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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帝陵-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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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先让我看看你的手。”杨砚卿抓过齐石的手,这一看不打紧,杨砚卿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齐石朝自己的手心一看,掌心里突然多了一道黑线,与寒池尸体手心上的黑线一致,只是颜色略微淡些,齐石的手一下子抖动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外衣上有毒。”杨砚卿说道:“衣服有些乱,怪不得总觉得有事情不对劲,寒池里的尸体在生前藏《气运录》的时候,一定动过那具干尸的丧服,最终毒发身亡,陈鹏飞若是因为这一点死了,简直就是阴沟里翻了船,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本来是老手的他犯这样的大错,齐石,你一向粗心,活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也是要汲取一下教训。”

第156章神犬盘瓠1() 
齐石哭丧着脸说道:“大哥,你就不要训我了,这毒会一直蔓延到心脏,会死人的,你赶快想办法救我。”

    “坐下!”杨砚卿喝斥道,齐石马上乖乖地坐到地上,杨砚卿随即掏出一把刀:“现在也只有试试了。”

    “等等。”孔令铮一把拦下来:“你要是想用外力把毒血弄出来,这种活儿应该我来干,我比你专业。”

    杨砚卿便将刀放到孔令铮手上:“拜托了。”

    孔令铮用火烧了一下,“齐石,忍住了,手掌心摊开。”

    齐石一闭眼,将手掌摊开,刀在孔令铮手里就像小孩子的玩物似的,他一只手握住齐石的手腕,然后手起刀落,几乎是在瞬间,那血就喷了出来,是一股黑血,黑血喷出来后,孔令铮仍没有松手,继续挤压着,直到黑线慢慢地消失,才肯罢休,谢七上前替齐石包扎,孔令铮说道:“现在毒素暂时无法蔓延,等离开这里后马上再去处理。”

    “好。”齐石的手掌摊开:“太狠了,居然在衣服上下毒,大哥,你怎么会想到的?”

    “灵机一动。”杨砚卿说道:“尸体如此精心处理保管,可见对尸体的看重程度,可是你讲了半天,也没有提到棺内有什么特别的机关,最有可能的就是隐性的东西,毒是第一位的,我倒没有想到你中的毒与陈鹏飞的一致。”

    “这里不能久留,彻底解了齐石的毒要紧。”孔令铮说道:“先撤吧。”

    三人护着齐石离开崖棺,待回到对岸,已经是深夜,四人决定暂时在这里待上几个小时,天亮以后抓紧时间赶路,毕竟是深山老林,毒虫出没,点燃一堆火,四人围坐在火堆边上,齐石靠着杨砚卿的背熟睡过去,杨砚卿脱下外套,盖在齐石的身上。

    “姓杨的,你和齐石怎么这么要好?”孔令铮问道。

    “每个人一生当中总有几个真朋友。”杨砚卿说道:“如果要将性命交给某个人,首选就是齐石。”

    孔令铮脱口而出:“我呢?”

    “一身骨肉最清高,早入孔门姓氏标,待到年将三十六,奈何孤心意自抛。”杨砚卿一字一句地念道。

    谢七愕然道:“这是指令铮吗?”

    “我不知道。”杨砚卿说道:“这是爷爷批的命,不是我的,只说是某位姓孔的,此人与我有着极深厚的联系。”

    孔令铮正拿着树枝拨弄着火,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便停止了:“难道是指我?”

    “第一次在戏院看到孔少爷,我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杨砚卿说道:“不过,初次见面,彼此印象一般,孔少爷认为杨某是个招摇撞骗,攀附权贵的无耻之徒,杨某也认为孔少爷孤高自傲,不可接近。”

    孔令铮的脸微微一红:“当时情况不明,我哪里知道你接近魏士杰是另有所图,是冲着《气运录》去的,再说了,无耻二字,我从未说过,只是心里有些看不上罢了。”

    “看不上就看不上吧,人活这世上,哪里可能每个人都看得起自己。”杨砚卿说道:“这批言我原本不想告诉你,只是想说,我们遇到一块,也是不解的缘分,爷爷可以算到如此,更是奇人,我会依他的指引,找出所有问题的答案,解开谜团。”

    谢七怔怔地看着杨砚卿:“杨老板毕生都将为解开谜团而努力吗?”

    “没错。”杨砚卿斩钉截铁道:“杨家遭到灭顶之祸,奶奶与母亲惨死,我们爷孙三代避世而居,不敢以真姓名示人,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一定要找到债主!”

    谢七哑然,孔令铮看到杨砚卿眼睛里的狠意,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此时,齐石突然闷哼一声,一转身,便抱住了杨砚卿,这一下子,齐石就安心了,继续沉睡下去。

    孔令铮没好气地说道:“真是的,怎么睡得像个孩子一样。”

    “齐石是个苦命人。”杨砚卿说道:“你们也看出来了,他有一手好技艺,不敌陈阿七老练,也不及南派精巧,但却有些基本的底子加悟性,他自小没有父母,为了活命,跟着一个人下墓,可那人并非真心对他,平时下墓,明器都被那人拿走,仅给齐石一点辛苦费。”

    “可恶,盗墓的都这么没有义气吗?”想到陈阿七之前的所为,孔令铮气愤地说道。

    “并非如此。”杨砚卿说道:“人以群分,盗墓人中也有像吴老六那样耿直的汉子,齐石当年只有十六岁,比我年幼一岁,我十三岁登台,杨砚卿这个名字就扬名南北,到了十七岁,就在十里洋场打下自己的江山,那一年,在结束外地的登山以后,在回十里洋场的路上,我捡到了齐石。”

    “捡?”孔令铮第一次听说杨砚卿与齐石的故事,十分入神。

    谢七盯着杨砚卿的脸,眼神隐在火光之中……

    “我在半道上下车方便,在山野下发现了齐石,当时他很瘦,看上去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手指纤细得就像女人一样,一身血迹,脸上也沾满了血,第一念头——这是个死人。”杨砚卿说道:“十六岁的少年就像十三岁的孩子,露出来的胳膊上有被烟头烫过的痕迹。”

    孔令铮与谢七都保持了沉默,孔令铮觉得胸膛里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打小锦衣玉食的自己虽然知道人的生活不一而同,但听到齐石的事情,突然感同深受,鼻腔里传来的酸楚让他不自然地扭过头,不再看着杨砚卿和齐石,而是死死地盯着面前燃着的火,火苗正旺,在空气中一窜一窜地……

    “齐石的口袋里还有一个青铜佛首。”杨砚卿说道:“看到那个,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你自己才十七岁,怎么可能一眼看出他的身份?”孔令铮不服气地说道:“是事后才知道的吧?”

    “虽然才十七岁,可是混迹江湖的时间却有九年时间。”杨砚卿一句话就让孔令铮哑然:“戏班子走南闯北,遇过地痞流氓,被地头蛇欺压过,要想存活下来,就要知道道上的规矩,必要的时候寻得一个靠山,哪怕花点钱受点气也在所不惜,见过三教九流,再看齐石当时的打扮,短衣短裤,这是为了方便行事,再看到他口袋里的青铜佛首,还有鞋子和身体上面的湿泥,就能猜个大概了。”

    孔令铮嘟嚷道:“知道了。”

    “我救了齐石,他苏醒以后就闹着要离开。”杨砚卿说道:“可是我尾随他,发现他没有去处,带着的青铜佛首不敢去处理,担心被害他的人发现,独自一个人在街上飘泊,没有吃,没有喝,最终昏倒在大街上,所以,我第二次把他捡回家。”

    这中间原来还有这许多曲折,谢七不禁说道:“你说了什么,让齐石决定留下来?”

    “你们不想知道齐石是被什么人伤害的吗?”杨砚卿问道。

    谢七说道:“应该是他跟随的那人吧?”

    “人被压迫久了,总有想反抗的念头,齐石跟着那人一再被压迫,平时被毒打,下墓时,齐石冲在第一个,要知道下墓的第一人是承受最高风险的,随时可能送命,那人只是把齐石当成自己利用的工具罢了,齐石在那次下墓时,终于起了反抗的念头,偷拿了一个青铜佛首,待出了墓以后,那人突然发现,就在那个山丘下,对齐石拳打脚踢之后,还刺了他一刀,正要对他下毒手时,我正好经过那里,那人匆忙离开,我这才看到了齐石。”

第157章神犬盘瓠2() 
杨砚卿说道:“我第二次捡回齐石,他才告诉我这些,不瞒两位,我有看过齐石的面相,人的面相很有讲究,面部的眉、眼、口、鼻、耳、额、颧、颏等各部位都各有说法,而十二宫中,眉毛是属于兄弟宫,齐石的眉毛光泽度很强,没有分叉,兄弟宫为吉,而且是大吉。”

    “那又代表什么?”孔令铮问道。

    “这样的人,只要感觉到对方待他的真诚,便会赋予同样的回报。”杨砚卿说道:“是可以信任的人。”

    齐石其实早就醒了,听到杨砚卿的话,不由得眼眶发紧,鼻子发酸,眼泪就要夺眶而出,愣是强忍住,继续假寐。

    杨砚卿继续说道:“我与齐石算有共同之处,八岁,爷爷过世,父亲把我送到戏班就径自离开,再也没有见过,为了在戏班活下来,为了在这个世道活下来,我与齐石的生存之道并没有什么不同,孔少爷,你不是觉得我攻于心计么?”

    孔令铮说道:“那个,只是觉得你有些狡猾而已,而且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轻易地相信别人,就等于把命交到别人手里。”杨砚卿说道:“我的事情还没有完成,怎么可以轻率地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至于攻于心计,人人均有心,无心无计,怎么可能?”

    “姓杨的,不必说这么多,也不要卖关子了。”孔令铮说道:“你说了什么,让齐石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我只是说,想做他唯一信任的人。”杨砚卿说道:“反过来,我愿意把命交给他,没有人可以信赖自己的背部,因为没有长眼睛,我希望齐石成为我脑后的那双眼。”

    孔令铮摇头:“杨砚卿啊杨砚卿,真有你的,不过,你和齐石还真成了好搭档。”

    齐石终于忍不住,坐直了身子:“大哥,你几时替我看过面相?”

    “救你的那天就看了,你是忠厚之人。”杨砚卿说道:“不想睡了?”

    “天明了,还是赶路吧。”齐石吸了一口气,一抬头,头顶仍是满天的星,齐石打了一个哈哈:“睡迷糊了。”

    “感觉怎么样。”谢七问道:“有什么异样吗?”

    “没事。”齐石说道:“就是觉得刀口有些痒,微微有些疼。”

    “天明了就赶路。”杨砚卿抬头道:“月已西沉。”

    月亮西沉下去的一刻,谢七往悬棺那里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她立刻惊呼出声:“你们快看,那里是怎么回事?”

    整面崖壁上面都泛着白光,露出头的棺材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绿光,飘移在白光之中,一白一绿,十分醒目,这一幕奇景让四人都说不出话来,随着月亮彻底消失,那白光与绿光也彻底消失不见,杨砚卿掐指一算,再回想昨天晚上的星象,不禁说道:“这地方真是奇怪,月亮西沉,金乌升空,是阴阳交替之时,两束光芒同时照在岩壁上,就会出现这种奇景,这选址选得精妙,感觉是专门准备好的。真好奇葬在里面的是什么人,可惜没有铭牌,没有石刻,光看服饰和发饰只知道是苗族。”

    “你怎么知道是苗族?”孔令铮好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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