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小厨娘-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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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走过来官僚打扮的人,一手遮在狱使耳边叽咕了几句,狱史当即会意,命人打开了牢门。
“咳咳,下面我点到的名字呢,就赶紧出去,清楚了吗,来,第一个,钱武”
牢狱的大门打开,出来的是乌泱泱的一片学生,淮宋和王璟正在不远处,焦急地在这些学生们寻找淮南的身影。
“老爷,你不是已经跟萧大人说过,这件事情主谋就在陈翼,淮南他们当中吗,怎么咱们家的儿子还没出来啊。”
身旁的妇人的话一出,惊得淮宋一身的冷汗,忙转过脸看向他们。
“我哪里知道,也不过是见到咱家儿子那日和陈翼,淮南他们躲在书房里商量什么事情,情急之下才想起来的,你放心,我已经跟萧大人解释过了,特地叫人准备了五百两银子给送过去,再等等,再等等。”
“等一等,你说什么五百两银子?”淮宋上去拽住了妇人的胳膊,问道。
“你不会不知道吧,萧大人说了,交赎金才能放人,现在这些走出来的,都是家里交了银子的,不然怎么可能放他们出来。”
“可他们做错了什么要把他们都关起来?”不就是交白卷么,她淮宋也能交一张上去。
“交白卷事小,可传到萧大人那儿就不同了,他硬是说这些学生是因为不服皇上即位才这样做的,一定要写个谋反罪上去,皇上这些日子撤了多少官员的职,一听这个还了得,谋反罪,是要砍头的罪啊。”
牢房的大门重新被关上,看样子第一批交了保释金出来的学生已经全部清点完毕了。
“是不是咱们交的银子不够啊,你们家交了多少?”
“一百两?一百两哪能够,赶紧叫人再补上去啊。”
乱糟糟的牢房门口,淮宋紧挨着门口的那座石狮子坐下,不禁皱起了眉头。
“谋反罪,淮南怎么可能是谋反罪,他连皇上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还谋反罪。”
“此事的确蹊跷,可细细想来,所有的问题恐怕就出在这位萧大人身上了。”王璟陪着她一块在石狮子旁坐下,给她梳理线索,“交卷的总共就两位,一位是巡盐御史李大人家的少爷,还有一位是盐商令渊新认的干儿子,虽说前阵子刚被抄家不久,可是如若家里头有人考取仕途中个举人,不失为升官发财最快最有效的途径。”
“家都被抄了,险些连脑袋都要掉,怎么还不学着收敛些。”淮宋不懂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也没办法去理解。
“或许令老头子是真想收敛,可他的那位妻子,大将军的妹妹,恐怕就不会那么想了。据我所知,梅家在京的动作也不小,虽则说上一回令家垮台给他们带来不少损失,可这一回就犹如逼上绝境的饿狼,誓死也要一搏。”
听王璟说这些话时,淮宋心中就已经感受到了不妙:“这两位少爷若是真的贿赂知府,剩下的考生又交白卷,明显就是在跟他们对着干,又何来谋反之罪呢,真是荒唐。”
“箫礼这是先发制人,江南考生交白卷一事铁定会上奏给皇上,届时皇上只需派人查探便知个中缘由,贿赂的事情一旦被揭发,对箫礼就非常不利了。”
将考生关进大牢,再借以谋反罪来恐吓学生家长,这个时候再中饱私囊一顿,着实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那我们岂不是也要凑够这五百两银子将淮南给赎回来?”若能够息事宁人,怕送银子是最好不过的手段了。
“恐怕也难说,听见刚才那对夫妇说的么,淮南为首的几人已经被举报,剩下的人可以用银子好解决,可这场祸事始终得有个替罪羊。”
淮宋听得双脚发软,险些倒地:“你说什么,淮南是替罪羊?”
“目前还不能完全确定,淮宋,你先去会仙居找到张子良,他会带你去钱庄拿我存在那儿的银子,到时候再来王家找我汇合,我们一起想个办法。”
“王家?”淮宋刚打算起身,又被他这句话给听得愣住,“你是说王衡之?”
“对,就是他。”事情紧急,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王璟此刻能想到的,能够对这件事起帮助的,恐怕只有王衡之了。
“淮南,陈翼,还有谁?”
去钱庄的路上,张子良向淮宋打听道。
“还有,我记得叫什么刘”淮宋正在努力回忆中。
“刘理?”
“对,就是他。怎么了子良,你都认识啊。”淮宋看见他的神色十分不好,心里头也跟着紧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子良?淮南虽说是我弟弟,可我这两个月来心神不宁的,他的事也没怎么去管,哪里知道考前还好好的,居然就出了这大的岔子。”
“他们应该是事先计划好的,陈翼和刘理,包括这里头一批学生,都是事先知道乡试作弊,有人贿赂考官,才会在私下里鼓动其他学生进行反抗。”
“他们,早就计划好了?明明寒窗苦读了这么些年,眼看着大好前程,就这么狠心毁掉?”淮宋感到难以理解,弟弟这么做到底有没有把家人放在眼里,十几里外的爹娘还在等他回去的好消息。
“那是条死路,上头人制定了规则,下头人就要遵守,可是在这场游戏中,从制定规则的人开始就已经发生倾斜,上到整个朝廷,下到送银子贿赂考官的百姓,有人想通过歪曲规则来达到目的,可他们显然不清楚,他们通过这些手段坐上的位置,是原本属于这些被关在大牢里寒窗苦读的学生们的,你叫他们如何想,如何做呢。”
早早看透的一类人,如张子良他们,懂得时势和运气,故而离开了这个地方,去另谋生路。
而有些人,明明已经看得很透了,却依旧不甘这个心,淮南是,张翼刘理也是,他张子良更是。
第102章 102牢狱之灾()
“要我岳父承认贿赂一事是根本不可能的,我顶多只能帮你们去跟他求求情,我听说,他和李大人那边也在借力施压箫礼,如此一来,箫礼更是不可能放过这些人。”
王璟来到王衡之府上时,他正教孩子们看书识字,夫人令秧则在一旁埋头做针线活。
“你为何不去跟箫礼直接说呢,照理你应该比我更熟悉他不是么。”
很有可能只是他王璟一个点头的份儿,箫礼自会放他们想放的人。
“我是无故从太皇太后眼皮子底下逃出来的,我担心这么一去会暴露身份,到时候淮宋也会有危险。”
此话说得令秧也抬头去看他,轻笑了声:“既然知道如此,为何还要回来抢亲呢,安安分分将她归置在江南不是更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王璟,你不该回来,不该扰乱她的心绪。”
王衡之是亲眼看着淮宋好不容易认命嫁的人,却在这个节骨点儿前功尽弃。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淮宋对于朝廷的一些人而言,是怎样的存在。梅家为了扳倒宰相石柏,联合太皇太后之后将箫礼找来,说是只要寻到淮宋,必定助他成就宰相之位,这些日子,若不是我和令秧在他面前千挡万挡,你跟淮宋,早就已经在了去京城的路上。”
是的,王璟的确感觉得到,尽管没和王衡之提前说一声,但这些日子以来的安稳,哪里是平白无故得来的。
“箫礼打算将这次的事件全部安在五王爷身上,借此进一步削弱他的势力。”
眼瞅着没机会搞他,没想到机会自己送上了门来,这对于太皇太后和梅家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那淮宋呢,你们打算怎么办。”王璟最牵挂的,还是这个。
“如若事情进行的顺利,五王爷被打击,剩下的也只有坐在金銮殿的那个人了。”
“王衡之”
“你不必紧张,我跟令秧还有梅家都是统一的想法,宰相石柏目前的立场还不明确,用来挑拨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顾盼和淮宋,届时能掩的便掩,如若真的瞒不住,那就只好全盘托出了。”
“王衡之,你怎么能这样?”
“你最好记住了王璟,我王衡之办不到的,你也一样办不到,你不放聪明点乖乖跟你在京城的未婚妻成亲,非跑来这里滋事,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淮宋的感受?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处境!”
他歇了口气,缓下神色来:“你放心,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淮宋,一定将损失减到最小。”
“你根本保护不了她,你只会利用她。”
“那你呢,换做是你,你会做的比我还好?”
他的质问一度令王璟哑口无言,更加心痛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
“至少我不会去为了自己的前途和生死,去利用她,我绝对不会。”
“你是孤身一人,可站在我身后的,是我的家族,我没的选择。”
屋外站着的淮宋悄然背过身去,眼里是一片神伤,她是头一回听王衡之说起自己的家族,说起他自己的苦衷和身不得已。
原来这个书呆子也有深藏不露的一面,可是当淮宋听完后,心里头却是止不住的悲戚。
他也好,王璟也好,似乎都在为了自己,付出了太多的代价。
这些人真是傻啊,明明有更好的出路摆在眼前,又为什么不肯走,偏偏死守成见地来保护一个无足轻重的淮宋呢。
她淮宋,又何德何能承受这些人的疼爱,没脸没皮地继续苟活呢。
走出王家的时候,身后追上的仆人将一包银子交给了王璟,说是有个人交代还给他的。
王璟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掂了掂包裹,少说也有五百两银子。
“哎,哎这位爷儿,您的银子不要啦!”
包裹砸在地上,露出里头的五百两雪花纹银来,在阳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爹,去衙门自首吧。”
一扇纸门外,跪着的是仆仆赶来的张子良,纸门内坐着的,是手执书卷的张先生。
他手中拿着的是一位前朝人所编写的香料大成之作,开卷的首语这样写道:霜里佩黄金者不贵于枕上黑甜,马首拥红尘者不乐于炉中碧纂。
黄金满身哪里比得上一个好眠,众人拥戴欢呼又哪里来的一炷香,一卷书,一个浮生半日呢。
这荒唐的尘世啊,都各有各的志向,各有各的去处,又哪里谁比谁高贵,谁比谁幸福呢。
“爹,去衙门自首吧。”
儿子跪在门外已有半炷香的功夫,没什么都没说,只是重复这句话。
“爹!去自首吧,爹!您的学生此刻正因您被关在大牢内,性命攸关,您又怎么能够安心坐在这儿看书呢!”
如何叫一个罪痕累累的人去承认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如何叫一个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去自首呢!
如何叫人做得到呢。
“七岁那年,我身患重病,就快不治身亡,是有位富商前来家中,同父亲协议,如若能助他的儿子考试一臂之力,必定重金派大夫来治好我的病。当年我的父亲一身褴褛,却活得自在潇洒,可再潇洒的人,也有在疾病和金银的面前,低头的时候。”
字字属实,字字泣血,张子良跪在父亲屋前,心中挂念着的,是远在牢房的同窗。
“我原以为父亲当时只是为了给我治病,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寄人篱下,可就那年,我准备进城赶考的前一日,偶然发觉,原来这些年