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与君谋-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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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没有反对,“殿下受伤昏迷不是小事,不仅关乎四方,也关于诸华三国之间局势的变动,我们行事得比先前更加小心谨慎。”
“表哥,有件事”楚湮突然出声,他每夜都在看星象,观察了三天也算有点眉目,见秦风点头,他吸了吸鼻子,还是从秦颂先说起,“今早我算了一卦,表妹的死相破了,我估摸着,就是殿下挡箭为她挡去了这个大劫。”
秦风笑不出来,妹妹没死是好事,可殿下如今的模样于大局而言太不利了,他不由地发问,“那殿下他如何?”
“殿下的王气不减反增,想来过了这一关,以后便无人能及了。”楚湮如实说道,他昨夜算出这个来,就感到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可转念一想,这一关能不能过,现在根本看不出来,这星象于如今的状况没有一点帮助。
“增总比减好,也没说他就过不去这道坎儿,殿下天生就是贵命,都别想太多了。”秦风一拍楚湮的肩笑着宽慰,他这表弟极少为人算命,这几日为了殿下和秦颂多次观天其实普通人窥伺天意,一旦看到了太多,就会作用到自己身上,后果是折损寿命。
王璀之听得玄乎,他向来信人不信命,把楚湮的话在脑中又想了一圈,疑声问道:“天熠为秦颂挡了灾后,王气反而增了?”
“对,而且表妹现在已是浴火而生的火凤命格,将来亦是无人能及。”
秦风和王璀之相互看了一眼,似是懂了其中意义,不多言地轻笑了一声,这是好兆头,他们愿意相信,但也不会全然就信了,命还是握在人自己手里的,无人能及和人皆唾弃很多时候只是一念之差。
章二百、昏迷不醒()
落脚在秦家的私宅,宅中人力物资的统筹依然是由秦风负责。
一大早,秦风问完宅邸各处的长短,起身准备去周天熠所在的院落走一圈,刚到小院的门口,就见自家妹妹端着空碗迎面走来。
秦颂自顾自往前走,好像没看到秦风一般,擦肩而过之后,秦风唤了一声,叫住了她,“颂颂?”
“啊?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听到声音,秦颂才回过身,愣了愣神,歪头问道。
秦风吸了口气走近,在秦颂眼前晃了晃手,“妹妹啊,你真没事?”妹妹激动的情绪只在殿下受伤当夜外露过,后来就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吃、喝、睡如常,也不见哭闹伤悲,只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照顾殿下上。
“我?我能有什么事呀?”秦颂不解地反问。
秦风吞了吞口水,说有事又没事,说没事,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望着哥哥担忧又不知能与她说些什么的表情,秦颂缓着神态轻轻笑起,“大哥,我真的没事,殿下现在这般,我若再不珍惜自己,他岂不是白为我伤了。”
秦风没了声音,妹妹能这么想,自然是好的,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妹妹这份强压而出的冷静理智,实在像是在变相地折磨自己,看得他心疼又心惊。殿下为了护她才伤得生死难卜,妹妹心里应该是最煎熬的。
直到秦颂远去的背影消失在院外小径的尽头,秦风才收回目光,长叹了口气,抬脚往寝房里去。
明天就是沈不闻所说的第三天了,殿下的情况虽没有恶化,但也完全没有好转,根本不像是能醒来的样子。
第三日清晨,周天熠仍昏迷着,宅中一片忧心忡忡,只能忐忑地等下去,希望这一天中的某一时刻,他能够转醒。
中午时分,王璀之意外地收到了王君若的传书,弟弟已入九绕境,正准备去秦王的封地,估计很快就能追上昌平公主和亲的队伍。
“这小子脚程挺快,心急了吧。”王璀之看完信就是一声哼笑,昌平公主竟能绊住了向来自由自在的君若,秦王居心叵测,绝非良人,弟弟现在怕是飞到她身边的心都有了吧。
“你倒是乐见其成,若果君若真把昌平公主给直接带了回来,这场子可不好收啊。”秦风接过王璀之递来的信,无奈说道。
王璀之又笑了一下,对自己的弟弟充满了信心,“君若又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九绕皇帝死了,婚期至少得延个三个月,别说延期三个月,就是延期一个月,对他来说也足够把公主殿下带出来了。”
“那也得公主殿下愿意跟着走啊,不说昭王殿下,就是‘那位’,也对公主殿下爱护有加,和亲之事定有昌平公主自己的意愿在内,这就不好办了。”秦风分析说,公主虽然生得尊贵,却多是和亲命,维系两国邦交其实也是公主作为皇族要承担的义务和责任之一,据他观察,昌平公主可不是会不管不顾丢下一切一起了之的任性小姑娘啊。
“九绕内乱,变数很大,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王璀之摇了摇折扇,不以为意,转而就说起了信中提到的九绕形势,“九绕皇帝去得突然,连遗诏都不曾留下,按理,晋王、秦王应有争夺的势头了,可他们谁都没有动,有点蹊跷。”
秦风把信还给了王璀之,接话道:“九绕皇帝葬入皇陵才多久,国丧还没过呢,秦王和晋王怕是较劲在暗中,或者”他话音一顿,凛然言说,“他们想先杀了岐王,以免相争到最后,渔翁得利。”
王璀之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冯枭在虚海对他们的围杀,三国皇家都有参与的成分在内,但显然九绕涉及得更深一些,“九绕恐还有其他谋划,我得让君若多注意一些,多做些防备总是好的。”
“璀之,你准备把殿下现在的情况告诉君若吗?”
王璀之瞥了眼秦风,摇摇头,“先瞒着,等他回来了再与他说起,现在就让他安心把在九绕应该做的事情做完吧。”
直到晚上,周天熠也没有醒,沈不闻又给他上上下下做了次检查,毒素清了,伤情稳定,照理应该能苏醒的。他一到外间,就被焦急等待的众人围住了,“沈大夫,殿下如何了?”
沈不闻为难,殿下的状况实在罕见,他心里也没底,但看了一圈其他人,他还是说了实话,“殿下已无性命之忧,但为什么没醒,我、我也说不清。”
“这”
沈不闻见众人不解,又详细做了一番解释,众人听得头晕,总而言之,就是不知道周天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来。三日是个节点,先前都盼着第三日周天熠能够醒来,然而现在不仅没醒,连能不能醒都没个准数了,屋内的人一下子焦虑得像无头苍蝇,乱了套。
寝房外有侍人扣门通传,“王公子,有王氏的家信。”
王璀之一愣,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甚至摸了摸脸把表情也摆正,这才走近开了门接过信件,粗粗浏览了一遍后,对其他人说道:“祁妃娘娘联系不到殿下,所以托我父亲来信,让我们赶紧回京周。”
周天和与周天慕也是重伤中毒昏迷不醒,京周亦是风起云涌,这仿佛是一盆凉水,彻底浇醒了阵脚自乱的众人,在这小镇已经呆了近四天,也就是说,回京的时间被耽搁了四天,他们现在该做的,应是即刻启程,在周天熠醒来之前,为他稳住京周局势。
“沈大夫,以天熠现在的身体状况,躺在马车里赶路,吃得消吗?”
沈不闻点头回应王璀之,又补充说,“马车行得平稳就没事,而且换个环境,也许殿下就能醒过来了。”
翌日清晨,天未亮之时,几人便启程离开小镇,换人来人往的大道作掩护,向京周而去。
其实小镇距离京周城不是太远,平常时候快马加鞭,最多两天就能抵达京周城郊。周天熠伤重,为了避免途中再出意外,载他的马车行得比较慢,一行人来到京周城门外时,已是第五日傍晚。
这一路,秦风、王璀之还有其他人都没商量出来,到京周之后,若周天熠还是没醒,那他的伤情,是隐瞒还是公开,或者是迂回地打套醉拳,让有心人捉摸不透?
而周天熠真真就是没醒,不清楚城内局势究竟如何,秦风或是王璀之也都拿不定主意,于是众人没选择把周天熠送回引人注目的昭王府,而是先安顿在了居京周之南的秦宅——远离权贵的宅邸群,相对隐蔽一些。
秦风先行回府,借口说有贵客要来小住,吩咐家中侍人收拾一间安静的小院出来。
天黑之后,借着夜色遮蔽,周天熠被悄悄移入了秦宅,所有人才安置妥当,刚想缓口气,有侍人就来通报了,“大少爷、小姐,有客人登门。”
这个时间,有客人登门?
秦风和秦颂互看了一眼,父亲、母亲自年关回了维陇,诸事缠身,还没来得及再回京周,而他们两人名义上是去巡查各地产业,实际是入了虚海行祭礼,这会儿才刚回家呢,算下来,家中现在只有秦文住着。
秦文如今在朝中任职,年轻人堪堪上任,免不了多做劳动,一忙起来,他就直接住在户部了。
“二哥又没回府,我们也才刚到,这都快半夜了,谁会赶着来咱们家啊?”秦颂疑问出声,她把京周的熟人都想了一遍,也找不出个可能的人选,“神神秘秘,连名字都不报,也太没礼数了。”
听了小姐的话,侍人马上把来人的身形样貌做了一番描述,然而侍人说得实在模糊,几人仍然没摸清头脑。
“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不见了吧。不递名帖,也未受邀,这个时辰仓促登门,本就是那人的失礼。”王璀之说道,秦宅之事他是不应该插手的,但现在周天熠在这宅子里,他们行事就得小心谨慎。
秦风也是这个意思,他挥手示意侍人到门口把来人回绝了,然而没多久,侍人又匆匆跑了回来。
“又怎么了?”
大少爷的语气里有明显的不耐,侍人缩了缩脖子,畏缩着递上了一块腰牌,“那位客人说把此物给掌事看,就会见他了。”
黑底鎏金,上有一个“磊”字,四方沿袭诸华旧制,尚黑,以黑为贵,黑底的金牌,加之禁忌的名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
周天磊来了!
“请那位客人到正厅吧。”秦风无奈,待侍人离开,又对身边的其他人说道:“袭击的事情由那位一手策划的可能性最高,而若真是如此,他定是已经知道殿下受了重伤,性命有危。”
“我们回京不过三个时辰而已,反应真够快的。”王璀之的脸色不好,他们一路都走得小心翼翼,就是想着能隐瞒踪迹多久就瞒多久,再不济,也能有个一两天研究一下京周的状况再做打算,周天磊这会儿过来,真是杀了个措手不及。
“罢了,来者即是客,我去会会他,你们先呆着,不要轻举妄动。”秦风目光一斜,对着所有人说道。
如今秦宅的守卫比去年这会儿严实多了,不说密不透风,但其他人也绝不可能随意窥伺其中,周天磊虽然知道他们回来了,但未必就对真实情况了如指掌,如此,能不暴露其他人,便不暴露,他是秦氏少主,巡查产业结束回京住在秦宅,天经地义。
章二百零一、强娶迫嫁()
正厅内,周天磊背手悠然望着正对大门的云鹤图,听到身后有动静,才稍稍回过身,不等秦风行礼就开了口,笑道:“秦大公子,别来无恙!”
“见过陛下!”秦风行礼后,自行起了身。
周天磊未介意面前人的不恭,走近几步,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