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言之有理-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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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各斯又赶紧将自己帐上的钱全取现,兑换成了人民币。他以为也许是春节期间案件比较多,警察居然还没查到这里来。其实是由于简丹提供的关于紫苏的线索比较全面,他们派了不少警力去神农架,还有湖南沅陵县大屋村查证紫苏的底细。发现那个蓝发女孩,实际年龄竟然至少有六十岁左右了!难道是因为她进龙王洞时进了所谓的平行世界。中间的25年对于她根本只是一瞬间?
紫苏一直不敢回邱如海的家,她只好一直与逻各斯呆在一起。暗知道了逻各斯的经历后也嘱咐她最好要一直与逻各斯形影不离。
逻各斯正想去准备些去罗布泊的装备,紫苏突然告诉他不用了。因为通过感应小红,她得知邱如海要去哈密。他们早买过地图研究过去罗布泊的路线。如果能坐火车去哈密将节省路上不少麻烦。而要避过进站检查对于他们来说则是小事一桩了。上火车后更是发现它主要是运输物资的,只是临时加了几节载人的车厢。他们躲在一堆军用大衣里,很顺利地就到了哈密。
为了躲避检查,他们没有带任何装备,怎么进广阔无垠的戈壁滩?逻各斯与紫苏在哈密市大街上转了半天,总算找到一家专门卖帐蓬的商店。店主热心地帮他们又准备了些必备东西,打火机,绳子,手电筒,匕首
“你们没来过罗布泊吧?是来旅游的?”店主先把生意做完,但还是忍不住替这两个冒失的年轻人捏把汗。
“啊是的,我们比较好奇从前的湖泊怎么会干成了沙漠,嘿嘿”逻各斯听不懂中文。还好有紫苏在。紫苏去过巴丹吉林,除了荒凉些,还有野狼,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知道那边集贸市场经常有商队来往,他们会组队一起穿越罗布泊,去若羌县。你们还是跟着他们保险点。”店主又热情地指点道“还有,你们最好去买两套民族服装穿上,随便什么少数民族的都行。我们这的人不太欢迎外国人”
“哦,谢谢老板呀,我们还真的没考虑这么周到。”
骆驼,装备,水好像不缺什么了吧。紫苏跟逻各斯准备好一切,跟在一伙商队的后面,向神秘的罗布泊进发了。
逻各斯试了下维吾尔族的西瓜帽,帽檐下露出一圈栗色的头发,显得不伦不类的。索性不换服装了。再说他们俩的皮肤那么白,穿什么衣服都难以伪装。商队的人见他俩是外国人,起初根本就不答理他们。
“这些外国人来我们罗布泊寻宝寻上瘾了,谁都想来这捞上一把!”
“可不是嘛!我们楼兰古城被外国人洗劫一空,只留下一堆碎陶片给我们!”
商队一共有八个人,清一色全是男的。领队的是个叫拉布卡的男人,罗布人。其余的有哈密人,有在若羌做生意的汉人,还有维吾尔族人。他们装扮各异,语言也一会普通话,一会维吾尔族语。逻各斯一句也没听懂,但看到他们经常回头打量他俩,就知道他们肯定在议论自己。其实他不知道,虽然那些人是很反感外国人来,但真正进到罗布泊戈壁后,不时地回头清点人数,是他们多年养成的自然习惯。因为罗布泊的风从春刮到冬,一年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有人在风沙中迷失。
随着驼队渐渐深入罗布泊,紫苏终于知道戈壁与沙漠的区别了。以前在巴丹吉林沙漠虽然也是一望无际的荒凉,但那沙是细软的,随风流动,会形成沙丘。一阵风刮来,不小心会吸进嘴巴鼻子里。但罗布泊的沙,那是沙砾,有时简直就是石头,被风刮起,砸在身上。不出半天,全身就像被人用鞭子抽过似的酸痛,浮肿。遇上大阵的风,他们只好全部下地走路,躲在骆驼的身侧,实在不行让骆驼跪着,人都趴在骆驼的腹部,等风劲过了再起来赶路。
高原的太阳日照时间很长,似乎一直都在头顶上烧烤着。风裹挟着沙粒,将阳光模糊成一片灼热的光晕。地表虽然已经没有一滴水,却仍似乎在不断地往上蒸腾着空气,周围的景色扭曲的像是在水中看倒影。风呼啸着刮过远处的山脉与高低起伏的山坡,形成一种奇怪的,从未听过的呜咽。人如果在这里力竭干渴,很容易产生各种幻觉。怪不得罗布泊被人形容成“死亡之海”,各种鬼魅传说不断。
第26章 罗布泊(二)()
也许是紫苏他们的沉默寡言,谦恭温良的态度,也许是看紫苏是个女人。第三天傍晚扎营时,有个汉人主动过来帮他们打地桩。
“你们这样扎营可不行,到腹地深处,就算我们经验丰富,会找背风的地方扎营,也有可能会被风刮跑的。你们可不知道这里的风有多厉害,告诉你们吧,前几年,解放军装有几十吨源料的装甲车都被风掀翻了。”
“唉,你们两个,一起过来烤火吧”扎好营,拉布卡招呼他俩坐在了他们一起。戈壁白天与晚上的温差很大,白天穿衬衫,晚上套棉袄。春天的夜晚,温度可以达到零下一二十度。
“谢谢你们这一路上好在跟着你们,要不然我们俩不知道迷路到哪去了。”紫苏拉着逻各斯,先欠身打个招呼,以表谢意。
“你会说汉语呀”众人一下来了兴致,七嘴八舌地问开了。
“唉,你们俩不像是来科考的,也没有你们这样来盗墓的,是来旅游的?”
“你们是哪里来的呀?我见过他这样黄头发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到还有蓝头发的”
“唉,对了,我们都走了三天了,从来没见你们吃过东西,你们不饿的?还是忘记买吃的了?”那个帮他们打桩的汉人撕下一块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羊肉还是牛肉干递给逻各斯。
“你小子观察还真仔细呀,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唉,你们难道不饿的?”
逻各斯怕引起大家更多的怀疑,使劲咬了一口肉干,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来,妹子,你也来一块”又有人递给紫苏一块肉干。紫苏见大家对他俩解除了介蒂,便趁机打听起罗布泊情况来。
“各位大哥,我们是来旅游的,就想知道些新鲜事。你们都把罗布泊有趣的,奇异的事讲来听听吧”
“要说起罗布泊的怪事,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过去年全西北人都知道的事就是有个科学家在这失踪了,叫彭”
“彭加木!”
“哦,对,彭加木,我们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反正听说他失踪后,解放军出动了十几架飞机,几十辆卡车,上千个人找了一个多月也没找着他的尸骸。你们说他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宝贝呀,这么兴师动众地找他?要是我们失踪了,就象刮过的一阵风,除了亲人脸上掉几滴泪,啥痕迹都没有”那人正说的起劲,拉布卡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他嘿嘿干笑了几声:“你来说,你是罗布人”
“你们北方人还真是奇怪,就像北京把那么一长条的水就叫成什刹海一样,这戈壁滩居然也能叫罗布泊”紫苏看得出拉布卡的顾虑,便装作很无知地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罗布泊顾名思义也知道它曾经是个湖泊了。你还别不信,我们祖先不种地,不狩猎,是专门靠打渔为生的。”
“打渔?就这?”紫苏很难将这风沙肆虐的不毛之地与渔歌唱晚的江南水乡似的风景重合在一起。
“每年春季天山,昆仑山的积雪消融,就会有大量的雪水沿塔里木河奔流而下。我们罗布泊因为在这高原上地势偏低,就会留积成一大片湖泊。湖边高高的红柳木,胡杨木成片成片,湖里草旺鱼肥。人们只要把胡杨木中间掏空就能成为一条船,带上渔叉和网在湖里转一圈,就够全家吃几天的”拉布卡的话带着众人陷入美妙的想像中。“可是”他话锋一转,大家的心也跟着回到现实。
“可是,随着高山积雪越来越少,上游再造了几个水库。塔里木河再也跑不到我们罗布泊来了”拉布卡长叹一口气,用脚踢了下白天捡来的烤火用的胡杨木枯枝:“再过几年,我们连这枯树枝都看不到了”
“”众人一阵沉寂。
“能不能讲讲楼兰古城?听说它曾是丝绸之路最重要的商贸之地之一。”紫苏忍不住又问。
“楼兰”拉布卡皱了皱眉,他历经风吹日晒的脸粗黑的看不出实际年龄。“楼兰古城虽然一千多年前就没人住了。我们罗布人一直知道它的存在,我们像怕惊醒它沉睡一样不敢打搅,将它奉为圣地。可是那些可恶的外国人”拉布卡忍不住看了紫苏与逻各斯两眼,欲言又止。“汉人有句话,叫: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你们还是别去了,那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一地的碎陶片,加上几堵断垣残壁。再过几年,估计你们这些外来人只能看到一地的垃圾了,是你们这些外来人自己留下的生活垃圾!”
紫苏终于理解他们前几天的冷落与疏远了。罗布泊的沧桑变迁,自然环境也许是主因,但人为破坏也不容忽视。
“楼兰古城真的只是因为缺水就没人住了吗?现在的若羌县城也离得不远呀。”
“水是人的生命保障,缺水是大部分人都觉得合理的解释,其实一千多年前,楼兰古城的位置并不缺水,我们罗布泊直到原子弹爆炸后才真正完全断水的。”
“我听爷爷说过,楼兰古城是突然间人去城空的。外国人来破坏之前,那里的一切摆设都还保持着生活原样。没有洪水冲刷过的痕迹,也没有战乱造成的混乱,瘟疫倒是最有可能的。”一个维吾尔族汉子突然说道。他蓄着阿凡提式的胡子,看着有些滑稽,但圆脸小眼让人油然产生一种亲切感。
“不是说楼兰古城中间消失过一千五百多年,最近发现它的是维吾尔族农民艾而笛克吗?”那个汉族生意人问道。
“只是这一千多年没有历史记载而已,它一直都在,从未消失过。雅丹鬼城让许多心怀鬼胎的人都送了命,但还是没能挡住盗宝人贪婪的脚步。他们自称是自己发现的宝藏,堂而皇之地运到自己的国家。为了让宝贝升值,更是把楼兰说的那么神秘邪乎。结果引来了一批又一批自称是科学家,考古学家的家伙。他们如果真的懂楼兰的价值,就应该让它保持原样!罗布泊的风都没有将古城刮倒,却毁在了自以为是的人们手上!”拉布卡越说越激动,逻各斯莫明其妙地看着他,紫苏用意念传达给他。逻各斯也点头沉思,没有历史记载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其实当地人的心里存着一部活历史,不仅是楼兰古城,也是罗布泊,甚至是整个大西北的沧桑历史。
“拉布卡,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样说。我还以为若羌县的人都希望外地人来参观旅游呢,这样他们可以多挣不少钱。”另一个维吾尔族男人说。
“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包括我自己,我走商队,贩货还不是为了挣钱养家。但有时,我还是会心痛,会有种不安的感觉,总觉得我们做错了什么,很不对劲”拉布卡低下头,拨弄着快要熄灭的火堆,又加了块胡杨木。
紫苏觉得拉布卡有些与众不同,他懂得内省,能看透很多事物的本质。但他还是被困在了生活里,需要一种力量,一种精神来点化对,就是这样,其实不仅是拉布卡,所有人,包括紫苏自己都一样。
第27章 无底洞()
走了近十天后,地面上的土坡渐渐多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