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诡案录之九霄鼓-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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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这些天相安无事,九皇子的案子始终像一根刺,正好扎在顾长明的心口,故意回避开不去多想的情况下尚能忍耐。如今司徒岸一现身,顾长明又要面对自己内心煎熬的一次退让,前事旧貌历历在目。
司徒岸先是一愣,没想到顾长明如此大胆,便是其父顾武铎也不敢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太后的约见。随即,他喉底发成沉沉笑声:“顾公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当年雷厉风行的顾大人为人处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长明不言不语,专门等着听司徒岸还有什么高谈大论要说,这人说到底不过是太后手下一个近身侍卫,猖狂如此。如果他今天不愿跟其前往,难道还要杀人惩戒不成。
“既然顾公子婉言拒绝,那么我回去自然也会如实同太后回禀。至于太后老人家会如何雷霆大怒,颁下懿旨,就不是你我能够控制的了。”司徒岸也是傲气,对着顾长明硬朗的态度,不再坚持,拱了拱手转身要走。
“等一下。”居然这次是戴果子开了口,“既然太后请你过去,你去一次也是好的。这边不用担心,我先替你照应着,等你回来再详细部署就是。”
顾长明没想到戴果子会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而且还是帮着司徒岸。等他回望过去,看到戴果子的眼神,顾长明顿时明白了,司徒岸不会善罢甘休,去见一次太后不算什么,不见太后的后果却不是他们几个人相加起来能够承担得住的。
特别是柳竹雪今后的安排,已经没有名分,有家不能回的柳竹雪,不能再被别有用心的挖掘出来,再受伤一次了。有些事情,已经是根深蒂固的旧伤,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的凌虐。
“这个小兄弟倒是很识趣啊。”司徒岸同样没有想到,一直以警惕神情站在旁边的戴果子会主动妥协,“顾公子,你应该像这个小兄弟多学学做人之道,将来无论是否入仕,都能让自己过得好些。”
顾长明不知为何心念一动,如果九皇子容旭的情况稳定,太后何必要让司徒岸走这一遭。
“那就走吧。”顾长明也是干脆,态度翻面转变,见司徒岸还站在原地不动,嘴角轻挑而起,“司徒大人,要是你再这样耽误时辰,回头我也会和太后回禀的。”
司徒岸倒吸一口气,心中暗道小子还挺强硬,敢在这里威胁他。要知道太后找顾长明是有要事商议,而绝非是真的要惩处此人,要是顾长明再这样一路下去,成为太后面前的红人,又有顾武铎的威名在前。这样一个聪明人,还是尽量不要得罪才好。
在宫中多年沉浸,司徒岸比谁都明白能屈能伸四个字的含义所在。刚才和顾长明说狠话的仿佛根本不是他,司徒岸已经换成温和的表情:“顾公子,请不到你去见太后,到时候吃大亏的人是我。今天顾公子给我脸面,这份恩情,我就常记在心的,还有那个小兄弟,前途不可限量。”
顾长明不想把此人的话放在心上,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既然司徒岸喜欢做戏,那么他也可以拈手就来:“司徒大人一贯提点我们,自然不能让大人在太后面前难作为。”
司徒岸看着顾长明笑容温文尔雅,心里头只想骂人,这样的人果然是不能得罪的。否则一旦得势,肯定是笑里藏刀的高手,连忙摆摆手道:“顾公子说的什么客气话,太后照拂,我们都是得益者。”
“九皇子情况如何了?”顾长明的话题说转就转,要的就是司徒岸措手不及。
“九皇子撑不住了。”司徒岸一句话出口,方知晓大事不妙。这话怎么能够从他嘴里透露出来,而且听者还是顾长明,一下子冷汗都从额角逼出来。
“多谢司徒大人提点一句,否则等会儿见到太后,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顾长明一点没有要将此话当成司徒岸软肋拿捏在手的意思。他若无其事的走出顾家院门,已经有下人把踏雪牵了过来,“这匹马是我骑惯的,等会儿留在宫门外头就好。”
“顾公子放心,一定会把爱骑照顾妥当的。”司徒岸见他没有再咄咄逼人,暗地里偷偷松了口气,坐上自己的坐骑,与顾长明一路并驾齐驱。
顾长明大致明白,应该是九皇子劫数到了,估计就在这一两天。他算是九皇子得病后的知情者,既不是宫中的势力之一,又不是朝野中人,太后反而容易和他商量此事。所以会让司徒岸过来请人。
“你身边的那个小兄弟,我还是看着脸熟,和以前一个老相识有七八分相似,说话的神态,走路的姿势,要不是那人早就不在人世,我真以为是他回来了。”司徒岸虱多不痒的,反而和顾长明把话题说开了,“小兄弟姓什么?”
顾长明明白这会儿即便不说,司徒岸很快也能自己查出来,戴果子本来就是曲阳县的捕快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姓戴,是我前次出行途中结识的,两人很是谈得来,他又说想要来开封府走走看看,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原来是姓戴。”司徒岸的表情上一点看不出端倪,似乎对这个姓没有半分触动。
“天底下相似之人何其多,何况司徒大人的旧识年纪应该也不小了,他才多大的岁数,不过是长得有些像而已。”顾长明反过来为其开解,说得头头是道。
司徒岸的眼中闪过一丝茫茫然,好似想起了以前过往的细节,随即勉强笑道:“你说的不错,两人的年岁差得有些距离,天下之大,长得一模一样而没有血缘关系的也不是没有。太后身边有个小太监和国子监监生方原生长得有九分相像,我有次正好前往国子监,见到这样相似的两个人,很是吃了一惊。后来还当成个笑话告诉太后。”
顾长明一听方原生的名字很是耳熟,瞬间想起原来是柳竹雪的表兄,曾经柳竹雪还去求助过他,想要查清楚自莫名成为杀人犯的原因。虽然没有帮上忙,也算是一点人脉了。
“顾公子,既然把话说开了,我提醒你一句,见到太后之后,若是她老人家没有主动提起九皇子的病情,你最好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要问。”司徒岸难得诚恳了一次,“太后最近情绪有些阴晴不定的,到时候要是盛怒之下,不止是你一个人倒霉。”
两人到了宫门口,顾长明放手踏雪,留它自由在原地等待。随即跟随司徒岸身后前往太后所住的长春宫,刚刚走到宫门前,顾长明立即发现不对劲。
司徒岸也是能干人:“顾公子,请先在这里稍等,我先进去回禀太后。”
顾长明嗯了一声,虽然嘴上没有明说也知道长春宫必然是出现了重大的变故。
第75章 帘幕之前()
顾长明站在长春宫门前,听到里面有急促而隐忍的脚步声,分明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依然不敢轻举妄动。这里不比其他地方,太后为了九皇子容旭,这些日子对于长春宫的所有人都是一种煎熬。
司徒岸出来的速度比顾长明想的要快些,他的脸色惨白如雪,仿若是刚经历过一场殊死大战。顾长明的目光锐利一扫,见到其长衣底下有大滩的血迹。司徒岸明知藏不过去,低低叹了口气道:“我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太后以为把你找来会有办法再拖一阵子。”
“这样一个不人不鬼的皇子,是否值得太后如此耗尽心血?”顾长明简单明了说完这句,“太后还是想要见我?”
“里面一片狼藉,请顾公子再稍等片刻。”司徒岸平时也是心狠手辣的人物,在顾长明面前流露出不忍的神情,想必是刚才进去看到的画面已经超越了他心里能够接受的程度。
“长春宫这一晚上,死了多少人?”顾长明本来可以不问的,正如柳竹雪说的,他们几个都不喜欢司徒岸为人处事的手段。他可以说是故意刺激一下司徒岸的心病。
果不其然,司徒岸单手按压住自己的胸口,那里面突然闯进两个手持钝器的小人,肆无忌惮的砍杀,虽然不见血却疼得要人命:“顾公子,你这样聪明的人,为什么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顾长明欣赏司徒岸流露出来的怒气,表明刚才那当胸的一刀果然奏效,算是为柳竹雪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我并没有觉得实话实说是愚蠢的行径,正如你从一开始九皇子失控的时候就不应该隐瞒,而是对皇上禀明,我相信皇上会给你一条更好的出路。”
司徒岸的脸色忽白忽红,这个顾长明太会看穿别人的心思,几乎什么都瞒不过那双眼睛。他突然全身变得不自在,又必须要在这里把守,生怕长春宫发生的异变被其他人发现,闯出更大的祸端。
“顾公子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经过今晚之后长春宫中所有的人都会大换血。在宫中素来如此,少几个人有谁敢过问,难道为了多管闲事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司徒岸想用这话,把顾长明的嘴给严严实实的堵上,省得再说出什么让人心生不悦的言语。
没想到,顾长明仰起脸冲着他微微一笑道:“那可是很糟糕了,我正是那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随即只当身边的司徒岸是个不存在的透明,从其身边径直走过,直闯长春宫。
司徒岸没想到他如此大胆,长明公子又如何,前提刑官家的长子又如何,在太后面前依然是个平头百姓,一没有功勋,二没有官职。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罔顾太后的威严,真的是不怕死吗?
“你给我站住。”司徒岸为了阻拦顾长明,喊了一句直接出手,两人在空旷无垠的长廊上无声交手。顾长明的两只手速度快到惊人,司徒岸有过与其交手的经验,却没有想到短短时日,顾长明的武功似乎又有了精进。
怎么可能,司徒岸百思不得其解,越是高手在没有特殊培养的条件下,要在这么短短时日中将自己的实力突飞猛进一次有多艰难,他心知肚明。那么其中的原因可能只有一个,顾长明一直在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
这个人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司徒岸一份心,被顾长明手掌击中肩膀,剧痛迫使他往后倒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而顾长明已经低空而过,仿佛进入无人之境。
顾长明刚才听司徒岸说的今晚长春宫会大换血的时候,心口怒火骤燃。多少条性命被司徒岸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抹过,要知道这些人根本没有做错事,更是罪不至死。他必须要进来看一看,看太后到底会如何收场。
长春宫中四处弥漫着血腥味,虽然有花香遮盖依然无法完全掩饰。顾长明的身形极快,在宫人看来不过像是眼花的时候,一条淡淡的灰影。而顾长明却对长春宫所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大桶大桶的井水被源源不断的打上来,至少有十几个宫人在用力洗刷青玉板石铺成的地面,而井水倒下去,流淌出来的井水始终带着淡淡的红色。
顾长明再往内里走,他也是算准了司徒岸绝对不敢示警。要知道一旦宫中侍卫听闻示警赶过来,或许能把顾长明就地捉拿,那么长春宫里的秘密恐怕都保不住了。
所以等到顾长明站在太后面前,司徒岸都没有及时赶过来护驾。太后见到顾长明出现,脸上并没有显出吃惊的神情,本来就是她想要见一见顾长明,才让司徒岸去请人的。
顾长明见到太后,才知道自己一路进来的那些想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