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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和熹传-第177部分

小说: 和熹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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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苏安的嘴张了张,还是不知如何说,便长叹了一声,这不是他的本意,他真的是想对绥儿好的。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准备得太不充分,什么都没有考lu,就带走了绥儿。

    他也并不是真的想怎么样,对刘肇或许自己只是不服气,对绥儿他确是一种迷恋,但是这种迷恋,却让他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泪水在眼前模糊一片,几乎要喷薄而出,他却忍着不肯掉下。是,若是他落泪,他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刘肇没有再理他。转身出了房门,他仰起面,感受着夜来的风吹干眼底泪水时那种稀薄的刺痛。檐下的气死风灯被风吹得晃转如陀螺。像是磷火一样缥缈不定,更似夺取孩子性命的鬼魂那双不瞑的眼睛,嘲xiao似的望着众生。

    突然他听到了记内昏迷中的绥儿断断续续惊痛的**声,心底的无助越来越浓。他只得在空荡荡的院中来回的行走着,整个人都被宠罩在深浅不定的阴影之中。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太医匆匆赶到了。他俯身请罪,转身进入了绥儿房中。

    李夏走过来道:“皇上。太医来了,看来绥儿的性命应该能保住了。”

    刘肇微微点了点头,无力的靠在一枝柱子上。“李夏,朕是不是太无用了。没有保住自己的孩子,还差一点伤害了绥儿的性命!”

    李夏摇了摇头:“皇上,天意如此。谁也没有办法。臣记得绥儿在父亲去逝后。自己一个人独立处理了丧事,又去城外守孝。老天爷在那么艰苦的条件,都让她活了下来,这就说明绥儿是大福之人。皇上不必想得太多,慢慢等太医的消息吧。

    雪已停了,天越发冷得厉害,左天奇为刘肇披上了斗篷。“皇上,天冷了。进屋吧!”

    刘肇却摇了摇头:“朕不敢进屋,朕害怕。朕怕听到什么可怕的声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朕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的无助,一切都交给上天。什么天子,什么天子骄子,在上天面前朕什么都不是。如果朕能将绥儿救回来,我宁可失去自己的生命。”

    “皇上,胎儿下来了,刚有些成形,看样子是个男胎。”太医捧了一个乌木大盘神色不安地过来。

    “刘肇挥挥手,“埋了吧,此事交给李将军处理!”

    李夏答应着接过了盘子,向后院走去。

    太医道:“皇上,贵人娘娘失血过多,又受了寒气,现在寒气入体,便是救过来,以后也再也不能再为皇上诞育皇嗣了。还请皇上节哀。”

    “不能再生育皇嗣了?”刘肇心里一阵剧痛,“此事,不许告诉邓贵人,你要烂在肚子里,听到了吗?”

    “臣知道了,皇上,我还得为娘娘煎药,现在是关jian时刻,能不能救活娘娘就看她的求生**了。”

    “你的意思是,娘娘若意志软弱,此刻已是不成了?”左天奇问道。

    “正是,娘娘一直在唤着皇上,臣请皇上能不能陪在娘娘的身边,这样娘娘心中便会安定下来,救活的希望也大些。”

    刘肇二话没说,抬腿进了屋。绥儿已换过了衣服,一身洁白衣服,衬得她的脸色更是苍白若素。长长的头发散在榻上,如一团大朵的花束,拥着她纤弱的身子。一双纤手在暗纸色的锦衾上无声蜷曲,空空的手势,像要努力抓住什么东西。他眼中一酸,忍不住又落下泪来,他再清楚不过,绥儿想要抓住的,再也抓不住了。

    刘肇抓住了那双纤手,放在脸上温着,泪水落到了手上,阴湿了,滑腻异常。“绥儿,朕在这里,你一定要为朕活下来。朕不能没有你,我的绥儿,你听话,醒过来好吗?看看朕好吗?”

    “皇上!”绥儿低声唤着,眉头轻轻皱起,“好痛!”

    刘肇的泪水再次忍不住的滑落,“朕知道你痛,都是朕不好,朕答应了要好好照顾你,好好的守护你,却没有做到,是朕不好,绥儿,你原谅朕,醒来吧!”

    初露已感到得泪如雨下,在一边抹着眼泪,世上若有一个男子在榻边这样轻唤着自己,死了也值得了。何况那人是天xia的君主,当今的皇上。

    太医将药端了过来,让初露扶着,一点点的喂入绥儿的口中,只有少部分吃了进qu,大部分都吐了出来。

    太医无奈,又再喂下去,渐jian地,绥儿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了下四周,灰白的嘴唇张了张,“太医,我自己来吧,这样喂不进qu的。”

    太医一愣,喜道:“皇上,邓贵人清醒了,她知道吃药了!”

    刘肇扑到了绥儿的榻前,看着她还迷蒙的双眼,叫道:“绥儿,朕要你活过来,快活过来。”

    绥儿嘴角露出一个虚弱之极的微xiao,“皇上,你要将臣妾的骨头摇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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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醉心() 
第二百一十一章醉心

    刘肇看到绥儿可以吃药,可以喝粥,可以走路,每天都在慢慢恢复,心情也随着绥儿的好转,慢慢地好起来。

    两个人并没有回宫,朔望之日快到了,应该是回宫的日子了,绥儿的目光却越来越见踟蹰,刘肇搂她入怀,问道:“朕一直想着等你身子大好了,就回宫去,不过朝中每到朔望便要祭天。朕毕竟是一国之君,总不能与绥儿一直飘零在外头。”

    绥儿摇头,她自失了孩子,神色间总带着一缕忧伤,刘肇看她的目光中有着怜惜。“绥儿,你不想和朕回宫吗?”

    绥儿再次摇头,目光中有一些隐忍的疼痛。

    “皇上,绥儿只想这如此刻一样,与皇上一起坐着,不想国事,越过天空看云,说着话,或是沉默,安静享受片刻的平静。若此后的人生常常有眼前这般片刻的静谧舒畅,如河水潺涴向东流淌,有着固定的方向,平和而从容,也不失为一种极好的收场了。”

    “不想国事,越过天空看云,说着话,或是沉默……”刘肇低低呢喃。

    绥儿心中默默感叹,不回宫去有多好。这样的平静,没有忧伤,没有陷害,没有争斗,没有痛苦,什么都没有,只是这样下去,人如在天空中,天空如在心里,心里却有一个最爱的人,这样坐下去,到地老天荒。

    初露正在为绥儿整理着衣服,听到他们这样说话,咯咯的笑道:“你们这样的说话,奴婢听不懂,不过奴婢却知道。两个相爱的人是上辈子,甚至是上上辈子修来的哦!要是能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福了,还要想什么收场呢?”

    绥儿心头骤然大怔,这样的话,从前也自然是常常听说的,她不放在心上,偶尔拿来与旁人玩笑。然而此刻忽然听了。竟像是在沉沉黑夜里忽然有闪电划过天际。那样迅疾的一瞬。分明照耀了什么,却依旧黑茫茫地什么也看不清。

    她看了一眼刘肇,见他只是默默低头。仿佛思虑着什么。神情似喜非喜,也不分明,只听他的声音缓缓落在耳中,“朕与绥儿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福了。还去想什么别的事呢?”

    绥儿转过头,灿然的笑了。那绝美的容颜,让刘肇心动不已。

    初露道:“皇上可要听小曲吗?是我自小娘亲教的!”

    她仰着头,唱起了一曲民间的小调,声音清脆如铃。让人莞然一笑。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听她唱完,绥儿默然不语,心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隐隐作痛,鼻中也酸楚。

    “绥儿!”刘肇握了她的手,脸上露出那样温润如玉的温柔神色,在渐渐阴暗的天色下明亮得如同最灿烂的阳光。他的手那样热,那样大,显得绥儿的手小得不盈一握。

    刘肇轻轻抚摸着绥儿的手,那手由于失血过多,还是那样的苍白,细薄得透出微蓝细弱的血管,流转反映着霞光滟滟。

    他洁净温暖的气息盈在身边,“绥儿,朕陪着你在这里多住一段日子,祭天一事,由皇兄代劳,我们一直住到绥儿想走了为止。”

    绥儿心里顿沈安慰舒畅,对于邈远的未来,也有了一丝可以依傍的想象。

    初露问道:“皇上,娘娘,奴婢的歌唱得可好?”

    绥儿浅浅的一笑,如零初绽的凤仙花儿一般明艳动人,婵娟如烟。“傻丫头,你可知那词曲的意思?”

    刘肇望着她相视一笑,初露侧头着想了一会道:“我娘说是胡唱的,没有什么意思,还说小女孩子家,少唱曲,多吃饭,才会长得美丽!”

    绥儿被她逗笑了,说道:“玉姐姐,小时候总是吃不饱,因为她得用斗吃饭。那是不是说她得美如天仙了?”一说到赵玉,心下一沉,平白的担心起来宫里的事了。自己现在出事,她不知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刘肇与她十指交握,笑着说道:“我的绥儿也要多吃饭,这些日子朕好心疼。”

    绥儿安然的伏在他刘肇的肩上。“为了皇上,绥儿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清晨,阳光自窗外射入,绥儿穿好了衣服,看着还在熟睡的刘肇,微微一笑。也不穿斗篷,走出门外。院中的落雪已扫净,一树梅花开得正好,朵朵灿然开在枝头,簇簇团团,动如云霞,绚丽之极。便有浮动的暗香阵阵列袭来,沁入心脾。

    李夏站在院中的树下,正看着天空飞起觅食的鸟雀出神。忽见绥儿出来,笑道:“娘娘好早,怎么穿得这样少?”说着脱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在绥儿肩头。

    绥儿感到一阵温暖,“李大哥,孩子埋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

    李夏看着绥儿清静无波的眼睛,“我以为你忘记了。”

    “怎么可能忘记?”绥儿苦笑。其实她怎么可能忘记,醒来后自己已平整的小腹,召示着孩子的失去。那内心不堪的记忆与痛楚,连心境亦是晦暗到阴阴欲雨,暗无天日的。然而她又不能表示她的痛苦与挣扎,任何的折磨都要在心里。对于他的了解与懂得,只因为他的了解与懂得,自己才能将幽闭的心打开一线天光,见到一丝黎明。所以她让自己不能这般沉溺下去,沉溺在记忆和过往的无法挣脱的痛苦和凄凉心境之中,只会让他陪着自己萧条至死。

    所有,她对他展颜一笑,只在眼底和心底留着巨大的悲痛和哀伤。

    “李大哥,带我去吧!”

    “绥儿,皇上对你的情意,难道还不是安抚你的忧伤,平息失子之痛的良药吗?何苦让这痛再寻出来,就让它随着孩子一起埋葬掉吧!”李夏静静地看着绥儿,眼底是了然与坚定。

    绥儿默然,低头不语,再抬头时,眼中已满是泪水,“李大哥,带我去看看吧!只此一次,过些日子回京了,便不能再来看他了。”

    李夏轻叹:“绥儿,我以为你是洒脱的,凡事都能放得下的。看来却也不是如此!”

    “我是吗?”绥儿依然苦笑。“我只是强迫自己看得清,看得透,强迫自己淡忘,相忘于江湖,不也是一种无奈吗?如果这种无奈也是一种洒脱,我倒宁愿不要!”

    “绥儿,只此一次,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回来后,我要看到你的笑颜。毕竟要生存,就要学着淡忘和坚强,不管你以后经历什么,都要记住李大哥说的话。我自你九岁时认识你,便认你为主,那个时候,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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