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尽春回,十里锦绣-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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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萧东铭伸手,“拿来。”
“二爷”辰宿端详着上头绢绣的字迹,明显是女子的笔迹。萧东铭惯来与自己欢好,鲜少亲近女色,自然不会无端端的收着这样的东西。
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
此物乃上官靖羽所有,是故萧东铭才会如此紧张。
“拿来。”萧东铭稍稍凝眉。
“是上官靖羽的?”辰宿深吸一口气。
萧东铭冷了声音,“这不是你该问的,拿来!”
“二爷贴身收藏,到底是何缘故?”辰宿红了眼眶,活脱脱吃醋的妇人,娇嗔微怨,“二爷还口口声声,说辰宿乃二爷的心头好,可为何我所看见的,都是二爷变了心?二爷若是真当看中了上官靖羽,大可明言,何必还要骗我?”
“胡言乱语什么。”萧东铭伸手去取。
哪知辰宿忽然一跺脚,随手便将竹简丢了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丢在桌角的火盆里。
“放肆!”萧东铭愕然心惊,竟不顾一切的徒手火中取。
“二爷!”辰宿惊呼,瞬时拉住了萧东铭。
“闪开!”萧东铭一声冷喝,随手便甩开了辰宿,俯身徒手火中取。
滚烫的竹简被取出火盆,因为温度太高,萧东铭手一松,竹简瞬时落地。上头的火花落地熄灭,房内弥漫着淡淡的竹香。
辰宿急忙扑上来,握住了萧东铭的手,“二爷可有烫着?”
萧东铭冷然收回手,俯身去捡地上的竹简。因为被火烧过,竹简已经发黑发黄,一角明显被炭化。
“二爷?”辰宿愣愣的站在那里。
望着掌心的竹简,萧东铭的眸色越渐森冷,“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是我太惯着你的缘故,以至于如今你都敢来做我的主!”
辰宿惊心,扑通便跪下,“二爷,辰宿不敢!”
下一刻,萧东铭骤然俯身掐起他的下颚,四目相对,他清晰看见萧东铭眼中的怒意,“听着,我宠你不代表你可以肆无忌惮。人的耐心是有限的,一次两次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是最后一次。我的事,你最好不要过问,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辰宿泪落两行,“是。”
松了手,萧东铭直起身子,“这几日就不必出门,好好反思己过。”
语罢,萧东铭转身出门,不曾回头多看他一眼。
辰宿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以往他也是如此撒娇,却总是被他宠在心头。何以来了个上官靖羽,萧东铭就变了模样?
外头,风烈默不作声的伫立。
萧东铭快步朝着书房走去,面上极为不悦。
及至入了书房,风烈才算松一口气,“二爷,问心庵已经有了消息。卑职来请示二爷,是否要派人进去瞧个究竟?”
“找个稳妥的,不可打草惊蛇。”萧东铭吐出一口气,将竹简丢在案上。
风烈颔首,“卑职马上去办!”
“慢着!”萧东铭忽然开口。
风烈一怔,随即站住脚步,“二爷还有何吩咐?”
“去给我找一些佛经过来,看看这张竹简出自何处。”萧东铭这话刚说完,风烈便抬头,甚是不解的瞧了他一眼。
“二爷是说,佛经?”风烈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东铭眉头微挑,“要我重复一遍?”
风烈急忙摇头,“卑职马上去办!”
见着风烈快速出门,萧东铭依旧愁眉不解,“佛告须菩提,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天家富贵尚且拒之千里。身许佛门,又是真是假?而她与萧东离,似乎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关系,好似咫尺天涯。
上官靖羽?
*
上官靖羽回了鸿羽阁,素颜一掌推开房门,入冬后日照时间短,还不到晚膳时分,天色已近暗。芙蕖去掌灯,继而道,“小姐累着了,奴婢去打水让小姐洗手,稍后备膳。”
她点头,“好!”
白日里的事,让她的心里有些堵得慌。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缓缓落座,扭头看一眼双手叉腰的素颜,“怎么了?”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素颜撇撇嘴。
“草木皆兵吗?”她嫣然轻笑,视线扫过床褥的时候,陡然冷凝,“有人进来过!”语罢,上官靖羽快速起身朝着床榻走去。
素颜掀开枕头,底下竟压着一张纸条。眸子瞬时瞪大,“这是什么?”
上官靖羽摇头,缓缓打开纸条,上头一个字也没有,只画着虫子一般的东西。
“这画的乌黑,谁知道是什么?”素颜不解。
闻言,上官靖羽也是摇头。
这画的东西,她委实想不出是什么东西。仿佛送信之人,要么不识字,要么就是可以模糊含义。
“小姐?”芙蕖进门,见着上官靖羽坐在床沿发愣,便放下脸盆上前,“小姐看什么呢?”
“不知道是什么。”素颜撇撇嘴,“许是谁没事作弄你。”
芙蕖上前瞅了一眼,不觉笑道,“倒有些像家乡的水蛭。”
“水蛭?”上官靖羽蹙眉,“那是何物?”
素颜愣住,取过纸张小心翼翼的看着,“你别说,还真有几分相似。”她瞧了上官靖羽一眼,煞有其事道,“所谓水蛭,其实就是百姓口中的吸血鬼。”
上官靖羽愕然,“什么?”
第147章 这是要你的命!()
“我的房间里”上官靖羽起身,视线快速环视四周,“会有这样的东西吗?”她不曾听过水蛭,也不知道什么吸血鬼。那都是民间老百姓熟知的东西,而非她这个娇生惯养的相府小姐会知道的常识。
她深吸一口气,“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就长这样?”语罢,她低眉望着手中的画。
芙蕖点头,“这东西原本很细很小,长在田里,平素就是在水里来去挪动。若是碰到人下地,就吸在人腿上,狠命吸人的血,所以老百姓也管它叫做吸血鬼。”
素颜紧跟着道,“我只是听说过,倒也没见过。有毒吗?”
“毒倒是无毒,就是这东西吸血的时候,人浑然不觉,等到发现的时候,那东西都能从纳鞋针大小,长成比拇指还粗,甚是恐怖。而且这东西还不容易杀死,得用盐慢慢的腌死。死的时候,那一滩的血,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芙蕖来自乡野,对这些东西,更是深恶痛绝。
“啧啧啧,这种东西,太恶心。”素颜摇头,继而有些脊背发凉,“这画上到底什么意思?有人往我们这里放了这种吸血鬼?”
芙蕖蹙眉,“能放在哪儿?”
“不管了,先找找看。”上官靖羽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听着这种东西,她觉得脊背凉飕飕的。能拿这种东西出来害人,未免也太令人作呕。
三人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拼命的找画中的水蛭。
可是找遍了整个房间,哪怕连床底下都找了,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水蛭踪迹。
素颜气馁的坐在床沿,“会不会是有人戏弄我们?”
芙蕖摇头,“我还是先去备膳吧!”语罢,转身往外走。
“素颜,如果是你,你会把这种东西放在哪儿?”上官靖羽蹙眉。
“如果是我,肯定”素颜愣了半晌,“至少要放在能咬到你的地方,否则无补于事。”
那么放在什么地方,能直接咬到人?
素颜倒吸一口冷气,忽然从床沿弹站起来,呼吸有些急促,视线死死的盯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床褥。她扭头望着面色峻冷的上官靖羽,“你的意思是”
上官靖羽攥紧了袖中的拳头,想了想,伸手朝着被褥摸去。
下一刻,素颜骤然扣住她的手腕,“别动,我来!”
她愣了愣,徐徐收回手,口吻有些微凉,“小心。”
素颜颔首,“你退后。”她扯住被子一角,瞬时将被子扯落在地。从外头捡了一根小木棍,素颜小心翼翼的挑开里层被褥,继而用小剪刀沿着被褥的缝口慢慢剪开。
扯开被单的那一瞬,上官靖羽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
连带着见多识广的素颜,也跟着傻了眼,愣是半晌没能回过神。
那密密麻麻的水蛭,幼小如纳鞋针,静静的伏在棉絮里头一动不动。说不清,到底有多少条。如果这些水蛭趁着上官靖羽熟睡,拼命汲取她的血液,后果如何,只怕不堪设想。
“好歹毒的心思。”素颜喘着气,扭头望着面色愈发僵冷的上官靖羽,“这是要你的命啊!”
她点了头,“亏她想得出。”
芙蕖端着饭菜进门,险些摔了手中的盘子,“这是”
“芙蕖,这便是你说的水蛭?”上官靖羽小心的上前,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缓缓的蠕动,有着墨绿色的身躯,柔软无骨却狠辣无比。
“是。”芙蕖快速放下手中的饭菜,“奴婢去拿盐!”
“不用!”上官靖羽冷然。
素颜一怔,“现在不弄死,难不成要让它们吸你的血吗?”
“素颜,你的厨艺不错,是不是?”她问。
素颜有些莫名其妙,继而点头。
“帮我做道菜。”她冷了眸,一字一句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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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时候,一声声惊叫响彻相府,此起彼伏,倒是极为热闹。
一条条圆滚滚的水蛭在各房各院被发现,惊得那些丫鬟跟见了鬼一般的尖叫。一时间,府内开始大搜查,搜捕水蛭的行踪。
总不能因为这样的小东西,而闹得人心惶惶才是。
上官致远第一时间冲进鸿羽阁,结果站在窗外,一眼就看见跟素颜有说有笑的上官靖羽。心下如释重负,却听得素颜笑道,“远少爷这是来查水蛭的吗?”
“致远?”上官靖羽起身,“你怎么来了?”
竹园,可没有水蛭。
“我来瞧瞧姐姐,是否安然。”上官致远舒一口气。
“你不是该去六部衙门报道吗?怎么的还在家里?”她笑问。
他腼腆一笑,“是该去的,马车都在外头备着。刚刚听得水蛭一时,不放心姐姐所以过来看看。”
“我很好!”上官靖羽一笑,扭头望着素颜,“把东西送出去吧!”
“这是何物?”上官致远不解,盯着素颜手中的食盒。用上好的食盒,想必是什么珍贵之物,“姐姐这是要送去哪?”
素颜神秘轻笑,“送给旧相识,以报她的相赠之恩。”
他搔着头,“这话何意?”
“致远,你赶紧去六部衙门,莫要耽搁了。”上官靖羽起身走出门,“正事要紧。”
上官致远见着她委实无恙,这才点头往外走。
“远少爷对小姐委实上心。”芙蕖道。
闻言,上官靖羽淡淡吐出一口气,“他还小。”
素颜拎着食盒道,“心不小。”
“胡言乱语。”她轻斥,“赶紧走,凉了就不好吃了。”
“放心,一定让她管饱。”素颜看一眼手中的食盒,笑得微冷。
上官靖羽轻笑,“那自然是极好的。”
梨花阁里的二姨娘胡慧茹,即便被解了禁足,如今的日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没有奴才愿意留在梨花阁,胡慧茹只能自食其力。
房门虚掩着,隐隐透出一股子诱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