是谁把我用猞猁皮包裹着挂在树上的?我是被老猎人和陈光明救的,名字也是陈光明起的,取上天所赐,保一方平安之意。可他们也不知道我的身世,如今我长大了,我是不是该查一查我的身世了?找一找我究竟是谁啊?
第45章 咋不早说()
天九入地第三章咋不早说
娟子见我一边摘筷子一边发愣,就问我说:“咋的了,今天咋老发愣呢?”
我听娟子问我,便岔开话题,对娟子说:“娟子姐,你做的饭太好吃了,要是天天都能吃到你做的饭就好了,你要是我媳妇该有多好,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少活十年也行啊!娟子姐,你有没有听过伟人在延安的时候,说过的一句话呀?伟人说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他老人家是多么希望我们人民百姓过上好日子啊!”
娟子听我一说,扑哧的笑了说:“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小康生活,要勤劳努力,加快致富的步伐,而不是像你除了吃,就是睡,这样是很没有前途的,再看你身上的衣服,一件猞猁皮马甲,都穿了多少年了,连个换的都没有,还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我听娟子取笑我,便对她说:这件猞猁皮是我离了娘胎就有的,后来老猎人给我缝制了这件马甲,都穿了很多年了。”说着我用手一指我脑门上扎头发的绳子,对娟子说:“娟子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娟子说:“这是啥绳子,我咋从来没见过呢?”
我跟娟子说:“这是蚰蜒须,是陈光明和猴子在北沟坟圈子的包子坟里,宰杀了一条大蚰蜒得到的。”
娟子说:“你可得了吧,蚰蜒须都能编绳子,那蚰蜒得多大啊!”
我吓唬娟子说:“那个蚰蜒有一房子多长,身躯庞大,面带凶相,满身的长毛和爪子,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就能把你脑袋咬下来。”
说着,我假装张着大嘴去咬娟子。
娟子脸色一变说:“你可别说了,怪吓人的。”
我又对娟子说:“包子坟下边有个古墓,墓的主人是唐朝的一个女人,叫袁婉娘,人称胡仙姑,脑袋长的像狐狸,混身长满黑毛,又尖又利的大爪子,乌青的脸,见到陈光明就扑咬……”
我刚说到这里,娟子急忙打断我的话说:“哎呀妈呀,天一,你可别说了,晚上就我自己在家,该害怕了。”
我刚想要说晚上我来陪你,娟子就接着说:“天一,陈光明和猴子走了有几年了吧!给你来信了吗?”
我听娟子提到陈光明和猴子,便对娟子说:“娟了姐,我也在想这事,陈光明和猴子都走了好几年了,一次也没给我来过信,也不知是咋整的,他们咋就不给我来信呢!是两个人做生意发财啦?想到时候给我一个惊喜?还是生意做的不顺,不好意思给我来信?能不能是两个人生了重病?那就是爬也要爬到邮局,给我寄封送信啊!要不然是两个人犯什么事?进去了?”
娟子说:“你可别胡猜了,越是没信,可能就是越要有信了,说不定他们俩正往回来呢!”
我哈哈一笑说:“但愿如此吧!”
娟子问我:“你刚才说的北沟坟圈子有古墓,是真的还是假的,是不是吓唬我的?”
我说:“娟子姐,我说是真的你会信吗?人说假话,往往有人信以为真,人说真话,却有人认为是假,我告诉你吧!我说的是真的。”
娟子说:“深山老林里啥都有,更有许多传说,妖兽鬼神,狼虫虎豹的,据说这里也是仙家的修炼之地,他们占据名山洞府,在此修炼,要么成怪,要么成仙,以前还听说有人在山中遇见过神仙呢,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要听别人说啥就是啥,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好。”
我听娟子能有如此见解,内心很是佩服她,娟子没有大家闺秀的古怪脾气,也没有书香门弟的温文而雅,她具有的是农村姑娘的那种,朴实无华的气质,她好像是黑暗中的烛光,更像是没有瑕疵的美玉。听娟子如此说话,我就愣了。
娟子说:“对了,天一,我想起个事来,刚才我在南山坡草甸子上挖野菜的时候,看见一匹红马在山坡上站着,我以为是坡顶着火了呢,便放下篮筐去看,可我刚一转身,却发现那匹马不见了,我左顾右盼的,发现它出现在马群里,它在马群里横冲直撞的,混身透红透红的,又高又大。”
听娟子说马群里来了匹高大的红马,我的心猛的一动,前一段时间听陈光明的舅舅说,放马的马官在马群里见过这匹马,但是马官靠近马群时,却发现这匹马忽然消失不见了,回来对村里人一说,便有人说这是一匹“幽灵驹”,在它出现的地方,肯定会有事发生。也有人说这匹马叫“火焰驹”,说它是上天的使者,它现身在哪里,是由上天指派的,有重大的使命要完成。
我听娟子说她见到了幽灵驹,我便急忙站起身来,“蹭”的一下跳到了地上,对娟子说:“娟子姐,那是幽灵驹,你怎么早不跟我说。”
说完,我转身就往外跑。娟子说:“啥幽灵驹啊!看你急的,等等我,我也去。”
我来到院子,摸起娟子家墙上挂着的一盘绳子挎在肩上,和娟子急忙往外走,顺着小路直奔南山。南山是一个小山坡,上面都是绿草,村里的马都在这里放养,这些马都是猎人用的。深山中的猎人,一匹马,一杆枪,一个人就可以上山打猎了。闲着的时候,把它们放到山上,让它们自己去吃草。
我和娟子眨眼便来到了南山,来到这里一看,光秃秃的哪有马群,一匹马也没见到。
娟子说:“刚才我挖野菜的时候,还见到马群都在这里呢!怎么突然间都不见了呢!”
我说:“别着急,咱们找找看。”
于是我带着娟子就向山坡上面走去,可是我俩刚走到山坡的半山腰,这时就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好像是天空打雷了一般,“轰隆隆”的作响,震耳欲聋。
娟子说:“这是咋的了?”
我说:“不好,这是马群的声音,马群正向我们这边而来。”
我的话刚说完,只见在山坡上出现了一团火,直向我们这边直冲而来。
娟子一见说:“就是它,我见到的就是这匹马。”
娟子的话音刚落,就见幽灵驹身后的山坡上,出现了村里的马群,像潮水一样跃上山坡,跟在幽灵驹的后面,肆意的向我们这边奔跑着。
村里的马有两百多匹,这些马奔腾起来,场面很壮观,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我一见事情不妙,这些马冲过来,势必将我们踩到脚下,会伤到娟子,可是再躲已经来不及了,它们眨眼之间,已经到了我们的眼前。
第46章 幽灵驹()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