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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和熹传-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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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太后早看到黑队已输,却不着急,笑着对王银儿道:“瞧瞧,哀家就说这个奴才铁定是输的,他一上船我就看着不象个样子。对对对,你看,哪有这么划船的,就该有人喊口号。”

    正看着见红队已然返回,向岸边驶来。而黑队落后了很远,还在湖中乱转。众人又开始鼓噪大笑,乐得前仰后合。越笑黑队便越急,划得就更不成个章法,索性还未到小岛便返了回来,众人又大喊,他也不管,却弄错了方向,真奔了那岸边的柳树划了过去,越想划回来,就越往柳树丛里划,最后缠到里面,无论如何也出不来了。

    这一下众人更笑得不可开交,窦太后本来还喝着茶水,见了一口水喷了出来,大笑道:“笨得着实可爱。”

    当然,第一场比赛,红队获得了胜利。刘肇宣了带队的孙珰,赞道:“果然不错,调度有方,是个将才。”立既赏了银子,众人雀跃而去。

    第二队是宫女比赛,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众人都十分感兴趣,连窦太后都站了起来,向湖中看去。见一队宫女穿着绿衫,头上也用绿丝巾系住长,带队的宫女穿了一身蓝装。另一队宫女穿着红衫,头上也用同色的丝巾系住,带队的宫女穿了一身粉装。两队颜色艳丽,莺莺燕燕,甚是娇美。窦太后道:“这,这能行吗?都是如此娇美的女子,哪有那些个力气!”

    正说着,船已驶离了岸边,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两艘小船,不仅稳稳而划,而且形成了一条直线,竟相奔着湖心鸟驶去。彩船漂亮,再乘上了一船的美丽少女,却个个悠闲而动,真是赏心悦目之极。众人都忘了呼喝,只静静地看着,欣赏着,仿佛看着水乡里的少女在湖中采着莲藕,竟带了三分民间的气息,看得人心神俱爽。

    不知何时,才有一人大喊一声,“好!”众人才想来,齐声鼓起掌来了。窦太后笑笑,对刘肇道,“皇上,这女子竟比那一队要好看得多。”

    刘肇笑道:“是啊,没想到,这些女孩子竟也有过人之处。”

    转眼间,船已返回,这时,才见那粉装的少女在船头站了起来,不知喊了句什么,见船只突然加快了度,转瞬便与那船拉开了距离!此时众人才想到这是比赛,又开始鼓掌呼喊,鼓劲,一时欢声雷动。

    果然那红衫队获得了胜利,刘肇将那带队女孩宣过来看时,见是一个十*岁的女孩,清秀的脸上,一双眸子闪着聪慧的光芒。窦太后十分高兴,叫过来又另赏了银子。问了名字,叫锦儿,是袁氏姐妹的宫人。

    第三队便是五营竞赛了,五船同出,又都是军士,自是十分好看。连一向清静自持的刘庆都站了起来,见五条船如离弦之箭一船,齐头并进而行,在水面上画出五道水线,竟不分上下。

    岸上的呼喊声如雷声一般,各有偏爱,只大声喊喝支持。只到最后时分,才见长水营越队而出,赢了一个船头。

    这一场看得众人汗流浃背,嗓子差点喊破,却是直呼过瘾,没见过如些激烈的比赛。

    。。。

第八十八章 家宴() 
龙舟赛让大家过足了瘾,朝中内外压抑了太久,如今似乎满心的欢喜才释放出来。后宫的妃嫔们,素日除了请安,就是枯坐宫中,连皇上的面都难得一见,如今不仅见到了皇上,还看到了如此令人兴奋的竞赛,也是平生第一回,都翘观望,放松了心情,只觉阳光也明,绿树也翠,鲜花也香了。

    大臣们的龙舟赛后,就是牵钩,也就是拔河了。人数相等的双方对拉一根粗绳以比较力量的对抗性,春秋战国时是用以训练兵卒在作战时钩拉或强拒的能力,刘肇幼时也常让宫中的内侍一起玩笑取乐。今日蔡伦和郑众特意让大臣和内侍们都参加,老少都有,老的胡子老长,白苍苍,少的如刘开之类还是少年,足有上百人参加,号令一响,一起用力,旁边看热闹的大喊助威。刘肇和阴璃都忍不住,趴在神明台上张望。

    正午过后,刘肇赐宴群臣,由刘庆带着济北王刘寿主持。自己则带着一众嫔妃陪着窦太后与刘氏宗亲举行家宴。

    家宴在显亲殿举行,嫔妃们在左边,刘氏宗亲在右边,一溜在殿中摆开。显亲殿不太大,修建得极早,原本是先帝的荣妃居住之所。据说她极擅音律,犹擅古瑟,传说她弹奏时,常有鸟儿落在窗外倾听,章帝十分宠爱她,只是得了咳疾,没几年便去逝了。

    刘肇和窦太后坐在主位,阴璃只是贵人,按例被安排左边第一位的位置。她今日刻意的打扮,果然艳压群芳,卓尔不群。

    刘肇对窦太后依然十分尊重。亲自为太后布菜。窦太后今日心情大好,虽面上淡淡的,却总还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案上名酒佳肴,鲜蔬野味,微风指帘,只觉心旷神怡。阴璃饮了一口“燕子酒”,觉得辛辣入口。偷偷看了一眼正座上的皇上。见他也正拿眼睛看着自己笑,也红了脸,故意不瞅他。将目光落到对面的刘氏宗亲的身上。

    清河王刘庆和济北王刘寿不在,但座位还保留了,刘伉死后,刘庆居长。位置自然为他留着。自那日见了刘庆,阴璃一直在回忆着在哪里见过他。只是一来她懒得细想,二来她对当日之事并未深究,所以并未想起。济北王刘寿她从未见过,也不知是个什么样子。想来比皇上还小,也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吧。只是在宫里面,再小的孩子也是地位尊崇。独当一面了。

    河间王刘开,圆脸细眉。还是个孩童的样子,他与刘开同是申贵人所生。此时申贵人就坐在窦太后以下的第一位上。早年的申贵人已成为了皇太妃,早同自己的儿子一起遣回了封地,此刻由于刘肇的兄弟情而回到了京城,在皇太后的面前还是保持着谨慎,端庄之态,一脸恰到好处的微笑。只是她的微笑让阴璃觉得时隐时现着一缕浅淡的哀伤。

    申贵人在章帝时并不得宠,只是她并不象宋贵人和梁贵人一样刚入了宫就生了子,得了窦太后的敌视。她无声无息的为章帝生了两个皇子,却在宫中安然无恙,可见也是极重生存之道,聪明绝顶之人。就是不知当年她是怎样的风光,此时两子在侧,也算是颐养天年了吧!城阳王刘淑才九岁,一双灵动的大眼四下看着,显得十分聪慧。广宗王刘万岁才六岁,当年被遣往封地时还是才出襁褓的婴儿,对自己的几位兄长显然也是十分陌生,旁边的坐着自己的母亲,柳贵人。柳贵人才二十岁的年纪,身材却略显胖,只是面目慈和,显得平易近人。

    窦太后对两位皇太妃却十分客气,一直向她们敬酒,两人应付似的客气着,时而想着心事。殿中虽无风无浪,却显得过于拘礼了。

    刘肇一直在劝各位兄弟多吃,他对刘万岁极是喜爱,想来也是由于他还小的缘故,所以叫了过来,坐在旁边哄着。

    阴璃只少吃了几口,一双妙目便落到了自己一侧的嫔妃身上。她和旁边坐着袁氏姐妹,两个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衫,绯红绣着兽纹的锦衣,杏子黄缕鑫挑线的纱裙,一色的嵌宝金饰。髻上戴着赤金如意簪,虽不华丽,却也光彩照人,神采飞扬。由于是一模一样的装扮,虽没有自己华丽夺目,却也与众不同,引人侧目。

    苏宫人、马宫人、林宫人、郑宫人和杨宫人坐在她们三个人的后面,只低着头吃东西,谨慎得很,并不四下观望。头上的流苏随着动作来回的晃动,如风一般扰人清静。陈采女和曹采女坐在更后一点的地方,两人俱是小吏家的出身,入宫又不得宠,从衣着上便看得出来。

    “太后,皇上,臣妾敬一杯酒,祝皇上龙颜天天喜,祝太后身体日日康。”阴璃正看着却听身边有声音响起,原来是袁氏姐妹齐来敬酒,两个人同时站起,声音动作相同,自有一番不同的意境。

    窦太后微笑道:“看你们小姐妹如此可人,真是高兴,皇上,既是敬酒了,便吃一些吧!”刘肇也笑道:“是啊,两位爱妃的酒,朕还是要喝的。”

    阴璃见了觉得她二人都敬了酒,自己不敬不好,便也站了起来,正在这时,见清河王刘庆带着刘寿来到了殿中,便又坐下。两人拜见太后,皇帝便入了席。

    刘肇问道:“赐宴如何?”

    “回皇上,一切都好,不过人数太多,臣两人怕出什么乱子,吃过了席,便叫他们回去了。此刻在引导着出宫呢!”刘庆双手举过头顶,再拜答道。

    “皇兄办得好,不过这是家宴,不必拘礼,来朕敬皇兄一杯。”

    两人喝过了酒,阴璃刚要站起,却听旁边的的袁熙道:“阴贵人今日装扮很是娇艳啊,得了皇上的宠,自是与众不同。”

    这话里带着刺。阴孝和怎能听不出来,扑哧一笑道:“是啊,皇上今早上特意命我刻意打扮。这虽是家宴,只是家也有一主不是吗?”

    袁熙却不理她的话,又道:“主不主的,我们姐妹倒是不稀罕,皇上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这宠爱多了。肚子也该争争气。怎么这许久了,却还不见动静?”

    阴璃也知道,自己已承宠几个月有余。日日与皇上亲热,可是自己竟依然还是未怀孕,可那宋珺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虽然知道她不会再与自己为难,但是那孩子却已成了不争的事实。若是生出来。已皇长子,自己的地位还真的不保。可是此刻。却不能失了面子。冷笑道:“起码我阴璃还有机会,就不知道各位姐姐妹妹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机会要靠人来找不是吗?妹妹,还记得父亲教我们的剑舞吗?我们一起舞一下如何?”袁熙转头问自己的妹妹袁襄。

    袁襄一笑,早已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接口道:“姐姐,皇上看久了一个人也会腻的,对吗?我们给皇上换个花样瞧瞧。”说罢站了起来。向刘肇说道:“皇上,臣妾久未见到皇上。十分想念,今天有一剑舞,是我父亲所创,十分不同,陛下,我们为你舞一曲可好?”

    刘肇正在哄着小弟弟刘万岁,听了一愣,转而大喜,他除了听过李美人一曲笛声,还未见过选上来的嫔妃有什么技能,便道:“好好,朕想看看,两位爱妃可以舞来。”

    袁熙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一脸不服气的阴璃道:“皇上,臣妾要借两件物事,陛下可否赏给我们?”

    “哦?是什么?朕答应你们!”刘肇满是好奇,问道。

    “这第一件,便是两把宝剑,陛下可否一借?”袁熙问道。

    “这是自然,舞剑,自然少不得宝剑,来人,取两把宝剑来了一用。”刘肇点头答应。

    “这第二件,呵呵,陛下,舞剑可少不了丝竹之声,我们两姐妹听说阴贵人极擅琴音,可否为我们一奏?”阴襄面带挑衅,看着阴璃。

    阴璃心想,你们这是把我当成了帮你邀宠的工具,只是现在不答应,显见得自己不会,答应又十分为难,气得脸色苍白,竟是不肯起身。

    窦太后笑道:“你们小姐妹好好服侍皇上是正经,哪里分什么须臾上下。阴贵人的琴技,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不如也奏一曲给哀家听听如何?”

    如此一来,阴璃再不能拒绝,只得站起来,答了一声“喏!”心里却已气极了。

    窦太后又道:“这显亲殿有宝,你们不知道,当年的荣妃有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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