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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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以为,只要他破了皇后被杀案,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封赏,就会带你离开皇宫,过快活的日子。
可惜啊,他怎么做的?他一个人走了!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视我为仇人?比起他的背叛,我才是你最亲的人,最肯为你着想的人!”
张司设哑声道。
“你不要说了,张彩霞我求求你,不要说了,你要我做什么,我做就是了,我只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梁司制双手掩着耳朵,泪流满面的瘫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痛苦的抽搐着。
“我为什么不说下去?我要一直说下去,说到你肯面对现实为止。你的自私,毁了我最好的朋友,我却还视你为姐妹,帮你一起说谎。
我是在他面前污蔑你不忠不贞,那不过是为了试试他对你的情是否是真的,结果怎么样?你看到了。
他现在的夫人是谁啊?护国公的独生女儿,太后的亲外甥女!那才是他想要的。
他从头至尾从来就没想过要娶一个卑微的宫婢为妻,不管是你还是我!
你竟然还为了这么一个负心汉,一直仇视我,打压我,让尚宫大人不待见我,你说,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为你付出的那一切吗?”
张司设蹲下身,在梁司制的耳朵边吼道。
“彩霞,你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梁司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们俩个都是随着师傅学针线绣工的,我的手艺在你之上,可师傅说你生的单薄娇弱,更适合司衣司,而我身强体壮,手掌又宽大厚重,进司设司也很合适。
师傅没有硬逼我离开,她也舍不得我的手艺。可我为了你的前程,自己请愿调来了司设司。
你知不知道我进司设司受了多少苦?我根本看不懂那些名目繁多的图纸,更举不起沉重的铁锤。
我断了两根手指,一根是做柜子时被锯子锯掉的。因为柜子没有做好,师傅骂我不肯给我请御医,手指就这么废了。
另一根是钉首饰盒时被楔子钉到了,当时就废了。
梁欢喜,你凭良心说,当日我们一起在司衣司,我的手艺是不是比你好?”
张司设哭着问梁司制。
梁司制流着泪点头,目光里已经满是歉疚和难过。
“彩霞,我错了,这些话你怎么不早点我说,让我一直错了这么多年,对不起,彩霞,是我对不起你,我错了。。。。。。”
梁司制搂住张司设,将头埋到她的肩膀上,哭道。
“我一直不说,是因为我一直不想看着你难过,你恨我总比想清楚这一切,过的要开心多了。
可现在,我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若你不帮我,我就死定了,我好容易熬到现在,熬上这样的好日子,我还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
张司设拍着梁欢喜的后背,慢吞吞的说道,眼中的泪水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恶毒的神情。
第25章 单恋()
冷静给裴少芬包扎着胳膊上的伤,叹气:“你这是怎么了?恶鬼上身啊?怎么天天被罚?告诉你做事要专心,就算想当宠妃,也要择机而行,不能总是空惦记着不是。”
“冷静,我是怎么样的人,你心中没数?”裴少芬沮丧的说道。
冷静闭了嘴。
“冷静,我并不有犯错,就拿下午的事来说,梁司制吩咐我去绣手帕子,我正在绣手帕,展轻颜走过来说,要我先过去帮忙裁衣裳。
我说我要绣手帕,展轻颜说裁衣裳要紧,她会跟梁司制说。
所以我就先去裁衣裳了,结果裁完衣裳回来,便被梁司制叫进屋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骂,说我自大,不听管束,连她的话也不听。
我分辨说是展轻颜叫我做的,结果打的更重,说我主次不分,连该听谁的都不知道,更该打死。
你倒是说说,这也能怪我不上心?”裴少芬叹道。
冷静咽了口口水,无言以对。
这分明是无事找事,确实跟上不上心没关系。
“那你以后就听梁司制的罢,她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人吩咐都不要做了。”冷静道。
裴少芬又摇头,指指手腕上的鞭痕,叹气:“晚饭前可不就是这样,我听梁司制的,绣手帕,展轻颜又让我去盘扣子,我没动。
还不又是一顿打,说我分不出轻重缓急,该做的不做,非去做那些无关紧要的。”
冷静眯了眯眼,拾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子丢进河水里,望着泛起的涟漪,叹口气:“你老实告诉我,真的没进过梁司制的房间?真的没看见什么秘密?”
“冷静啊,真的没有,我都说了是被人冤枉的。我进司衣司这些天,一次都没进过她的房间。
来的头一天,她们就告诉我,司衣司有两块禁地,一块是司衣房后面的成衣间,一块便是梁司制的房间。
无意闯进成衣间,不过是鞭责二十,可若是不经司制允许,进了她的房间,那便是死路一条。
我一直牢记在心,哪里敢进去?”
裴少芬绝望的说道。
冷静也跟着她一起绝望。
裴少芬现在似乎已经走在了死路上,梁司制显然是故意不给她好日子过。
也许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威胁过她,裴少芬现在的死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她不能看着她死,是她把她弄进宫里来的,否则的话,她还在浣衣局呆的好好的,两年之后,就放了出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她的一切不幸都是她造成的,她得救她。
冷静双手握着拳,牙齿将嘴唇咬的生疼。
“啊呀,冷静,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若是回去晚了,又是一顿好打。”
裴少芬抬着瞧了瞧天色,叫一声,不由冷静讲话,起身扭头便走。
“少芬,放心罢,你想做宠妃,我就让你去做妃子,至于能不能得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冷静在她身后,轻声说道。
她知道求一个人一定会有用。
虽然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可为了裴少芬的性命,总得试一试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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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南督军回来,进宫谢恩。
孝帝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所谓的脸,说些不疼不痒的客套话儿。
倒是太后问东问西问了好多话。
司马南一一作答后,便告辞出来。
明明是想出宫回内侍监,脚却不听使唤,不知不觉走过御水桥,进了尚宫局的大门。
尚宫局诸司最近忙着制作太后的寿礼,女史们忙的废寝忘食,院子里竟然静悄悄的无半点人声。
司马南往里走两步,觉的不妥,又退了出来,绕过烟雨长廊,朝宫门外走来,才刚神色飞扬明显换成了垂头丧气。
离宫门口还有几步远,司马南长长吐口气,打算走过去,却看见御花园尽头的听风轩里坐着一个红衣女子。
他的心忽然又雀跃起来,几乎一步奔了过去,那女子正垂头瞧着桌子上的一幅画作,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
司马南刹住脚步,盯着她的侧颜,心神荡漾,有种想过去紧紧抱住她的冲动。
他抱过她,抱着她的时候,哪怕手臂整个断掉,也不会觉着疼。
只可惜,并不是天天有那样的机会。
“大将军。”
女子轻柔的声音将他从梦幻中唤了出来。
“冷姑娘,真巧,我今儿刚回来就遇见你,进宫快一个月了,可还习惯?”司马南问道,面色慢慢涨红,声音发着抖。
“大将军,一点也不巧,冷静是专门在些待候大将军的。”冷静淡然的说道。
司马南的面色愈发红起来,眸中的光芒温柔:“你专门在等我?”
“大将军对奴婢的恩情,奴婢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报答。奴婢是想问大将军一件事,这件事就是大将军是不是喜欢奴婢?”冷静盯着司马南的眼睛,慢吞吞的问道。
司马南瞬间觉得自己进了烈火地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大将军如果真的对奴婢有好感,那奴婢可不可以借着这一点好感,求大将军为奴婢做件事。
做了这件事,大将军大约就可以拔出心中这根刺,再也不用管不住自己的心,去喜欢一个不该喜欢的女人。”
冷静又说道。
燃烧起来的司马南忽然又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桶冰水,整个人都僵住,心里冒着丝丝冷气,心似乎都已经冻裂开。
冷静又要讲话,司马南伸手阻止她,抖索的声音开口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我心中的刺?你又怎么知道我喜欢你是错的?你怎么就是不该喜欢的女人?
既然不该喜欢你,你又为何要开口求我做事?你这个人,当真奇怪。”
“大将军你说的对,我这个人,果然奇怪,这才是你觉着你喜欢我的原因,其实你并不是喜欢我,只是觉得我奇怪,想探究下我的秘密罢了。”
冷静咧嘴笑道。
司马南恨不得抽出佩剑来杀了她,再杀了自己。
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女人!
“你以为你是条蛔虫?钻进我的心里面看清楚了我的想法?”司马南擦擦汗,问道。
“大将军,自古以来,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从来不会有好结果,所以你的喜欢必是空欢喜一场,既然注定是空欢喜一场,又何必浪费时间?”冷静道。
司马南吸口冷握,冰僵的心跳了下,再跳一下:“原来你是自卑,怕配不上我。我又没说要娶你为妻,纳你为妾不行么?要不单纯做个红颜知己不行么?
你怎么会想到婚姻上头去?你这个奇怪的女人!”
冷静低头摆弄着手指,语气冰凉:“将军如果是个想娶妾的男人,你的府邸里现在至少也有七八十个妾等着你回家。将军如果是个想交红颜知已的人,你身边怕已经有七八百个红颜知己天天等着你去下棋。”
司马南额头又渗出密密的汗珠。
虽然他不经常讲话,可他自认为,只要他想开口讲话,口才应该不错,一般人该说不过他,只能听他说。
然而现在?
他好像只有听她讲话的份?
她说的明明不对,可他竟然想不出话来反驳她。
“冷姑娘,你这句话错了,本将军也不是个想娶妻的男人,如果本将军想娶妻的话,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已经是本将军的妻子了。”
司马南展开笑颜,用平生以来最温柔的声音说道。
冷静愕住,一时无语。
“所以,冷姑娘,本将军既不打算娶妻,也不打算纳妾,更不会交红颜知己,那你说,我还能不能喜欢你?”
司马南问她。
冷静不和如何回答,拧起秀眉,叹口气:“你早晚会知道,喜欢我,是错的,错的有多么厉害。”
“那就等我知道错了,错的有多么厉害之后,再明白可好?”司马南道,总算是找回了些雄辩天下的自豪感。
“那大将军是打算帮奴婢这个忙了?”冷静问道。
“当然,不管是什么忙,既然你找到我,我就义不容辞,必须帮。”司马南郑重的说道。
“我想见皇上!”冷静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
司马南全身的热血都涌上心头,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